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末狀固體

注意！本章一些黑暗罪惡情節可能會造成你的不適，無法接受請及時退出！

哥譚的幫派勢力非常複雜，估計連GCPD（哥譚警察局）都搞不清楚，不過聽傳言說蝙蝠俠一定知道答案。

如果是真的，那我只能對蝙蝠俠表示佩服。

因為在哥譚大大小小的幫派那麼多，尤其是小幫派，可能今天成立，明天就分崩離析了。

像我加入的幫派，加上包括我在內的三個小孩，也不過堪堪十餘人，小的不能再小，勢力範圍連條街都沒有，說不定哪天就沒了。

就算是大幫派都不敢保證一年後的光景，偶爾我會聽見我的老大會憧憬地提起黑面具，聽說黑面具幫迅速崛起后始終在哥譚屹立不倒，是所有□□學習的對象。

而且黑面具和一般幫派老大不同，他已經脫離了錢這一低俗樂趣，是勵志於打敗蝙蝠俠，是一位有能力、有理想、有抱負的罪犯老大。

如果可以，我的老大恨不得當黑面具的馬仔。

我對此在心中嘖嘖稱奇，果然企業文化無處不在，連幫派都逃不離。

但不管我的老大再怎麼憧憬，黑面具也不是他這一層級的人能接觸到的，他所能做的，就是將不甘、怒火、焦慮等一系列負面情緒發泄到手下頭上。

自然而然，這些情緒層層轉移，最終落到了我們三個孩子頭上。

說實話，那段日子有點難熬，比我現在可持續性飢餓的日子還要難熬一點。

飢餓禁閉是常有的事，責罵打罰更是家常便飯，永遠也看不見出頭日。

如果按照正常軌跡，我會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成人，性格會變得敏感暴力，徹徹底底成為□□的一員，每天的正常工作便是犯罪，為上層人將自己的腦袋提在褲腰上賣命，像曾經逼死我父母的人一樣逼死其他人。

