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風早翎看了看來電顯示,微微嘆了口氣。
【看來我們今天又沒辦法一起去吃飯了。】風早翎的語氣里充滿遺憾。
【沒關係，我們的時間還很長，總有機會的。】納西妲笑起來。
礙於五條悟突然的來電,風早翎趕不及回家，只好關上窗帘鎖好房間,在教室內原地召出了五條悟最為熟悉的『提瓦特』成員——納西妲。
雖然風早翎的動作已經很快,但仍然錯過了五條悟的第一個電話。納西妲從卡牌里出來后,正打算主動撥回去時，五條悟的第二個電話卻緊隨其後的響了起來，看來，似乎確實有要緊事。
一邊在心裡評判著,納西妲一邊接起電話,接通的瞬間,電話那頭大嗓門的抱怨聲就傳了過來。
「怎麼還不接電話……噢噢,撥通了。喂喂，是納西妲嗎？」
五條悟的聲音很大，周遭的環境又不知為何極度嘈雜，二者混合起來，簡直是對聽力的極大磨損。
「是我,發生什麼了？」納西妲將手機稍微離遠了一些，溫和回應道。
「我這邊有場絕頂好戲,你要來看嗎？」五條悟大大咧咧道。
「好戲?」納西妲反問道。
「啊，是這樣。」五條悟的語氣夾雜了深刻的幸災樂禍:「咒術界這邊剛剛遭遇了襲擊，我現在還在現場,其實已經快忙活完了,不過這邊有點東西想讓你看看。」
「……是什麼？」納西妲想了想,又關心道:「現場怎麼樣,傷者多嗎？」
「還好，有我在當然不會出什麼大問題。其他的，你來了就知道了。」五條悟報出一串地址，隨即神神秘秘道:「要快點，再晚就錯過了。」
隨即，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怪響，伴隨著很大的震動聲，五條悟的聲音陡然遠了起來，拉著長調喊著:「快·來，等·你·哦！」
隨即，電話被掛斷了。納西妲放下手機，略微嘆了口氣。
【熊孩子啊，熊孩子。】風早翎嘖聲道:【走吧，去看看。】
不管怎麼說，五條悟的行為的確成功引起了他的好奇。
而納西妲趕到目的地后，才訝異地發現，五條悟所提供的地址竟然是一處佔地面積不小的住宅別苑。
不知道是不是事件已經平息了的原因，站在門外，納西妲並沒有感受到裡面有什麼太大的能量波動或者打鬥的動靜，但空氣中的確隱隱漂浮著微量污穢的氣息。
順著這點氣息，納西妲一路摸了進去。
裡面的裝修是非常典型的復古風，無論是周遭的水池花木，亦或者曲繞的長廊，都彰顯著古典的氣派感，讓納西妲難免想起了提瓦特七國之一的稻妻。
但此刻，這個氣派的大宅到處都是戰鬥過的痕迹，雖然還不至於滿目瘡痍，但建築乃至草木上多處的損壞仍然極大地破壞了美觀度。
同樣值得奇怪的是，這樣偌大的地方，按理來說應該住了不少人，但納西妲一路走來，竟然沒有見到一個人影。這顯然也有些不同尋常。
雖然方才電話里五條悟的聲音聽起來似乎遊刃有餘，這裡看起來也沒有別的危險，但風早翎仍然認為不能隨便掉以輕心。任何時候，保持謹慎總不會出錯的。
正順著污穢氣息源頭走著，納西妲突然隱隱感到身側似乎有人在窺探自己。她立刻停下腳步，警惕地微微側頭，就見一個暗綠色頭髮的和服小女孩急急地退了兩步，轉瞬間消失在了漫長的迴廊內。
雖然只是一個照面，但風早翎仍然快速將其與記憶里的某張臉對上，並辨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禪院真希……這裡是禪院家啊?】風早翎驚訝道。
如果是禪院家發生了外敵入侵，那他大致明白為
何五條悟的語氣那樣無所謂了。不過……
【御三家之一的禪院家，竟然淪落到無法獨自抵禦外敵，還需要外人幫助嗎？】風早翎沉吟道:【看來他們遇到了不小的麻煩。】
納西妲沒有要向禪院真希追去的想法，她看了看對方離去的方向，就繼續向原本的路線前進。
很快，她便來到了禪院家的主宅。踏入主宅區域的瞬間，空氣中的污穢氣息似乎也隨之濃了不少，而同樣的，納西妲終於看見了人。
數十個有老有少的人齊刷刷被布條捆著，堆放在院子中央，周圍則三三兩兩地站著一些人，手裡拿著武器，圍成了一圈，似乎正在守著這些被捆住的人。
