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第七十一章

「對不起。」月影輝突然說。

琴酒疑惑地看向他,他們現在還躺在遊戲倉里,情緒下去之後這地方着實有點擁擠,月影輝很努力地撐起半邊身子試圖不要壓到琴酒,搖搖欲墜地在上方和他對視。

琴酒很想讓他躺下,都這樣了還有什麼矜持的必要嗎。

月影輝顯然還有些沒必要的堅持,他歉意地說着:「永久標記這種事情……應該在更加浪漫一點的場合吧?而且這裏還很擠……」

「我說了,你少跟貝爾摩德混在一起。」琴酒冷笑,他按住遊戲倉的一邊,以一個詭異的角度非常靈活地貼著月影輝的身體鑽出了遊戲倉,後者目瞪口呆,手上一松躺下了,並且開始鼓掌。

「別犯傻了,」琴酒有點無奈地說,「這樣會讓我後悔。」

他的視線掃到自己的下半身,確實產生了一點後悔的情緒。

這件大衣是不能要了。

月影輝從遊戲倉里坐起來,在裏面找了找,翻出一條褲子遞過去:「回我房間?衣服很多。」

「你不工作了?」琴酒挑眉。

「即使是我,在這種時候也應該有假期的吧。」月影輝眼神無辜。

琴酒掃他一眼,倒是沒有反對:「那就去休息吧。」

「好的,」月影輝靠在遊戲倉里穿衣服,聲音懶洋洋的,「格蘭菲迪?」

「我在!」一個聲音響起。

「記得把這個遊戲倉關好,等我下次來的時候處理。」月影輝說道。

「你確定嗎?」格蘭菲迪語帶懵逼,「這個……它本來就不是用來幹這種事情的地方吧,不早點處理會不會壞啊?」

「這用你提醒嗎!」月影輝惱羞成怒,「我休息一晚上就會來處理的!」

確實是誤事啊,少有的,琴酒也感到了一點心虛,說到底克制自己的部分不能指望月影輝,所以干出這種事情,失控的其實是他才對。

但因為良好的表情管理,月影輝和格蘭菲迪都沒有注意到琴酒的情緒變化,而他很快地調整好了思緒,對還在跟狗子拌嘴的月影輝說了句「我先回去」,就率先離開了。

月影輝還沒斷葯,格蘭菲迪是個AI,這裏也只有琴酒能感覺到空氣中那揮之不去的糾纏氣息,不知是不是標記的原因,他少有的感覺自己被影響了。

但有意思的是,雖然如此,他竟然未曾感覺到焦躁。

「雖然我已經料到了,」軒尼詩說,「琴酒來了之後我們一定會有一個假期,但是我沒有想到這麼長。」

「這不正是你期待的嗎?」龍舌蘭翻了個白眼,「而且也才兩天吧,哪裏長了?」

「可是這兩天君度沒有佈置任何任務,」軒尼詩說,「他以前可是在琴酒發情期期間都要每天檢查工作的人。」

這讓龍舌蘭一愣:「他沒有佈置任務嗎?」

「沒有啊,」軒尼詩聳肩,「不然我怎麼會這麼閑。」

你不是每天都很閑嗎。龍舌蘭無語地想。

但這樣一想他也有點驚訝,君度的工作狂屬性是無需質疑的,這樣的他突然停了工作,哪怕只是兩天,也確實值得驚訝一下。

怪不得軒尼詩都有空來酒吧這邊休息了,君度還緊着他壓榨的時候他可沒有這種閑工夫。

「果然是因為琴酒吧,」軒尼詩繼續說,「兩個勞模疊加反而會釋放假期嗎……這樣一來我之後的休假是不是都有指望了?」

「不要多想,」龍舌蘭對他的妄想嗤之以鼻,「說不定只是這兩天心情特別好。」

「怎麼這樣……」軒尼詩垂着眼嘆氣,「遊戲明明都做得差不多了呀。」

「只要想找,這個世界上是不可能存在找不到的工作的——這是君度說的,」龍舌蘭以一種拉平的腔調說着,「更何況你們要搞的是那麼大的一個東西。」

軒尼詩抽了抽嘴角,忍住了抱怨的話語——倒不是在龍舌蘭面前說不出口,實在是說了也沒有意義。

倒是龍舌蘭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那個——你知道嗎?」

「什麼?」軒尼詩目露茫然。

龍舌蘭見他一副一無所知的樣子,想了想,選擇從頭說起:「聽說你們的遊戲已經到了可以做劇情的階段。」

「是這樣沒錯,」軒尼詩點頭,「君度和夏布利就要不要加劇情,加多少劇情討論了很久。」

月影輝的副手得到的代號是夏布利,一個看起來和他不太相稱的名字,據說是因為這個名字本來是打算交給他兒子的——然而現在所有人都被君度帶得在叫那孩子諾亞。

也只有夏布利能和君度討論這些了,雖然君度本人一直表現得很民主,但技術組的大多數人對他都有點盲目崇拜,很少有人會質疑他的決定,在這一點上軒尼詩還挺佩服夏布利的。

「他們誰贏了?」軒尼詩問,理論上來說這種事情他應該比龍舌蘭知道得早,但摸魚的奧義就是不要往上司面前湊,軒尼詩努力把自己隔絕了,所以不知道結果。

「還沒有結果,」龍舌蘭說,「但是君度願意讓夏布利試着做一點小劇情,所以夏布利已經在準備了。」

