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身份暴露

寬大的貴賓室，只有陶愉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不安的喝著水。

「琳琳！」陶愉看到鄒涵和寧一的進來，把手中的水杯猛然扔掉，猛然站了起來，看到鄒涵牽著寧一的手，微微平靜的神情又激動了起來，指著他們的手，對鄒涵吼道，「你放開她，她是我的！」

鄒涵微微尷尬，然後放開了寧一的手。寧一也漸漸恢復了冷靜，定定的看著陶愉，冷冷開口：「對不起，我不屬於誰，請你弄清楚這一點。」

陶愉似乎被寧一刺激不清，有些失控的道：「是你說你最愛我的，說你要永遠陪著我，說你永遠屬於我的，你忘記了？你忘記那些山盟海誓，那些誓言諾言了？」

「你忘記了？那些所有的誓言諾言都是以楊琳的身份跟你說的。」寧一殘酷的道，「我是寧一，不是楊琳，那些山盟海誓都與我無關。」

「你好狠的心！好毒的心！」陶愉咬牙切齒，突然又搖著頭道：你不是琳琳。我的琳琳最聽話了，溫柔善良，善解人意，不會是你這樣的殘忍，不會違背自己的諾言，更不會傷害我。她是很依戀我的……」

寧一沒有說話，心道，既然都明白現在的我並不是那個楊琳，還在這裡幹什麼。陶愉漸漸恢復了平靜，不像剛剛那麼失態，只是低著頭想著什麼。

鄒涵默默的在一旁看著，她的冷漠當真可以和自己匹敵，可以完全不在乎不相干的人的心情，那天看到她捨身去救那個小女孩，還曾一度以為她本質里是一個善良的人。只是此刻，絕情比起自己絕對不相上下。

「不，不對不對！」陶愉又抬起頭，走到寧一身前，伸手捏住了她的雙肩，「有人告訴我，你是職業情人，專門拆散別人的家庭的。是我的前妻雇傭了你。我不在乎你以前是幹什麼，我只想問你，在兩個月的相處中，你沒有對我動一點點心？難道你真的沒有放一點感情到裡面。」

「對不起，陶先生。」寧一開口，這是真誠的道歉，不管怎麼，都是她欺騙了他的感情，「真的很抱歉，我只是為了生存，這只是我的職業，如果你足夠堅定的話，就不會讓我得逞的。」

「為什麼你不愛我？」陶愉重複著一個問題，認真的看著寧一，表情有些扭曲。

「陶先生，真的對不起。」寧一嘆口氣，「對於一切心態心情，我都把握到了的人，讓我怎麼對他產生興趣，怎麼動情？」

「你知道我心中所想，你知道我的情緒和感情？哈哈哈！」陶愉哈哈大笑，突然用力捏住寧一的肩膀，搖晃起來，「所以我在你眼中就如同小丑一般？你怎麼會愛上你的玩物？哈哈哈，我只是你的玩物！」

「你放開，好痛！」寧一伸手去掰開陶愉的手，他的手卻如鐵鉗一般夾著寧一的肩膀。

「不放，你是我的！是我的！」陶愉的情緒已經失去控制，把寧一抱入懷中，「為了你，我的妻子兒子都沒有了，為了找到突然消失的你，我把生意荒廢了，為了你我現在一無所有了，你怎麼能離開我！我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放開她！」鄒涵的聲音響起，一兩聲響動之後，被勒得喘不過氣來的寧一終於能大口呼吸新鮮空氣了，陶愉已經被鄒涵放倒在地，「保安，把這位先生帶去醫院。」

保安帶走了陶愉，寧一彎著腰坐在沙發上，長長的頭髮遮住了她的臉，雙手抱著自己消瘦的肩膀，一言不發。

原來她不是真的那麼絕情，她現在在難過。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寧一，鄒涵有一種想要抱著她給她依靠的衝動。不過，他只是從飲水機那裡接了一杯水，坐在她身邊，把水遞給她道：「喝點水吧。」

「我沒有故意要傷害他，我真的沒有。」寧一沒有去接水杯，只是喃喃開口，聲音里是壓抑不住的顫抖：「我以為他找不到我會忘記我的，他可以忘記他相處十年的妻子，可以忘記他對妻子的承諾，為什麼不能忘記對我的？男人不都是一樣嗎？我一點也不在乎他是不是記得我，我也不會去思考那些說過無數次的甜言蜜語，為什麼他會當真？」

