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第 168 章

衛凌沒想到楚楚會告訴自己這樣的事,內心火熱的同時伸出手揉了揉小孩的腦袋，說道：「趕緊睡午覺。」他能看出姐弟倆臉上的疲憊。

猜到兩人昨天晚上沒休息好。

「哦。」

雖然衛凌沒有表現出讓楚楚意外的神情，但小孩在說完想說的話后已經非常滿意,在衛凌給蓋被子時,閉上眼睛前小聲補充了一句，「姐夫,我也很想你的。」

「我也想你們。」

衛凌給楚楚拉好窗帘才出了東屋。

這會秦清曼已經洗好了澡正在洗頭，並不知道楚楚跟衛凌說了什麼,雖然她很思念衛凌,但潔癖讓她更想把自己收拾乾淨。

衛凌見秦清曼在洗頭也沒幫忙，而是回西屋倒了秦清曼用過的洗澡水,然後洗起了衣服。

洗完澡,秦清曼跟楚楚各自脫出了一身。

秦清曼的衣服看上去並不怎麼臟，髒的是楚楚的衣服。

在火牆道里鑽一圈,衣服已經沒法看。

衛凌先把秦清曼換下來的衣服與楚楚脫下來的裡衣清洗乾淨，漂洗好,擰乾晾在廳堂專門烘烤衣服的衣架上,然後才把楚楚的外套全部浸泡在溫熱水裡。

溫熱水裡早就撒下了洗衣粉。

衣服浸泡進去隨便搓揉一下就都是泡沫。

衛凌把衣服簡單搓洗了一下就起身把手洗好，然後回了西屋，就在他洗衣服時，洗好頭的秦清曼已經回了西屋好一會。

天寒地凍的天氣洗頭,肯定是要在第一時間把頭髮弄乾的。

廳堂衛凌烘烤著衣服，佔了爐子,秦清曼選擇回西屋的爐子前烘烤頭髮。

衛凌進門時,秦清曼已經在梳頭。

半個小時的烘烤，加上西屋爐子一直燒著，室內的溫度不低,這會頭髮已經幹了。

「媳婦。」

衛凌一直壓制的思念控制不住，從身後抱住了秦清曼。

「阿凌。」秦清曼原本就很思念衛凌，被衛凌一抱，頓時腿腳軟得沒力氣，身子直接就靠在了衛凌的懷裡，靜靜地感受著衛凌的體溫。

夫妻二人很久沒見，按道理說應該有很多話要說，但當真正擁抱在一起時，他們突然發現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的。

也是無力的。

只要能感受到彼此的體溫，只要能見到活生生的人，曾經無數想說的話都沒有再說的必要。

夫妻二人靜靜地擁抱著，好一會，才分開。

衛凌轉過秦清曼的身子，然後看到了秦清曼的眼睛，這雙眼睛是他黑夜裡的指明燈，也是他出任務時面對再大困難時的希望。

因為這雙眼睛里有情。

深深的情。

沒有說話，兩人同時主動。

衛凌低頭，秦清曼仰頭，分別兩個來月的夫妻親吻在了一起，最開始的時候這個吻很輕，很柔，就像是試探一樣，但當熟悉了彼此的氣息，就是激烈的爭奪。

你來我往，你爭我奪。

好半天，兩人同時氣喘吁吁時才戀戀不捨地分開。

衛凌不舍地看著秦清曼，視線在秦清曼的臉上一點一點地掃過，這張深深刻印在他腦海里的容顏唯有面對時他才真正安心。

「媳婦，我回來了。」

衛凌低頭再次親吻著秦清曼的紅唇。

親得很輕，帶著安撫的意味，他知道自己一別多日，最擔心的一定是秦清曼。

面對衛凌安撫性的親吻，秦清曼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張嘴狠狠咬了衛凌一口，這一口咬得還有點重，衛凌的唇立刻紅腫起來。

但他並沒有呼痛，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衛凌自己不當回事，秦清曼卻心疼了，心疼的她踮起腳尖伸出舌頭輕=舔被自己咬腫的唇，小聲埋怨道：「傻子，為什麼不躲？」

「媳婦，不疼。」

衛凌摟緊秦清曼的腰。

因為在溫度挺高的屋裡，剛洗完澡的秦清曼並沒有穿很厚，衛凌這一摟就能摟出秦清曼腰肢的變化，好像比自己離家前瘦了些。

帶著不確定，衛凌的手動了動。

臉上的神色也嚴肅下來。

「過完年適當的清減是很正常的事，你別疑神疑鬼，這段時間我可天天早起去公社上班，瘦點很正常。」衛凌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秦清曼能憑衛凌此時的微小動作猜到對方心中在想什麼。

