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碗軟飯我先干為敬(13)

這碗軟飯我先干為敬(13)

只是當初不太熟,只知道他在一次秘境歷練之中,為了維護謝伏,葬身獸口,被啃得只剩下半個腦袋,勉強入土。

「師姐找二師兄嗎?我也不知道二師兄去哪了……」

花朝看著單笠,收回思緒和他慢慢攀談起來。

結論是師無射不知道跑哪去了,反正把善後的事情交給了單笠。單笠說師無射一個人去追蹤鎮中妖邪,問題是他們一行人在這裡住了好幾天,根本不知道鎮中作惡的妖邪是什麼。

只知道這鎮子里的人精神都莫名很差,很多還會做噩夢,夢裡活活憋死的也不少。

花朝和單笠說了一會兒話,套出了師無射重新換的落腳屋子。

沒有再出去找他,畢竟自己如今這點修為,根本追不上師無射腳步,若真是追上了,萬一他在驅邪,花朝還會拖他後腿。

因此晚上和姬剎一起啃了幾塊點心之後,花朝就去師無射的屋子裡面蹲守他了。

花朝等人沒什麼誠意,因為她是在師無射床上等的。

而且等得太久,又吃得太飽,不小心在師無射床上睡著了。

師無射回來的時候,手中提著的戒鞭之上,滴滴答答的沾著黑血。

這鎮子上作孽的不是什麼高階邪物,只是個鬼修罷了,依仗人魂修鍊,利用鬼印標記生人,被標記的人會做噩夢,最開始只是沒精神,但是經年日久會越發衰敗,直至死在夢中。

身上帶著鬼印的人,死後人的魂魄會歸屬鬼修,連黃泉鬼蜮的鎖魂無常來了,也拘不得。

原本師無射要帶著弟子們一起發現、驅邪、最好組織一次眾人的合圍,是為了訓練這些低階弟子們的能力,也增長他們的見識。

但是他沒那個心情了,只想早早回山。

因此今夜他獨自出門,不費什麼力氣便捉住了那作惡鬼修。那已經不能算是一個人了,修邪術大多數都會很難看,這個鬼修活像是脫毛的猴子,骨瘦嶙峋眼窩深陷,一張扭曲的皮包裹著一身扭曲的骨頭,噁心的很。

鬼氣森森,看上去殺的人不少,正好拿來泄氣。

師無射將他抓住吊起來,活活鞭撻至死,抽到最後樹上還掛著的只有一雙枯骨一樣的手,內臟血肉,乃至神魂都在師無射的鞭子下面化為飛灰。

他稍稍消了一點氣,結果回來還未等進門,便感知到了屋子裡有人。盪開神識一探,師無射捏著鞭子矗立在門口,像一尊鎮邪的煞神一樣,久久未動。

他的眉心擰起,面上神色森寒,怒火也不受控制地灼燒起來。

她竟然還敢來。

竟敢在他的床上如此安睡。

她不可能不知道這是他的新屋子。

師無射在外面站了不知道多久,心中的邪火併未平息,反倒是越燒越旺。

他緊抿嘴唇,想要去找個其他的屋舍休息,但是他又不甘,憑什麼!

憑什麼他要躲出去?

一道靈光閃過,師無射將身上的血氣盡數掃去,連手中的黑尾也乾乾淨淨,透出沉沉的暗光。

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花朝合衣躺在床上,腳懸空在床邊,睡得倒是很規矩,就是睡得像死狗,被人用殺人一樣的眼神盯了許久,也沒有醒過來。

