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回去一趟,沒什麼好擔心的
講台上,藤村大河倚靠在講桌左側,講述著一篇較為複雜的英語文章。
講台下,大部分的學生認真聽着,小部分的學生不是偷偷做着小動作,就是出於靈魂出竅的狀態。
衛宮士郎指尖不斷攪動着,那流暢的英語從左耳進入,很快,又從右耳離開,根本就沒辦法在他腦子裏留下半分痕迹。
他頻頻朝着教室前面的門看去,不僅引起部分學生的注意,也讓講台上的藤村大河皺了下眉頭。
藤村大河一邊繼續講課,一邊慢慢的從講台上走下,手指輕輕地敲了下衛宮士郎的桌面。
衛宮士郎回過神,將目光落在了打開的英語書上。
下課的鈴聲響起。
「衛宮同學出來一下。」
藤村大河將講解資料收拾了之後,抬頭看了一眼衛宮士郎說道。
衛宮士郎愣了一下,起身跟在了藤村大河的身後。
偏僻的角落中,藤村大河死死的盯着衛宮士郎。
「藤姐,怎麼了?」
衛宮士郎小退了半步,乾笑着開口問道。
「我還想問你怎麼了呢。」藤村大河沒好氣的開口,抬起的手毫不客氣的在衛宮士郎的頭頂上敲擊了一下:「今天慎子沒有來,我看你整個人就心神不寧的樣子。」
「昨天,慎……子被叫回家了,今天就沒來上課,我有些擔心。」
「只是回家而已,有什麼好擔心的。」藤村大河完全無法理解衛宮士郎擔憂的點,她沒好氣的開口:「總之,別想太多,好好聽課,我之後會找其他老師了解你情況的。」
說完這話,藤村大河就轉身離開了。
看着藤村大河離開的背影,衛宮士郎有些沮喪的垂下了頭。
返回教室的途中,一條手臂搭在了衛宮士郎的肩膀上:「怎麼了?又是為了你女朋友的事情在憂心?」
柳洞一成早就注意到了衛宮士郎的狀況,他手搭在衛宮士郎的肩膀上,壓低聲音詢問道:「她怎麼了?今天也沒來學校……」
衛宮士郎於是又將慎二的事情同柳洞一成簡單說了一下。
「哦,原來是被家裏人接回去了啊。」
一邊沉吟片刻,柳洞一成一邊將自己搭在衛宮士郎的手收了回來:「她只是回去一趟而已,說實話,她家裏人居然能夠允許她住在你家裏這麼長時間,我覺得挺不可思議的,不管怎樣,她現在都是女孩子,住在一個男人的家裏,而且還是對她有企圖的男人家裏,怎麼看都不正常……」
雖然柳洞一成知道了不少的事情,但還有更多的事情他並不清楚,衛宮士郎也不好同他解釋。
「可能是不正常……」衛宮士郎這樣子說着,猶豫了一會之後,抬腳朝着間桐櫻教室方向走去:「我去問問櫻是怎麼回事。」
柳洞一成聳肩:「好,你去吧,我就不陪你過去了……」
……
走廊上吵吵嚷嚷。
衛宮士郎的出現,讓間桐櫻的教室無比熱鬧。
一直沉默的跟在衛宮士郎不遠處的Saber輕輕的嘆了口氣。
間桐慎二對Master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有這麼大的影響,Saber是很不認同的。
雖然有些話不好說,但是,間桐慎二真算不上一個好女孩,她對Master並沒有那麼的在乎。
如果可以的話,Saber希望趁著分開的這段時間,能夠讓Master更正確的看待他和慎二之間不平等的關係。
只是,作為一個從者,Saber並沒有將這些表達出來。
「櫻她今天沒來上學,好像是因為身體不適,請了幾天的假。」
班上跟間桐櫻關係不錯的女學生在聽到衛宮士郎問話時,毫不猶豫的說了間桐櫻請假的原因。
對於衛宮士郎這個人,她影響挺深的。
似乎是櫻的姐姐的男朋友?
「是這樣子啊,謝謝了。」
得到間桐櫻今天也沒有來學校的這件事情之後,衛宮士郎更加擔心了。
為什麼慎二和櫻兩個人都沒有來學校?
甚至還請了幾天的假?
難道說他們正在查找的東西已經被她們的祖父間桐臟硯給知道了?
若被知道的話,她們會遭遇到什麼?
