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好咧！這就是最後一個！』

維音使用靈術將最後一位靈怪給打倒后，便和特麗絲一起來到隧道的邊緣稍作休息。

自從跌入這個隧道里已經過了幾個小時（兩人的體感），所遭遇到的靈怪也非常多，大概算下來有六十至七十隻。雖然數量甚多，但大部分的靈怪都介於D級至C級，對於維音來說一點難度都算不上。

甚至是躲在維音身後的特麗絲都快要習慣了靈怪的突襲。

兩人除了休息以外，當然也一起在享受著特麗絲特製的草藥高湯。

『嗯～果然很香啊！』維音接起碗后，便聞了聞高湯發出來的香氣，著實芳香。

特麗絲所特製的草藥高湯與其他市面上販賣的不一樣；裡面有著一些肉塊和蜂蜜，再加上身為主角的過濾后的藥材，讓維音喝了一碗又是一碗的。

當然，材料是剛剛在草原里採集的草藥，而肉塊則是打倒了一些在隧道里徘徊的小動物得來的。器具的話，是維音從空間靈術里拿出來的。

『誒嘿嘿嘿……維音喜歡就好……』

特麗絲自己也非常滿足地喝下自己的那一碗高湯，但隨後表情卻變得若有所思。

鼓起了勇氣后，特麗絲便向維音搭話。

『……那、那個，維音！』特麗絲有些吱吱語語地叫住維音的名字后，便說道：『……能、能不能教我用靈術……呢？』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特麗絲是閉上雙眼的，似乎是在等待著維音的答案的同時，也做好了被拒絕的想法。

可她萬萬沒想到，維音給出的答案卻是非常爽快的。

『可以哦？而且硬要說的話，我可是考過靈術教師執照的啊！……雖然那鐵飯碗的薪資少得可憐就是了……』表現出有些失落的表情。

『……誒？可、可以嗎？就、就教我一個……從來沒有使用過靈術的人……』

『嗯？我不是說過了你是屬於有天賦的那一類嗎？來試試就知道了』

維音將碗放在旁邊后，便展開了空間靈術，從裡頭拿出一枚銀色的手環。

『……這、這個是……？』

特麗絲探出腦袋看著維音手上的水晶球，似乎發現到這個手環上面還有一個黑色的小屏幕。

『蔣～蔣！就讓我來好好地說明吧～！』

就在特麗絲將注意力全部放在手環上的時候，維音就已經換上了一副大學教授一樣的白大褂和意義不明的魔女才會戴在頭上的巨大的魔法帽，兩者形成了嚴重的反差，讓特麗絲也一頭霧水了起來。

維音並沒有理會呆在原地的特麗絲，反而直接講解了起來。

『這可不是什麼普通的手環哦！這可是測驗機器，只要將這手環套上的話，上面的屏幕就會顯示你對任何元素的靈力適應性……啊，順帶一提，這道具也能夠看出他人的靈力值哦～』

與任何異能或魔法大致相同，靈力被分成數個元素，當中有火、水、土、雷、風，以及其他的元素，這一些都被分類為【內道元素】；而如果是除了這一些元素，比如空間系、重力系、創造系之類的，都被歸類為【外道元素】。

『不過我的靈力值是負數的，所以這個道具對我不起作用就是了……』

『誒……？負、負數？』

『我的事就別在意了～快快！快來戴上吧！』

沒有理會對【負數】這個字眼相當在意的特麗絲，維音輕輕地將特麗絲的胳膊給拉了過來，兩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縮短，頓時讓特麗絲不知所措。

維音拉著特麗絲的胳膊后，便往特麗絲的手腕戴上手環，一股軟綿的感觸襲來。

『哦～手腕真細呢，我可能可以玩個一年……好了！現在就可以開始測試你對元素的適應性了。現在，你只要稍微想象一下你想要使用的元素的形態，這個手環上的屏幕就會出現數字了』

『形、形態？我、我明白了……』

特麗絲使出自己最大的力氣去想象，使得自己的雙眼都用力地閉上了，手環上的屏幕才出現了許些數字。

上面寫著的是羅馬數字150。這是特麗絲對整體元素的適應性。

『哦～很高呢！果然我的眼光沒有看錯』維音微微揚起嘴角。

雖然維音嘴上是那麼說，但實際上的情況卻是另一回事。

在這個靈術師的世界里，150的元素適應性還只不過是普通靈術師才會出現的數字，以此類推，越有天賦的靈術師，對任何元素的適應性就會越高。

當然，這也只是對整體元素的適用性的數值而已，還不知曉特麗絲對各種元素的適應性，換句話說，特麗絲當時在想象的形態，只是一個非常亮眼的光芒包圍著自己，此次以外就沒有其他的事物了。

『也、也就是說……我、我只是適合光元素而已嗎……？』

維音再次手托著下巴，陷入一陣的思考後，對特麗絲繼續說道：『就目前來說，是的。一般上，任何一位戴上這測試道具的時候，腦海里都會想象出對應且適合自己的元素，而這就恰好就是那人所擁有的適應性』

