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線(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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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哀不理解,並且大受震撼。

林冬陽是卧底其實就已經夠她目瞪口呆了,要知道林冬陽如果說是卧底,那麼完全可以說組織的情報以及信息中心全部對外公開透明。而且再加上她又和組織大部分有代號的女性關係良好——

這滲透透明的簡直就和前蘇時期的MI6一樣,簡直就是boss周圍有且只有一個忠心組織員工啊。

最可怕的是「忠心的組織員工」並不是琴酒,因為,他也是卧底。

並不知道這個消息對灰原哀的打擊有多大,醒來后的林冬陽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只覺得自己要死了。

艱難爬起來套上衣服,走出房間后林冬陽咬牙切齒地坐在桌邊,在看到被放在桌上的意大利麵時抬起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表情悠哉的男人:「你真好意思。」

「或許我可以把你這句話,繼續當做是邀請?」

「……」

立刻選擇閉嘴用叉子捲起面前的麵條放在嘴裏,肉醬味道濃郁又帶着屬於芝士的醇厚,讓人沉迷其中的同時也讓林冬陽有點驚訝:「你居然會做飯?」

「也未免太小看我了,索妮絲伽。」

「我之前就想問了。」

盯着那雙正在看報紙的翠綠色眼睛,林冬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索妮絲伽是什麼意思?」

如果說她是代餐的話,那這事兒沒法翻篇。

彷彿看出林冬陽的意思,琴酒嗤笑一聲開口:「你想去哪裏了?不過是你名字的俄語翻譯罷了。」

「冬天的太陽?」

「太陽。」

那等她只有一個人的時候偷偷用谷歌翻譯念一念,看看出來的翻譯是不是琴酒說出來的那個。

畢竟在琴酒這麼稱呼她的時候總有那麼點怪異,彷彿他在說着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注視着自己的時候……

總覺得也比往常更具有攻擊性與佔有慾。

並沒有在這方面糾結太久,隨着美味開始填飽肚子,林冬陽淺淺地打了個哈欠,靠在椅子上愈發不想動彈:「那麼接下來,我覺得我需要……」

「可以。」

「嗯?」

「你想要的都可以拿到。」

抬起頭帶着點驚愕看向彷彿一瞬間變得佛系的前KGB特工,林冬陽恍惚地哦了一聲,隨即漲紅了臉:「我不是這個意思。」

「放心,我也沒有這個意思。」

對着林冬陽輕笑着將報紙重新摺疊完畢,琴酒思考片刻后聲音甚至於可以說是輕柔的:「過兩天那個人會把我叫走,估計是有些事情要和我談。」

「聊阿廖娜?」

「哪怕她是我的『女兒』也一樣。」

琴酒的聲音逐漸變冷,同時也帶上幾分自嘲:「畢竟我是組織最『忠心』的人。」

「所以?」

「所以,我需要你在那個時候動手。」

趁着他們還沒有開始懷疑,資料核心也已經轉移的時候直接動手。

這個組織,已經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

「我可以幫你送走她,但是這麼一來你的動作要快。因為他們找你的時候,必然會來找阿廖娜。」

沉默著看向窗外,林冬陽的腦海里幾乎浮現出了整個東京的轉移路線與可能用到的途徑。要知道一個林小晞是不夠的,再加上人員調整以及還有一個灰原哀——

那她這次大概率得叫上赤井秀一,拉FBI做誘餌和炮灰,反手再給波本扣一口大鐵鍋。反正這個兒子沒法反對他爹的一切指令,說不定還得叫赤井秀一叔叔呢。

甩鍋也得有基本法,波本這段時間一直有對外工作,在那天影響到他們動手的毛利小五郎身邊卧底,有足夠的時間來干這些事。

想到這裏林冬陽就想笑,還卧底呢,這算是三年之後又三年,我被老大反派到老家當卧底了?

她得再給霓虹公安那邊加點料,灰原哀似乎和那位A葯受害者工藤新一關係不錯,也不知道她舍不捨得斷掉……

這應該沒什麼問題,明美這兩天已經快因為卷翹舌音和前後鼻音崩潰,需要妹妹關心。

轉移的條件其實在兩年前就已經做好,現在也不過是啟動當年的備案而已。而且現在的關鍵,林冬陽覺得反而不在自己身上。

「你會死么?」

她看向那個銀色長發的男人,自己也靠在椅背上像是在喃喃自語:「你會么?」

「你不希望我死?」

「你死了我會很麻煩。」

「給你能製造點麻煩也不錯。」

對話結束的那刻彷彿整個空間都變得安靜了下來,林冬陽慢慢吐出一口氣,像是笑又像是嘲諷:「那可不是什麼好解決的麻煩。」

「後悔了?」

「那倒沒有。」

因為不知道能不能活着,也不知道能不能全身而退,林冬陽覺得自己的做法沒有問題,只是……

「我還是想要你活着,阿納托利。」

·

「媽媽,今天哀醬來和我一起住!」

「嗯。」

看到緊張的女孩子時林冬陽笑了笑,蹲下看着她表情認真:「做好準備了?」

「其實沒有,因為我至今為止都覺得,離譜!」

噗,有那麼怨念么?

