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一氣兒生四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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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其他人一樣,此時沈拾月也是狠狠一愣，忙看向慕容霄。
卻見慕容霄只是微微一頓，而後便一臉淡定的朝慕容瀚道,「你已經瘋癲至此，還做什麼白日夢？就算朕不在位,也會從宗世挑選優異人選，絕不會讓位你這種殺父弒母,且連孩子都生不出的牲畜擔當大統。」
話音落下，慕容瀚卻立時大叫起來,「你胡說！朕不是廢人！朕不是！！！」
殿中霎時充斥着他瘋癲的大喊,十分刺耳。
見此情景，沈拾月忽然也想了起來，這慕容瀚當初被毒蜂蟄過後就瘋了,一個瘋子說的話怎麼能信？
再說，若真有什麼事,她的小傻子怎麼還能這麼淡定？
但他方才說的話有些不太合適，什麼叫「他若不在位，就從宗室里挑選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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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得趕緊把話說明白，免得再叫旁人起什麼不該有的心思，於是也趕忙開口對那瘋子慕容瀚道,「你打錯算盤了,本宮已經身懷龍種,再怎麼樣也輪不到你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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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慕容瀚便更受刺激了,頃刻間叫得更加大聲起來，「不,不！他不可能有孩子，他怎麼能有孩子……」
眾人卻都帶着驚訝朝沈拾月看了過來，尤其是慕容霄，驚訝中還帶着滿目的驚喜。
然沒等他開口，卻見太皇太后先吩咐道，「還不快把這畜生帶下去，免得驚擾皇后。」
侍衛們應是，便立時把慕容瀚五花大綁，提下去了。
殿中沒了危險，眾人的注意力全都到了沈拾月身上，太皇太后又搶先問道，「月丫頭，你真的有了？」
這還是老太太頭一回這麼親切的稱呼她，沈拾月不太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孫媳不敢胡說。」
卻見一直沒插上嘴的慕容霄幾步到了她面前，也一臉驚喜的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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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再看他，卻見他揚著一臉的傻笑，還有些不可思議的感慨，「朕有孩子了？朕有孩子了！」
話音落下，殿內宮人們跪成一片，齊聲賀道，「恭喜陛下，恭喜皇後娘娘，恭喜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頷首笑道，「好，哀家也終於要有重孫了，快請陛下賜賞吧。」
慕容霄也回了神，與眾人道，「好，都有賞。」
眾人便又道了謝，喜滋滋的紛紛起了身。
太皇太后又向沈拾月發話道，「時候不早了，快些回去歇著吧，打今兒起要早睡，將來生下孩子才能早睡，否則半夜折騰人，有你們受的。記得叫太醫瞧瞧脈，看看可需要補些什麼，身邊伺候的人千萬要小心。」
沈拾月忙領着小霜幾個應是，慕容霄見狀也跟太皇太后道，「那孫兒先陪皇后回去，稍後便處理方才之事。」
太皇太后神色嚴肅了些，頷首道，「陛下看着辦吧，上回是哀家錯了。這樣的人，留着無用，恐生禍端。」
慕容霄也點了點頭，便告別皇祖母，先帶着沈拾月出了壽康宮。
二人坐上御輦，一路慕容霄的臉上都是傻笑，只看得沈拾月都有些莫名其妙了，不由問道，「陛下就這麼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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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了點頭，口中依然是那句話，「朕有孩子了，朕能不高興嗎？」
只把沈拾月都逗樂了，道，「陛下與我都沒有什麼毛病，有孩子還不是遲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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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霄再度點頭，十分好脾氣的「沒錯，娘子說的對。」
眼見御輦已經來到鳳儀宮外停穩，沈拾月正要起身，哪曉得卻又被他按住，只道，「你不要動，朕抱你下去。」
沈拾月啊了一聲，沒等再說話，卻覺一陣天旋地轉，竟果真被他從御輦上抱了下來。
哪知落了地也還不將她放下，又一路將她抱到殿中，直叫沈拾月哭笑不得，忙道，「我還能走，快把我放下吧。」
慕容霄這才唔了一聲，將她放了下來。
才站好，卻見蘇禾又進殿向二人稟報，「太皇太後派了曲太醫為皇後娘娘診脈。」
這可是太皇太后的美意，推拖不得，沈拾月只能應好，將人請到了殿中，心間卻還有些打鼓——她這才剛剛懷上，也不知老大夫能不能摸出來。
所幸曲太醫醫術高超，替她摸過脈后便道，「皇後娘娘的身孕應是月余，娘娘鳳體康健，不需要額外滋補什麼，只是這孕初胎弱，還請千萬要小心，萬不可有什麼劇烈活動。最好……」
