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備賽

第二天上午，連部。

張耀東攏著指頭敲了敲桌子：「王一山，你小子這兩天上躥下跳的，忙得很吶。」

王一山裝傻，顧左言他：「連長，你派給我的事，跟肉聯廠打球，我能不儘力嗎？」

張耀東「哼」了一聲說：「我這陣子事情多，懶得跟你們這些個屌兵玩貓抓老鼠的遊戲。糊弄一個堂堂的特務連長，你小子長本事了啊？連團長都給你帶溝里了。我告你啊，吳全有都招了。他們贏，8套軍裝；你們贏，1隻羊，對不對？膽子夠肥啊。你這是目無領導目無紀律，知道嗎？」

王一山眨巴着眼睛：「連長，既然您都知道了，那就更不能怪我了。這還不是他們想要我那頂帽子嗎？你說，我一個特務連的戰士，有那麼好欺負嗎？他要弄我的帽子，我就弄他一隻羊。咱門什麼時候做過賠本的買賣，是吧，連長？」

張耀東被氣笑了，對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指導員說：「你看看，你看看，這個屌兵。他還有理了。」

指導員也笑了：「好了，這個事情過去了，就我們幾個知道。王一山，要嚴格保密知道吧？傳出去特務連的臉都丟光了。解放軍混吃混喝的，光榮嗎？政委知道了連團長都要挨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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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山知道指導員說的是實情，想起陳為民那張陰沉的臉，不敢再嬉皮笑臉，誠懇地說：「連長，指導員，我知道錯了。」

張耀東哼笑一聲：「知錯就好。指導員，你來說說，給這小子一個立功贖罪的機會。」

指導員清了清嗓子，對王一山說：「團長打電話讓三個營幾個打籃球隊主力回來了，我們要組成一個籃球隊，你來當隊長，上午政治學習1個小時，其他時間練球，好好把肉聯廠再收拾一頓。有沒有信心？」

「有！堅決執行命令！」王一山大喜，然後問了一句：「誰是教練？」

張耀東得意洋洋：「還能是誰？當然是老子了。」

老一團籃球隊正式成立。教練張耀東自從特務連全訓取消后，好久沒有那麼精神了，整天在球場上大呼小叫，那種嗷嗷叫的久違的熱情又回來了。團長劉光明百忙之中經常來特務連看看，還時不時下場親自指導一番，和張耀東剛好湊成一個教練組。

籃球隊員做了一下調整。為了不影響「三支兩軍」，只叫回來6人，加上特務連的骨幹一共湊了13個人。

除了王一山和一營、三營兩個主力之外，老一團的其他隊員水平都差不多，都是半路出家的業餘愛好者，沒接受過正規訓練，優點和缺點都極其明顯：優點是體能好，身體壯實；缺點是技術粗糙，得分能力不行，在被干擾狀態下投籃都差點火候。

一營、三營組隊和肉聯廠打過好幾次，比較熟悉對手。三連長介紹說，肉聯廠有兩個大塊頭，一個是省隊解散后肉聯廠招進來的，身高足有1.95米；還有兩個是市代表隊的核心球員，楊衛國就是其中之一，另外一個有1.88米，技術非常全面。這三個人是肉聯廠名副其實的主力，最難對付。

這陣子紅星肉聯廠鬧武鬥，三個人分別屬於兩派。楊衛國是紅星戰鬥隊的司令，另兩個大塊頭主力屬於紅旗戰鬥隊。兩派水火不容，自從鬧翻后就沒在一起打球了，所以才被特務連輕易撿了個便宜。這次要和老一團搞那麼隆重的比賽，周廠長肯定會把兩派合起來，所以老一團勝算絕沒有想像中那麼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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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大家絞盡腦汁討論了幾個陣型，基本上確定了以王一山、一營三連長、三營一班長和特務連八班長為主要得分點的陣型。戰術還是定格為「快靈」為主，靠體能取勝。防守只能讓陳二虎去輪流硬杠那1.95米的中鋒，王一山盯緊楊衛國，其他人全場盯人貼身逼搶，盡量不讓那個大塊頭和楊衛國拿球。

基本戰術確定后，大家心裏有底了。

張耀東和周廠長定了比賽規則，三場，三打兩勝，兩家分別一次主場機會，如果有最後一場再臨時抽籤。第一場定在肉聯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