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第 169 章

第169章 第 169 章

衛凌除了對秦清曼與楚楚時神色溫和有笑容,對其他人,哪怕就是面對王承平,他的神情也是淡淡的,所以黃婉清早就習慣了衛凌的冷臉。

這種冷只是淡然,不是真的毫無情感。

「去洗手,馬上吃飯了。」衛凌只看了黃婉清一眼就把視線轉移到爐子上。

中午他們吃的餃子,這會晚上秦清曼就做了麵條。

手擀出來的麵條韌勁十足,拌上調料與肉臊子絕對是人間美味,衛凌已經有差不多兩個月沒吃到麵條,只要想到連續吃了兩個來月的奶製品與油炸食品,他就分外想念媳婦做的任何食物。

說句不好聽的,就是秦清曼給他端一碗清水,他都覺得更好喝。

衛凌轉回頭準備往鍋里下麵條,黃婉清趕緊回屋放下包,脫了外衣然後來洗手。

一碗辣味與調料十足的麵條讓所有人吃得心滿意足。

「姐,還是你做的飯好吃。」

放下碗的楚楚忍不住摸著圓鼓鼓的肚子感嘆了一句。

這兩天他們在團結村不僅沒睡好,吃必定也是沒吃好的,能有熱饅頭啃,能喝上一口熱水就不錯了,要想飯菜做得像秦清曼做的這樣好吃,那絕對不可能。

秦清曼看了楚楚一眼,說道:「部隊里也有不少人做飯好吃,只是因為人多,條件有限,沒法做得更精緻,要是做小炒,肯定能做得不錯。」

「姐你別騙我,去年咱們可是去師部吃過殺豬菜,中午那頓飯……」楚楚說到這,小臉蛋上閃過一絲畏懼。

「那是黃師傅的味覺出了問題,不是真的廚藝不好。」秦清曼看著楚楚的神情也想起黃興業那可怕的廚藝,忍不住看著衛凌笑了起了。

當初衛凌他們可是在黃興業手下吃了不少味道奇奇怪怪的飯菜。

衛凌沒摻和說話,只是溫和地看著秦清曼。

「我覺得確實是嫂子做的飯菜更好吃,我這兩天自己試著做了一點,唉,明明都看了無數次你做飯,但我就是連五成也沒學到。」黃婉清非常贊同楚楚的話,看向秦清曼的眼裡帶著崇拜的星星。

