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宇宙混亂（18）

哈莉帶著笛子走出即將無法維持在現實世界的投影的神廟。

期間，她問系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奇事情的來龍去脈？】

浮現在透明屏幕上的文字莫名散發著冰冷的氣息，暗示此刻主控系統的不是哈莉熟悉的那個意識。

哈莉平靜地接受著，點點頭：「是的，我想知道所有的事情。」

【整件事有兩個起因，一個是人類黑法老的執念，一個是大衛的瘋狂，你想先聽哪個？】

「先說人類黑法老的執念。」

【人類黑法老是個為了追求宇宙真理可以獻祭自己擁有的一切的偏執狂，但他畢竟只是人類，是億萬恆星坍塌形成的億萬中子星用意外鍛造熔煉出的各種元素又經過無數種機緣巧合誕生形成的有機智慧生命體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個。

他對於宇宙真理的追求註定將隨著身體的枯萎而歸於虛無，然而他不接受這個結局，他堅信得到混沌信使回應的自己是最特別的，擁有永生不朽的特權。

他的執念讓他最終瘋魔，意志扭曲蜷縮在身體化為塵埃前打造的狹窄空間內，直到遇上同樣分瘋狂尋求宇宙真理的大衛。】

「大衛……」

哈莉下意識的握緊手中長笛：「大衛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來自未來卻又堅稱自己屬於過去？」

【大衛的來歷和過往，你已經通過閱讀他的記憶獲得大概，我將要告訴你的是大衛帶著笛子踏上尋找神靈的不歸路后發生的一些事情。

作為一個造物，他達到了製造他的文明能夠達成的最完美，勇敢智慧又富於冒險，同時充滿了對權威的不信任。這是他的優點，也是他的弱點。

於是，當他發現創造他的文明不是神，他比創造他的個體更加優秀后，他開始傲慢，他認為自己的誕生與更高層次的意志有關，他蔑視創造他的文明，卻在蔑視的中途愛上了那個文明的單個個體……】

系統將大衛的過往娓娓道來，哈莉安靜地聽著，內心波瀾不驚。

【……大衛是一個悲劇，一個對自己的身份定位沒有清晰認知既自卑又傲慢的人造悲劇，但也是因為他的悲劇，你得到了更多的神性力量。】

「神性力量？」

哈莉露出意外：「這裡的黑法老明明是——」

【神廟祭奠的確實是人類黑法老，但人類黑法老作為區區人類，能夠在身體枯萎化為塵埃后千年依舊意識不朽，依仗的正是他與混沌信使的那次接觸沾染得到的神性。現在，他已徹底塵歸塵土歸土，他從混沌信使身上沾染的神性也將全部轉到你身上。】

「原來如此。」

哈莉恍然大悟，同時越發確定自己和混沌信使存在特別的關係。

【主人，需要我幫您鞏固來自我主的力量嗎？】

尼托克麗絲突然從意識海洋中冒出，討好地詢問哈莉。

哈莉點點頭，接受了尼托克麗絲的殷勤。

……

……

時間暫時倒回半個小時前——

超級英雄們本就沒在和大衛召喚出來的異形怪物的戰鬥中落入下風，得到鋼鐵俠、奇異博士的加入和他們帶來的克敵信息后，更是如虎添翼，瞬間逆轉局勢。

咔嚓！

最後一段異形活體被誅殺。

眾位超級英雄回到地面，檢查戰損，確定隊友沒有在混戰中被異形寄生等等。

鋼鐵俠和奇異博士也把他們進入意識世界的黑法老神廟后遭遇的各種離奇事情大概都說了一遍。

得知因為多元宇宙混亂意外掉進這個世界的黑法老神廟不僅實體只存在於意識空間，並且神廟內有大量來自姆大陸的魔法文明產物，男女兩個康斯坦丁都露出濃烈的興趣。

「現在還能進入黑法老神廟嗎？」女康斯坦丁率先發問。

奇異博士謹慎地表示：「意識空間的入口已經被我們封鎖了。」

「封印在哪裡？安全嗎？」男康斯坦丁假公濟私地問道。

在場只要帶腦子的都能聽出他問這話的目的是——

「想都別想！」

奇異博士斷然拒絕：「那東西必須被永遠封印在異世界，任何人都不能再次開啟！除非你有自信對抗混沌信使的侵襲！」

「等等！」

蝙蝠俠被奇異博士的話激起靈感，走到兩人中間：「既然黑法老神廟供奉的是人類黑法老，為什麼再次打開封印會驚擾混沌信使？」

「人類黑法老的意識能夠存活到現在，多半是混沌信使的力量在背後搞鬼，」奇異博士說，「哪怕這只是我的一個大膽猜測，但只要存在這種可能，我們就必須對於人類黑法老有關的一切都敬而遠之！」