以維音的答案來舉例：

若特麗絲在這次測試里，腦海里出現了兩種不一樣的元素的話，手環上的屏幕就會出現兩道數字，分別顯示對應的元素的適應性。

然而特麗絲只出現了光元素，這也就代表特麗絲擁有的光元素也就只有150的適應性，也更加確認特麗絲所能使用的元素就只有光元素而已，但這並不排除日後能夠習得其他元素的靈術。

不過，單單隻能使用光元素的靈術師啊……我果然沒有看走眼——維音揚起的笑容並沒有減少，反倒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那、那個……只、只能使用一種元素……是不是很不好啊……？』

得知自己日後可能只能夠使用一種光元素，特麗絲便有些失落地低下了腦袋。

『不會哦？那個老頭……亨伯特那傢伙也是只能使用【身體超強化】系列的【外道元素】，其他的靈術根本學不會，那樣的他不也一步一腳印地爬上了SSS級別的地位嗎？而且光是得知他每個月的薪資……可惡！羨慕得不得了……！』

提到關於金錢的事物時，維音不知為何就開始發愁了。

『所以啊，特麗絲，抬起頭來。因為你即將受到的，可是我這位老師的執教！』

『……是、是這樣啊……誒嘿嘿……』

聽到稍微有些鼓勵的話語，特麗絲也變得稍微有自信地抬起了頭。

『……但、但是……我們要怎麼開始呢……？這、這裡沒有可以作為教導的東西……』

『這你就錯了，特麗絲。教導是從經歷開始的』

下一秒，維音便打了個響指，跟在兩人身旁的光源立刻就消失，兩人的周圍瞬間變得伸手不見五指，漆黑得讓人毛骨悚然。

『……維、維維維音……？！怎、怎怎突然關掉靈術了……？！』

突如其來的黑暗，讓特麗絲變得相當慌張，想要抓到什麼，卻撲了個空。

『那麼課題就來了，請問我剛剛使用的靈術是什麼呢？特麗絲同學請回答！』

『誒、誒誒？！那、那個？！是什麼……？是光、光靈術……？』

『哦呀？』

此刻的維音並不是對特麗絲髮出感嘆，而是對周圍即將迎面而來的靈怪們發出了許些的反應。

看來是因為光靈術消失的關係，靈怪們逐漸聚集過來。

恐怕用不了多幾秒鐘的時間，靈怪就會朝向他們撲過來。

『特麗絲，你的答案還有五秒的時間可以回答哦。五……四……』

『誒噫噫噫——！是那個……是、是那個……』

『我們要被吃掉了哦？三……二……一……』

『是、是【光靈】的靈術！！』

倒數至一的瞬間，周圍都亮了起來。這無疑就是光靈術的【光靈】照耀了兩人的周圍，然而靈術照亮了周圍卻沒有發現任何的靈怪，只有他們倆留在原地。

『唔……』

突如其來的眩暈，讓特麗絲差點有些重心偏移。

被光芒閃爍到是其中的原因，但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這【光靈】，是由特麗絲髮動出來的。作為一位萌新一樣的靈術師，光是使用這一小個靈術，就差不多已經花掉了她一半的靈力了。

『哦～！沒想到那麼快就完成第一道課題了呢！恭喜恭喜！這是獎勵』

維音從空間靈術里拿出一顆紫色的蘋果，放到特麗絲的面前，並示意讓特麗絲吃下去。

特麗絲先是看著這顆蘋果猶豫了一會兒后，才小口小口地啃下這顆蘋果。

這時候，特麗絲感到有一股暖流從口裡流入到身體里，腦中的眩暈也慢慢地停止下來。恐怕這紫色的蘋果就是用來回復他人靈力的特別藥劑。

但為什麼是紫色和蘋果的模樣，這恐怕就只有維音和【她】才會知道的故事了。

『……沒、沒想到……維音是那麼斯巴達啊……』特麗絲看向自己不知怎麼就發動出來的【光靈】，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道：『這……真的是我發動的靈術嗎……？』

看向這樣發問的特麗絲，維音有些意味深長地笑了出來。

『……難、難道不是我弄出來的嗎？！』

『不，不是那樣的。只是覺得你和某個人非常相似，把我給逗笑了』

『……維、維音有時候很壞心眼呢……』特麗絲有些鼓起了臉蛋。

兩人稍微修整了后，便開始第二個課題。

維音先是用空間靈術里拿出一把巨大的捕捉網，並從附近抓了一隻小隻，外觀和兔子有些類似的靈怪，並利用繩索綁在它的脖子上后，放到特麗絲的面前。

『……這、這該不會是……要實戰了吧……？』

『沒錯哦～現在要教會你的，就是光元素的攻擊型靈術』

只見維音微微地伸出胳膊后，便快速地朝下揮舞，緊接著，一道光芒閃現，並且打在兔子靈怪的腳邊。即使閱讀不出它的情感，但兔子靈怪明顯表示出臉蛋發青的表情，開始在周圍蹦蹦跳跳。