「媳婦，對不起。」

衛凌卻並沒有選擇相信，想起楚楚剛剛告訴自己的話，衛凌把秦清曼狠狠摟在了懷裡。

秦清曼剛洗過的頭髮帶著一股淡淡的清香。

雖然沒有撫平衛凌心中的愧疚，但也讓他感覺到抱住媳婦的感覺有多美好，手勁下意識收縮了一點，使得彼此的身子更加的貼近。

許久未見的夫妻二人因為這樣的貼近倒吸了一口冷氣。

兩人的身子已經不是還沒圓房時的狀態，早就感受過極致快樂的身子比他們本人更記得曾經的美好，這一貼近，兩人都有了自然的反應。

秦清曼臉紅心跳間，腿軟得靠在了衛凌的身上。

衛凌用力一抱就把秦清曼抱上了炕。

就在秦清曼以為衛凌會順勢進行下一步的動作時，衛凌並沒有鬧騰，而是扯過一旁的被子蓋在了兩人的身上，然後親了親秦清曼光潔的額頭。

「媳婦，我知道你們昨天沒休息好，趁時間充裕，你跟楚楚都好好休息休息。」

「阿凌。」

秦清曼微微睜大了眼睛用手扯衛凌的衣領。

她沒想到男人在兩個多月沒見自己的情況下還能保持君子風度，想起兩人在山上的蜜月之行，再回想起衛凌的體力與需要，秦清曼一點都不信衛凌真的不想。

伸出手，秦清曼一點不矜持地扒拉衛凌的衣服。

「媳……媳婦。」

衛凌無奈地抓住秦清曼忙碌的手，眼裡含著笑意與寵溺。

「不許笑。」秦清曼在衛凌的視線下感覺臉更燙了，更燙也就代表著更紅。

但她並沒有撒手，而是堅持掙扎著。

「媳婦，真想？」衛凌湊近秦清曼低語，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媳婦，你要是不想睡會午覺，那我們就開始，剛好黃婉清不在家，你不用太壓制聲音。」

秦清曼因為衛凌這句話不僅停下了手上的掙扎，就連眼睛都不敢再看向衛凌。

兩個月沒見，衛凌居然學會說渾話。

好像她有多猴急一樣。

「誰說不睡午覺，當然要睡。」秦清曼背轉過身面對衛凌，羞怯的心思讓她迅速閉上了眼睛，原本她只打算平復一下心情再收拾衛凌。

結果因為身邊躺著衛凌，感受著熟悉的體溫，再呼吸著帶上了衛凌氣息的空氣，她這一閉上眼睛就直接沉睡過去。

衛凌原本還防備著秦清曼偷襲自己，但靈敏的耳朵迅速捕捉到媳婦平穩的呼吸聲。

臉上的神情僵硬了一秒，最終露出一抹心疼的微笑，從身後抱緊了秦清曼。

睡夢中的秦清曼感受到熟悉的氣息，轉身鑽進衛凌寬大的懷裡，帶著一絲紅潤的臉頰很自然地蹭了蹭衛凌的胸膛，睡眠更深。

衛凌面對秦清曼潛意思的依賴，眼裡的光線更柔。

溫熱的唇印在秦清曼的紅唇上，他拉上窗帘也閉上了眼睛。

秦家安靜下來。

不管是東屋還是西屋都在補眠。

衛凌也在補眠，他出門了兩個來月，這兩個來月雖然是得到允許入境，但入境也並沒有那麼好入，除了語言有點障礙，這種事還不能大張旗鼓，遇到的所有問題都只能他們自己想辦法解決，沒有支援。

為了自己，為了隊友，衛凌這段時間不僅得保證完成任務，還得操心更多。

所以這兩個月來他並沒有得到真正的休息。

此時抱著媳婦，衛凌的心非常寧安，他原本還想多看看媳婦，結果秦清曼的呼吸聲深深感染了他，他也安穩地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已經快下午五點。