軒尼詩並不意外地點頭:「所以呢?」他沒有聽出來這有什麼問題。

「好像是說……劇情不是很好寫,」龍舌蘭接着說,「組裏的幾個策劃寫出來的夏布利都不滿意,所以他希望能夠請他的一位朋友幫忙。」

「哦,」軒尼詩點頭,「boss同意了?」

「是啊,」龍舌蘭認可道,「現在也沒有多少值得擔心的事情了,不過先生還不打算讓那位顧問先生上島。」

「這麼謹慎啊,」軒尼詩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不過就是寫個故事……等等。」

他突然僵住了,意識到那個「顧問先生」指的不是遊戲的顧問:「你說顧問……」

「工藤優作?」琴酒挑眉,想起了那個一面之緣的偵探小說家。

「是樫村前輩的大學同學呢,」月影輝說,「很擅長寫故事的樣子。」

「也很擅長破案。」琴酒意味不明地勾了一下嘴角。

雖然說要休息,但是島上並沒有什麼娛樂設施,所以他們最後也只是回到月影輝的房間里,洗澡換衣服之後坐在沙發上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而且因為生活經歷匱乏聊著聊著又聊回工作上去了。

但月影輝覺得很好,在琴酒身邊的時候他永遠覺得很好,不過現在是好上加好,也許是因為標記,但不僅僅是標記本身,還有標記所代表的一切。

過於好了,他感覺身上很溫暖,明明現在縈繞着的是冰雪的氣息。

「明天讓百加得來給你檢查。」琴酒想到了同一件事,但他的角度明顯不太一樣。

「好,」月影輝說着,開始向著琴酒的方向傾斜,最後倒在了他腿上,「我感覺好極了。」

琴酒輕笑了一聲,那笑聲里難得地沒有帶着什麼嘲諷的意味,他向後靠到沙發上,手指在月影輝的頭頂漫不經心地打轉。

月影輝乾脆整個躺到了沙發上,在琴酒腿上轉了個身,他感到有點昏昏欲睡,於是閉上眼睛,空氣一時間安靜下來。

這難得的安靜持續了一段時間,琴酒再度開口,把話題扯回去:「我記得軒尼詩是工藤優作抓進去的。」

月影輝一愣:「哎呀,我給忘了。」樫村忠彬不知道這事,但月影輝是知道的,不過他確實沒想起來還有這茬——軒尼詩的躲避策略非常有效,月影輝都快把他這人給忘了。

「不會有影響,」琴酒倒是不在意,「通知他一聲就好。」

比起來還是被打包到島上的那一堆卧底比較棘手,不知道boss安排得怎麼樣了……

拉一堆卧底上島的舉動其實是有點冒險的,雖然性格各異,或多或少也都有着限制,但這幫人的能力還是不容小覷的,如果不能在他們搞出事端之前把他們背後的人搞定,哪怕在島上搞不出大事,帶來一點麻煩還是很有可能的。

雖然……他看了一眼又閉上眼的月影輝:島上的安保本來就已經很不錯了,而所謂的「核心」說白了也就只有這一個罷了。

琴酒倒也不能完全保證,但是有膽量在他面前動他的人的存在,確實還是比較少見的。

月影輝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他對琴酒的判斷一向是不會有任何意見的,聞言只是很放心地點頭,在徹底睡過去之前,他想到了另一件事:「我需要一個意識上傳的志願者。」

「志願者?」這個過於純良的辭彙讓琴酒有點想笑。

「畢竟是為先生探路的,能是自願的會更好吧,」月影輝說着,轉成仰躺的姿勢,睜開眼看着琴酒,暗自感嘆怎麼有人在這個魔鬼角度看上去還是那麼好看,「你覺得新來的那些人當中會有希望嗎?」

「如果是為先生探路,那就不應該從那裏面選擇。」琴酒回答。

再怎麼也不能指望被強迫的人有足夠的忠誠,這麼說來,「志願者」的說法倒是很恰當。

「有道理……」月影輝的聲音變得含糊不清,他再次閉上眼,往裏蹭了蹭,很快陷入安靜的睡眠狀態。

琴酒也不再開口,他神色莫名地注視着躺在自己腿上睡着的人,狂暴的狀況結束后,月影輝的信息素進入到了極其穩定的狀態。

也許不需要百加得來了。琴酒這樣想着,把手覆在月影輝的後頸處,感覺到對方在自己掌心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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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搞倒九家公司之後我加入酒廠了(a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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