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萬般險阻,仍不改其心

第一百一十二章萬般險阻,仍不改其心

翌日,沈賢被帶走。

理由很多,處置的人是沈謙。

不止是太子黨羽,貪污,受賄,結黨營私,私自安插人手,太多太多。

宋惠蘭不知道該如何自處,平日那副風光之色不在,像是霎時老了十多歲。

沈岳氣急,恨不能打死這個逆子。

只可惜,沈賢被帶走了,沒來得及。

秦紈從山上下來了,又到了沈宴的忌日。

看見宋惠蘭,她也面色不善,當初就不是個好的,如今也是活該。

沈謙不在府中,去回稟沈賢的事情了。

紀遙清今天剛好回來的時候,在門口碰到了秦紈。

她其實對秦紈是有些發怵地,但還是依著禮,福身,「秦阿姨。」

秦紈看向眼前的女孩兒,打量半晌,「霽昀到底是沒捨得。」

紀遙清不知作何反應,秦紈開口,「去坐坐吧。」

「好。」

她只能應下。

院子里,秦紈輕哂了一聲,「他把牆拆了?」

紀遙清只能回著,「是。」

夏天,院子里有風涼快些,二人就在亭子里。

「清清,你不用那麼拘謹,坐。」

紀遙清坐在她對面,招呼著上茶。

「你現在跟霽昀,到什麼地步了?」

秦紈抬眸看著紀遙清。

紀遙清微微地小吸了一口氣,才答她,「……非君不嫁。」

沈謙從外面回來,聽人說他母親來了,怕她為難清清,他忙著趕過來,卻又在門口停下了。

碰巧聽到這一句。

秦紈笑了,「我之前跟你一樣天真。」

紀遙清攥著手帕的手微微收緊。

「值得為了他們那樣的人賠上一輩子嗎?」

秦紈笑著,眸中卻不見笑意,嘴角的弧度似乎隨時能收斂。

院門口的沈謙聞言,指尖微微用力,攥地有些發紅。

紀遙清看向她反問,「他們那樣的人怎麼了?」

似乎是沒想到紀遙清會來這麼一句,秦紈倒是有些驚訝。

「忙起來十天半個月回不了家,你再有什麼急事也得自己扛著,他父親去忡州賑過災,大半年未歸家,我那時懷著謙兒,直到臨盆。」

紀遙清眸色微動,她也沒想到秦紈說的居然是這樣的話。

她還以為秦紈會勸她,不要妨礙沈謙。

「聚少離多且不言,那時日日早起都懸著心,怕他上了朝就回不來了。」

確也如此,畢竟先帝經常當堂杖斃官員。

梁帝沒有這個習慣。

「陛下不會這樣。」

紀遙清補了一句。

秦紈抬了抬眼,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他們所謂的大道啊,最後要犧牲的,是我們。」

「你不過是年紀尚輕,以為一腔熱血就能抵擋日後長夜漫漫了?」

「清清,我不是作為霽昀的母親來同你說這些,你母親與我關係甚好,你看看她什麼下場。」

紀家滿門抄斬,葉珵至今連個像樣的靈位都沒有。

「我亦是希望你不要步我等的後塵。」

官宦人家,看著光鮮亮麗,高不可攀,可只有這院牆之內的人才明白。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她們的命全懸於夫君一人。

紀遙清還沒有說話,沈謙進來了。

他扣著紀遙清的肩膀,俯身看著她,語氣急促,「清清,我不會的。」

我不會讓你像她們一樣的。

秦紈看見沈謙進來,也不意外。

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茶,才慢慢道,「霽昀,你真是越來越沒禮數了。」

沈謙才放開紀遙清的肩膀,向秦紈行禮,「母親。」

行完禮之後他想去牽紀遙清的手,卻見紀遙清站起身來。

她牽住了他的手。

沈謙被她牽著的手微微收緊,心裡極其不安。

清清昨日剛答應了他。

沒開始,他都難以放手。

可是,她現在已經是他的了,就算清清再有什麼別的想法,他也絕對不會同意。m.

哪怕,手段卑劣一些。

紀遙清看著秦紈,「秦阿姨,莫要以己度人,我知道您心裡有怨恨,那您為何還要每年下山來給沈伯父上香。」

秦紈眸色微閃。

「我不是您所想不懂事的孩子,我既然選擇了他,就不會為我的決定所後悔。」

秦紈輕笑一聲,「你知道你要面對什麼嗎?」

沈謙有些慌張地看向紀遙清,紀遙清攬著他的胳膊,靠著他。

「萬般險阻,仍不改其心。」

即使是在前世,她依然會選擇堅定的站在他身後,何況如今。

他做了那麼多事情,都是為了她。

她怎麼會捨得放棄他。

仰望覬覦了那麼久的人,好不容易得到了,怎麼會放手。

沈謙微微鬆了口氣,但胸口的起伏仍然能覺察出他的不安。

秦紈被噎了一下,只是看著眼前的二人。

不得不說,真的是極其相配。

讓她想到當年的阿珵,字字鏗鏘,說她嫁給紀將軍不後悔。

「若是阿姨不信,我紀遙清願意用一生來實踐,我對沈謙從來不是一時興起,他要跳火坑,我陪他一起跳,就算他身後萬丈懸崖,我也給他墊著。」

夏日裡亭子中有風穿過,但女孩兒的聲音堅定有力,一字一句直直地釘入人心。

這是她的承諾。

沈謙眼眶有些發酸,不顧及秦紈在場,就把她摟入懷裡。

「……清清。」

仔細聽,聲音還有些發顫。

紀遙清摟了他一下,又從他懷裡出來。

復又看向秦紈,「阿姨,這個世上,隨時把腦袋綁在褲腰上的人太多了,他們都不配有家室嗎?」

「人在於選擇,即便是個普通人,您能難保他日後不出意外嗎?我覺得愛一個人,不僅僅是要索取,而是我也能給他依靠。」

「夫妻本就是一體,要什麼分別。」

要不然,她為何想成長,去拋頭露面,在他累的時候,亦是他的後盾。

秦紈默住了,因為她沒有辦法去反駁紀遙清的話。

她甚至覺得她說的有幾分道理。

是啊,當初不就是她選了沈宴嗎?

現在,為何又活在怨恨里多年。

秦紈目光有些渙散,有些東西在鬆動。

她當年被人退了親,在京城尷尬無比,人家做了駙馬,她成了笑話。

沈宴不在乎這些,下了聘娶了她。

他從來……是對她極好的。

無論她再怎麼鬧,他都有無限的耐心去包容他。

可是她,到底做了什麼啊。

良久,秦紈抬頭,扯了一抹笑看向沈謙,「你比你父親運氣好很多。」

沈宴娶了她,比起紀遙清她有些自愧不如。

秦紈沒有告別,就這麼走出了院子。

紀遙清有些擔心,「哥哥,不去看看嗎?」

沈謙擰眉,「這是她的心結,多說無用。」

他父親是個極好的人,只可惜母親被養地太過嬌縱。

紀遙清瞭然,心知秦紈身邊有人跟著,不會出什麼大事。

反倒是她,反手被沈謙抵到柱子上,俯身吻了下來。

「清清,哥哥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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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首輔大人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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