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發表【二合一】

第102章 發表【二合一】

傅老闆交易出去一顆響盒子,換來了倉庫好幾間滿滿當當的金銀古玩。

有一說一,那白玉堂的身家著實不菲,這筆交易還轉了展昭四成的功德,血賺。

傅老闆按了按左胸,確定奸商的本質壓過了良心,滿意點頭。

繼續這樣下去,離斷齋的倉庫一定能滿滿當當,傅老闆也絕對能擺脫捉襟見肘的困窘。

別看現在傅回鶴賺得多,以後種子們化人的、成親的,那都是用錢的地方。

傅老闆幽幽嘆了口氣,沒想到傅氏族地被炸了一千多年了,他這個傅氏族長還是踏上了以前為族人操心錢財的老路。

不過還好……

至少他現在不用負擔長盛君那個燒錢的傢伙。

傅回鶴想起當年以少主的名頭打理傅氏的日子,就免不得回憶起長盛君那每隔十幾年就冒出來令人窒息的賬單。

——不行,不能想,頭疼。

其實那顆響盒子傅回鶴留在離斷齋也是頭疼,別看這種子沒發芽,三天兩頭搞破壞的本事卻不小,靈霧池子都被那個小暴脾氣炸過好幾回。

現在離斷齋沒有長盛君,也沒有了響盒子……嗯,舒坦。

看了眼就剩下一個院子就能完工的離斷齋,傅老闆好心情地站起身,又去到隔壁花滿樓的小樓檢查了一下爾書和大煤球糰子。

爾書窩成一團,中間用爪子搓著黑糰子,一黑一白兩隻糰子睡得跟個太極圖似的,濃郁的靈力在身邊逸散開來,惹得花滿樓小樓里的花草平白瘋長了許多。

傅回鶴搖了搖頭,但到底沒有干預,說不定這也算是這些花草的機緣,若是真能蛻變成靈植,帶回離斷齋繼續養著倒也沒什麼不行。

又晃悠了兩圈,傅回鶴依靠在欄杆旁邊想了想,果斷將花滿樓的小樓鎖好,閃身就瞬移去了花滿樓的身邊。

以前在離斷齋也沒覺得無聊,但是現在給傅老闆一片湖,傅老闆也不見得就能躺下去睡著。

傅回鶴一邊想著,一邊從空間縫隙里邁出去——

「轟!!!」

迎面就是一片劇烈的靈力波動鋪天蓋地襲來,傅回鶴面色一變,體內劍氣下意識吞吐而出,迎著靈力襲來的方向劈去!

結果劈到一半看到被擊飛出來的心尖尖上的人,傅回鶴連忙硬生生將劈出去的劍意逆轉了方向劈去一邊,飛身上前將花滿樓穩穩接在懷裡護住。

這場靈力的爆發堪稱迅疾,但威力卻因為靈氣的後繼無力尚未到釀成大禍的地步。

傅回鶴鬆了口氣,第一時間伸手將花滿樓從頭摸了一遍,神情緊張到甚至有些慌亂:「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裡?」

花滿樓還因為剛才的靈力炸裂耳邊轟鳴一片,眼前也是久違地陷入黑暗,雖然在陣法炸開來的瞬間及時被蓮葉護住,但這樣前所未有的衝擊也還是讓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他搭著傅回鶴的手,靠在這人懷裡好半天才緩過勁來,眼前也終於逐漸凝聚出顏色。

才抬眼就看到面前的小蓮花嚇得唇上都失去了血色,那雙漂亮的眼睛里滿是驚惶。

「……沒事,別擔心。」花滿樓抬手碰了碰傅回鶴的臉頰。

傅回鶴緊緊捏著花滿樓的手,驚魂未定,面色難看道:「是不是長盛君又炸機關了!從前他就這樣,隔三差五的總得鬧出點動靜!他這麼大年紀的人了,怎麼都不考慮一下你的情況!」

「你才剛開始修鍊沒幾天,甚至都沒有築基!他怎麼敢在你還在場的情況下擺弄那些危險的東西?!」

「我這次說什麼都要讓他——唔……」

傅回鶴瞪大眼睛看著面前仰頭吻上來的花滿樓,滿腔的怒火頓時像是被澆了盆溫熱的湖水,滋滋冒著出了白煙。

花滿樓的手環在傅回鶴身後輕輕順了順,而後退了一點稍稍拉開兩人的距離,溫和笑道:「冷靜下來了?」

傅回鶴眨了眨眼:「如果我說沒有,是不是還可以親一下?」

花滿樓笑開,又親了親傅回鶴的唇,順手將傅回鶴微亂的髮絲整理了一下:「又不扎頭髮就出門。」

「懶得弄。」傅回鶴心頭的火雖然被花滿樓滅了,但是想起剛才的驚魂未定,傅老闆還是皺起眉,「不行,我得和長盛君說道說道去!」

下次萬一他沒有這麼恰好過來呢?萬一下一次炸開的東西就連花滿樓手腕上的種子都抵擋不住呢?

