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允許你對我打直球

袁慎和周姣并行出現在程少商面前時，程少商捂著嘴忍住不讓自己尖叫。

「嫋嫋，你在幹什麼。」周姣看著程少商這副模樣忍不住笑道。

「這不是夢吧。」程少商喃喃道，眼神在周姣和袁慎之間交替，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程少商甚至覺得袁慎現在帶著點溫和滿足的氣質。

程少商心想，簡直是活見鬼了，那個有些毒舌高嶺之花的袁善見公子居然因為阿姐變成這樣。

知妹莫若姐，看程少商的表情周姣就知道她腦子裡在想什麼。

「嫋嫋，袁公子會在驊縣住些時日，到時候和我們一起回都城。」周姣說道，「我來給他安排一下住處，這還有什麼空閑的地方。」

程少商想了想，狡黠道:「阿姐你的住處旁邊便空了一間。」

「那不是給來宣旨的凌不疑將軍準備的嗎？」周姣問道。

「我又給他安排了一間，這間便空著了，不知袁公子意下如何。」程少商正經的問袁慎。

袁慎先是和周姣對視了一眼，見對方眼裡帶著笑意，也笑道:「袁某一切都可以，姣姣，你覺得呢。」

周姣挑了挑眉，「我自然是想讓你住的離我近一點。」

袁慎還沒完全習慣周姣確定心意后的直接，這種直接表露自己心意的做法，真的是，讓人難以抵抗。

程少商看著兩人的互動，暗暗想，這袁公子平日里不近人情，如今和阿姐相處，卻不佔上風，不過阿姐不愧是阿姐，直球打的穩穩拿捏住了袁公子。

凌不疑奉旨主持程老縣令的喪禮，文帝因感念程老縣令廣善大義，捨生取義，名施於後世，繼而追封他為二等關內侯。

全驊縣的百姓垂淚送柩，回望眼下的太平，都是他們和他們的親人用生命保來的安穩。

可是，雖然近日來盡心竭力地照看，程老縣令的孫女囡囡還是沒能熬過去，帶著無盡的痛苦與不甘，臨終之前將飴糖交給程少商，繼而閉上雙眼。

程少商悲痛欲絕，親自將她與家人合葬，並且站在墓前吹笛送行。凌不疑經此路過，本想著要去勸慰程少商，怎知樓垚早先一步來到身邊，程少商忽然生出無力感，既不能留住囡囡，也無法像父兄上陣殺敵。

樓垚不允許程少商自暴自棄，表示在他心裡，程少商依舊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娘，精通建造重建家園；激勵將死之人接受治療；幫助百姓改造農具恢復生產，這一切都足以讓人看到程少商所具備的柔軟與光芒。

樓垚知道為何兄長要讓自己考取功名，唯有為官一任，方可造福一方，而他向程少商保證，以後定要效仿程老縣令，利用自己所長恩澤大眾，這才是讀書人真正的追求。程少商備受感動，看著樓垚的目光已有明顯不同，這一幕都落入凌不疑視線里。

聽著樓垚對程少商的真情表白，凌不疑直挺挺的頂著漫天雨水，渾然不覺得寒冷。反觀樓垚身上散發的熱誠，彷彿已將刺骨寒意都蒸騰於無形，程少商怔怔地看著樓垚，從內心湧起一股暖意，最終接受了對方。凌不疑一言不發地轉身離去，自知雙手沾滿了鮮血，再也不配得到程少商。

周姣和袁慎在不遠處看著這三人的感情糾葛，周姣忍不住說:「要是可以一妻二夫就好了，為什麼非要二選一啊！」

袁慎聽到這句話眼神不善的看著周姣，沉著聲音問道:「怎麼，姣姣是對善見不滿意嗎，這是還想要別人？」

「怎麼會，善見可是世間數一數二的好兒郎。」周姣意識到自己在袁慎面前說錯了話，連忙拉著袁慎的手哄道。

袁慎依舊板著張臉，看著周姣拉著他的手對他撒嬌的樣子，眼底卻有了笑意。

「善見，袁善見，善見哥哥，別生氣了！」周姣繼續哄道。

最後袁慎端著表情，板著臉，讓周姣承諾了一大堆不平等條約，這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