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罐裝知識

第78章 罐裝知識

散兵火銃又抬高了人些許:「自己的事情要做….哈,儘管去吧,這個女孩的性命,可就是我的了。」

「散兵,她很無辜,不該被卷進來。」無名嚴肅地喚著他得名字。

「哼,無辜的人。」散兵笑了起來。

無名正要尋找時機救下尤香,就見散兵拿出一個東西。上方呈熒光綠色,下方有金屬制的底座。結合在一起像是一站沒炳的長燈。

這東西有點眼熟。

還沒待她反應過來,便覺一陣眩暈,不屬於自己的信息強行灌入她的腦海。

由於信息數量過大,頭腦疼痛不已。

雷暴的雨夜,混亂得災民,暴戾的官員….一幀一幕都清晰地浮現在腦海當中。

「您沒事吧。」里爾斯連忙上前,他轉而看著散兵:「你做了什麼?」

無名扶著額頭,有所緩解之後,她將里爾斯護在身後。

「……我沒事。」

竹微在不遠處看著散兵手中的物品,道:「罐裝知識。」

她本來就是須彌人,對這種東西再熟悉不過。

散兵收起火銃,隨意地將它扔給一旁的愚人眾士兵。他抱著手臂盯著無名,道:「仔細想想你做過什麼。」

他抬手示意愚人眾士兵將關押著村民的船艙打開。

「到底是想留下還是離開,你自己做決定。但,就只有這一次機會,你可要想好了。」

罐裝知識所傳述的東西並不是單純的畫面,還連帶著記憶中所經歷的情感,無名緩和許久。

「里爾斯,帶村民離開。」

無名攥緊了手,對散兵說道:「我從沒承諾過什麼。」話畢,她自愚人眾士兵手裡接過松平尤想,隨著里爾斯登上另一艘船。

她毫不猶豫地離開,沒有去看散兵的表情。

又要結仇了,仇上加仇。

「大人,那個人為什麼這麼輕易放人,會不會有什麼陰謀。」里爾斯覺得不妥。

「不必擔心。」

要尋仇,也不會是在稻妻。

興許是因為第一次被使用罐裝知識的緣故,無名頭暈連帶著全身上下都不舒適。吩咐過里爾斯將船先駛向懸池島方向,她便隨便找到一個船艙睡了過去。

無名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中,她獨自乘著小舟,行駛在稻妻的海面上。陰翳的天空和幽暗的海面都讓無名心情更加沉重。

