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媽媽

「吱呀——」

門扉敞開，夜螢螢觸不及防和剛進門的米楚楚四目相對。

米楚楚嬌軀玲瓏有致，鵝蛋臉輪廓完美，右眼下方的赤色紅心米粒大胎記，讓米楚楚精緻絕倫的美添了幾分柔軟。

轟的一聲，夜螢螢腦子裡一片空白。

眼前米楚楚的臉與她前世媽媽的臉，完全重合了！

讓靈魂都痛得顫抖的記憶，從腦海深處瘋狂翻湧而出。

前世，地動山搖，頃刻間，一棟棟大樓轟然坍塌，她和媽媽被埋在廢墟深處的垮塌水泥板下。

媽媽摟著她在黑暗中等待著不知何時才能等到的救援。

又驚又餓的她，發了高燒。

當意識模糊時，媽媽總會溫柔地哄她喝下帶有溫度的果汁……

直到長大后，她才明白，當時那種環境下，哪裡來有溫度的果汁？

那是媽媽的血啊！

媽媽用鮮血的溫度，以悲壯的方式給了她第二次生命，卻沒能再睜開眼看著她長大……

「媽媽。」她喃喃出聲，看著眼前熟悉的臉，一陣酸楚湧上心頭，淚，模糊了視線。

夜螢螢伸出雙手，朝米楚楚跑去。

米楚楚看到夜螢螢朝她奔過來時，下意識蹲下身子，也伸出雙手將夜螢螢溫柔的納入懷中。

「螢螢今天怎麼這麼熱情啊，想媽媽了?」她摸了摸夜螢螢柔軟的頭髮，聲音柔柔的問。

夜螢螢雙臂緊緊摟著米楚楚，嗅著如記憶深處如出一撤的馨香，無聲的淚流滿面。

她想：這大概是上蒼對她的恩賜吧？

她，又有媽媽了！

米楚楚察覺到肩膀上的濕意，姣好的臉上露出擔憂，急急扶正女兒。

「螢螢，告訴媽媽，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

夜螢螢連連搖頭，噗嗤一聲破涕而笑，露出兩排碎玉似的潔白牙齒，同時吹出了一個大大的鼻涕泡。

砰的一聲脆響，鼻涕泡炸開。

夜螢螢：……

米楚楚看到女兒呆萌的一面，再瞧女兒昔日略有些蒼白的臉蛋，今日卻罕見露出紅撲撲的健康色，緊張的心一松。

「真是想媽媽想哭了呀？」她的心軟得一塌糊塗，忍不住將香香軟軟的女兒搓來搓去，嗔怪的笑問。

夜螢螢不好意思的膩歪在米楚楚身上，淚水洗過的眼眸明亮清澈且堅定，軟聲道。

「媽媽，瑩瑩會保護好媽媽的。」稚嫩的嗓音恍若誓言，這輩子換我來保護你，媽媽。

米楚楚眼眶微熱，摟住夜螢螢，好像摟住了全世界，呢喃一句：「小傻瓜。」

「砰砰砰——」

驟然響起的劇烈拍門聲，打斷母女倆的溫馨氛圍，兇巴巴的聲音從門外透進來。

「開門！還錢！老子知道你在裡面！」

「快開門，哥幾個警告你，早還錢我們早交差，別等我們自己進去你才後悔！」

……

夜螢螢吃驚地看著被拍得震天響的房門。

還沒出聲，嘴一下子被捂住。

米楚楚白著臉，在唇邊豎起食指，小聲安慰：「別怕，他們等不到有人開門就會離開的。」

頓了頓，好像為了加強說服力，她強調：「上回他們來，媽媽沒給他們開門，他們就自己走了。」

話音剛落，鑰匙聲響起，大門把手轉動，門啪的一聲被人從外大力推開！

門外，房東大媽捏著鑰匙不敢看她們，臉上露出尷尬又不失歉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