「婉清姐,我聽說做飯也是要看天賦的,你別跟我姐比,沒法比,我們家就她一人學到了我娘的廚藝,甚至我姐的廚藝比我娘還好。」

楚楚這也不知道是打擊黃婉清還是真的有感而發。

黃婉清乾脆就選擇自己喜歡聽的,感嘆道:「看來我娘沒給我遺傳好廚藝。」

衛凌聽著兩人耍寶,沒搭理,而是起身收拾飯桌上的狼藉。

「衛大哥,我來收拾,你陪嫂子。」

黃婉清今天是進門就吃飯,還什麼活都沒幹,看到衛凌起身收拾碗筷,趕緊站起身幫忙。

「姐夫,我跟婉清姐洗。」

楚楚也站起身幫忙,他知道自己的臟衣服是衛凌洗乾淨的,今天他們回家后姐夫就一直忙前忙后,他這會怎麼好意思讓衛凌接著忙。

面對爭著幹活的兩人,衛凌點了點頭。

然後拿了口小鍋放在爐子上,楚楚之前擠的羊奶還沒收拾,這會爐子空出來,可以把羊奶燉煮出來。

「我去找杏仁。」

秦清曼見衛凌準備燉羊奶,起身去儲物間找杏仁。

生的羊奶或者牛奶必須經過高溫殺菌消毒才能喝,不然喝了生羊/牛奶容易拉肚子。

除非是草原上從小就喝生奶的人才能喝生的。

去年原主在山上撿拾了不少杏仁,杏仁不能多吃,好多人都不要,所以原主才能撿不少回家,經過這幾月的消耗,家裡剩下的杏仁已經不多。

秦清曼扒拉了一下剩下的,估摸著夠用到把羊還給大隊。

也就沒著急。

家裡的兩個人收拾燉奶,兩人洗碗,等羊奶燉煮好,楚楚他們也收拾好碗筷洗乾淨手坐在爐火邊烤火。

他們這還需要烤火一個多月,那時候冰雪徹底融化,氣溫起來,屯裡的小孩也就能上學了。

「清曼,你們怎麼去了兩個晚上,我還以為你們昨天晚上就能回來。」黃婉清好奇地問秦清曼,她對於秦清曼去協助縣公安局的事挺好奇。

但有些事卻是不能明說的,縣裡雖然沒有叮囑秦清曼不能把案件說出去,但秦清曼在回家前就叮囑過楚楚不能把團結村發生的事告訴任何人。

此時聽到黃婉清問,她知道黃婉清只是出於好奇,於是笑著說道:「這兩天遇到了點特殊情況,所以晚回來了一天。」

黃婉清一聽秦清曼這麼說就知道這事自己不能打聽。

趕緊岔開話題,「清曼,我哥回去了,他說讓你放心,他一定會在京城那邊聯合人配合你這邊,他也請你們以後適當照顧照顧從京城下放來的人。」

衛凌詫異地看向黃婉清。

他剛回家,什麼話都還沒來得及說,所以並不知道黃婉清口中這是什麼情況。

怎麼黃婉清的哥還來了靠山屯。

「黃海軍?」衛凌查過黃婉清,知道黃婉清有三個哥哥,但最操心絕對是最大的那個。

「對,衛大哥,我大哥頭幾天來了一趟靠山屯,不過他只住了一晚就回了京城。」黃婉清見衛凌還不知道她哥來家裡的事,趕緊一五一十告知。

近期發生的事有點多,這一說就說了半個多小時。

衛凌這會才搞清楚自己離開后家裡發生了這麼多事。

他今天回來得突然,回來後跟王承平彙報完就心急如焚回家,王承平知道秦清曼配合縣公安局的事,也就提醒了一句,但沒來得及多說。

所以衛凌還真不知道趙才帶人闖秦家,楚楚差點受傷的事。

衛凌是從王承平辦公室直接回靠山屯的,沒遇到杜宏毅幾人,也就不知道黃海軍也來過靠山屯,還機緣巧合救了楚楚。

此時聽完黃婉清的述說,衛凌的神情徹底冷了下來。

他這一冷臉,除了秦清曼,其他人都感覺到屋裡的溫度好似降下來了一樣,黃婉清更是嚇得閉嘴不敢再說話。

「衛大哥,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不過道歉是一定要道的,黃婉清知道趙才的到來肯定是因為自己手裡的那幾件金首飾。

