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特殊的人

楚子昂回過頭去，四目相對之間甚至能看見對方眼裏自己的身形。

「你是在叫我嗎？」楚子昂看着伊蓮娜，聲音平淡，可眸子裏的神情變化不斷。

「那麼我的前面還有別人嗎？」伊蓮娜沒有正面回答楚子昂的問題，只是反問道，而周遭的人看着這位自言自語的少女，還以為她中了什麼邪，紛紛避開了她。

「他們都看不到我，為什麼你可以看到？」楚子昂為這世界有人能看到自己而放鬆了些許，可他不知道是只有她特殊還是某些人也可以看到自己。

「我不知道，只是你好奇怪，為什麼只能看到，卻感知不到，在感知里你就像是不存在一樣。」伊蓮娜再次閉眼感知，發現確實不是自己的錯覺，楚子昂確實感知不到。

雖然說高手可以屏蔽掉別人的感知探索，但這種屏蔽絕對和楚子昂這種狀態不一樣，那些人只是屏蔽掉了自己體內的魔力流動，而楚子昂則像是直接屏蔽掉了自身存在。

「感知？」這種新鮮的辭彙讓楚子昂第一次接觸到了魔法世界的專業術語，不過從字面意思還是可以理解的。

「嗯……能去別的地方說話嗎？」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別人看不到楚子昂，可自己要是被別人當成在和空氣說話的傻子的話，絕對是不可以的，太羞恥了呀！！！

「嗯？嗯。」根據周圍人看伊蓮娜的眼神，再結合自己這兩天的經歷，楚子昂也知道是什麼樣的一個情況，於是跟着伊蓮娜往外走。

盯着那些人怪異的目光，楚子昂倒是沒覺得什麼，畢竟知道那些人看不到自己，而伊蓮娜則是趕忙加快了腳步。待他們走遠后，議論紛紛。

「那個神官為什麼在自言自語啊。」

「誰知道呢，可能精神錯亂了吧？」

「你看她那樣子像是精神錯亂了嗎？」

「你說的也是，那她為什麼自言自語？」

「你有沒有想過，她是在做完禱告后開始的自言自語，也許是她的禱告得到了神明的回應？」

這句話說出口后，世界就像被人按下了暫停鍵，廣場上的雜音消失，只剩下暗處貓狗的叫聲，而後恢復聲音的那一刻，癲狂的人群流向雕像所在，企圖聆聽下一份神旨。

這瘋狂的一幕楚子昂並沒有看到，他隨着伊蓮娜早就消失在了人海里，而他們前往的地方是一座龐大的建築，古老的銅鐘懸掛在那建築的上面，從建立之初到現在，一直都是。

斯特丹大教堂。一座頗具爭議的大教堂，它是建立在血與火的戰爭里，相傳在它的下面，鎮壓着最初的血族。

神職者看到前來的伊蓮娜，虔誠地畫了個十字，而伊蓮娜也是學着他畫了個十字。

「是來解答困惑的還是什麼，我的孩子。」自教堂走出的老者身着著漆黑色綴白邊服裝，左手捧著聖典，而楚子昂看着他的這副裝扮，再結合一些影視的描寫，明白這位老者便是神父。

「不，只是尋找一個安靜的可以交談的環境。」伊蓮娜微微欠身，虔誠無比。

「好吧我的孩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神父眯着眼，身前的十字吊墜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他看了眼伊蓮娜身前的十字吊墜，突然愣住。

十字吊墜的中間還有着一個小十字，在那小十字的中間，金色的S形圖案分外明顯。

「請原諒我的失禮，沒有認出您來是我的過錯。」神父欠身，態度恭敬地不像話，旁邊的神職者和楚子昂都有些發愣。

「你沒有錯，請忽視那些名頭，無論在哪，我們都只是信徒。」伊蓮娜搖了搖頭，她不喜歡這種感覺，看來下次連吊墜都不能戴了。

說實在的，這些奇奇怪怪的禮儀可真讓人討厭。少女氣鼓鼓的，小臉嘟嘟。

「我明白了，安靜的場所就在裏面，請吧。」神父讓開道路，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這位會到斯特丹來也不明白為什麼這位要隱藏身份，但他並不想知道，也不該歸他知道。

待伊蓮娜和楚子昂走進去后，神父壓低聲音對着看守教堂的神職者道：「之後無論是誰來都不能讓他進去打擾裏面那位。」

「可是前些日子波斯頓男爵說了今天要來……」神職者有些不確定地問道，畢竟波斯頓男爵說來做禱告的時候神父並不在。

「先推掉，裏面那位的身份可不是什麼男爵能比得上的。」神父拍了拍神職者，並對他耳語：「她於我們，就相當於中央與地方。」

神職者聽完，面色變化，當即做了個虔誠的手勢，可是想到波斯頓男爵那，他面露難色，卻還是決定去波斯頓男爵那說一聲，教堂的人親自去，也不會落了波斯頓男爵的面子。

「你的地位似乎很高？」剛穿越的楚子昂說真的並不想和那些上流的人扯上什麼關係，他可不想一不小心就卷進了什麼政治紛爭里。

「並沒有。」伊蓮娜搖搖頭，想到了中庭的生活，覺得地位高又有什麼用。

「那為什麼那個神父說沒認出你是他的過錯。」伊蓮娜清純的小眼讓楚子昂相信了很多，但想到門口神父的做法，卻還是有點懷疑。

「唔，這個啊，我不是本地人，神父一般都會去中庭朝聖，這位神父在某次朝聖的路上出現了意外，我救了他。」伊蓮娜雙手環抱着法杖與法典，小眼微明。

楚子昂鬆了口氣，朝聖這種東西他知道，而且昨天的一天雖然沒找到別人看不到自己的原因，但某些大陸的常識他還是知道的，所以在朝聖的路上出現危險倒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當一半是真話一半是假話時，這樣的謊言最容易讓人相信。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叫伊蓮娜。」

「我叫楚子昂。」說完這句話后，楚子昂愣了愣，他感覺自己並不是第一次對她介紹自己的名字，好像是在很久之前說過，又好像是昨天說過。

這是為什麼。楚子昂想不明白，而伊蓮娜也同樣陷入了沉思，她感覺自己好像對着某位說過什麼，但那是什麼時候？

那位，又是怎麼回答自己的？

「那楚子昂為什麼會被別人看不見呢。」雖然沒想明白這件事，但伊蓮娜決定回歸當下。

「一開始就被別人看不見，你，為什麼可以看見我？」嘆了口氣后，楚子昂話鋒一轉，看着伊蓮娜。

「咦？」伊蓮娜也疑惑了，這個簡單的問題居然從一開始就被她忽視了，是哦，她為什麼能看見楚子昂？是因為那個記不清的回憶？

可是為什麼她什麼也記不得呢。

像是認知的濾網一般，就算怎麼去回憶去思考也會被擋下來，那段記憶明明是存在的，卻無法被探尋，就像被封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