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15. 一朵洋蘭

Ch15. 一朵洋蘭

《我靠美貌稱霸橫濱》

文/系田

「你誰啊?」中也搶先一步問。

少年眯了眯鳶色的眼,「你可以叫我太宰治。」說完,他徑直走向赤羽優,撩起那披肩的長發。

他微涼的指尖碰到赤羽優敏感的後頸皮膚,引發一陣戰慄。

「你想幹什麼?」赤羽優警惕地問,因為要保持炸.彈的平衡,他甚至不敢用力反抗。

太宰笑了笑不說話,中也見狀氣勢洶洶地催促:「問你話呢!沒聽見嗎?」

「諾,從傷口發現的。」須臾,太宰舉了朵黃色小花到眾人眼前,「這是洋蘭,多生長於熱帶,喜濕喜熱。」

他朝赤羽投去同情的一瞥,「你也真倒霉,發燒的不是時候,代人受過。」

話音落下,松田陣平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你……發燒了?」中也不可置信地問,空氣微妙地凝固了。

基次郎像總算找到報復的時機,誇張地大叫:「哈?他的臉這麼紅,你看不出來嗎?」

「……」中也沒好氣地朝同事揮了揮拳頭,小聲嘟囔道:「我以為他是害怕。」

想到剛才自己對赤羽惡劣的態度,中也的眼裡浮起一片懊悔。

赤羽優本人對這段小插曲漠不關心,他正在心裡把童磨罵上130遍,什麼話臟罵什麼。

我X特么的童磨,我上輩子真是欠你的!

松田陣平看著不知為何神情有些扭曲的赤羽優默了下,「所以要引開這些植物需要更熱的環境是嗎?」

「Bingo~」太宰毫不吝嗇地豎起大拇指,「不愧是偉大的松田陣平警官,和某些人就是不一樣呢~」

中原中也:「……」

松田陣平隨身攜帶打火機,太宰問剛才提示他們羽絨服男的年輕女人借了帶酒精的化妝水,至於引燃用的披風則是中也傾情提供的。

一切準備妥當,中也用重力封了第二、三節車廂的門。

「再重申一遍,我一點燃披風,植物自動脫離。」

「我會立刻用重力穩住炸.彈。」

「我以最快的速度拆彈。」

三人深吸口氣,齊齊望向中間的赤羽優。

赤羽優面色慘白,仍勉力勾唇笑了笑,「幹嘛臉色凝重,你們這麼厲害,一定沒問題的。」

他的口吻和剛才哄小孩說「警察叔叔會保護我們」時如出一轍。

中也和陣平的眉頭皺得死緊,因為能清晰看見藤蔓在赤羽皮膚下遊走的軌跡和對方身體每一次不自覺的抽動。

他們甚至不知道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太宰少年可不可信!

好在很快,「噩夢」般的廣播又響了。

滋啦滋啦~

「這裡是港……列車長在說話。我們的地鐵還有一分鐘經過水域,屆時將進行拆彈。請所有乘客到列車的最後一節車廂緊急避險。再通知一遍……」

廣播里的基次郎刻意壓低聲音,顯得不倫不類。赤羽優噗嗤笑出了聲,車廂內緊繃的氣氛得到少許緩解。

一分鐘后,粼粼波光反射在窗戶上。

太宰治面色一正,「準備好了嗎?」

中也和陣平沉默地點了點頭。

「好,三……二……一!」

銀色的打火機從半空墜落,事先淋遍了化妝水的披風被瞬間點燃。

橘紅色的火焰倒映在每個人的瞳孔,密閉空間的溫度陡然升高。

赤羽優身體里的藤蔓在蠢蠢欲動,讓他白皙的皮膚凸出一道道駭人的青筋。

好疼!好疼!好疼!

赤羽優想不管不顧地破口大罵,實際卻咬唇忍住了任何可能讓大家分神的嚎叫。

接著伴隨一聲悶響,這些藤蔓從赤羽優的身體強行破出,無數創口噴涌的血柱花灑一樣澆了中也和陣平滿頭滿臉。

赤羽優只覺得自己的每一寸骨肉都在被迫分離,像在刀尖上翻滾那麼不堪忍受。

一瞬間湧起的恨意佔據了他整顆心臟。

童磨、童磨、該死的童磨啊啊啊啊啊啊!

赤羽優渾身的力氣就像血液一樣快速流走,眼看就要踉蹌摔倒引發爆炸。

關鍵時刻,中也雙膝跪地抱住了他,同時也穩住了搖搖欲墜的炸.彈。那槽溝里的水銀只是輕微晃了晃,很快又恢復了平衡。

惱人的藤蔓在火堆里噼里啪啦燃燒,一縷縷黑煙冉冉升起。

松田陣平一個箭步沖了上去。

炸.彈有常規的三根引線—紅、黃和白。

在快速地分析完結構之後,他毫不猶豫地用瑞士軍刀斬斷黃色的那根。

「咔嚓—」

人們的心臟產生片刻停頓,靜靜等待著結果的降臨。

是安然無恙還是被炸成碎片?

下一秒,倒計時板上的數字定格在000:000:045。

他們成功了!