首飾不多,但分量挺足。

算下來有一斤多,私人在這個年代有這麼多黃金絕對能被扣個天大的帽子。

衛凌看著低頭道歉的黃婉清,沒說話。

黃婉清那幾件金首飾是他進山藏的,他當然知道趙才的到來肯定是黃婉清招來的麻煩。

「阿凌,婉清也不是故意的。」

秦清曼感覺到氣氛的變化,伸手輕輕戳了戳衛凌的胳膊。提醒衛凌適可而止。

黃婉清跟楚楚都被冷臉的衛凌嚇到了。

衛凌被提醒,臉上的冷色才稍微淡了一點,看了一眼可憐巴巴看著自己的楚楚,說道:「楚楚,帶嘟嘟回房。」有些話小孩不適合聽。

「是,姐夫。」

楚楚乖巧地站起身抱起狼崽子就回了東屋。

原本狼崽子正在秦清曼的腳邊扒拉褲腿玩,衛凌的氣息一冷下來,它就偷偷把小爪子都收了回去,然後磨磨蹭蹭擠到了楚楚身邊。

這會楚楚一抱它離開,狼崽子也鬆了好大一口氣。

回到東屋,門一關上,楚楚跟狼崽子同時呼出一口胸中的濁氣,然後兩個小傢伙對視了,都從彼此的眼裡看到解脫,頓時鄙夷起對方來。

彼此嫌棄也不是一天兩天,一會的功夫兩個小的就在炕上打鬧起來。

自從中午炕燒了起來,火就沒斷過。

炕上非常暖和,光腳在上面都不會冷。

東屋熱鬧無比時,廳堂里卻鴉雀無聲,衛凌的視線還停留在黃婉清的臉上。

黃婉清已經緊張得差點哭。

秦清曼知道衛凌有分寸,也就沒再出聲,而是靜靜等待著。

「衛……衛大哥。」黃婉清的語音裡帶著輕顫,她是真害怕衛凌,就算衛凌長得好,非常符合白馬王子的標準,她也愛慕不起來。

要不是因為秦清曼,她是恨不得不跟衛凌接觸。

「婉清,你手裡有黃金的事應該是高葉芳透露出去的,這人不能留。」衛凌擔心黃婉清優柔寡斷。

「衛大哥,你放心,高葉芳已經解決了。」

衛凌是真的走得早,家裡這邊發生的很多事都還不知道,黃婉清看了秦清曼一眼,見秦清曼微微點頭,於是趕緊把高葉芳的慘狀跟衛凌細細說了一遍。

如此一來,衛凌才把自己離開后家裡發生的事捋清。

知道秦清曼讓萬良娶高葉芳,他想了想就想明白了原因。

高葉芳那種人沒臉沒皮,也沒有下限,這種人就算是送去勞改都有可能勾搭上意志不堅定的人,這樣一來,更容易造成隱患。

此時高葉芳的罪不至死,還不如讓她跟萬良成為一對。

這萬良不是什麼好人,功利心也強,還能屈能伸,肯定知道私下裡怎麼管/教高葉芳,他們倆湊到一堆,反而容易天下太平。

「阿凌,趙才這次牽扯不少人,從上到下肯定有一批人會被處理,我們打算把周經國扶持為縣革委會的書記,這樣一來,白城的運動反而不會發生變動。」秦清曼見衛凌了解了全部事情,也說了一句。

「周經國這人謹小慎微,不敢冒頭,也不敢做太過分,由他來做縣革委領導這個位置確實合適。」衛凌說完這一句,又補充道:「周經國這人我之前調查過,雖然是公社革委的領導,但這多年來還真沒出個什麼大的岔子,大把柄是沒有的,小把柄還達不到勞改。」

「由周經國坐縣革委領導的位置不會岔子,有我們監督著,他不敢過分,對上,他『打太極』很有一套,他能在趙才手下這麼多年不被嫌棄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

秦清曼不是誇獎周經國,確實是覺得周經國當縣革委的領導比較合適。

上一級革委的人也不好對付,讓周經國去跟他們推『磨盤』,秦清曼他們不僅不會受氣,還能讓周經國去承受壓力與受氣,簡直就是一石二鳥。

「可以讓周經國當縣革委的領導。」

衛凌贊同秦清曼的想法。

「趙才被抓,正在審理,省廳也出面,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定案,縣革委領導這個位置我們必須儘快落實,不然會讓其他人佔了先機。」

