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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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的身上就像是在發光一樣,但維持的不太久,閃爍兩三下這些光芒就消失了。阿廖娜安靜地注視着自己的手指,對着關切的三雙眼睛笑了笑:「沒事的,嗯,倒是我有些東西要告訴耗子叔叔。」

「行,那就說吧。」

「我是『愛麗絲』,在『空間』這一方面,我覺得有點技術可以提前告訴家裏。」

車上的小姑娘正在幫自己家作弊,而在拉緹莉酒吧的林冬陽則是看着貝爾摩德眉頭緊皺:「貝爾摩德。」

「放心,我並沒有阻攔你的想法。」

手輕輕地晃着手裏的酒杯,貝爾摩德淺淺笑着舉起了手裏的東西:「喝一杯?」

「我喝酒很糟糕。」

「沒關係,最後一杯。」

最後一杯。

坐在貝爾摩德身邊時林冬陽抬起頭,盯住牆上酒架上的酒緩緩開口:「可以不是最後一杯。」

「但必須要是最後一杯。」

不老的皇后臉上有着漂亮的笑容,她聽着周圍一切過於安靜的聲音,突然伸手輕輕彈了一下面前的玻璃高腳杯。

清脆的聲響回蕩在這個不算巨大的空間里,卻像是震碎了什麼東西,讓轟鳴聲來的愈發劇烈。林冬陽並沒有太過於在意,只是舉起貝爾摩德給自己送來的淡金色液體,緩緩抿了一口咽下。

「不怕我給你下毒么?」

「你不會。」

「那可難說。」

雖然說着像是在威脅的話,貝爾摩德的笑意卻變得愈發濃烈,整個人也像是變得更加輕鬆:「以前不會,現在誰能說得准呢。畢竟冬陽你,是個卧底對吧?」

「嗯。」

並沒有否認,她大方坦誠的態度讓貝爾摩德愣了愣,隨即輕笑出聲:「這可真是,哎呀,真是了不得。」

她稍稍停頓了下,雙手交叉著抵在自己的下巴上,聲音里有着平日沒有的柔軟:「你和琴酒我都沒有想到是這樣的身份,但好像又覺得這樣也不錯。」

「貝爾摩德,你想離開么?」

她可以幫她離開,她也可以做到讓貝爾摩德重新改變身份。她有她的易容術,還有各種各樣的能力,改頭換面以後會過得很好。

「不用。只不過對每個人,你都這麼說?」

「沒有。」

「那為什麼會對我這麼說?」

因為你在求救。

沒有把這幾個字說出來,林冬陽感覺到喉嚨口裏的辛辣,再嗅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上來的花香慢慢轉頭看向她:「你是我的朋友。」

「因私忘公?」

「你想要擁有選擇,就應該擁有可以選擇的機會。」

機會啊。

這個人總是這樣,總是有着一種莫名其妙的堅持。在這個人眼裏,每個人都可以選擇,都應該擁有自己的選擇,不後悔做到最後,哪怕是敵人也是可敬的。

不會去主動出擊,也不會選擇去侵犯他人,總是安靜地聽別人說話,也總是會去看和自己說話的人的眼睛。

「貝爾摩德。」

「嗯?」

「你可以有選擇。」

奇怪的、稚嫩的、讓人不解的堅持,她會喜歡她,琴酒會喜歡好像也沒什麼意外。

「你叫什麼名字?」

「……」

「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這裏所有的監聽監控都已經徹底失靈,烏丸蓮耶也已經被琴酒簡單利落地一槍解決——多可笑,有着毀天滅地力量的人,最後的死法並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而是簡簡單單的一顆子彈。

沒有防護,沒有後手,沒有護衛。

就只是簡單舉手,開木倉。

一切就結束了。

「林冬陽。」

林冬陽最後還是嘆了口氣,對着貝爾摩德舉起了手裏的酒杯:「林冬陽,華國相關部門有關單位,軍銜少校。」

「我的話……抱歉。」

她並沒有名字。

「走吧,我送你離開。」

「不需要。」

冷漠低沉的聲音從門口響起,站在門外的銀色長發男人大步往前,瞥了眼林冬陽的空杯冷笑:「你下毒了?」

「真討厭,我又怎麼可能對冬陽這麼做。」

「誰知道你腦袋裏在想什麼,割下來看看倒是不錯的選擇。」

「真血腥,冬陽你怎麼會喜歡他?不如來喜歡我怎麼樣?」

聽兩個人的爭鋒相對林冬陽嘆了口氣,將杯子裏的酒液喝完以後把杯子放在桌上站起身,回頭看向依舊坐在那裏的女性聲音平靜:「走么?」

「不了。」

她沒法存在在一個太過於光明的地方。

「但我會很期待。」

期待你和你堅持的東西,徹底成功的那天。

「走吧,這裏的最後就讓我來見證。」

看琴酒握住林冬陽伸向他的手,貝爾摩德沒忍住又挑撥了一把:「別和他家一樣,那我只會看笑話。」

「不會的。」

最後看了一眼吧枱前的背影,林冬陽伸手將U盤塞進了琴酒的手裏:「走吧。」

「你的呢?」

「拷貝過來了,你那一份交給你需要交去的地方。」

哪怕她已經不存在,但是她依舊存在。

整個大樓有着古怪的安靜,等走到頂樓才聽到些許聲音。狙擊手已經被清理完畢,剩下一些也不知道為什麼化為了一吹就散的齏粉。等確認了浮停在天台邊的直升機,林冬陽看到伏特加那滿臉「怎麼是你」的表情笑了起來:「合作愉快。」

「大哥呢!」

「別想跑,琴酒!!」

聽着那一聲暴喝,林冬陽坐去飛機上帶上耳機再背着降落傘,語氣里多了點笑意:「甩鍋,再進行最後一課。」

瞥了眼衝上來表情憤怒的金髮男人,他那種彷彿「我要讓你給這個組織陪葬」的模樣讓琴酒笑出聲,舉起自己的那把□□瞬間出手。

「你——」

「小鬼,別吵。」

冷笑着壓低自己的聲音,波本身後的那個黑衣組織成員徹底倒下才讓琴酒滿意地點了點頭,對上那雙紫色的眼睛笑得愈發張狂:「怎麼,我不能殺掉boss?」

殺掉,烏丸蓮耶?