「你說得很有道理。」

明顯心懷不軌的男康斯坦丁和法師洛基異口同聲地說道。

女康斯坦丁瞪了男康斯坦丁一眼，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

「因為你在打同樣的主意？」

男康斯坦丁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地笑問道。

女康斯坦丁：「我承認，在知道人類黑法老的情況的那一瞬，我確實有點心動，但比起心動，我更清楚這樣做可能沾染的風險。我和你不一樣，我不是個求死的瘋子。」

「我最害怕的東西就是死亡。」

男康斯坦丁嘟囔道。

法師洛基見有機可趁，果斷將男康斯坦丁拉到一邊：「嘿，有沒有興趣和我——」

「和你？」

男康斯坦丁露出壞笑，正要施展手段——

「弟弟！」

雷神索爾的大嗓門響起，肌肉結實的胳膊一把箍住法師洛基的脖子：「你又計劃做什麼壞事？」

「索爾，別總是說話那麼難聽，彷彿我除了壞事不會做任何事情。」

被野蠻打斷的法師洛基不滿地嘀咕著，正要施展魔法報復索爾，突然看到御姐洛基！

「你怎麼回來了？」

法師洛基眯著眼睛看御姐洛基：大家都是洛基，無須語言就能猜到對方心裡想什麼，突然單獨回來，必定是——

「嘿~洛基妹妹~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X教授和萬磁王他們呢？」

雷神索爾突然扯起大嗓門，惹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御姐洛基身上。

尤其是鋼鐵俠、蝙蝠俠、奇異博士和神奇女俠：「哈莉呢？哈莉為什麼沒有和你在一起？」

「你不會又在背地裡搞事吧？」

黑寡婦警惕地看著御姐洛基。

班納博士摘下眼鏡，隨時準備變身浩克收拾這位惡作劇之神。

御姐洛基：「……」

感受到來自眾人的強大壓力的她不得不努力擠出笑容：「萬磁王送X教授去開羅醫院做身體檢查了，畢竟教授是殘疾人，而萬磁王一直都很關心他。」

「他們確實現在正在開羅。」

對於御姐洛基的說辭，通過變種人獨有的感應模式迅速確定兩位領袖的大概方位的變種人兄弟會成員很快給出肯定的答覆。

「哈莉呢？」

剩下的人繼續問御姐洛基。

御姐洛基聞言，頓時氣打不出一處，雙手抱拳在胸，將本就傲人的曲線勾得更加誇張后，口吻慵懶地回答道：「我又不是她的主人，怎麼知道她在哪裡！」

「真的？（really？）」

蝙蝠俠的牙齒縫漏出慍怒的單詞。

神奇女俠反手準備握武器。

鋼鐵俠和奇異博士作為復聯成員不便當著雷神索爾的面教訓御姐洛基，但他們看御姐洛基的眼神也在瞬間變得非常不和善。

班納更是——

「洛基！」

意識到大事不妙的雷神索爾趕緊舉起鎚子維護洛基：「她是我妹妹！」

「是的，我們知道她是你妹妹，但如果你不顧事實地堅持維護這個來自平行世界的毫無同伴精神並且不止一次在背後搞事的混蛋，我會用亞馬遜的規矩教她做人做事的道理！」

神奇女俠冷冰冰地表態，甚至挑釁索爾：「當然，你可以和她一起上！」

「黛安娜——」

美隊等人試圖平息禍端。

神奇女俠不為所動，冰冷地看著索爾和躲在索爾身後的御姐洛基。

奇異博士本就和法師洛基有恩怨，見情況正迅速惡化，也毫不猶豫地雙手交疊，對法師洛基說：「關於至尊法師這個頭銜的歸屬問題，我覺得我們應該找個地方好好討論一下！」

「你想從我手中搶回至尊法師的稱號？」

法師洛基陰陽怪氣地看著奇異博士：「維山帝認可我卻不認可你這件事對你的打擊果然很大！」

「我在意的從來都不是維山帝的認可！我在意的是至尊法師這個專為守護而設立的頭銜居然落在你這種毫無道德和責任心的混蛋手中！」奇異博士憤慨無比地表示，「你無法履行至尊法師的職責，為什麼還能成為至尊法師！」

「誰跟你說成為地球至尊法師就必須擔負守護地球的責任？！維山帝？還是你的古一法師！」

法師洛基仗著有索爾撐腰，自己又是至尊法師，現場還有若干來自不同平行世界的洛基，挑釁十足地回敬道：「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不過是條狗鏈！讓強者放棄天賦特權的狗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