在看到琴酒身影的那刻灰原哀立刻往後退了一步,躲在阿廖娜身後又覺得好像不太對,立刻站出來抬起頭,難得帶着點結結巴巴開口:「你,你怎麼也在?」

「因為這是我的家呀,爸爸當然會回家的,哀醬。」

「……」

不!她不能接受!!!

「呵,雪莉,你的態度可真是一如既往地好懂。」

嘲諷地瞥了灰原哀一眼,琴酒稍稍拉了拉自己的帽子:「走了,冬陽。」

「嗯。阿廖……阿莉娜,你們在家,可以么?」

「可以哦!沒有問題!」

林晞注視着兩個人離開的背影,慢慢將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又很快放開手笑了起來:「哀醬不要擔心,他們沒有問題的。」

「所以,你真的是他們的孩子?」

「是哦。」

但不是在這個世界,而且她能夠感覺到,快了。

她好像只要在這裏回家,就可以真正回家了。

再次得到肯定答案的灰原哀長嘆一聲,真心覺得自己世界觀被刷新了:「不過真的,我很難想像。」

「想像什麼?」

盯住那雙和琴酒相似的綠眼睛,灰原哀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總覺得也有點好笑:「沒什麼,那麼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

「接下來?我們,要逃跑。」

「誒?」

阿廖娜很明白周圍有對她的惡意,今天爸爸去了組織BOSS那裏,媽媽被貝爾摩德約出去,那麼也就是說目標是她。

但是她也不是那麼容易被抓住的。

「哀醬。」

「啊?」

「跟我過來。」

抓着灰原哀的手拉開某一塊地板走進地窖,在合攏的那刻兩個人都聽到了房子大門被打開的聲音。雜亂的腳步聲在頭上經過,聽得灰原哀頭皮發麻:「這是,什麼?」

怎麼會有這種地方,而且,為什麼阿莉娜會知道這個?

「我是『愛麗絲』。」

「啊?」

什麼愛麗絲?

「哀醬,你記得愛麗絲做了什麼么?漫遊仙境的那個小女孩。」

知道阿莉娜說話就肯定可以小小發出點聲音,再看她熟練地點亮燭火時停頓片刻,又立刻跟在她身後走上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挖出來的地道:「她跟着帶着懷錶的兔子,然後掉下地洞,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沒有錯,就是因為這樣,我成為了『愛麗絲』。」

她不是掉下地洞,而是打開了門,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穿梭空間的愛麗絲,凝固時間的白皇后,以及創造與毀滅的奧茲——

當三個人同時出現,意味着整個世界將會徹底成為他人手掌上的工具——圓周率可以被修改算盡,所有一切都變成了既定事實,想發生什麼就發生什麼,徹徹底底成為一名玩家。①

我的世界裏,創造世界、掌控一切的玩家。

「怎麼可能讓你們得逞呢。」

阿廖娜笑了笑,抓着灰原哀的手在小小的狹窄通道奔跑了起來,通道太矮太窄,只能容納兩個小女孩前行的高度幾乎擋住了每一個想要下來的成年人。在轉角的那刻灰原哀看到整個空間瞬間變大,旁邊也傳來了個低啞的聲音。

「奇變偶不變。」

「符號看象限。走兩步,沒病走兩步。」

「你跺你也麻。」

「……」

等下,這又是什麼奇怪的咒語?

在旁邊等著的尚浩之立刻大步上前,一左一右把兩個人瞬間撈起來狂奔:「林小晞同學,你媽在哪兒?」

「和爸爸在一起沒關係的,還有秀一擋着,絕對沒問題!」

「秀一,赤井秀一?」

灰原哀覺得自己又一次破音了:「他不是FBI么!」

「他現在是我們的好同志,黨校都快能拿推薦了。不對,等等,少校怎麼都和你說了,林小晞你怎麼知道赤井秀一是我們的人?」

那當然是,她之前就經歷過赤井秀一逗着她讓她喊叔叔的場面啊。

前面已經拉開了距離,灰原哀也認出了這是東京的下水道。雖然味道很難聞,但安全離開更加重要。看阿廖娜哧溜一下就竄到了梯子上攀爬迅速,尚浩之沒忍住裂開:「你這戰術動作也忒標準了點,哪兒練的這是?」

「嘿嘿。」

她放假當然是跟着軍訓,其實灰原哀也有過,但她有點太痛苦了就放棄了。

攀爬到地面上躥進接應的車裏,感受到周圍的風景在迅速向後推移、也並沒有什麼人來阻攔的那刻灰原哀才小小鬆了口氣,同時也有點難受。

她終究還是要離開這裏,不過也好,今天之後組織估計也不會存在,A葯的解藥也是可以——

「你是宮野志保是吧。」

「……是。」

並不意外對方知道自己的本名,灰原哀點了點頭,突然看到那位警官對着自己遞過來的手機。

點開的瞬間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聽着那幾乎刻入骨血的一聲「志保」,灰原哀死死盯着手機屏幕,在聽到宮野明美說着「你放心,我在這裏什麼都好,就是漢語太難了」的抱怨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給。」

「嗯……等等,阿莉娜。」

扭頭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小姑娘,灰原哀猛地抓住了她的肩膀,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你好像,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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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海港夜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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