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醒

朕？

地宮？

我結合這兩個信息絞盡腦汁想要找到這女子的身份信息，但我很確定，我兩百年的記憶里並沒有這人。

「你是誰？」我再次問道。

女子嘴唇微勾：「想要知道？那就來地宮的正中心吧，朕在這裡等你。」

說著，那原本纏繞在鐵門上密密麻麻的藤蔓悉數退去。

「門沒鎖，你自己幻化雙腿走來吧。朕相信你不會不來的，對吧？」

女子畫面一轉，就見那冰牆上捆綁著一個人，赫然就是我要尋找的少年。

「別來……」少年雙眸浮腫，眯著眼睛看著前方微弱地開口。

他的嘴角都是血漬，那白皙的手腕被繩索勒出的紫青更是刺眼。

嘶——

我看著這樣的少年，心沒由來的一痛。

「朕等你……」畫面再次轉回那女子身上，她落下三個字，那影像就被關閉了。

唔——

眼前都是少年那奄奄一息的模樣，整顆心再次隱隱作痛起來。

不行，不能這樣！我要去救少年！！

心中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執念，我閉眼念起咒術想要幻化成雙腿，趕往那女子所說的地宮正中心。

只是這次似乎和以往幻化的時候都不一樣，我彷彿做了一個夢，夢裡我看見了鮫族的祖先。

像是親眼目睹了那四千年來的歷史，見證了鮫人一次次的遷徙，我甚至還看見了我父王的父王，以及三百年前那次規模浩大的瀚海大戰。

那一戰中，我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跟隨著他圍觀了整場大戰。

讓我大為震驚的是，我在這一戰中竟然看見了和先前投影里戴著一模一樣青鸞面具的女子。

她竟然是——女帝雲鸞！

從血緣上說，她算得上是我王室上面的一條分支。

瀚海大戰中，她就是那支叛軍的頭目。

自立為帝，欲要稱霸深海，妄圖在統治鮫人後攻佔陸地。

可以說，如果雲鸞沒有野心，那麼瀚海大戰根本不會發生，而父王的父王也不會因病早逝。

除此之外，我還得知了有關這個藍色鮫人淚的由來。

藍色鮫人淚是由始祖生前所泣，死後更是將所有的力量都封印在了裡面，送給了他當時的王后。

王后後來將鮫人淚傳給了她的兒媳，她的兒媳后又將這鮫人淚傳給了下一任王后。

如此，代代相傳變成了傳統。

並且，這顆鮫人淚別人是奪不走的。當年始祖為了確保自己的王后能守得住這顆鮫人淚，所以在給鮫人淚上傳輸力量的同時也設有禁制。

只有當持有鮫人淚的主人心甘情願將它贈送給其他人時，鮫人淚里所蘊藏的能量才能被對方使用。

我反覆思索著這個禁制，好像明白了點什麼。

就在傳承記憶快要結束的時候，一道古樸的聲音傳至我的腦海。

「孩子，很高興你能順利覺醒，最後請選擇你分化的性別。」

性別……

我腦海里不由想起了少年的模樣，想起了那日酒樓上看見的婚禮。

鮮衣怒馬，紅裙花嫁。

禮炮齊鳴，夾道相迎。

我心中已然有了抉擇，而夢境里的使者也感知到了我的意念。

分化進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