秦清曼擔心給他人做嫁衣裳。

「那就運作起來。」衛凌點頭。

「省里,縣裡有不少人幫咱們,趁著趙才的事鬧得大,目前很多人在避嫌,我們得提前把周經國扶上這個位置,不然等有些人反應過來,我們要想再插手,就麻煩了。」

秦清曼有著自己的打算。

「媳婦,你怎麼決定就去做,我支持你。」

衛凌是相信秦清曼能力的。

他以前就知道媳婦的能力強,此時聽了自己不在家時媳婦是怎麼面對不懷好意的那些人,他更相信秦清曼的判斷與能力。

「嫂子,衛大哥,時間不早,我先回房休息了。」

黃婉清看了一眼手錶,就他們談論的這一會,時間已經過去幾個小時,快到她平時休息的點。

她跟楚楚都還沒洗漱,估計一會洗漱完就能睡覺了。

更重要一點,她知道衛凌剛回來,秦清曼兩人肯定有多悄悄話要說,她不主動回房,夫妻二人就不好意思回房,她這可是經驗之談。

畢竟她有三個哥哥。

有三個哥哥,也就代表有三個嫂子。

「婉清,你去叫楚楚來洗漱,我們回屋洗漱。」秦清曼得了黃婉清提醒,也發現時間不少,往爐子里塞幾塊木柴就起身跟衛凌回了西屋。

他們屋裡也有爐子跟熱水,在屋裡洗漱也是一樣的。

黃婉清見秦清曼兩人回屋,她趕緊去東屋叫楚楚,她都擔心楚楚睡著了,不過還好,楚楚白天睡了一覺,起來沒多久,這會雖然到了平時睡覺的點,但還沒睡著,而是跟狼崽子靠在一起嘀嘀咕咕說話。

楚楚說,狼崽子聽。

聽沒聽懂,誰也不知道,反正氣氛和諧得很。

「婉清姐。」聽到推門聲,楚楚跟狼崽子同時抬頭看了過來。

「清曼他們回房了,咱們去洗漱,該睡覺了。」黃婉清提醒楚楚。

「終於可以洗漱了。」

楚楚小聲歡呼一聲就爬下炕抱著狼崽子去了廳堂。

平時他們都是吃完飯就洗漱的,今天因為衛凌他們要談論不適合他聽的話題,他沒洗漱就回了屋,沒洗漱,小孩總覺得欠了點什麼,才一直堅持著沒睡著。

楚楚白天洗過澡,簡單收拾完自己與狼崽子就回了屋。

黃婉清是女孩子,收拾稍微慢了點,回到東屋時,楚楚已經抱著狼崽子睡了過去。

雖然白天補了眠,但小孩的睡眠原本就多,到點睡著非常正常。

黃婉清檢查了一下楚楚的被子,見沒問題才用香脂抹臉。

之前趙才帶人來時把她的香脂都損壞了,後來秦清曼又給了她錢添置新的,今天用的就是在供銷社新買的。

抹好香噴噴的香脂,黃婉清才打了個哈欠上炕。

每天在秦家過著規律又開心的日子,她心情舒心無比,睡眠也好。

東屋的燈因為黃婉清躺下熄滅了。

整個秦家此時就只有西屋還亮著燈,秦清曼夫妻倆還沒休息。

不過他們也已經把自己收拾好躺在炕上。

不僅躺在炕上,此時兩人還是以非常奇怪的姿勢躺在炕上。

「你是自己脫還是我給你脫。」秦清曼居高臨下地看著衛凌,臉上的神情非常嚴肅,一點□□的色彩都沒有,甚至身子還死死壓制住衛凌。

防止衛凌反抗。

「媳婦……」根本就沒想過反抗的衛凌無奈地看著秦清曼笑,他就知道不可能這麼容易就矇混過關。

乾脆解釋起來,「媳婦,你別擔心,也別著急,就一點小傷,養得差不多了。」他這次出的任務非常危險,要說不受傷根本就不可能。

之前沒主動告訴秦清曼,是看出秦清曼沒休息好,想等媳婦休息好后再坦白。

結果還沒等到他坦白,媳婦就霸王硬上弓。

剛剛是真的把他嚇了一跳。

在他面前溫柔又羞澀的媳婦居然有這麼勇猛的一面。

秦清曼見衛凌主動承認,趕緊翻身坐在炕上,等衛凌起身脫衣服檢查。

沒有親眼見到,她是不放心的。

衛凌見逃脫不了,只能坐起身,修長的手指伸向襯衣的紐扣,因為屋裡溫度高,他此時就穿了一件軍綠色的薄襯衣,強壯的身子把襯衣撐得板板正正。

「媳婦,還是不看了吧。」

衛凌的手指停在紐扣上好一會也沒解開。

「廢什麼話,趕緊的,你要不自己脫,我就親自給你扒。」秦清曼已經心急起來,衛凌越是遮掩就說明傷口超出她的想象。

「媳婦,你聽我說,我這次任務有點危險,還帶著隊員,作為隊長,我是必定要保證隊員安全的,所以確實受了點傷,經過休養,傷已經好了,但傷口有點不好看,你得有個心理準備。」