長盛君到底有沒有為人師表的沉穩?!

花滿樓拽著傅回鶴的衣袖將人拉了回來,俊美如玉的面上流露出些許尷尬,抿了抿唇,花公子小聲道:「……是我炸的。」

傅回鶴一點一點回過頭,不敢置信地看向花滿樓,好一會兒,不確定地反問:「你……?」

「……嗯。」花滿樓放開傅回鶴的衣袖,微微轉過頭避開傅回鶴的視線,有些不自在地整理衣裳。

傅回鶴看著面前就差被夷為平地的院子,又轉頭看看花滿樓,陷入了一種恍惚的沉思。

旁邊一直冷眼旁觀,結果還被傅回鶴一道劈歪的劍氣削掉大半斗篷的長盛君從陰影里走出來,皮笑肉不笑地開口:「傅凜,你想找我說道什麼?來,我聽著。」

傅回鶴:「。」

傅老闆的視線轉而在長盛君身上繞了一圈,而後又看向花滿樓,頓了頓,又看向長盛君,艱難開口:「不是,你都教了七童什麼東西?」

別的他是暫且沒看到,但誰能告訴他,平日里溫文爾雅的花小七,怎麼就把長盛君的炸房子學了個精髓?!

「陣法師炸幾個院子怎麼了?養不起就別養。」長盛君沒好氣地冷哼一聲,「能炸陣法就代表有靈氣,有天賦,這麼一個陣法師放在哪個門派不是捧上天的讓他炸,就你在這叭叭叭。」

傅回鶴委屈地看向花滿樓。

已經很多年沒有過這種做錯事的心虛愧疚感的花公子背著手,往旁邊挪了兩步。

長盛君把剛才傅回鶴的話聽在耳朵里,但也懶得解釋剛才的陣法全是出自花滿樓的靈力,就算經過陣法增幅十幾倍,也不可能在他眼皮底下傷到人,更別提傅凜那廝的本體都在花滿樓身上,怎麼都不會出事兒。

他只是擺擺手,語氣淡定道:「記得把院子的錢賠了。」

幸好一開始在決定教|徒弟的時候,他就想到了有這個可能,特意找了個距離小樓遠一點的僻靜的院子,這要是把神侯府的小樓給炸了,大捕頭不得一根一根拔了仙人球的刺才怪。

才剛賺一筆的傅老闆:「。」

但雖然有種猝不及防的頭疼,但傅回鶴看到旁邊花滿樓隱隱帶著小尷尬的表情,頓時又覺得可愛極了——他可從來都沒有這種為花滿樓買單善後的體驗。

傅老闆抬手就是一連串金錠子砸向長盛君,揚了下巴,朗聲道:「賠就賠,多大點事,我的陣法師我當然養得起。」

傅回鶴的語氣實在太過驕傲,花滿樓甚至有些懷疑自己能在他身後看到搖出殘影的尾巴。

長盛君不想理他,翻手收了金子轉身就走。

——炸了一個不值錢的破院子白得一大筆金子,這不得回家去和大捕頭好好說說姓傅的冤大頭?

花滿樓的頭還是有些隱隱作痛,但抬眸看見面前人眼睛亮晶晶地盯著自己,心神一動,當下瞭然,微微勾起唇角,牽了傅回鶴的手輕聲道:「謝謝阿凜。」

傅回鶴唇角的笑意控制不住地上揚,湊過去貼貼花滿樓道:「不要謝謝,要親親。」

花滿樓卻沒動作,而是嘆了口氣低聲道:「這裡是京郊最偏僻的院子,平日里是神侯府捕快入城前落腳整頓的地方,並沒有什麼值錢的物件。」

傅回鶴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

「若是買賣的話……」花滿樓垂眸算了算,溫聲道,「大約在五十兩銀子左右。」

傅回鶴臉上的表情緩緩空白。

他剛才給了長盛君多少金子來著?

一、二、三……足足八錠金元寶!