這個時間點黃婉清差不多下班了，再過一個小時就能到家，所以不能賴床。

秦清曼沒有睜開眼睛就狠狠咬了咬衛凌的唇才爬起身。

衛凌摸了摸微微腫起來的唇一點都沒計較媳婦對自己的懲罰，反而心裡甜滋滋地給媳婦穿起了衣。

收拾好，拉開窗帘，夫妻二人看到了空中的夕陽。

很美。

天色也還很亮。

開春后，太陽落山會越來越晚，天也會黑得越來越晚，到夏季時，晚上七點多天才黑。

「媳婦，我去洗衣服，你去看看楚楚醒了沒。」衛凌出西屋門前跟秦清曼說了一聲，楚楚的外套太臟，希望浸泡了幾個小時能清洗乾淨。

「好，我去看看。」

起床后的秦清曼不好跟衛凌黏黏糊糊，就去了東屋。

東屋自從黃婉清跟楚楚一起睡后，不是萬不得已，衛凌的不會進去的。

楚楚也醒了，真正跟狼崽子在炕上打架翻滾著玩耍。

整根木頭做的牆體，隔音還不錯，秦清曼是推門才聽到動靜的。

「醒了怎麼不起床。」秦清曼走過去坐在炕上揉了揉兩個小傢伙的腦袋。

「姐，反正沒事，就不起唄。」楚楚說話的時候用腳丫子把想往秦清曼身上撲的狼崽子扒拉遠一點，之前他洗了澡，狼崽子也被狠狠搓洗了一頓。

當初在團結村鑽煙道的可不僅只有他一個。

不然狼崽子怎麼可能上炕睡覺。

狼崽子被楚楚使壞，頓時氣得不行，直接就撲了過來，它之前跟楚楚打鬧不過是用了兩分力氣讓著楚楚，別以為它真的打不贏。

這下楚楚不是對手了。

直接被狼崽子邁著高傲的步伐踩過身子，踩過臉，最終鑽到了秦清曼的懷裡。

「好了，天色不早，一會婉清就到家，咱們得做晚飯了，楚楚，你領嘟嘟去擠羊奶，再過一個月來，這羊就得還給大隊，咱們是想喝羊奶都喝不到了，得珍惜還能喝的時候。」秦清曼依次抱了抱楚楚跟狼崽子就出了門。

就這麼會的功夫衛凌已經把楚楚的棉衣、褲洗乾淨。

還別說，用溫水加洗衣粉浸泡幾個小時確實好洗，隨著搓揉，衣服上沾上的黑灰被洗掉了。

時間不早，秦清曼要做晚飯，衣服就不能留在廳堂烘烤，秦清曼把衣服連同衣架移到了西屋。

西屋有爐子，衣服在西屋烘烤是一樣的。

這樣也避免沾上油煙味。

「阿凌，咱們今天吃麵條好嗎？」秦清曼探出頭問了衛凌一句，這會衛凌在水井邊打水清洗衣服。

「媳婦，只要是你做的，吃什麼都可以。」

衛凌說完這話又補充了一句，「媳婦，需要切肉你就等等我，我這一會就清洗完了。」

「好。」秦清曼看了一眼只穿著毛衣，身子筆挺的衛凌，戀戀不捨地把頭轉了回來。

就剛剛看的那一眼，她居然被深深吸引。

腦子裡甚至聯想到衛凌抱緊自己時的感覺，看來她確實是太想衛凌了，光看一眼穿著衣服的衛凌就能聯想到沒了衣服時的衛凌。

秦清曼自嘲地笑了笑，端著面盆去儲物間舀麵粉。

離家兩個來月的衛凌終於回家，今天這頓飯怎麼都得做豐盛些。

秦清曼沒舀其他麵粉，直接舀的白麵粉。

這樣做出來的麵條最好吃。

在秦清曼準備晚飯時，楚楚跟狼崽子也起床出了門，小孩早就習慣了每天擠羊奶，兩天沒拎奶桶，再次拎起奶桶瞬間讓他開心不已。

「走，嘟嘟，咱們擠羊奶去。」

楚楚招呼狼崽子一聲就往羊圈走。

他步子小，還沒到羊圈，四條腿的狼崽子就超過他衝進了羊圈，然後嘈雜的聲音響起。

有小羊的咩咩聲，也有兩個鵝的啊啊聲，還有狼崽子發出的得意嗷嗚聲，多了個狼崽子，不僅是羊圈熱鬧起來，就連整個家也充滿了生活氣息。

隔壁幾家在聽到秦家傳來的聲響，全都鬆了一口氣。

雖然他們不知道秦清曼姐弟倆這兩天去幹了什麼，但姐弟倆離開時幾家還是有人看到方魯一行人來接，擠家住得近，秦家有個什麼情況他們也是最先知道的。

幾人家這兩天聚在一起討論了一下，但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也沒敢問鄭安國這個公社書記，只能在心裡默默祈禱秦清曼姐弟倆沒事，早點回家。

