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戰爭序幕
「誒，聽說了嗎，殷家變賣家產了！」
血靈茶館酒樓之中人頭攢動，有人崩潰痛苦，一身身家全部化為烏有，亦有人滿面紅光，一夜之間躋身中產，全拜宗主強硬的兌換條例導致，都在茶樓酒館之中交流得失。
但一些並未受影響的人嘴中，還是討論天下大勢多一些。
而最近血丹風暴影響的最為嚴重的家族，就是殷家。
「呵？家產？他家現在還有家產可言？」一聲嗤笑傳來，「你怕是不知道殷家最高點將手裡所有黃血丹換成玄血丹了吧？」
「本來一萬黃血丹換一顆玄血丹市價，若是宗主沒有下令固定兌換比例，漲到兩萬黃血丹換一顆都是正常的，畢竟要取消了嘛……」說話那人侃侃而談。
「所以殷家的想要藉此穩定儲戶信心的方法沒錯，操作好了沒準還能讓殷家損失大幅度減少。」
「甚至黑市上剛好放出一大批9000黃血丹便可以換一顆的玄血丹，可謂是好上加好。」
「但誰知道，宗主會下令凝固兌換比例呢。」那人再度輕笑一聲。
「一令之下，殷家家產縮水十倍！」
「他家不變賣家產誰變賣？倘若再變賣的慢一點，恐怕本月給家僕家老的俸祿都不夠了。他殷家強橫吞吃我李家市場，搶奪我李家經營多年的珍寶閣生意，遭此劫難純屬活該。」說話之人竟是一名李家子弟。
「聽說不少客卿強者已經離開殷家了阿。」有人說道。
「給不起錢，誰願意留下呢，殷家太上聽說都去天宮求援了，殷噬也一同前去了。」身旁之人符合道。
「恐怕從今往後，整個血靈就剩三家堪稱為天的家族了。」一聲嘆息輕輕傳出。
「不過，外門弟子們這個點應該要收拾行李了吧？」有人看了看天色。
「是啊，多倉促啊，剛剛穩定兌換比例，就要求外門弟子準備開拔去清理血奴圈，不過給的獎賞倒是豐厚，只要去殺光就給丹，且血奴圈裡凡人的血也不做抽成。」一人接話道。
「說白了就是給外門弟子變相發錢呢，你是不知道有多少外門弟子這兩天也傾家蕩產的，現在就是借這個由頭讓他們有點進賬活下去。」那先前高談闊論的李家弟子說道。
「可我怎麼感覺，」一老年修士喃喃道，「這天。」
「要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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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家地底深處，護凡者議事廳。
先前空蕩的地底空間，此刻再度擠滿了人，和上次會議還算熱烈的氣氛不同，如今眾護凡者站立其中，個個神情肅穆。
因為就在不久之前，宗主穩定兌換比例。
在場大部分人都是參與了郝然錦囊計劃布置的，所以都知道最後一刻將手中玄血丹全數以九千五百顆黃血丹換一顆的價格賣給殷家的葉家究竟掙了多少丹。
如今的葉家，是當之無愧的血靈首富。
可沒等護凡者們歡欣鼓舞，準備部署最終的攔截計劃，準備按照先前制訂好的方案去對外門進行攔截之際。
噩耗傳來。
宗主三日內就將讓萬餘外門弟子開拔，自行前往自己血奴圈，進行對凡人的清理。
這樣倉促的命令使得護凡者方几乎無法提前將人員部署出去，並且更為致命的是，原本計劃好的掩飾大量人員出城的方案將全部失效，屆時倘若攔截走露一點風聲，執法堂也不是吃素的，輕而易舉就可以將不在城內的人定位為護凡者疑似人員。
但這也是最好的走向了。
更為恐怖的可能，就是宗主已經猜到他們是幕後的始作俑者，所以才用這招釜底抽薪，逼得他們徹底暴露隱藏於血靈的身份。
「我們沒有退路了。」葉止立於長桌上首說道。
「凡人，我們必須要救。」
「這事關我等信仰。」
「倘若我說，」葉止道，「我們不救，可以保存實力，等待下次更好的機會。」
「你們會答應嗎。」葉止平靜深邃眼神掃視過全場。
全場靜默，無一人回答。
但一雙雙被地底火光點亮的眸子抬了起來，直視著上首的葉止。
沒有一雙眼睛有退避之意，沒有一雙眼睛內蘊迷茫。
每一個站在此處的護凡者們，不論他們進入此處有什麼理由，有什麼願景。
他們都曾肯定的回答過一個問題。
「可願護凡？」
「願。」
此刻正是凡人需要守護的時刻。
他們又怎麼能退。
「哎。」葉止見此長嘆一聲道。
「這一次，恐怕會死很多人。」
「諸位，還望我等有再見之時。」
「此次行動，由老夫即老夫女兒葉瑤兒親自帶隊。」葉止道。
先前肅穆的人群突然喧鬧起來，勸說的聲音自四面八方而來，葉家就剩葉止葉瑤兒兩人，此舉無異於給葉家斷後！
「葉先生！」負責凡人生息事宜的老者也在場，立即勸說道，「葉家就剩兩人了！無論如何也要……」
「無妨，」葉止打斷道，「倘若護凡者亡了，葉家也就不復存在了。」
「葉家本就不是姓葉的家族，而是我等護凡的家。」
「更何況我必定要為你們掠陣，不然一旦出現超出控制的強者插手，你們只會落得團滅的下場。」
「我若不死，瑤兒便會無事。」
「我若死了。」葉止坦然道。
「也無人能護得住她。」葉止雙眸微哀，摸了摸身旁滿目擔憂的女兒頭頂，算是安慰。
他是父親，但也是護凡者的大家長。
都是他的孩子，他誰也放不下。
事到如今，沒有人能夠獨善其身，哪怕身為大宗師的他。
葉止說罷，後退一步抱拳拱手，深鞠一躬。
「諸位。」葉止長揖及地，「六十萬凡人的命，就交給你們了。」
「若是不敵，也務必為我護凡。」
「保存火種。」
眾護凡聞言再度齊齊抬首，朗聲吼道。
「是！」
聲震地底，更似乎要將這聲音傳到天上去，將天頂上籠罩的陰雲震開！
就此改天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