腦海中出現了許多可怕的畫面……
衛宮士郎覺得自己不能夠深想,越想越覺得心裏頭慌的很。
他去到教師辦公室,想要請假去間桐家一趟,可是很快就被拒絕了。
老師的原話是這樣子的。
「如果所有人都用隨隨便便的理由請假,那我這個老師還用不用當了?」
衛宮士郎拜託了很長時間,但依舊沒有得到老師的答應,甚至還將他趕出了辦公室。
「這麼擔心的話,你可以先打電話問問情況。」柳洞一成看着好友這副模樣,有些無奈。
「對,我可以先打電話,而且若是我沒有提前告知她,就跑去了間桐家,她可能會生氣。」
在做下這個決定之後,衛宮士郎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機撥打了間桐慎二的電話。
電話嘟嘟的響起,很快就接通了。
當電話另一頭傳來熟悉的聲音之後,衛宮士郎幾乎是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
「你沒事吧。」冷靜下來之後,衛宮士郎抓着手機小心翼翼的詢問,同時還尖著耳朵想要變聽電話另一頭間桐慎二的生活狀態。
「現在被關在家裏,哪裏都不能去,你覺得我能怎樣?」電話另一頭的間桐慎二此時正靠在窗戶邊上,每一次自己要離開都會被穿着黑衣、戴着墨鏡的保鏢恭恭敬敬的請回屋裏,她就覺得氣悶。
「你被關了嗎?」
才剛剛放鬆下來的衛宮士郎,聽到這話音量忍不住拔高。
「你聲音就不能小一點?我耳朵都快被你吵聾了。」
電話另一頭的間桐慎二好半晌才開口說話,聲音中滿是嫌棄,吐槽了這麼一句之後,她緊接着又開口道:「現在我的情況還算不錯,衛宮士郎,你不要做些比較胡來的事情。」
衛宮士郎乾笑了兩聲:「沒……沒有,我沒打算回來,我就是擔心你而已。」
「最好是你說的這樣,好了,如果僅僅只是這種事情的話,那沒什麼好說的了,我掛了。」
「等等……」
衛宮士郎想要阻止,結果,只等到了電話嘟嘟嘟的聲音。
「怎麼了?」看着打過電話后的衛宮士郎精神了一些,站在不遠處的柳洞一成關切的開口詢問。
「……好像是被家裏人給關了,但情況還算是不錯。」衛宮士郎慢悠悠的開口。
「既然是這樣,那不是挺好的,那為什麼我看你似乎還很擔心的樣子?」
雖然衛宮士郎精神了不少,但眉眼之中的擔憂卻並沒有減退太多。
「事情有些複雜,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我還是得去間桐家看一看。」
雖然電話里慎二讓他不要做多餘的事情,但他不去看一看的話心裏難安,所以他還是決定去一趟。
「你如果真打算去的話,我可以陪你。」
柳洞一成見衛宮士郎已經下定了決心,於是主動開口道。
「不用了,我有人陪着。」
一邊說着,衛宮士郎看了一眼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Saber:「有她陪着我一起去,你放心好了。」
說完這話,衛宮士郎抬手拍了拍柳洞一成的肩膀。
下午放學之後,柳洞一成依舊很擔心,他快速的收拾起自己的書包,一抬眼卻看見衛宮士郎已經不在教室里了。
「這是走了?」
柳洞一成很詫異,他幾乎是快步的走到了教室的窗戶邊上,垂眼看去……
操場上,衛宮士郎走在前頭,而金髮女孩就走在離的他不遠的地方。
柳洞一成本來是想要追上去的,可是在轉身的那一剎那猶豫了一會兒,他卻還是停下腳步。
「算了。」柳洞一成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士郎這傢伙肯定不會想讓我參與到其中太深,他們有屬於自己的秘密,我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了。」
……
衛宮士郎並不知道自己的行為被好友柳洞一成擔憂不已,他在放學之後快速的整理完畢,緊接着就和Saber一起朝着間桐府邸的方向走去。
路上,他也有考慮過自己是不是衝動了。
可雖然是這樣想的,但他腳下的步伐卻絲毫沒有停頓。
很快他就到了間桐家的府邸大門。
「我是慎子的同班同學,我有事情來找她,我可以進去嗎?」
衛宮士郎非常有禮貌的詢問。
間桐家的傭人很快就將衛宮士郎和saber的來臨告訴給了間桐臟硯。
間桐臟硯站在窗戶邊上,居高臨下的看着門口的方向,他眯着眼:「將人放進來,然後帶到慎子的房間去。」
「是,家主。」
女傭應了一聲,緊接着很快就照間桐臟硯的吩咐,親自去將間桐府邸大門外站着的衛宮士郎和Saber迎了進去:「家主讓我帶你們去小姐的房間,現在請跟我來吧。」
衛宮士郎點了點頭,然後就隨着女傭走了進去。
路上,衛宮士郎的目光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周圍,然後,就看見遠處間桐櫻出現。
前面領路的女傭停下腳步,沖着間桐櫻打了一聲招呼:「櫻小姐。」
「他們這是要帶去哪裏?」
「家主吩咐,帶他們去慎子小姐的房間。」女傭恭恭敬敬的回答。
「他們也是我的朋友,接下來由我帶他去姐姐的房間,你先退下吧——」
「……是。」
女傭遲疑了一會,但很快還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