手臂上流著鮮血,巨大的傷口能看出來是兇猛海獸的齒痕。船上甚至沒有用於包紮的繃帶,只能用衣角湊合。

沒有力量是不行的,連對付海獸都需要花費很多功夫。無名心中戚戚,卻沒忘記自己來到這片雷鳴之土的目的。

魔神的殘片被鎮壓在這片土地之上,而她正需要這種力量。

「救命——救命——,請,請救救我….」斷斷續續的微弱呼救自不遠處的海面上傳來。

無名站起身望去,海面上飄蕩著一艘小漁船,在海浪的顛覆下,小漁船搖搖欲墜,隨時可能掀翻在海底。船上有一個人,正向著她所在的地方招手。

無名不疑有它,連忙將麻繩拴在船上,另一端拋向小船。

「抓好!」

少年使出全身力氣,等到上船時才鬆了一口氣,他一身白衣已經濕透了,不是海水還是汗水。

「這樣的天氣,為什麼要獨自出海,還是用這樣的小漁船。」無名看著他來的方向,估算著距離陸地的距離。

「你能漂到現在,也算是幸運了。」她並沒有將過多的目光停留在少年身上,而是繼續盯著海面,以防海獸襲擊。

少年沒有反駁,只是輕聲道謝。

彼時的少年還沒有散兵這個代號,在經歷過失去親人的痛苦后,他也不會輕易再將自己的身份和真實名字告訴給任何人。

八醞島雷暴災病肆虐泛濫,生活在那裡的人卻仍要開採晶化骨髓提供給官員鍛造兵器。

少年力量微弱,卻不懼巨海的危險,獨身前去鳴神島請求自己的創造者的幫助。

無名看著少年的樣子,卻從心底里覺得,善良是世界上最不值錢的東西。尤其是對弱小的,如螻蟻般,根本無法與任何強大力量抗衡的人來說。

明明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妄想著保護所有人。在無奈中掙扎,卻在痛苦中沉淪。

或許她不該多此一舉,死了總好過痛苦的活著。

一百年前來到提瓦特的時候,她不明白,現在卻清清楚楚。

「去做飯,我的船可不是白坐的。」無名頗為無情地吩咐著。

就從這種小事開始吧,冷心冷情,才是一個能實現計劃的人。

「…好..好!」

儘管無名一直冷淡,但少年卻從不覺得她是壞人。

短暫的船上之旅結束后,二人在鳴神島分開。

想要魔神碎片的人並沒有尋找到合適的位置安放石釘,一心想要救人的少年卻見到了一具比他更完美的人偶。

雷電將軍是天國權柄的最高存在。

幾番周折之下,少年卻是找來了救八醞島災民的人,只可惜,時日已久,荒屍遍地,故人不在。

機緣巧合之下,無名也來到了八醞島。她的力量也只比普通人好一些罷了,在災亂貪腐橫行的稻妻國土上,她的行動並不順利,說是寸步難行也不為過。

少年一直跟在她身邊,無名本想將人趕走的,最終卻還是敗給那雙赤誠純潔的眼睛。

少年不知道去哪,無名明明帶著目標卻也時常迷惘。

在順手給一個病弱的老婦人買了兩箱子的堇瓜后,二人對著一口空空如也的破鍋餓了三四天。

這時,無名在想,就這樣放棄算了。什麼力量,什麼復仇,她真的做不到。所謂大業,不是給她這樣狠不下心的人來做的。

海祇島,鶴觀,神無冢,八醞島,稻妻各處讓二人走了個遍。數十年蹉跎過去,無名依然對收集此處的魔神力量束手無策,少年也沒能找到自己的容身之處。

一切都沒有變,包括二人的容顏。

數十年不老,二人心裡都知道對方大概不是人,起碼不是普通人,但他們都沒有戳破對方,只是平靜地過著每一天。

可惜,再平靜的日子,也會有破碎的一天。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赫里克特」將那人一手建立的方圓毀掉。現在他們的勢力,哪裡能和提瓦特土地上的各種勢力抗衡呢。