傅老闆抬手捂住胸口,忽然覺得心跳加速,呼吸困難。

***

回去離斷齋的當晚,花滿樓就發起了高熱。

傅回鶴本來還在倉庫里美滋滋地盤算,就感覺身上越來越熱,到最後甚至有些發燙。

這種感覺只有在從前走火入魔的時候才有過,但……傅回鶴碰了碰自己的臉頰,靈力循環體內一圈都沒發現不對。

過了一會兒,忽然臉色一變,扔下手裡的東西就來到花滿樓房中。

花滿樓顯然是剛沐浴完,長發濡濕著披在身後,正伏案在桌上眉頭緊鎖奮筆疾書著什麼。

傅回鶴陰沉著臉走過去,將花滿樓手中的筆抽出來扔到一邊,蓮花的花枝瞬間彎曲蔓延開來,將桌前的花滿樓捆了兩圈送進了傅回鶴懷裡。

花滿樓轉頭去看桌上的宣紙:「等等,讓我把那點——」

傅回鶴抱著人大步流星走到床邊,將花滿樓按在床榻上,抽走半干不濕的外袍,手指插入花滿樓髮絲間,靈力蒸騰間將濕潤的髮絲蒸干,全程一言不發。

花滿樓終於意識到不對,想要抬手碰一下自己的臉頰,卻發現自己的手臂被結結實實綁在身側,全然動彈不得。

傅回鶴低頭垂眸,一隻手貼著花滿樓的臉頰,觸手滾燙的溫度讓他眼底的暗色更沉。

窗戶支開了一半,星光探入房中攏在傅回鶴身後,在床帳中投下一片陰影。

花滿樓後知後覺地發覺自己好像在一陣陣的發冷,額頭卻又在不停地冒出冷汗,意識逐漸變得混沌起來,腦中一下一下鈍痛得厲害。

耳朵里嗡鳴作響,好像能聽到許多的聲音,又好像什麼都聽不到。

傅回鶴的聲音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似的,飄忽而遙遠。

花滿樓感覺到身上的束縛逐漸鬆開,手指不由得攥住傅回鶴的手,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卻只是好像輕輕從傅回鶴指間劃過。

他這是怎麼了?

花滿樓迷迷糊糊地想。

這種感覺實在是很像幼年時重傷高熱不褪的無助與無力。

可他不是已經開始修鍊了嗎?

為什麼……還會生病……?