他們的目光雖然落在地上的人身上，餘光卻無比統一的瞟著另一個方向。
而在他們瞟向的方向，五條悟和夏油傑、還有兩個納西妲沒見過的生面孔正非常囂張地站在主宅的建築門口，面朝著院子，似乎在聊些什麼。
很快，五條悟就率先發現了納西妲的到來，他非常高興地朝她揮了揮手，甚至將手放在嘴邊作喇叭狀:「這邊!」
此舉成功讓院子里所有人的注意力轉移到了納西妲身上。雖然被無數人暗中打量著，但納西妲的臉色沒什麼變化，一步一步走到了五條悟身邊。
「好慢啊你，我們都已經完全結束戰鬥了。」五條悟笑嘻嘻道。
夏油傑簡單向納西妲介紹了身邊的另外兩個年輕面孔:「這是我們的兩個學弟。」
其中一個少年微微低頭，臉上掛著陽光的笑容:「你好呀，我叫灰原雄，你直接喊我灰原就可以。」
另一個少年則罕見的有著一頭金髮，面色沉穩冷淡，見狀也跟著頷首，禮貌道:「我叫七海建人。」
「好了好了，時間有限，交新朋友這種事待會再說吧。」五條悟沒給幾人寒暄的時間，插話道。
納西妲便看向他，疑惑道:「你要給我看什麼?」
五條悟指了指院子中央那一堆捆著的人:「喏，那裡。」
納西妲順著望過去，索性更加仔細地檢查起現場的情況。
捆著的人無一例外，全部都垂著頭一動不動，除了眼睛仍然大大地睜著以外，幾乎可以說是像是睡著了。而再多觀察一會，就會發現，他們甚至不會眨眼，臉上的表情也各不相同，簡直就像時間被靜止了一般，充滿了非人的詭異感。
「他們都是禪院家的人，啊，不過大多都是家僕，好像也有少數禪院自家的人，總之，全都是普通人或者實力很差的咒術師，大概算是禪院家地位底層的一批人吧。」五條悟講解道。
「究竟發生了什麼?」納西妲蹙眉道。
「最早，我們是接到了高層的緊急任務，說是禪院家受到了襲擊，需要增援。」夏油傑道:「當時，我們是離這邊最近的幾個咒術師，所以，這個任務落到了我們頭上。
「結果到了現場才發現，任務描述里所謂的襲擊事件，不如說是禪院家奇怪的內訌。」
夏油傑頓了頓，臉色變得有些奇怪，但很快就毫無感情地繼續道:「這些大多數都是些普通人和很弱的咒術師，但在剛剛的戰鬥中，他們卻成為了我們最主要的敵人。」
「你別看他們現在看起來沒什麼威脅，剛剛可嚇人了。」五條悟聳了聳肩:「一個個的彷彿被打了激素一般實力突增，毫無理智地攻擊著周圍所有生物。」
「那你被嚇到了嗎？」納西妲玩笑道。
「怎麼可能?」五條悟下意識否認道。
納西妲微微笑了笑，隨即嚴肅起來:「所以，他們是毫無預兆的突然失去理智，然後開始攻擊他人的?」
「沒錯。」五條悟興緻勃勃道:「不過他們的實力大增只維持了一段時間，我給你打
完電話過後不久就恢復成普通人水平了。」
他一邊回憶著，一邊感嘆道:「第一次發現人也可以丑得像咒靈一樣。」
夏油傑無奈糾正道:「他們剛剛明顯就是直接異化成了別的東西，是被徹底制服后才變回人類的。」
「這批人的異化，你們找到原因了嗎？」
「初步懷疑是魔神碎片的侵染，不過又好像不太對勁。他們的共同特徵就是實力低微，身體孱弱。」夏油傑道:「其餘沒出什麼事的人，大多都是有一定實力可以自保的咒術師，但卻也不乏有孱弱的孩童，因此，我們很難判斷出引發這起事件的真正原因。」
納西妲食指點了點下巴:「我可以近距離看一看嗎？」
「當然。」五條悟做了個「請」的手勢。
然而沒等納西妲靠近幾步，旁邊的禪院家族的人就彷彿應激一般阻擋了納西妲的去路。
「我們禪院家族內部事務、咒術界的內部事務，沒必要讓外人摻和進來吧？」一個中年男人拿著長劍，橫在納西妲身前，眼神甚至沒有分給他眼中毫無威脅力的女孩，而是徑直看著五條悟。
「嘖。」五條悟冷下臉。
「我說，你以為老|子很想管你們的破事?」五條悟煩躁道:「要不是你們禪院家一個能打的都沒有，還讓我們跑過來給你們收尾，我會站在這?既然我來了，還讓我在這發現了污穢氣息，那就不是你們一個家族的事情了。」
中年男人臉色更加難看:「我們禪院家的大人們今天大多都有別的任務在身，才——」
五條悟掏了掏耳朵，打斷道:「懶得聽你的廢話，現在給我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