聽起來還有幾分黑色幽默不是？

反正那兩個小孩已經認命了。

但我沒有。

成為混混老大從來不在我未來的計劃範圍內，我前世的閱歷告訴我，世界很大，未來有無限可能，路不止一條。

實在不行回不了國那我就乾脆在美國變個性！成為高貴的LGBTQIAPKDXRE中的一員！

看誰敢惹我！小丑都不敢朝我開槍，蝙蝠俠都得退避三舍！（開始胡言亂語）

前提是我能苟到成年。

為此，我拿出比備戰高考還拼的勁頭向收養我的混混學習技能，包括但不限於蹲點，偷竊，開槍，撬輪胎……

得益於上輩子學過系統性的知識，我學得飛快，至少和另外兩個小孩比是這樣的，甚至學會了電影里的那套，兩條電線一接，汽車就能發動的技能。

以我現在的技術，如果出現生化危機，我起碼能開啟公路劇本。

也正因為如此，那兩個小孩非常討厭我，因為我，他們挨的打更多了。

但是我無暇顧及他們，長期的營養不良讓我的腦子時時刻刻都想罷工節省能量，但我卻一直在逼迫它工作。

我的腦子非常痛苦，瘋狂想要補充葡萄糖。

那一陣子，我想吃糖都快想瘋了，甚至有一次做夢夢見了我在吃甜口粽子。

天知道，上輩子在粽子這一領域，我可是正宗的咸黨！

不過小孩的情緒我可以不在意，監護人混混的想法我就必須重視了。

大概是我的成長讓他感受到了壓力，他開始不斷打壓我，試圖通過pua來對我進行掌控，隔壁兩孩子看起來相當地幸災樂禍。

這個小幫派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

我不得不拿出《甄嬛傳》十級的宮斗經驗抱上了老大的大腿。

我的年齡既是缺點也是優點，有些事大人能做，小孩子不能做，但有的事情，還是小孩子的身體更加方便，尤其是像我這種披了小孩皮的大人。

在吃到甜頭后，老大開始重視我，讓我在犯罪活動承擔更重要的任務。

那段日子，身體上的待遇確實好了一點，但我的精神卻倍受折磨。

我至今還清晰地記得我的第一次犯罪，任務很簡單，將一個女孩引誘到小巷。

然後是一場lun奸，她被拍了照，等待她的是無盡的勒索與恐嚇。

至於蝙蝠俠……明顯在和蝙蝠俠長期的鬥爭中，哥譚的□□也掌握了豐富的犯罪經驗。

就像食草動物過河會成群結隊來降低被捕食的風險，一部分中小型幫派們難得團結一致地約定大家在同一時間進行犯罪。

如此一來，就算加上羅賓，蝙蝠俠也只能處理兩處犯罪，無暇顧及其他地方。

我很清楚我對不起那個女孩，我對不起所有的受害人，我正在非法犯罪。

但我認為這並不全是我的錯，或者說，主要責任並不在我。

從某種角度來說，我的行為甚至算得上緊急避險。

如果有一天我被判有罪入獄，那麼一同陪我入獄的，應當還有我的收養人，幫派老大，孤兒院管理者，議會議員，政府行政人員，哥譚市長甚至包括州長和總統……

若真有那麼一天，我會第一個自首入獄，好好改造，從頭做人，為所有的罪犯起模範帶頭作用。

我只能這麼想，假裝聽不見女孩的哭泣。

按理來說，我應當就這麼在幫派里混日子直至成年，但我還是太天真了。

作為一個哥譚幫派，怎麼可能拒絕的了那種粉末的誘惑？

而這種暴利的生意自然伴隨著高風險，經常性會殺人越貨的情況，而且這種交易也是蝙蝠俠的重點打擊對象。

但小孩不同，小孩隱蔽性高，蝙蝠俠對小孩還有優待，就算進了局子也能很快出來。

老大決定讓我負責為訂購粉末的客戶送貨上門，而他負責線上交易，如此降低交易的風險。

他想得很周全，唯一的沒想到的是我自帶出廠設定，對這玩意兒刻入靈魂地厭惡。

就一句話，我與它不共戴天，有它沒我，有我沒它。

而且遲早有一天，它會被用在我身上。

我決定逃走，我必須逃走，但他們輕而易舉就能把我抓回來，所以我還需要做一點準備。

我暗暗收集證據，這件事並不難，老大親手將客戶名單交給了我，我靠著殷勤拍馬也打聽出了供貨人和供貨地點。

讓我比較為難的是該怎麼上交證據。

直接去警察局是不可能的，那無異於實名自殺——和前世不同，這裡販du入獄不需要幾年就能出來。

而且相信警察會扭頭把我送回孤兒院，一切又會回到最初的起點，不，或許更糟，因為我是一個背叛者，所有幫派必須殺雞儆猴。

我必須匿名。

我第一個想到的人選是蝙蝠俠，雖然這只是個小案子，但我相信蝙蝠俠會認真對待我對主角有十二萬分的信任。

但顯然蝙蝠俠不是我能摸清蹤跡的，除非我直接把證據放到蝙蝠燈旁。

嗯，只要我能爬上警察局的天台。

別異想天開了。

不過這也給了我啟發，或許我可以悄悄把證據塞進警車？

但很有可能會被警察無視，在美利堅，警察並沒有什麼光輝使命，只是一種職業，他們首先保證的是自己的生命安全，費力不討好的事人家才不樂意干。

而且，若是不小心正好撞上到供貨人的後台那玩笑就開大了，我絕對會被揪出來，最好的結果就是被扔進哥譚灣。

我需要找一個正直可靠的人，最好是主角團。

我不由得想起了報紙里鼓吹的哥譚三劍客之一——哥譚市警察局局長戈登。

我對個消息保持謹慎態度，畢竟我不太相信媒體的公信力，他們大概只有扒的緋聞和醜聞才有可能是真的。

不過轉念一想，不管怎麼說戈登局長負責守衛蝙蝠燈是鐵打的事實，按照二次元的邏輯，主角崩壞了這類服務型角色都不一定會崩。

我還在猶豫，但我的時間不多了。

我保證我沒露出任何馬腳，但當老大的或多或少都有疑心，尤其我還負責最敏感的交易。

他已經開始試探著問我，要不要也試試享受享受粉末。

我當然拒絕了，我表示這麼好的東西用在我身上太過浪費，還是賣出去給幫派積累資金、或是給老大買瓶好酒更好。

老大哈哈一笑，表示滿意，但他的目光總會時不時地落在我身上。

我必須儘快開始行動。

我決定賭一把，開始蹲戈登警長的點，然後在他經常停靠的地方摸清了所有監控器的位置，這都要感謝老大對我的殷勤栽培。

不得不說，雖然大家都抱怨蝙蝠俠控制欲太強，在哥譚安裝了太多的監控器，但和天網一比，還是小巫見大巫。

畢竟，哥譚每個區的電網由不同的私人電氣公司負責，而貧民區的需求向來被資本無視。

扯遠了，總之，我成功找到了機會戴上手套將證據塞進到了車把手上。

中間還發生了一個小插曲，證據是一個小姑娘最先發現的，讓蹲在一旁的我提心弔膽了好半天，但所幸最後還是移交到了局長的手裡。

小姑娘和局長看起來非常親密，我隱約聽到了「爸爸」兩個字。

哦，原來是父女啊，那按照正常的二次元劇情發展，這波穩了。

我沒再看下去，回去耐心等了一段時間，終於等到老大被抓。

其他手下也紛紛作鳥獸散，而早有準備的我是第一個跑路的。

我自由了。

I\''mfree!

我從未感到如此輕鬆，尤其在看到報紙上登載的老大入獄是新聞后，雖然這則新聞僅僅只佔一塊豆腐角。

我小心地把這則新聞裁下來，跨過幾個街區，用偷竊的技巧，將它悄無聲息地塞進那個女孩的背包。

老大已經入獄，出來那也是幾年後的事，一般情況下不會再想起這名受害者。

不會再有威脅，勒索，恐嚇了。

我想，這個女孩今夜很可能會有個好夢。

或許，我也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