花滿樓努力睜開眼,在視線模糊的最後一個瞬間,看到傅回鶴朝著他附身靠近過來,那雙灰藍色的眸子里滿是他看不懂的晦暗星辰。

……

用靈力安撫好床榻上的人,傅回鶴伸手碰了碰花滿樓的額頭。

雖然還是有些熱,但已經沒有剛才那麼兇險了。

傅回鶴坐在床邊,注視著花滿樓許久。

良久,傅回鶴替花滿樓掖好被子,起身走到桌邊,將花滿樓費心研究的東西拿在手中,垂眸靜靜看了許久。

按照常理,已經是修士的花滿樓當然不會傷風生病,但是他今日幾乎虧空了體內所有的靈力,又不知為何那些靈力又驟然回撲,這才傷到了他自己。

最開始時因為靈力原本就是屬於花滿樓的木系靈力,花滿樓尚且沒有什麼不妥,傅回鶴也並沒有看出。

直到回來離斷齋,隱藏在花滿樓體內的靈力驟然爆裂開來,導致花滿樓的身體在這段時間比之凡人還要單薄脆弱幾分,這才邪風入體著了涼。

其實,花滿樓若只是跟隨長盛君學習陣法,循序漸進,並沒有什麼問題。

可現在血祭大陣就像是懸在傅回鶴頭上的一把刀,花滿樓想要幫他,甚至在這方面擁有卓絕的天賦,但鍊氣期的修為對於上古大陣而言實在是太低了些。

即使離斷齋靈力充足,留給花滿樓潛心修鍊的時間到底還是太少,花滿樓本身境界的不足會是一個很大的隱患。

現如今在這裡尚且如此,蒼山境更是築基才算修行入門的上古之境,到那時……

傅回鶴的眼中閃爍著掙扎與猶豫。

忽然,他抬起眼,銳利鋒芒的眼神刺向屋外,神識掃到廊下的長盛君時愣了愣,頓時一切都明白過來。

傅回鶴扣在桌面的手緩緩收緊,用力之大幾乎在桌面上留下幾道印記。

深呼吸平靜了情緒,傅回鶴面無表情地推門出去,反手在花滿樓房間周圍布了一層結界。

長盛君轉身看了他一眼,道:「沒個十天半個月,他醒不過來。」

「你故意的?」傅回鶴一步步走近長盛君,沉聲開口。

長盛君後退一步,迎上傅回鶴冷凝的視線,硬生生抗下肩頭壓下來的鋒銳壓迫感:「雖然他修鍊時日尚短,但若是你真的想幫他,他不會是現在這樣的境界。」

「他為什麼到現在都只是練氣期,除了你沒人更明白。」

傅回鶴的腳步一頓。

長盛君的語氣平和:「你打從一開始就不想讓他摻和進傅氏的事情中來。」

傅回鶴沒說話,眼神很冷。

長盛君從傅回鶴的眼睛里看到了答案,他也隨之沉默了好一陣,眼神里流露出一種刻骨的悲哀,緩緩道:「傅凜,一死了之的人走得瀟洒,被以愛為名遺棄在原地的人,才最痛徹心扉。」

「哪怕你能抹去他的記憶,洗去他的愛意,可是沉默的傷痕即使不會說話,也終究有累積成海,吞噬所有的一天。」

長盛君凝視著傅回鶴:「別做那種愚蠢至極的選擇與決定。」

傅回鶴走到長盛君身邊站定,沉默不言。

過了許久,傅回鶴低聲道:「他在陣法一道上,是不是很厲害?」

長盛君笑了下:「我之前說過,若是在蒼山境,他一定會是各個門派爭搶的天才。」

「血祭大陣的存在便是一種危險,他能出現第二次,就會有第三次,第四次……我研究血祭大陣三千年,曾經想過很多次逆轉血祭大陣的方法,但沒有一次成功。」

長盛君感慨地搖了搖頭。

「他提出想要用另一種以柔克剛的力量引導中和陣法中的靈力,然後以陣法為媒介,將陣中人的靈力四散反哺去天地間。」

「乍一聽似乎很天真很容易,但在血祭大陣本身暴虐龐大的靈力沖刷下,這幾乎可以稱之為一個天才而瘋狂的想法。」

「我為什麼會想要研究逆轉血祭大陣?」長盛君抬頭看向離斷齋天空中的星辰,「因為只要能夠控制血祭大陣逆轉的靈力,就能至少在一瞬間,讓已經高高在上的神重新變回凡塵生靈。」

「傅凜,哪怕你再強,都不可能真的去和本源世界的天道抗衡,除非——將他拉下來,變成和你一樣的存在。」

「白日里陣法之所以會炸開,不是因為花滿樓失敗了,而是因為他靈力不濟沒能畫完完整的大陣。」

「雖然這麼說有種很不甘心又奇妙的感覺,但……」

長盛君輕聲道。

「這些日子以來,他給我一種,或許出路真的在他身上的宿命感。」

「畢竟千千萬萬的凡人中,只有他在離斷齋靈力不濟的時候正巧掉進了裂縫;也只有他,在那一池子各式各樣的種子里,選了你這麼一顆難搞又不討喜的破石頭。」

傅回鶴垂下眼帘。

長盛君等了一會兒,都沒等到這人吭聲,終於,難得擠出的耐心告罄,本來就不是什麼好為人師貼心長輩的長盛君重新罩住兜帽,轉身就要走。

才剛走了沒兩步,衣裳就被人都後面拽住了。

長盛君轉身,沒好氣道:「撒開!」

傅回鶴不鬆手,反而將另一隻手伸過去。

長盛君挑眉。

傅回鶴哼唧了半天,才支支吾吾道:「……功法,給一本。」

長盛君眼皮一跳:「我沒有!」

傅回鶴用一種「我都還沒說要什麼功法你就懂了你還說沒有」的表情譴責長盛君。

長盛君:「……」

過了一會兒,長盛君動作慢慢吞吞地不知道從哪摸出來一本小冊子,一把塞進傅回鶴懷裡,沒有給傅回鶴繼續開口的機會,板著臉扭頭幾步便消失在廊下。

他是幾千年的老妖怪了,雖然因為當初重傷的緣故在離斷齋當了一段時間的傻種,但在化人之後幾乎已經恢復了之前的狀態,雖然做不到自由來去離斷齋,但偶爾過來串個門到也不難。

傅回鶴看了看花滿樓緊閉的房門,又看了看懷裡書皮泛黃的小冊子,喉結上下滾動,腳尖在地上來回碾了好一會兒,這才找了一個沒花沒草的地方坐了下來。

將攤在膝上的小冊子翻開,傅回鶴縮在台階角落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上面寥寥幾行的功法和疊在一起的一雙雙小人。