衛凌提前把話說通透。

他也知道秦清曼一定能理解自己為什麼會受傷。

他就算身手再高,在熱=兵器時代,在帶得有隊員的情況下,危急時刻,受傷也是在所難免的。

「阿凌,我能理解,你把衣服解開。」

秦清曼在讓衛凌脫衣服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所以在衛凌的提醒下神情一點變化都沒有。

「好吧。」

衛凌見秦清曼不達目的不罷休,手指利落地解開了衣扣。

隨著衣扣的解開,修長的脖子,寬厚的胸膛都暴露在空氣中。

秦清曼看清衛凌身體的瞬間,瞳孔都有瞬間的散大,幾秒鐘后才恢復正常。

「天色不早,休息吧。」從看清衛凌身體的瞬間,秦清曼什麼心思都沒有了,有點賭氣地背轉過身躺在了炕上,然後緊緊閉上了眼睛。

「媳婦,生氣了?」

傷勢已經暴露,衛凌也沒再把紐扣扣上,而是脫了衣服,吹了燈,躺在了秦清曼的身邊,強有力的胳膊攬住了媳婦的越來越細的腰。

秦清曼其實並沒有生衛凌的氣,她就是有點煩躁,又有點不知所措。

衛凌身上的傷她看清楚了。

是槍傷,不止一個,雖然都避開了要害,但數量稍微有點多。

只要一想到在過去的兩個月衛凌面臨著生死,她就難受無比,鼻子也酸澀起來,要不是背著衛凌躺,秦清曼都擔心眼裡的淚控制不住當著衛凌的面流淌下來。

「阿凌,我沒生氣,你別亂想。」

秦清曼說話的時候不僅睜開了眼睛,還把伸手搭在腰間衛凌的胳膊上。

這隻胳膊跟記憶中一樣,還是那麼的強健有力,給她帶來充足的安全感。

秦清曼沒有當著衛凌的面流淚,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但她忽略了一點,那就是衛凌的聽力非常好,細微的吸鼻子聲早就被聽見。