『這是初級的光靈術——【光切】。和其他大眾周知的風元素【鐮鼬】，以及水元素的【水刃】是差不多一樣的靈術』

與剛剛開玩笑的態度有些不同，維音開始耐心地講解攻擊型的靈術。

他之所以提出其他的例子，是因為想要讓特麗絲得知自己所使用的靈術到底是怎麼樣，並且有著怎麼樣的姿態和用處。

就從結果上來說，只要特麗絲掌握了對靈術的想象，基本上就能夠使用任何的光靈術了。

『想、想象力……』

此刻的特麗絲閉上了雙眼，開始想象關於光元素的形態，與維音所展示出來的靈術。

『光、【光切】……！』

特麗絲宛如和維音的手中動作一樣，快速地揮舞胳膊，但什麼都沒有發生。反倒是兔子靈怪嚇了一跳，稍微退後了幾步，並戰戰兢兢地看著特麗絲。

『……誒、誒？為、為什麼沒有……？』開始懷疑地看向自己的雙手。

即使特麗絲再嘗試多幾次，【光切】都還是沒有發動，自己的胳膊都摔得有些疼痛了起來。

而看向一直失敗的特麗絲的兔子靈怪，則是露出了嘴角上揚的表情看向她，似乎是在嘲笑她。

『別著急，要是人人都能夠看一眼就學會靈術的話，那麼這個世界就沒有天才了。方法是沒有錯，單單隻是因為靈力不夠而已』

若是使用的靈術所需要消耗的靈力大過於自己所持有的靈力的話，那麼這項靈術是無法發動，也不會消耗自身所擁有的靈力。

但這並不代表不能強行發動靈術。

為了能夠讓特麗絲成功發動這項靈術，維音便從空間靈術里拿出了另一個黑色的蘋果；大小和紫色的蘋果沒差，只是顏色不一樣；放到兔子靈怪的面前。

已經餓了幾天的兔子靈怪，一見到這顆蘋果后便狼吞虎咽地吃下這顆黑色蘋果。

『……！』

突然，啃到一半的兔子靈怪停下了嘴上的動作，表情也越發痛苦起來，緊接著，體內的肌肉不斷地膨脹，直到將皮膚完全撕裂。

此刻的兔子靈怪，身高已經超過了兩米，完完全全地化成了一種兔子與肌肉與人類與動物交錯的龐大結合體，正不受控制地站在特麗絲的面前。

被兔子靈怪嚇到的特麗絲，不禁甩了一跤，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腳都不止地顫抖，不禁閉上了雙眼。

『特麗絲，不是說過了戰鬥的時候是不能閉上眼睛的嗎？』

聽見似曾聽過的話語，特麗絲便有些期待地朝向維音所在的地方觀看，但維音並沒有採取任何行動，而是彷佛早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眼神有些凝重地看向她。

『記住了，特麗絲，我並不會時常在你身邊，你已經不在的【姐姐】也更加不會。但是別畏懼，別害怕，世界上並沒有能夠真正殺死你的東西。

——若有，那你是要打倒眼前的一切，還是接受死亡的命運，選擇權一直都在你的手上』

維音只是簡單地說了說后，就放任兔子靈怪在特麗絲的面前胡亂攻擊。

所幸，失去了理智的兔子靈怪並沒有傷到特麗絲分毫。

——別畏懼……別害怕……我真的做得到嗎……？——特麗絲勉強地張開雙眼，看向與自己惡目相對的兔子靈怪，即使雙腳還在顫抖，但她還是緩緩地站了起來。

——沒錯……姐姐已經不在了。已經……。

此刻，特麗絲的雙眼已經開始閃爍出白色的光芒。

——不在了。

——不在了。

——不在了……。

身邊微微地出現白色的波動，以及閃爍著白光的眼神開始變得獃滯。

只見她面對即將迎面而來的爪擊伸出了自己的胳膊，下個瞬間，兔子靈怪的身子就出現了數個裂痕，並無力地往後躺下，再也無法起身。

就以維音的角度來看，特麗絲是使用了【光切】將兔子靈怪給打倒，而且並不是一次的【光切】，而是數個同時發動的【光切】，是需要的靈力遠遠超乎了自身所擁有的靈力。

看到兔子靈怪已經倒下后，特麗絲就像是回過神來，看向眼前的一切，稍微有些難以置信，但她也知道，自己是明確打倒了這隻靈怪。

『啊！真是的！好擔心啊！乖乖哦，乖乖哦～已經沒事了哦！』

稍微回過神來的時候，維音已經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的身旁，雙手不停地撫摸著特麗絲的腦袋，也由於用力過猛，導致特麗絲的紅棕色頭髮變得有些亂糟糟。

但她都還沒來得及臉紅，特麗絲就被突如其來的眩暈給折磨地不能自己，很快便倒了下去。

一場萌新靈術師（？）與靈怪（？）之間的戰鬥就此閉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