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勸導

程始也來了驊縣，這還是因為程少商和樓垚的一句玩笑話，讓程始來見見樓垚。

一開始程始是很憤怒的，自己家的嫋嫋才多大，居然就要阿父來見別人家的公子了，可經過幾天觀察，程始覺得樓垚對嫋嫋言聽計從，百依百順，不失為一個良配，而且他發現，膠東袁慎和他家的姣姣好像也有些情況，便趕緊傳信給蕭元漪，這女兒的婚事還是要母親來掌掌眼。

蕭元漪覺得樓垚和嫋嫋不是良配，桑舜華勸說蕭元漪不必過於干涉子女婚事，何況對方又是嫋嫋。

然而蕭元漪覺得樓垚品行端正，確實是難得夫婿，奈何他出自二房，且是人丁單薄，難免會受到欺負，唯恐嫋嫋嫁去不得意，桑舜華知曉她的顧慮，於是出謀劃策，畢竟世上男女相愛得不到爹娘支持，必然會像是苦命鴛鴦般抗爭，與此如此不如任由他們自由發展，屆時就會知道這段姻緣合適與否。

蕭元漪答應讓程少商和樓垚兩個人順其自然，不過對於周姣和袁慎，又覺得發愁。

桑舜華勸導，「袁慎出身膠東袁氏，世家大族，到他這一輩只有他一個子孫，以後也是奔著位列三公去的，全都城，除了皇子，家世才華沒有比袁慎更好的了。」

「正是因為他出身世家大族，還是獨子，如果姣姣嫁過去，便是宗婦，可是姣姣自小在軍營里長大，她見的都是戰場上最烈的馬，她真的能適應深宅後院的生活嗎？」蕭元漪反問道。

桑舜華一時語塞，過了許久，開口說道:「可是你勸得了姣姣嗎，她雖然看上去沒有嫋嫋倔強，但是做出的決定不會輕易改變，讓她和袁慎分開的唯一方法就是，姣姣自己想分開。」

周姣並不知道阿母和三叔母說的這番話，就算是知道了，此時她也只會一笑而過，她現在沉浸在和袁慎的日常相處中。

她在醫廬里救治傷患時，袁慎會在一旁翻看醫書，幫她解決一些疑難雜症。等到傷者救護的差不多了，醫廬里也沒有周姣要做的事了，她便與袁慎去觀賞了周圍的山水美景，自然樸實，頗有一番野趣。

有時她作畫，袁慎在畫上題詩，有時他們一起讀書，有時也會吵吵鬧鬧，周姣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和袁慎有這樣的相處模式。

在這種情況下，時間過得很快，周姣意識到自己深陷其中，無法自拔還是因為程少商跟她說她想和樓垚定親的時候。

「什麼，你們要定親了！」周姣這才發現這段時間自己光顧著和袁慎遊山玩水，忘記關心自己妹妹的感情狀況了。

那凌不疑，周姣連忙詢問她與凌不疑現如今的關係。

程少商對此避之不談，「樓垚是唯一向我求親之人，若是錯過這等兒郎，恐怕以後再難遇到了。」

聽到這番話，周姣心緒不寧，嫋嫋這般，不像是對樓垚動了真情，反倒是選了一個最穩妥的人，可樓垚真的穩妥嗎。

「樓家乃是氏族大家，樓垚是二房二子，一直被大房壓制，光看樓離的跋扈便可從中看出大房的不講道理，當然這只是一個小的因素，關鍵是，嫋嫋，你真的喜歡樓垚嗎。」

「以前，我也不知道什麼是喜歡，當時我也如同你現在這般，覺得找個合適的人成婚就可以了。」

「可是現在我懂這種感覺了，才慶幸還好我沒有如此。嫋嫋，這是你的人生，我不應該為你做決定，但是我不想看到你以後知道什麼是喜歡了，反而後悔你今日所做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