黑衣組織最忠心的這把刀,居然,會背叛?

「真是愚蠢啊,自以為潛藏的很好的卧底公安。」

卧底公安,他居然知道自己是誰!

「問你親愛的父親去吧,降谷警官。」

將那一支□□丟開,琴酒莫名覺得自己好像在一瞬間徹底變得輕鬆起來,連帶着往後的跳躍都是那麼愜意自如。

「你就這麼跳下來,還真是太過於信任我了。」

「不可以么索妮絲伽?你明明能夠做到卻還是自謙,讓我有點不滿。」

抓住那一條繩索,看到拉着自己上來的那隻手琴酒將帽子先扔去直升機上,進入機艙后慢慢坐好,伸手把帽子按去了林冬陽的頭上:「走吧,要爆炸了。」

整幢大樓已經失去了支撐的力道,開始在緩緩倒塌。炸彈也開始了最後的動作,林冬陽手上的電腦也啟動了所有的毀滅程序,把一切都化為灰燼。

現在黑衣組織如果還存在,那大概率是林冬陽一手策劃出來釣魚用。

瞥了眼她再看了眼伏特加,琴酒嗤笑一聲開口:「先送她回去。」

「大哥……」

「送她,而且還有個小傢伙也需要送走。」

那個小姑娘還真的是你女兒???

「是哦,但不完全是。」

突兀的聲音出現時讓飛機上的三個人同時警覺,琴酒盯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彷彿就是憑空出現的一直白色兔子開口:「阿廖娜?」

「沒錯爸爸,就是我。」

她稍稍點了下頭,抬起眼睛對上林冬陽的視線彷彿是笑了笑:「媽媽,我要回去啦。」

回到屬於她的世界,回到她真正的那個「家」。

「很開心能夠在這裏也看見爸爸媽媽,也很開心給了耗子叔叔想要的東西。」

兔子被琴酒抱起也不慌張,反而用爪子去拍了拍他的手,再伸出頭像是和他碰了一下:「喜歡爸爸媽媽,而且不用擔心。」

他們會在一起,他們也註定將會在未來再見。

她只是誤入仙境的愛麗絲,只要夢醒,就能回到那個原本屬於她的世界。

·

「醒了?」

「嗯……媽媽?」

「看你睡得那麼香,就沒有打擾你。」

努力遏制住自己揉眼睛想法的小姑娘表情很是糾結,林冬陽給她滴了兩滴眼藥水才柔聲開口:「睡得怎麼樣?」

「很好,而且我夢見了媽媽和爸爸哦!」

哦?夢見了他們?

並沒有太過於糾結,林小晞感覺到眼睛得到緩解后瞬間瞪大,盯着自家母親很是迫切:「媽媽在酒廠的時候超帥的!」

酒廠……

想到曾經在酒廠組織的日子,林冬陽嘴角抽了抽,剛想說什麼就看到她對着門外開門進來的琴酒愈發激動:「爸爸也超帥,槍法超准!」

「你夢見什麼了?」

「嘿嘿嘿。」

對着自家父母笑得燦爛,林小晞眨巴着眼睛賣了個萌:「這是個秘密。」

「那你作業寫完了?」

「……」

「暑假報告呢?」

「……」

「沒寫是吧?」

她,她在夢裏過了那麼久時間,還上了個學,早就忘記這些東西了啊!

哭唧唧地拿起鉛筆苦大仇深地盯着報告,看了手裏的這些東西好一會兒林小晞歪了歪腦袋,笑容狡黠又像是抓住了什麼秘密般興奮。

「所以媽媽。」

「嗯?」

「爸爸抓住你不是因為你唱了喀秋莎,而是海港之夜啊。」

「……」

「可以再唱給我聽么?」

盯住明顯是有秘密的小姑娘,看她依舊是那副得意的模樣林冬陽笑了笑,伸出手揉亂她一頭銀白色的長發才緩緩開口:「那不行。」

「為什麼?」

「因為那是我特意唱着來釣魚用的。」

啊???什麼什麼,釣魚??

媽媽,你居然是這種媽媽?

「林小晞同學,不知道的歌當然只會以為是普通旋律,但如果說對方知道,那說明什麼?」

說明就算在黑暗裏,沒法改變的東西也依舊存在。

她瞥了眼正在給自己泡咖啡的男人,臉上的笑意愈發明顯:「就算努力遮掩,盡全力逃避,沉溺於黑暗,那些東西也依舊會透出光芒,讓人明白自己應該前往的方向在哪裏。」

靜靜的海上,水波在蕩漾,夜霧瀰漫着海洋。

浪花衝擊著,故鄉的海岸,遙遠的手風琴聲悠揚。①

小姑娘懵懵懂懂地順着林冬陽的視線看過去,最後聽到了她帶着笑意的輕哼。

「再見吧,親愛的海港,明天就將啟程歸航。」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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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海港夜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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