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要騙自己

沉甸甸的英語課結束，王靜怡不死心地繼續追問阮甜，但依舊一無所獲。

無奈之下，她換了新的話題，「你不是拜託我去找你姐姐說項嗎？我覺得完全沒必要。你把你姐姐當親人，她把你當敵人。你自己看看，她是怎麼編排你的。」

王靜怡把截圖發到阮甜手機里。

正是阮晴在群里撤回的消息。

許衍聽得糊塗，他忍不住插嘴，「也發我一份唄。」

王靜怡還不知道他們已經分手了，巴不得想讓許衍知道阮晴的真面目，她抬手就是一個轉發。

阮甜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她獃獃地看著手機屏幕，眼眶泛紅，但始終沒有落淚。

接下來幾天，阮甜就像失了魂般，不管誰跟她說話她都不搭理，一顆心都撲在了學習上，似乎要用學習來麻痹自己。

許衍看得心疼極了，可他的身份、立場，註定不能去安慰。

這一刻，他再次唾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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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阮甜沒有忘記補習的事情，和老師說明情況后，晚自習結束，她就跟著許衍回家，許母也在家裡安排了乾淨的房間供她住。

很快，阮甜就想通了。

這天晚上，她主動對許衍說起了學習之外的事，「其實我早就知道，姐姐對我惡意，可是我一直都不在乎，我以為，凡事順著她的心意、凡事讓著她，她看到我的態度后，她就會改變，可我甚至把你都讓給她了，但她也沒有一絲改變。」

「許衍，從此以後我沒有姐姐了。」

「我好難過。」

說到最後，她淚流滿面。

許衍的心，像是被浸在了酸澀的甜水裡，滋味不明。

阮晴和阮甜是完全不同的，在這一刻，他不能更清楚自己的想法。

許衍放下筆，忍不住去抱她，他啞著嗓子，「不要哭。」

阮甜把頭埋在他的胸膛上，雙手緊緊抱著他。

氣氛逐漸變得旖.旎。

「叄叄，這梨花帶雨技能有bug，時效範圍內根本停不下來。」

阮甜吐槽，「太耽誤事兒了。」

33見怪不怪，「我會及時上報的。」

最後，許衍的衣襟濕了，懷裡的人才停止了抽泣，他感覺自己肩膀有些麻，「都過去了。」

阮甜後知後覺意識到，他們之間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近的她都能聽清許衍心臟劇烈的跳動聲，她連忙推開許衍，小聲道歉，「對不起，我失態了。」

許衍低頭看她。

平日里星光熠熠的眼眸此刻泛著紅腫，姿態楚楚可憐，一下子就激起了他的保護欲。

「有些事、有些人不必強求。」他俯身說話。

阮甜雙手后撐在書桌上，許衍帶著熱意的氣息撲面而來，她太擅長這種曖.昧的氛圍了，臉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緊張之意，「你，你離我遠點說話。」

她緊張到結巴。

許衍注意到她脖頸上暈著的淡淡的粉，腦子裡那根叫做理智的弦在斷裂的邊緣瘋狂徘徊，「剛剛你說，你把我也讓出去了？」

讓的前提是在意，這認知讓他雀躍無比。

阮甜身體有片刻的僵硬，臉色也逐漸變得慘淡，「你聽錯了。」

許衍內心煎熬了整整半個月，好不容易迎來了一絲曙光，怎麼可能放過，他扣住阮甜的肩膀，不給她躲閃的機會，「甜甜，我沒聽錯。」

阮甜嘴唇抿到泛白，她偏頭固執道，「你有。」才哭過一場，嗓子有些啞，「我不要你幫我補習了。」

許衍把她的頭掰正，「阮甜，我的確和你姐姐交往過，但這不是你把我視為洪水猛獸的理由。我一直以為我很喜歡你姐姐，可現在我才意識到，我喜歡的只是我腦中美化過的、帶著一層濾鏡的阮晴。」

他知道，阮晴是他和阮甜之間的隔閡，必須打破才會有進一步的可能，「而你，才是我真正心動的人。雖然你每天竭力和我保持距離，可我的目光總會不由自主落在你的身上，歷晟找你，我心裡不舒服極了，我恨不得讓你永遠不見他。」

低沉惑人的嗓音里，摻著濃烈的緊張與在意。

他覆著阮甜的手放在心臟的位置，「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衝動，這樣的迫切，不要否定我好嗎？」

「數值到達83%了。」

越臨近100%，33就越可憐許衍，真心值是騙不了人的，一方付出了濃烈的愛意，而另一方卻只把這一切當作遊戲，等遊戲結束，許衍也許會崩潰吧。

阮甜被緊緊箍住，她身體微微後仰，不可置信的反問，「你是說你喜歡我？這怎麼可能呢？」

「怎麼不可能？甜甜，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他趁著阮甜發愣的機會，飛快地吻了一下她的唇，冰冰涼涼的，比蜜還甜，「好不好？」

阮甜血氣上涌。

臉頰、耳後根燙得驚人，又羞又氣。

「不好。」她輕而易舉說出了一堆拒絕的理由，「雖然你和我姐姐交往的消息瞞得很好，世界上沒有不漏風的牆，我不想被別人誤會。還有，她畢竟是我的姐姐，她能那麼對我，我卻不能這麼對她，否則我和她又有什麼區別？」

許衍把心裡話說開后，就已經完全放飛自我了。

「軟軟。」他換了個稱呼，「我可以等，等到你姐姐重新戀愛，等到咱們上了大學，等到沒人記得，不管多久，我都願意等，只要你別推開我好嗎？」

「還有，那麼多拒絕的理由中，沒有一條是你不喜歡我，軟軟，不要騙自己了好嗎？」

阮甜錯愕，她張了張嘴，愣是沒能說出反駁的話。

她像個做錯事的小孩，手足無措。

許衍不願意再逼她，過猶不及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這番話肯定會在阮甜的心裡引起軒然大波，他先等著她消化。

許衍揉了揉她的腦袋，「不要有心理負擔，時間不早了，快回去睡覺吧。」

阮甜神情恍惚地離開，她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關上門后，緊張、羞愧、悸動、雀躍的情緒散的乾乾淨淨，一如最初的的淡然，古波無驚。

「嘖，到底還是嫩了點。」

每個年齡段的男生都有他的魅力，像許衍這般朝氣蓬勃的奶狗，她真是好久沒搞.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