話到此老大夫頓了頓，才續到，「頭三個月不要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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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兀自有些不太好意思，慕容霄倒是臉皮厚的自然頷首，「知道了。」
說着又吩咐小霜幾個，「都小心伺候娘娘。」
殿中眾人應是。
沈拾月正好想起一事，於是忙問，「對了陛下，要不要叫曲太醫也給您看看。」
——那慕容瀚雖然是瘋子，但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慕容霄卻說，「朕身體康健，無需這麼麻煩。」
說着又道，「你先歇著，朕先去處理方才的事。」
沈拾月只好點頭，目送他出了殿門。
對，還是先解決那個弒父殺母的畜生吧。
~~
出了鳳儀宮，慕容嘯立時吩咐福順，「傳建極殿，中極殿，東閣大學士，六部尚書，及都察院，翰林院，通政使司的人即刻覲見。」
福順應是，趕緊去找人，不多時，各大臣們便齊齊趕到了乾明宮。
若能陪你生四個，便是抄一百遍寵妻手冊，睡一百遍冷床，被針扎一百次，他也心甘願意。
咳，正所謂孕期需要開心，她決定以後心放寬些，這樣肚子裏小崽崽也能健康。
他閉了下眼，道，「若毒未接除呢？是不是只要不遇冷便可以無事。」
餘下慕容霄在窗邊佇立良久，直到深夜的打更聲不知多少遍再度傳來，才終於抬步去了榻邊。
——那次抓魚掉進景王府的湖中后他昏昏沉沉，便是毒發，若不是及時從前世回來，大約也死了。
慕容霄卻挑眉道，「男女各生兩個？你豈不是要生四個？」
說着又問，「會是男孩還是女孩？」
慕容霄問道，「那朕能問問，是怎麼個不輕饒法？」
沈拾月頷首，「是啊，不過我要坐月子，想來天冷比起天熱應該更舒服些。」
~~
只不過她當時一心挂念他的那個什麼毒，後來又沉浸在有孕的喜悅中，這才沒有心思問他。
也是頭回當媽的沈拾月想了想，掰著指頭道，「人家都說十月懷胎，眼下算是第一個月，怎麼着也得等十一月吧。」
卻見曲太醫搖了搖頭道，「非也，此毒的確遇冷則發，但就算不遇冷，到了一定時間，也會發作。」
慕容霄眉間一凝。
除此之外，今上還宣佈因皇後有孕，特令大赦天下，減免稅賦，叫天下一片歡騰。
曲太醫看向他道，「如果陛下沒有再發過病，那便說明陛下身體內的毒或許已經解除。」
慕容霄卻只沉聲道，「宣曲太醫覲見，不要驚動旁人。」
曲太醫聞言一頓，只好實話實說道，「請陛下恕老臣無能，老臣只能說，此事難以下判斷。老臣這幾年也曾遍尋醫書古籍，卻從未找到此毒的解毒之方。只知一旦發病，便會陷入昏迷之中，如同活死人一般，更嚴重者當場殞命。其唯一的特例，便是陛下……」
慕容霄嘶的一聲，「真的好可怕，朕一定會謹遵娘子教誨。」
沈拾月挑眉，「那便看在陛下主動坦白的份上，看在孩子的面上先饒過你這一回，下次再有，可不輕饒。」
沈拾月笑起來，「這個回答還不錯，其實我也什麼都想要，最好男女各來一個，哦不，兩個吧。」
福順一頓，只好應是，悄悄出去找人了。
多則數年，少則數天……
畢竟那時他準備的那樣充分。
沒過多久，頭髮花白的曲太醫便到了乾明宮。
慕容霄的神色看不出任何異常，踏入殿中后還主動向她陪起了罪，「昨夜忙到太晚，怕擾你睡覺，朕便沒有回來，娘子會不會生朕的氣？」
沈拾月心情還不錯，只笑道，「看在陛下是為大事辛苦的份上，今次就不追究了。」
沈拾月點頭，「當然了，這樣他們便各自都有兄弟姐妹，可以相互陪伴。」
還有，上輩子，他也是在雪天遇冷而死。
「老臣叩見陛下。」
哪知卻見慕容霄又道，「還有一件事，朕要向娘子坦白，滄浪園中的事，朕也早聽到了稟報，只是無法確定慕容瀚何時動手，怕娘子擔心，所以並沒有同娘子說。」
慕容霄若有所思道，「那時天便又冷了。」
說着又將她擁入懷中，輕輕摸着她的小腹，道，「還有多久才能出生？」
慕容霄揮退身邊人，只道，「朕想知道，當年朕所中的毒，究竟還有沒有影響？」
卻見沈拾月眯眼道，「就罰你抄一百遍寵妻手冊，睡一百天乾明宮的冷床，還要被針扎一百次！」
曲太醫應是，見君王揮手，便又告退，悄悄出了乾明宮。
這一晚，慕容霄沒有回來，沈拾月只道他在處理慕容瀚的事，早早就自己睡了。
慕容霄心間一沉，又問，「那一定時間會是多久？」
——雖然她從前從來沒有想過要當媽，但這一懷孕，彷彿所有的母愛都湧出來了。
慕容霄也在旁頷首，「對，生四個。」
慕容霄沉默一陣，而後頷首道，「請曲太醫再去尋找解毒之法，且不要將今日之事告訴他人。」
曲太醫道，「從老臣所查閱到的病例來看，多則數年，少則數月，並不一定。」
也就是說，自己體內還有毒……
第二日直到傍晚，才見他回來。
當夜，宮中降下一道罪詔，細數前任皇帝慕容瀚所做惡事，並宣佈將其囚禁於天牢，永世不得出。
而今上卻只將其囚禁起來，實屬仁慈之至。
十一月？
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還是心寬為主，她於是先假裝生氣的模樣，問他道，「那陛下可還有瞞我其他事？」
卻聽那人在頭頂道，「什麼都想要，女兒可以陪伴你，男孩可以照顧你。」
沈拾月暗自轉了轉眼珠，故意問道，「那陛下想要男孩還是女孩？」
——最主要的是，一氣兒生四個，將來皇子公主都是她的，看誰敢欺負她哼！
慕容霄嗯了一聲，「那便好。」
忙完這些，已是半夜，福順上前道，「天不早了，明日陛下還有朝會，不如趕緊歇息吧。」
卻見慕容霄立時搖頭，「沒有。」
百姓們這才曉得，原來那前皇帝慕容瀚竟是弒父殺母的牲畜，且居然還妄圖刺殺今上，簡直人神共憤。
這個，沈拾月其實昨夜也明白了。
他發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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