今天一聽到隔壁秦清曼家傳來的聲響，秦家幾兄弟跟秦清曼小姑家就都放心了。

「當家的，我就說清曼他們沒事，你還不信，你聽楚楚那洪亮的聲音，哪裡像有事的樣子，快把心放肚裡，聽著他們的聲音，我覺得踏實無比，生活也更有奔頭。」朱紅霞坐在炕頭一邊打鞋墊一邊跟秦磊小聲說了一句。

自從他們一家被秦清曼救過，朱紅霞不僅不再找秦清曼姐弟的麻煩，也學會了關心。

秦磊在炕上翻了個身。

上次他受傷不輕，幸好有師部的醫生救治，經過這麼久的休養，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但還不能幹重活，朱紅霞也一樣。

先是被野豬傷，后被潛入的敵特份子打，也休息到現在身體才好不少。

家裡雖然少了個人，但最讓秦磊兩口子滿意的是兩個兒子成長了不少。

懂得照顧人，也懂得付出與回報。

孩子有成長，當父母的是最安心與開心的。

就在隔壁幾家對秦清曼家小聲議論時，黃婉清也回來了，不到六點，他們就回到了靠山屯，這會天色漸晚，但還沒真正黑。

黃婉清跟鄭安國幾人道別後就趕緊往家走。

連著兩個晚上沒見到秦清曼與楚楚，她擔心不已，剛走過轉角，她就看到秦家煙囪冒出的白煙，頓時停下腳步認真看了看。

等再次確定就是秦家煙囪冒出的白煙，已經二十四歲的黃婉清忍不住歡快地奔跑起來。

她知道秦清曼跟楚楚回家了。

果然，還沒進門就聽到羊圈裡鬧騰的聲音，是狼崽子。

「楚楚。」黃婉清拉開院門大叫一聲沖了進去，有狼崽子的地方一定有楚楚，她猜到楚楚此時應該是在擠羊奶。

「婉清姐！」

楚楚聽到叫聲立刻停手跑出羊圈。

「楚楚，你們真的回來了，太好了。」黃婉清來不及放下手裡的包，直接就衝過去抱起了楚楚。

「婉清姐，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我擠奶呢。」

楚楚為了不弄髒手，趕緊把一雙手舉得高高的，他姐要求可高了，擠奶的手一定要乾淨。

黃婉清也想起秦清曼的要求，不敢過於鬧騰楚楚，把人放了下來。

「婉清姐，晚上吃麵條。」

楚楚提醒黃婉清一句就轉身回羊圈接著擠羊奶，還差一點就擠好了。

黃婉清對楚楚的離開接受良好，就在她打算衝進屋裡找秦清曼時，狼崽子晃悠到了她的腳邊。

毛臉微微昂著，要不是個頭太矮，黃婉清絕對相信狼崽子是俯視自己。

忍著笑，黃婉清蹲下身子跟狼崽子打招呼，「嘟嘟，你好。」

狼崽子看著黃婉清臉上的笑，好幾秒才轉頭慢悠悠地走了。

黃婉清無奈地笑。

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被狼崽子接受。

「婉清，快回來洗手，一會就吃飯了。」秦清曼聽到院子里的動靜，掀開門帘招呼了一聲。

「清曼，我回來了。」

黃婉清歡快地沖向秦清曼。

在即將撲到秦清曼身上時，她的身形定住了，她居然透過秦清曼掀起的門帘看到了衛凌的身影，這怎麼可能。

這樣一想，黃婉清轉頭看向院子。

院子里並沒有停得有車。

「阿凌沒開車回來。」秦清曼知道黃婉清這動作是什麼意思，笑著解釋了一句。

「哦。」黃婉清所有的雀躍都因為看到衛凌消失了。

「婉清姐，快進門，你擋著我了。」擠好羊奶的楚楚提著奶桶過來提醒了一句。

「好，馬上。」黃婉清趕緊進門，然後就看到衛凌看過來的視線。

冷冷的，並沒有多少溫度。

「衛……衛大哥。」黃婉清老鼠見了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