「因為，他愛你。」

「愛？愛不都是一時嗎？難道你還相信這世上會有不變的愛？」寧一苦澀的搖著頭，「他和他妻子結婚的時候，難道他不愛她嗎？他和我好的時候也許是愛我，可是見不到，找不到，或者身邊出現其他女人，愛是可以轉移改變的。」

「也許，有的愛，是唯一是永恆。有的人只是在尋找，也許沒找到對的人的時候，他會表現的對誓言無所謂，對女人不認真，可是一旦他找到他的真愛之後，就是付出所有的永恆唯一。」

「我不信！」寧一感到自己臉上有濕乎乎的東西流下，「所有的男人都是一樣的，特別是有幾個臭錢的。我接觸過那麼多男人，我有能力讓他們一時迷戀我，卻在我消失后，他們又會有各自的新歡，依然可以過得很快活。他憑什麼例外？不，他只是一時還沒適應過來而已，等時間久一點他依然會忘記。」

「我覺得他不會。」

「為什麼？你又不是他。」寧一質問，「像你這樣的把女人當玩物的人愛過嗎？沒愛過，你有什麼資格亂說。」

「你也不是他，你怎麼知道他一定會忘記你？」鄒涵輕聲道，「好了，今天放你一天假，好好休息，明天正式上班。」

「你還讓我上班？」寧一冷哼一聲，「之前你問我是幹什麼的，現在你知道了，你不是應該把我這個欺騙你的人趕得遠遠的嗎？」

「你在接近我之前，不是應該了解得清清楚楚我鄒涵的興趣是什麼嗎？」鄒涵笑了笑，昨天晚上就知道她是職業情人中的佼佼者了，這只是激起了他征服寧一更大的**而已，雖然現在的感覺微微變了變，可是征服這個目的還是沒變的，「情人，我最喜歡情人，你又是個中強者，我怎麼會趕走你？留你還來不及呢！」

寧一怔了怔，沒有說話，難道讓她當助理是因為他之前已經知道她是職業情人，而刻意的安排？

「對了，職業情人好像和普通情人不太一樣，就像是工作一樣，付出勞動拿雇傭金的。那麼……」鄒涵停了下來，不知此刻合不合適問，終究他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是誰雇傭你的？你要拆散我和誰？」

「這次沒有人雇傭我。」謊話自然而然的從寧一口中蹦出，她疲憊的道，「我真的很累很累，想過正常的生活，想談正常的戀愛——如果我這樣的女人還有人肯接受的話。」

鄒涵沒有說話，寧一頓了頓接著道：「我的好朋友也一直勸我幫我，在這裡靠人情給我找了個工作，我決定接受他們的好意，就來上班了。開始在那些偶遇中，我並不知道你是總裁，所以才會那麼無禮。」

「後來，你知道我是總裁，多年的職業習慣和本能，讓你去做出那些和你本性不符合的事情來故意討好我，引起我注意？」鄒涵接了下去，其實在偶遇中她已經引起自己的興趣和注意了。

「是的。」寧一已經擦乾了眼淚，抬起頭，堅定不移的道。

「那我要恭喜你了。」鄒涵的眼睛笑起來彎彎的，很好看，寧一看著鄒涵的臉，第一次覺得真的如同黃燕說的那樣，他有一種讓人沉迷的氣質，「你的第一步已經成功了，我對你很有興趣。做了我的情人之後，你接下來的打算是什麼呢？」

「成為你唯一的情人。」寧一毫不猶豫的接道，速度快得讓自己都分不清楚是真心還是假意，雖然這句台詞是一早就準備好的。

鄒涵沒有多做評價，只是站起來，做一個擴胸，又道：「去把你的行李搬到我家，今天就在我家好好休息，哪兒也別去了，這是鑰匙。」

寧一點頭，接過鑰匙，目送鄒涵離去。

「喂，小魚兒呀，好久不見。」寧一坐在去鄒涵家的計程車，打著電話，「我是寧一啊，這是我的號碼……最近怎麼樣？……姐妹們呢？……真的？婷姐那麼厲害？和凌先生進行得如火如荼？……昨天晚上你們聚了的啊？……婷姐說白天和凌先生約會去遊樂場玩了？好羨慕……哈哈，以後都跟婷姐混算了……好的好的，你忙，拜拜。」

寧一掛了電話，剛剛的嘻哈笑鬧一掃而空，臉色憂鬱的望向了窗外。好個凌飛揚，挑撥離間用得很好，蔣婷婷的心態性格他也抓得很好。只是……

婷姐，陶愉的業務是你介紹給我的，知道的人只有你一個，你為什麼會為了一個凌飛揚來對付我寧一？我從來沒想過要和你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