第八章回歸

「那麼，我們說回正題。」王研山嚴肅了起來，「我正式邀請你加入我們的組織。話我要說在前面，你的工作會很危險。」

開之黎微微坐正沒有立刻接話，現場頓時陷入一片沉默之中。他知道，在確認了自己的安全之後，這件事就是最重要的事情。王研山也不打攪，就這樣靜靜地看着開之黎。

好一會兒開之黎才開口：「我先確認一下，安正也加入了你們嗎？」

說道安正王研山不禁感慨起來，「沒錯，這次測試他也知道...那小子平日裏挺好說話，一到關於你的問題上就死犟死犟的。我估摸著要不是為了讓你能有自保之力他說什麼也不會同意。」

「我加入。」

「啥？」王研山被嚇了一跳。

「我加入。」開之黎臉色平靜，再次重複了一遍。

王研山有些奇怪：「你就不問問組織的性質？不問問我們的目的？你的話，至少會確認福利怎麼樣吧？」

開之黎斜眼看着他：「我在你眼裏到底是個什麼形象。」隨後沉聲道：「既然安正都同意了，那肯定不會害我。再說了，比起我預想的結果，直接有了個工作可是個大好事...你這樣的成功人士怎麼可能會懂？！」

王研山無語的看着莫名亢奮起來開之黎，顯然記起了開之黎的身份，不再試圖與他講道理，選擇直接把這皮球踢走。「既然你們關係這麼好，那其他的事情就由他來和你說吧。」

說着開之黎眼前的桌子上突兀出現了一張手掌大小的卡片。

「這就是我的工作證嗎？」

開之黎注意力成功被吸引，立刻忘掉了抱怨，拿起卡片仔細端詳起來。

這卡片也不知道是由什麼材料製成的，拿在手裏有種沉甸甸的感覺。以黑色為底色周圍有一圈銀色的包邊，開之黎的臉赫然被印在上面，旁邊是他的各種信息。

「這可不止是工作證，還包含了身份證明與戶籍，你們偽造的東西拿到外面只能哄哄供給站，可禁不起機器的檢查。」

開之黎笑着打了個哈哈，頗為興奮地問道：「這麼說我可以出去了？」

「如果有必要的話。好了好了，明天找安正和你說，你趕緊走吧。」

王研山說着也不等開之黎作何反應，視野里猛的一陣扭曲，伴隨着天旋地轉的感覺開之黎依經到了了一扇門前。

開之黎忍住眩暈感一陣眩暈，立刻扶住了牆，看着眼前的木紋門心裏偷偷問候起王研山。

緩了好一陣才推開門走了出去，門后頗具古風的熟悉環境顯然是真正的「醉翁亭」，穿過走廊盡頭的門柱已經能夠看到外面漆黑一片的天色。

開之黎也不耽擱快走出大門，就在離出去僅有幾步時他猛的回身大喊：「書架的書太新，一點也不真實！」

空氣中傳來王研山悠悠的聲音：「那是為了創造王醫生在你心裏的形象...」

開之黎愣了一下，繼續喊到：「以如今的技術照片怎麼可能那樣掉下來！」

「本來你不應該有記憶的...」

「你女裝真丑！」

「.........」

「你品味真差！」

「.........」

......

......

天氣控制器仍然在看不見的城市一角忠實地運作著，微微的風吹吹過草地拖着月色掀起一陣一陣的銀光。碩大的地方此刻空蕩蕩的，有一種奇特的氛圍。

繁星密密麻麻佈滿了夜幕，純凈透徹的天空裏一片璀璨，絲毫不遜色與網絡上人們修的任何一張圖片——只是不知道這其中有多少在環繞着星球。

開之黎也不着急，手一撐腿一彎直接側卧在了草地上，也沒有什麼動作眼神放空直勾勾盯着面前的一切。

巡邏的雪糕已經識別出他的新身份，也沒有管他，自顧自的四處遊盪。繁星，草地，流水，機械人，構成一幅怪異的模樣。

好半天開之黎才有些腿軟地站起身來，之前經歷的一切幾乎耗光了他的勇氣，憑藉奇怪的好勝心強撐著一口氣才挺了過來。

隱瞞了真正的能力，刻意（？）裝瘋賣傻儘快離開定檢中心。之後作何安排，還要在與安正見面了解更多后再定奪。

又望了一眼熟悉的圓月，如今卻顯得分外陌生。

「真是...太怪了。」

......

......

開之黎從來不在早晨洗臉刷牙，最多抹一把水精神一下。因為他覺得晚上洗漱已經足夠乾淨，再來一次完全是浪費時間，絕對不是應為懶。

「聽說你成醫生了？」

惠春一臉怪異地看着正大口大口吃飯的開之黎，不敢相信自己只是請假一天，這頭號反賊居然接受招安直接當將軍了。要知道，從延續者到普通人，其中可不是單純的階級變化。

「當然......也不看看唔...是何仁...」

開之黎拚命往嘴裏塞著東西，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釋放自己蠢動的心了。

小春姐回來后對那天早晨的事情隻字未提。經過他的各種試探，最終確定小春姐已經忘記那天清晨發生了什麼，恐怕又是王研山把她洗了腦。據開之黎猜測，十有八九與覺醒者有關。

想着想着開之黎再次發散起思維。不禁再次感嘆起王研山能力的好用，而與之相對的則狠狠吐槽起了自己的強度。

超高的動態視力，不俗的反射神經...光是聽聽就要多磕磣有多磕磣。憑藉眨眼補幀也就能欺負欺負普通人，從一個安保變成兩個安保...如果對面能兩拳砸塌一堵牆，開之黎用屁股想也知道他放的屁都沒有對方的拳快。

「在，我什麼時候才能扔飛刀。」

嘴裏囔囔著奇怪的話，興奮的心情都平靜了一些，等到開之黎把頭抬起來時，深知開之黎脾性的惠春已經不見了蹤影，只有床頭整整齊齊擺放着一套衣服，顯然是醫生套裝。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開之黎感嘆一句，當場拿衣袖擦了擦嘴作為告別的儀式，麻溜地把新衣服套在了身上。

隨後伸出手在牆面上嗶嗶嗶一通點，牆壁很快變成了一面光滑的鏡子。開之黎對着它搔首弄姿，從不同角度仔細的欣賞着眼前的可人兒。

直到熟悉的鈴聲響起，開之黎才戀戀不捨的停下，懷念地踢了一腳床，帶上他心愛的小卡片走出到門外。

再見了，我的故鄉。

這次自然沒有人管他，在周圍認識的人或驚訝或好奇的眼神里穩步刷卡開門，在內層乘着工作人員電梯直接離開。

摸了摸眼前獃頭獃腦的機械人，不假思索按下按鍵。這一次自然不會停在十層，一路下降直接來到了一層。

金屬門緩緩打開，雖然理論上才剛剛到上班時間，但外面顯然已經有了不少人。高高的中心塔依舊立在中央，對比起來，他下方的兩行隊伍細的像兩根髮絲。

人群隱隱約約的說話聲在相對空曠的早晨被大幅放大。人們都忍不住心中的不耐，但又有着秉著奇異的矜持。讓這裏有着一種微妙的嚴肅感。

視線沒有過多停留，開之黎直接把頭轉向了對面堂皇的玻璃大門。安正正笑着朝他招手。

開之黎也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