衛凌知道媳婦哭了。

「媳婦,傷我都避開了要害,看著多,其實不嚴重,就是流了一點血,休息休息就能養好,你別擔心,為了你跟楚楚,我是不會讓自己陷入真正險境的。」

衛凌抱緊秦清曼,身子也緊緊貼著媳婦的後背。

說完這話,他那溫熱的唇印在了秦清曼的脖頸上,是安撫,也是愛慕。

秦清曼感受著脖頸上的熱吻,穩了穩心神,小聲問道:「還走嗎?」

這句話看似很平常,其實夫妻雙方都知道問的是什麼。

衛凌停頓了好一會才回答,「休息三天,三天後再走。」他這次回來不是完成了任務,而是押人回國,這人非常關鍵,只有他親自押送才能保證不出意外。

所以這次的回家不是可以恢復正常的生活,而是短暫的夫妻相聚,也是省軍區那邊特批的。

如果按照以前,任務沒完成前,別說是跟媳婦兩個月沒見,就是兩年沒見,有任務的軍人路過家門都不能進門的,這是軍中紀律。

秦家情況特殊,衛凌又是沉穩之人,省軍區那邊才給衛凌特批了三天休假。

三天後就得再次踏出國門出任務。

秦清曼原本以為衛凌能多休息幾天,沒想到居然只有三天,頓時身形都僵住了。

「媳婦,你放心,我能保護好自己。」

衛凌知道秦清曼擔心什麼,趕緊一邊親吻秦清曼的耳垂一邊用話語安撫。

「那我請三天假。」

秦清曼難得任性一次,聽到衛凌只有三天假,回想起衛凌身上的傷,她打算請假在家陪衛凌三天,好好給人補補身子。

「好,都聽你的。」

衛凌知道秦清曼此時已經成了公社婦女主任,也知道如果不是休息日,秦清曼是需要上班的,但兩個月沒見媳婦,他也思念得緊,就縱容了媳婦的選擇。

「明天我去屯裡跟人換幾隻老母雞給你補身子。」

秦清曼心中有了打算。

「媳婦,都聽你了的。」衛凌的手開始不老實。

三天時間看著多,其實認真一算,還真沒幾個時辰,衛凌也不知道這次出任務后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對秦清曼的思念與愛戀讓他產生了自然反應。

秦清曼知道衛凌是什麼意思,但她擔心衛凌身上的傷,忍著心悸轉移話題,「阿凌,還有一個多月就徹底開春化凍,師部那邊的家屬區應該要修建了。」

「嗯,師部一直在籌備家屬區的修建,省里建築材料也都準備好,凍土層一化家屬區就建立,如果房子修好我還沒回來,師部會通知你去挑房子,我跟師長打過招呼了。」

衛凌說話間呼吸略微有點粗=重起來。

說完還補充了一句,「你是我登記在冊的媳婦,我是團級,在第一批挑選房子之列,房子挑選好,一切手續都有師部的人處理,你只要把房子收拾成你喜歡的樣子就行。」

「阿……阿凌,你會很久才回家嗎?」

秦清曼感受到離別,同時也猜出衛凌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完成任務。

「任務有點重,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完成任務回家,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回來,我捨不得你。」衛凌說完這句話就不再控制自己。

黑暗中,早就彼此熟悉的身體很自然就找到了歸途。

秦清曼其實不是不想,她只是擔心衛凌的傷勢,但她的身體卻早就做好了迎接的準備。

面對衛凌的衝鋒,一點阻礙都沒有。

充滿了存在感。

「阿……阿凌……」秦清曼全身都微微顫抖起來,「阿凌,你身上的傷。」她還記得衛凌身上的那些彈痕。

「媳婦,早就沒事了,我身體好,恢復也快,你別看傷疤有點紅不好看,但真的一點事都沒有了。」衛凌摟著秦清曼用力。

兩個月對媳婦的思念讓他把思念都化在了行動里。

「阿凌,小心點,別把傷口撕裂,不是才剛好嗎?」秦清曼一邊感受著衛凌一邊提醒了一句,真不是她想在這種時候說這種不合時宜的話,她是真擔心衛凌。

畢竟三天後衛凌還要出任務。

帶傷出任務與沒傷出任務擁有的保障可不同。

「媳婦,我知道你知道我身體的異常,我可以明白告訴你,別人休息半年的傷我只需要一兩個月就能痊癒,你要不信,我證明給你看。」

衛凌轉過秦清曼的身子,用嘴堵住了媳婦因為激動而紅艷艷的唇。

至於怎麼證明。

即將天亮才睡過去得秦清曼深有體會。

臨閉上眼睛睡覺前,秦清曼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衛凌胸前那些傷痕。

傷痕剛長好,還帶著醜陋的猙獰。

猩紅的。

但衛凌運動了大半晚上也沒有撕裂,也就證明衛凌這傷確實是長好了。

「媳婦,我沒騙你,我也不會騙你,睡吧,我陪著你。」

衛凌知道秦清曼摸自己傷疤是什麼意思,一邊輕吻媳婦的額頭一邊安撫。

此時的秦清曼早就累得沒有力氣回答,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忙活了大半晚上的衛凌此時的精神一點都不疲憊,耳邊聽著媳婦平穩而綿長的呼吸,利用窗外的一點微弱的光線給秦清曼收拾。