她必須快速找到安放石釘位置的地點。

少年知道無名一直有要做的事情,但他從來不問,無名自然也不會主動提起。

他想著,是不是要做的事情完成了,這個人就不會再與他一起流浪了。也沒關係,無論無名去哪裡,他都願意一起去看看,人不能總在一個地方不是嗎。

他認為自己和無名是一類人,無名卻拼了命摒棄「善」這種致命的弱點。

稻妻土地上各種魔神邪祟殘片眾多,且極其不好控制,這也是民不聊生的原因之一。

無名會在這裡蹉跎許久,也有,力量纖弱如浮萍,怎麼能輕易收納這樣的力量。

她找到了安放石釘的位置,那裡是邪祟混亂交雜的地方,各種力量相生相剋,能讓她鑽個空子。

可惜,這裡居住著許多災民。在腐敗官員的壓榨下,他們無地可耕,無漁可作,只能靠著

開採礦石生存。

在邪祟和晶化骨髓的雙重作用下,生活在這裡的人,非死即病。

石釘若是立下,邪祟必會驟然暴起,生活在這裡的災民會化為灰燼的。

少年看出無名的焦躁心情了,但他並不知道為什麼,只是默默關心著。

真的不能再等了。

無名抓著頭髮,一遍遍告訴自己,就當這是第一步吧。

將邪祟力量收納之後,那片土地就適合生活了不是嗎….她將這個想法和說辭拋之腦後,實在不必找什麼借口的,她願意做惡人。

在災病和壓榨下仍舊要努力生存的人,最終死在無名手裡。她看著荒無人煙的村莊,笑了出來,在無盡的雷暴中,這笑聲依舊駭人。

她願意背負著沉重的罪孽,去走一條沒有任何星光的夜路。

本就是無歸之途,也不必浪費時間懺悔。

所以,當那個與自己共同流浪了數十年的少年站在她面前質問時,無名輕蔑地笑著:「是我做的,那又怎樣。」

「我可從沒告訴你,自己是個好人。一切都是你的臆想罷了。」

「想替這些人報仇?那就擁有比我更強的力量再說。我要離開這裡了,日後,無論生死,你的事都和我沒有關係,你的心情和態度我也不會在乎。」

少年不敢相信,為什麼從前冒死也要去救孩童的人會變成現在這樣。明明親幾天還在一起打漁,現在卻突然陌路。

儘管微弱,但能幫到別人。儘管很少,但他依然覺得自己得到了溫情,他找到了可以相互取暖依賴的人。

他存在的意義,他一直以來想要尋找的東西,明明已經觸手可及了。

現在無名卻告訴他,這一切都是鏡花水月,是泡影。

他不能接受,不能。

無名毫不留情地轉身離開,她不想看見少年的眼淚。

他早晚會明白自己的,無名想。事實也的確如此,當少年戴上浮浪人的斗笠,成為散兵的那一刻,就會知道,之前的種種有多麼可笑。

本以為就此殊途,沒想到他終究成為了一類人。

--

儘管大船行駛平穩,也架不住波浪搖晃,無名睡得並不安穩。

夢境很長,但其實無名就只睡了兩三個小時而已。

沒了那些五大三粗的愚人眾士兵,村民們卻還是覺得害怕。大多數都聚攏在船上的一個角落裡,里爾斯百般勸說也無用。

左右快到懸池島了,他也就不為難這些人了。

無名推開艙門,甲板上,三七三禾二人不知在和里爾斯談論什麼,不對還能聽見三七暴躁的叫喊,斐克遠遠站在一邊,顯然是不想和這幾個後輩多打交道。

只是,竹微今天倒是有點不大對勁。她是個十足十的武痴,一有空閑就練拳腳功夫,難得看見她沉思的模樣。

本著做一個關心下屬的好上司的初衷,無名拍了拍她的肩膀。

「竹微,有煩心事嗎?」

竹微沒想隱瞞,她回答道:「只是不知道,那名愚人眾執行官為什麼會有罐裝知識,這在須彌,是禁賣品。」

她雖然不想待在須彌,但也不想自己的國家處在危險之中。

無名自然是知道原因的,但她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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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眾的勢力幾乎滲透各國,也不算太奇怪,別多想。」

「….嗯。」

那邊的里爾斯聽見了無名的聲音,連忙靠近。

「大人,您醒了,有沒有不舒適的地方。聽竹微說,第一次使用罐裝知識的人,有可能會感到不舒服。」

無名搖頭:「現在好多了。」她想起了什麼,問道:「松平尤香醒來了嗎?」

里爾斯

指著裡面的一間船艙,說道:「已經清醒了,就是有點虛弱,還在床上休息。」

「好,那我去看看她。」

走向船艙時,無名發現這船….這船上的圖案,似乎是天領奉行的標誌。

里爾斯是從哪裡弄來的船呀…..

若是被天領奉行的人通緝了,她們在鳴神島活動可就不方便了。不過,根據方才夢境的內容來說。

石釘極有可能在八醞島,並不在鳴神島。

無名暫時壓下思緒,推開松平尤香所在的船艙門。

松平尤香靠坐在床上,她正在翻看著床頭的一本書,面色苦惱,大概是看不懂。

索性書本上還有幾張圖。

她聽見聲音,抬頭看向無名:「你來了?」

「好些了嗎,本以為自己夠小心,卻還是讓散兵嚇著你了。」

松平尤香並不介意,她回答道:「我沒什麼大礙的。」

注意力又回到書本上,她指著書籍封面的字,問道:「無名,這幾個字念什麼?」

「轉生成騙騙花后靠偽裝成甜甜花收穫愛情…..嗯…好吧,通俗小說也許正適合學習文字。」

「那,這行小字是什麼?」

「八重堂出品…」

太閉塞的島嶼真的不好,連教書先生都是沒有的。

無名才給尤香讀了一段書籍內容,而後艙門后便傳來談話聲響。

之前來接尤香的女子進來,她沒料到無名也在這:「無名小姐竟然也在,我正要與我們小姐商量著回鳴神島的時間呢。」

尤香聽見這個,面上的笑容褪去。

「小姐,這幾天的經歷實在讓人害怕,為了防止那些壞人復反,回到懸池島后,我們就立刻乘船回鳴神島吧。」

這不是商量,是強制性的建議。

松平尤香並沒有太意外,她輕聲答應下來:「你先出去吧,我和無名還有事要做。」

「如果你不想回去的話….」

松平尤香似乎知道無名想說什麼,她搖搖頭,道:「我的母親,雖然幾乎沒見過面,但她每年都會送東西給我。」

「如果我離開的話,松平大人可能不會善待母親。」

松平大人正是他的父親。

這樣的話,的確是難辦。

方一到懸池島,村民們一窩蜂的下船了,這經歷對他們來說是九死一生也不為過。

無名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陪尤香一同回去收拾了行囊。尤香的阿婆見終於要起身了,常年無波的眼神中透露著高興的神色。

待會將尤香送上船后,她也該正式和這座小島告別了。

臨行前,她獨自去了森目奈子和石川雅安的墓葬旁,深深鞠了一躬。

她不好評判,但斯人已去,只讓人心生憐憫和感慨。

稻妻這片土地,總是悲涼離恨要多過喜悅歡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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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在提瓦特同人本內艱難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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