不過她今夜註定不能安睡,師無射看了她一會兒,越看越怒火中燒,半跪在床上朝她伸出手——

「罪孽」的大手因為怒火滾燙得著人,從花朝的頸項之下伸進去,掐住她的後頸骨,就這麼把花朝拖起來。

然後像提小雞崽一樣,直接把花朝拎起來了。

花朝是雙腳在地上拖著的時候醒來的,彼時她已經被師無射提到了門口,師無射伸腳一踹,門「哐」地開了。

花朝只感覺後頸鉗制著她的火熱大掌一發力,花朝就輕飄飄地飛了出去。

落在地上的姿勢很狼狽,屁股著地結結實實摔了個大腚墩,差點把花朝的靈魂給墩出來。

接著門「砰」地一聲,在她不遠處關得震天響。

花朝用了兩息徹底清醒過來,一手揉著眼睛,一手揉著屁股,意識到了一個殘酷的事實。

師無射把她從房間裡面扔出來了。

何等的冷血無情。

第8章刺啦

上輩子師無射喜歡花朝,但是從頭到尾和花朝沒有說過幾句話,顯然是有道有理有根據的。

美人爬床這種事情,就算是這世上最不懂憐香惜玉的男人,也干不出來直接提溜著扔門外的事兒。

換個女孩子被這樣對待,怕是以後見到師無射都要繞著走了,絕不可能再朝他的跟前湊。

他的性子冷硬的就像冰凌,又尖銳又冰冷。

若不是花朝有上輩子的記憶,知道師無射是個什麼樣的人,且她能感覺到師無射把她扔出來之後,就站在門邊上呢,她也肯定不會朝著師無射身邊湊了。

但就算是了解,花朝也不得不承認,師無射真的毫無情趣。

她都躺他床上了,這時候不該趁著她睡著,佔佔便宜,或者直接就搞一搞,反正她醒了也不會怪他,半推半就的兩個人不就再成好事兒了!

師無射那個冰刻的腦袋,整天都在想什麼東西?既然能想出那麼「寸草不生」的損招,企圖把謝伏打殘,就想不到勾引勾引她,和她多來那麼幾次親昵,她肯定順水推舟了啊。

花朝側頭看著關得緊緊的房門,心裡有些「恨其不爭!」。

就這樣臭脾氣的男人,要是真的同一個起點和謝伏爭,謝伏讓他八個來回,師無射也搶不過!

花朝起身,拍了拍自己的屁股,想起師無射上輩子那些隱晦又細緻地好,深吸一口氣,開始撓門。

「二師兄?」花朝手指在門上輕輕撓著,知道師無射就在門那邊。

「二師兄,你開開門嘛,我有話對你說。」

花朝又開始敲門,「篤篤篤」。

「二師兄,二師兄?」

「二師兄你肯定沒有睡吧,你今夜去哪裡了,有沒有抓到邪祟?」

「二師兄啊,我們談談嘛……」

花朝靠在門上東拉西扯,裡面一丁點聲音都沒有,兩個人隔著對修士來說等同於無的門板,里一個外一個的,倒是讓花朝硬是品出了那麼兩分情趣。

「今晚的夜色真好啊,你真的不出來看看?」

花朝靠在門上,看著天空繁星閃爍,夜風帶著些許水腥氣掃過面頰,沁人心脾的舒適。

活著可真好啊,花朝忍不住感嘆。

花朝上輩子和謝伏在一起,謝伏不用她哄,他是個無心的混蛋,從不會因為任何事情鬧脾氣。

花朝上一世就只有一個謝伏,根本沒見過師無射這樣的男人,明明心裡喜歡的不得了,卻也能忍住狠下心把人扔出來。

但花朝十分能夠理解,她知道師無射其人,就算再怎麼喜歡一個人,喜歡到能為她自絕退路,能「含笑飲毒酒」,但他始終是站著的,他的脊背至死不肯彎折,不像謝伏那樣能屈能伸,為了某種目的,能違逆內心做出妥協。

師無射不會跪著愛她,不會像個乞丐一樣祈求她的愛。

否則上一世,師無射也就不會至死從未對她言一個字的情,因為那時候花朝是謝伏的妻。

師無射這樣,讓花朝想起了她上輩子養的一隻有點像狗的黑色狐狸。

那小畜生靠她吃喝,脾氣卻不小,毛摸的不順,經常耍脾氣咬花朝的手,動不動絕食,還會突然跑掉幾天不見蹤影。

想來和師無射的脾氣有異曲同工之妙。

花朝在門上靠了一會兒,門裡面的師無射還是不肯開門,她不用手敲門了,直接改用腳踢,「哐哐哐」地把門踢得直響。

師無射在門裡站著,被這聲音驚得朝後退了一步,手中的戒鞭攥得更緊,在這無人能看到的屋子之中,他向來沉肅的面上,浮現的儘是無措。

他不知道花朝還來找他做什麼。

他不懂她到底想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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