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要債上門

染著一頭黃毛，好像頂著一茬玉米穗，手臂紋著青龍的小青年，一臉壞笑揮退房東大媽，東張西望像巡視領地一樣，走了進來。

他的身後跟著五六個年紀、裝扮差不多的青年。

每個人都不像善茬！

「嗤，裝不在家？」玉米穗一腳踢飛椅子，長腿踩在倒地的椅子上，看著米楚楚冷笑。

米楚楚自知理虧，吶吶應道：「阿四哥，能不能再寬限我兩天？」

夜螢螢從米楚楚身後探出頭去，暗中觀察。

阿四似有所感，一眼瞟到米楚楚身後的小不點。

小不點穿著毛絨絨的白色兔耳朵連體衣，大半身子藏在米楚楚身後，一雙眼睛猶如黑夜裡的幼貓，投來警惕和試探的目光。

阿四一怔，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搓了搓頭上的黃毛，嘖了一聲：「真他媽的漂亮！」

其他的討債的青年跟著嘻嘻哈哈，紛紛點頭附和。

米楚楚心驚肉跳的將夜螢螢重新藏在身後，一臉戒備。

夜螢螢則囧囧看著從要債爛仔身上，飄向她的團團金光。

其中玉米穗阿四的金光最亮最大！

阿四見米楚楚一副怕他搶孩子的模樣，訕訕的摸了摸鼻子，講事實擺道理，啪的在桌上拍出一張欠條。

「米楚楚，你這債欠多久了？今天我們這些小弟再不能將錢收回去，我們自己都要遭殃，所以今天不你管做什麼，都必須還錢！」

米楚楚強忍著害怕，白著臉：「錢都拿去給孩子治病了，再寬限兩天吧？今天真沒錢……」

阿四煩躁的撓著黃毛，低低憋出一句：「艹！你在家錢會從天上掉落來撒？趕緊給老子出去找錢，老子今天就在你家等著了！」

米楚楚聞言如蒙大赦，抱起夜螢螢手腳利索朝門外沖，一點看不出嬌弱的模樣。

一個面相普通的爛仔突然砸出一個瓶子，試圖阻攔米楚楚離開。

米楚楚只顧往外跑，根本不知道身後飛來一個瓶子，趴在米楚楚肩上的夜螢螢卻看得清清楚楚。

眼看瓶子就要砸到米楚楚後腦勺，夜螢螢發出短促的驚叫聲，試圖用手拍飛。

她當時想，要是瓶子能拍回去就好了。

可當她看到砰的一聲，瓶子被她身上湧出的金光彈回去時，有點懵。

這一幕落在阿四等人的眼裡，就好像瓶子砸在米楚楚後腦勺上，又瞬間彈飛一樣。

彈飛的瓶子砸在附近的牆上，戲劇性一下子炸開。

幾片鋒利的玻璃，朝丟瓶子的爛仔飛去，頃刻間爛仔裸露在外的肌膚上，割出幾道血淋淋的傷口。

夜螢螢眼睛叮的亮了！金光還能許願？

突然，一道危險的目光傳來，她皺著眉頭張望過去，立刻與受傷的爛仔四白眼對視上。

凶戾的四白眼中透著濃烈的殺意，讓人汗毛直豎！

夜螢螢呼吸一窒，心臟砰砰劇烈跳動。

她敢肯定，這個面相普通到丟人堆里都找不出來的人，才是這群爛仔中最狠厲的角色。

突然，阿四一腳踹在四白眼身上，打斷他對夜螢螢的死亡凝視。

遠遠的，阿四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攔屁啊攔，人攔下你去外面找錢？」

「阿四哥，就算放人走也要押個小的嘛，萬一全跑了怎麼辦？」有人勸阻。

阿四看了眼米楚楚懷中離他越來越遠的小糰子，沒好氣的開口。

「聽說那孩子有心臟病，萬一在我們手裡發病了怎麼辦？你擔一條人命？啊？」

一眾爛仔聞言再也不敢提反對意見，只好耐心等著，希望米楚楚還惦記著家裡這些家當，還會回來。

母女倆心驚膽戰跑出幾百米遠，確定沒有人追來后，才敢停下。

夜螢螢小手緊緊攥著米楚楚的手，抬起眼，不期然看到米楚楚身側電線杆上的一紙十萬懸賞通緝令。

通緝令上的青年面容陌生，但這雙四白眼帶著冷漠嗜血的殺意，她分明剛剛才切身領教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