月色隱沒,星光璀璨。

坐在台階上的男人長袍垂地,髮絲逶迤。

只是那霜白色髮絲中隱隱露出的耳朵尖,緋色通紅。

***

天色尚早,朦朧的光亮只透進來房間絲絲縷縷。

花滿樓醒過來的時候,下意識想要坐起身,動了動身子卻發現腰間橫著鐵箍一樣的力道,身後也緊緊貼著溫熱的軀體,整個人就像是被浸在溫水裡,暖和得四肢發軟。

混沌的腦袋緩和清醒了一陣,花滿樓低頭,看到環在自己腰間的一雙手臂,怔忪了一會兒,才緩緩抬起手覆在傅回鶴的手背上。

傅回鶴用下巴蹭了蹭花滿樓的鬢角,睜開來的眼神分外清明:「還要再睡一會兒嗎?」

花滿樓搖了搖頭,頓了下,低聲道:「頭疼。」

傅回鶴搭在花滿樓腰間的手便移到花滿樓腦後的穴道上,輕輕按壓起來,讓靈力滲透進經脈里。

花滿樓的面上帶著溫和的笑,只靜靜背靠在傅回鶴懷裡讓他替自己一下下按著。

按了一會兒,傅回鶴的手指劃過花滿樓的臉頰,而後俯下身輕吻著花滿樓的髮絲,輕聲道:「抱歉。」

不該把你當做花朵一樣護在身後,患得患失,甚至在兩人走到現在之後,遇見事情還想著將你推開。

花滿樓自幼生得一顆七竅玲瓏心,這麼多年沒接觸傅回鶴的長盛君能看出來的事情,他日日與傅回鶴相處,又如何看不出來?

他垂眸安靜了片刻,而後在傅回鶴有些不安之際轉過身來,與傅回鶴面對面躺在同一張榻上。

花滿樓似是感嘆一般地笑了下,抬手捏住傅回鶴的鼻子,在傅回鶴下意識張嘴的時候又轉而將傅回鶴的嘴巴捏成了小鴨子。

傅回鶴眨眨眼,忽然笑了。

花滿樓放開手,剛要收回來就被傅回鶴搶先握在手裡。

花公子想了想,開口道:「抱歉。」

傅回鶴用眼神詢問。

花滿樓道:「陣法是我故意炸的,但是沒想到會引發這樣的後果,是我沒有思慮完全,嚇到你了。」

傅回鶴:「?!」

說實話,這是傅回鶴萬萬沒想到的。

花滿樓等了一會兒沒聽見傅回鶴說話,將手從傅回鶴手裡抽出來,在這人面前晃了晃:「阿凜?」

傅回鶴幽幽道:「我只是在想……以後咱們家是不是得刻個千百幾十個防禦陣法?不然哪天冷不丁就被炸飛了,我上哪找人去?」

長盛君可是有讓傅氏族長找了幾十年的前科的。

花公子抬了下手腕示意上面晃晃悠悠的蓮花苞苞,忍笑道:「別怕。」

「飛去哪裡都帶著你。」

傅回鶴心神一動,花滿樓手腕間的蓮花頓時蔓延開來,不同於湖泊池塘中亭亭玉立的蓮,床榻間的蓮葉鋪開纏繞在兩人身周,葉柄舒展開來,將花滿樓整個人往傅回鶴的懷中推去。

白嫩的蓮花苞苞也湊過來貼在花滿樓脖頸處。

平日里一直被小蓮花蹭來蹭去的花滿樓不知怎的,突然覺得後頸一陣戰慄,被蓮花苞苞碰過的肌膚頓時變得灼熱滾燙。

花滿樓覺得喉間一陣乾渴,聲音微啞:「阿凜,你……」

傅回鶴支起身子,一隻手撐在臉頰一側,霜白色的長發流淌在肩邊枕側,掠過翠色的蓮葉,搭在花滿樓的褻衣之上。

展顏一笑間,輝光灼灼。

「花公子。」

「……嗯?」

傅回鶴輕笑著湊到花滿樓耳邊,髮絲流連在花滿樓的褻衣間,鼻尖劃過花滿樓脖頸處的肌膚,引來花滿樓下意識地閃躲。

「躲我作甚?」

「花公子養的蓮花要開了,花公子不應該近處賞玩,好……」

傅回鶴低頭在花滿樓鎖骨處落下一吻,聲音清雅帶笑,就像是真的宛如水中白蓮邀約公子賞花。

「吟詩作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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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武俠]你還想看我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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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發表【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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