三人沒有太過外露的情緒,只是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鬆了口氣。

「松田警官不愧是拆彈專家。那我去看看『列車長』先生會不會操控地鐵,順便通知全體乘客這個好消息。等到下一站,我們馬上把赤羽送去就醫。」

話題的中心人物正軟綿綿地躺在中也懷裡,一塵不染的白襯衫染成了紅色,到處都是猙獰的傷口。

中也小心翼翼地穿過臂彎抱起了他,經過松田旁邊時輕聲說了句「對不起。」

儘管他也是被首領矇騙的一方,但這場騷亂總歸有他的參與。

「嗯。」松田瞥了他眼戴上墨鏡,又慢吞吞走到炸.彈旁邊。因為按照規定,成功拆除的炸.彈也要被帶回去重新檢驗,以便查出有沒有作案人的指紋。

忽然他聽到一聲微乎其微的輕響,定睛一看,那鮮紅如血的倒計時板竟然又開始運轉,速度還是之前的兩倍快。

44,42,40,38……

「!」

前方太宰正要歡欣鼓舞地拉開車門,松田陣平一聲暴喝:「炸.彈要爆炸了,我們跳窗!」

話音未落,一道刺眼的強光。爆炸的瞬間他們藉助強大的衝擊波撞破了玻璃。

「砰!」

熱浪摧枯拉朽地掀開列車堅硬的外殼,尖銳的碎片如漫天箭雨裹著風朝他們的後背襲來。

中也的身上像著火了一樣灼痛,他低下頭把懷裡的赤羽優摟得密不透風,入水的剎那,爭分奪秒為四人卸去了大部分重力。

「撲通!」

一截燒紅的鐵軌和他們一起落入水中,滋啦滋啦冒著煙把冰涼的湖水都燙成溫泉。

西邊的天空殘陽如血,而那班列車的最後三節車廂懸在斷裂的軌道上完好無損,車上的人們還在焦急地等待著救援。

*

夕陽收盡最後一絲餘暉時,赤羽優再度醒來。

他凝望天花板發了會兒呆,鼻腔里都是濃重的消毒水味。

「你醒了?」病床邊的太宰治朗聲問道。

赤羽優轉過頭,僅這個簡單的動作就讓他渾身疼痛,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

太宰沒心沒肺地笑了,「很痛吧~醫生說你再晚點送來就會失血過多死掉了。」

他輕描淡寫的口吻像在惋惜路邊的一隻昆蟲。

「……他們呢?」赤羽優舔了舔乾澀的唇說,話出了口才發現自己的嗓音像被砂皮紙磨過,沙啞得可怕。

「松田警官應該還在現場善後,那個蛞蝓和炸.彈狂人回港口Mafia復命了。哎呀大家都很忙,所以就由我這個最閑的把你送來醫院啦~」

蛞蝓?炸.彈狂人?這都是什麼奇怪的稱呼。

再說中也哪裡長得像蛞蝓了?

赤羽優壓下心裡的吐槽,看著對方纏滿繃帶的手臂問:「你受傷了?」

「嗯?」太宰不明所以地挑了挑眉,順著赤羽優的視線才注意到自己造型古怪的手,「噢,你說這個啊~」

他低頭髮出一陣桀桀怪笑,再抬眸時手臂像被八爪魚附身了一樣詭異地扭曲起來,「這是我的異能封印,怎麼樣,有沒有~很~厲~害~」

「……」

赤羽優覺得太宰可能腦子有點病,間歇的那種。

太宰被他用看智障的眼神盯了幾秒,立馬裝腔作勢清了清嗓子恢復正常。

「咳咳,為了慶祝美麗的赤羽小姐劫後餘生,我特意為你準備了份禮物。」

他輕輕握住赤羽優的右掌單膝跪地,從身後變魔術般掏出一朵黃花。

「……」

赤羽優的表情抽搐了下,哪兒會有人送這種不吉利的東西當禮物啊!

是的,這朵小黃花就是曾經長在他傷口上,喜熱喜濕,多見於熱帶的洋蘭。

但看在太宰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赤羽優還是勉為其難收下了。

他剛捏過花莖,太宰就計謀得逞地奸笑起來,「好哇~你收了我的花就要跟我殉情噢~不過這件事可以等你養好了傷,我們再仔細商量。」

他說著,拍拍褲子上的灰自顧自站起來。

「那我先走啦,你好好休息。」

哈?

赤羽優氣得笑了,缺血的大腦又開始眩暈。他眼前發黑地目送太宰的背影遠去,那人走到門口卻又妖嬈地轉過了身,「噢對了,聽森先生說你在找世界上最強的異能?別白費心機了,再厲害的異能都會被我的【人間失格】化解掉啦。」

「……」

森鷗外為什麼要把他的事告訴一個陌生人?

赤羽優的心裡湧起一股寒意,過了會兒才發現這寒意同樣來自身邊—

極樂教主童磨不知什麼時候到的,又看到了多少,此刻正笑容可掬地一步步朝他走來。

「說了要早點回家,否則男朋友要擔心的。你怎麼就不聽話呢?」

他眨了眨七彩的琉璃眼眸,瞬間壓低聲音流暢地說:

「難道,你~是~想~死~嗎?」

*

等織田作聽說地鐵爆炸的消息,丟下手頭的事急匆匆趕到醫院,本該在接受治療的赤羽優莫名不見了蹤影。

夜幕降臨,空蕩蕩的房間里,只有北風拍打著窗戶發出陣陣令人膽戰心驚的噪音。

啪嗒—

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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