收拾完又換了乾淨的床單被套,才心滿意足地抱著媳婦沉睡過去。

這時離天亮還有兩個多小時,兩個小時的睡眠就夠他一點的精力消耗,所以睡還是需要睡覺的。

早上,黃婉清在生物鐘的提醒下按時起床,然後收拾自己。

今天不是周末,還是需要早起去上班,就在黃婉清剛剛收拾完自己時,西屋的門打了開來。

黃婉清原本以為是早起上班的秦清曼,結果出來的是衣著整齊的衛凌。

「衛大哥。」黃婉清詫異地看著神清氣爽的衛凌。

「婉清,一會見到鄭安國同志,你代清曼請三天假,她這兩天太辛苦,請三天假休息休息。」衛凌小聲叮囑黃婉清,而這也是他特意早起的意思。

「知……知道了,衛大哥。」

黃婉清的臉突然就紅了,然後趕緊裹上圍巾,戴上手套,挎著包出了門。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臉紅,但剛剛突然就臉紅了。

黃婉清的神情並沒有逃過衛凌的眼睛,衛凌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黃婉清年紀不小,這樣的姑娘一直住在他們家其實也不太方便。

看來是時候給黃婉清找個人家護著了。

有丈夫護著,他這個當哥的從旁照看才是最完美的,畢竟他跟黃婉清可不是真的親兄妹,女孩大了,有些事就算不說也知道,尷尬的可是彼此。

黃婉清可不知道衛凌已經在想怎麼把自己掃地出門,臉頰發燙的她快步趕到屯口。

這會屯口只有鄭安國跟趕車的鄭峰在,錢襄陽還沒到。

可見她今天出門比平時早了不少。

「婉清丫頭,清曼同志呢?」鄭安國是知道秦清曼昨天回了家的,還以為今天會遇到上班的秦清曼。

「書記,清曼向你請三天假,這幾天她累著了。」

黃婉清當然不會說衛凌回家的事,只按照衛凌提供的理由給秦清曼請假。

鄭安國是公社的副書記,秦清曼是公社的幹部,給鄭安國請假一點問題都沒有。

鄭安國是知道秦清曼之前被縣公安局借調的事,黃婉清這麼一說立刻點頭。

縣裡的大案雖然還沒有透露,但作為公社領導,他其實是知道一點團結村一行的危險,此時面對秦清曼請三天假的情況也非常能理解。

黃婉清見鄭安國同意秦清曼請假,才放心,她可算是完成了衛凌交給她的任務。

幾人只等了幾分鐘,錢襄陽就到了。

馬車也隨著錢襄陽的到來往紅旗鎮駛去,現在離五月越來越近,地面上的積雪開始緩慢融化,氣溫不僅沒有得到提升,反而更冷了。

這就是所謂的化雪冷。

等積雪徹底融化,氣溫才會真正回升,到時候大地也將一片青翠。

早上秦清曼沒起得來,因為她實在是睡得太晚。

她是普通人,可沒衛凌這變=態的體力,她一覺睡到差不多中午才醒,醒來時肚子都快餓扁了,一陣又一陣咕嚕嚕的叫聲響個不停。

掀開窗帘的一角,秦清曼見到衛凌正領著楚楚跟狼崽子在院子里劈柴。

他們家有兩個爐子,雖然西屋燒的是煤,但引火也是需要木柴的,這不,家裡的木柴消耗就比較快,柴棚里劈好的柴所剩不多。

秦清曼原本打算讓人來家裡幫忙劈柴的,沒想到衛凌自己找到了活干。

衛凌五感靈敏,雖然隔著玻璃,但他還是敏銳地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視線移了過來,然後就看到玻璃后的秦清曼正用充滿了情意的眼睛看著自己。

衛凌的心火熱起來。

「姐——」

正在幫忙搬運木柴的楚楚順著衛凌的目光看到玻璃后的衛凌,蹦蹦跳跳打起招呼。

衛凌回家,不僅是秦清曼開心,楚楚也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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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穿來的將軍丈夫在邊疆養娃[七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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