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

血色

海藻般銀色的長發已經全然變成了海藍色,胸前也有了明顯的女性特徵。

這就是分化后的我。

我感知著身體里的力量,在想自己若是靠着這顆鮫人淚,是否有把握戰勝那活得比父王還久的老妖婆。

是的,老妖婆。

比起女帝這個稱號,明顯老妖婆更適合她。

我默念著鮫人淚啟動的咒術,但卻不敢念出聲。

一個是怕驚擾地宮裏的老妖婆,另一個就是鮫人淚里的力量會隨着使用次數逐漸減少。

背誦了幾遍后,我從池子裏走出來。想要去快點去找少年,畢竟這次分化少說沒有七八天,也有四五天。

鬼知道那個老妖婆會怎樣鞭撻少年?

拉開地宮的牢門,四周陰暗又潮濕。如果不是我能在黑暗中看見,就這完全稱得上是暗無天日。

「滴答——滴答——」

有水從頭頂滲出,滴落在地面上。

我感知著周遭的地形,朝着有少年氣息的地方走去。

冰藍色的門前。

「咔嚓——」

冰門開始碎裂。

「你終於來了……」

裏面傳來一道悠悠的聲音,根據那沙啞程度,我知道說話的是那老妖婆沒錯了。

我走近,就見那冰霜凝結的王座上赫然坐着之前投影里看到的女子。

「藍色的頭髮?」女子站起身我來,聲音里暗含詫異,「你這是成功覺醒了?」

我挑眉,諷刺道:「我是該稱呼你為雲鸞女帝,還是叛軍頭目呢?」

「呵——」雲鸞輕笑,「如果你願意的話,朕不介意你稱呼朕一聲姑奶奶。」

「呵忒——」我直接一口唾沫。

這老妖婆想讓自己叫她姑奶奶簡直是做夢。

「凌海呢?你把他怎麼了!」

我先前進來就沒看見少年的影子,但這裏他的氣息又是最濃。

「心心念念的少年?沒想到這任繼承者如此輕易就交付了真心。」雲鸞撥弄著權杖中轉悠的水晶,戲謔道。

「你別管這個,」我跺腳,「我就問你少年在哪裏!」

雲鸞聽聞,抬眸,手中的權杖輕輕往後一揮。

那原本空無一物的冰牆上頓時就顯現出少年的身影,他比那日更要落魄些。

我沒忍住沖了上去,想要將少年救下。

但眼前的老妖婆幻化出一堵冰牆阻止了我。

「比起少年,難道你不更應該關心你的父王母后嗎?」

「啊哈哈哈——」

老妖婆說和說着就笑了起來。

「你……你將我父王母后怎麼了?!」

我錘著冰牆,試圖越過去。

老妖婆權杖一揮:「你自己看吧。」

冰牆上出現了深海的投影,我趕忙收手往身後退去。

血色,滿是血色的海水。

「你——你這是對他們做了什麼?!」

我伸手指著老妖婆,極力控訴她。

「呵——」雲鸞冷笑,「朕可什麼都沒做,不過就是順水推舟幫了某位丞相的忙而已。」

冰牆上的畫面一轉,我就看見了那個頭頂刺青的朗丞相。

他正和一群鮫人指揮着蝦兵蟹將進攻母后的寢宮,那群鮫人中有我認識的,也有我不認識的。

其中有兩個面孔我記憶深刻,一個是嘲笑我名字的遠方表哥,另一個是那紅衣美人秦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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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雲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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