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次船外探險
下午4點，盧敬敲響了船上的警鈴，噹噹當的聲音傳遍了整艘船。這是約定大家一起在駕駛室用餐的鈴聲。
萬仲這三天和盧敬制定了多項生存公約，用黑色染料寫在了駕駛室的船上。
1、萬仲為船長，萬仲不在時盧敬為船長，對駕駛室和廚房有使用控制權。
2、李文裳、鄭幼筠負責日常飲食，但每餐食物定量由萬仲和盧敬負責。
3、建立夜晚值班制，10:00pm到7:00am時間分成三段，10:00pm-1:00am由萬仲值班、1:am-4:00am由盧敬值班、4:00am-7:00am由張永言進行值班，值班表每三天向後移動一位。
4、如有危害他人安全的行為發生，雙方將被分別禁足在不同房間。
5、後續規定的制定和執行需大家一同進行投票。每人有一次一票否決權，自行使用。
下面還有很多空間用來擴展公約內容，和值班記錄表。
盧敬和文裳還有幼筠端來了晚餐，永言跟在其後也進入了駕駛室。晚餐是肉罐頭，一人一份，只是簡單的拉開並用固體燃料加熱了一下。
永言看到這伙食不禁吐槽了起來「這也太簡陋了吧。」
當所有人到齊后萬仲開始闡述現狀，「如大家所見我們冰箱裏的食物已經吃光了，接下來吃掉的都是應急食物，每天由盧敬分配，足夠我們用上一個月。」
「今天是我們受困在此的第四天，出海已經是的第六天，已經大大超出我們最開始準備的三天食物。求救頻道也一直沒有消息，所幸我們燃料還剩下四分之三，用來發電的話是能夠保證長時間供應的。」
萬仲和盧敬都清楚這是一劑穩心劑，讓大家保有生存的希望，現在的處境大家能獲得最大利益的途徑是合作共贏，如果有人提前進入最後博弈階段，那麼等待大家的只有集體毀滅。
所以封鎖部分消息是必要的，更何況食物儲量情況確實不夠樂觀，船上用水由於有水循環系統倒是沒那麼危機，每天只有蒸發損耗，如此食物成了頭等大事。
眾人無語的在一起用餐，大家在海上第一次吃到這種應急罐頭，味道還竟有些不錯，滿滿的油脂和蛋白質，也是足夠一天的能量了。
吃完之後萬仲觀察著罐頭盒想到盧什麼，回頭囑咐盧敬，吃剩的罐子保留下來，我另有它用。
待大家都吃完后，萬仲清理出來駕駛室的另一面牆，畫上了表格。表格分為上下兩部分又橫向分為20個格子，萬仲畫好后解釋道「這是記錄潮汛的時刻表，上部分為水位漲跌表，下部分為黑潮起伏表。後續會逐步對表中內容進行完善。」
「以後船外考察是以後每天要做的，考察時間段選在黑潮退去的兩個小時，當天值班的人負責接應我。」
全部交代完，大家各自收拾東西回屋，萬仲跟着盧敬和文裳去了廚房，幼筠和永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進了廚房萬仲和盧敬把吃過的罐頭盒洗乾淨，將其中4個底部掏空，找來鐵絲摞起到了一個底部沒有掏空的罐頭盒上，就形成了一個半米高的圓筒。
面對盧敬和文裳的疑惑，萬仲講解這個東西的用處「我之前說過在船頭向右60度100米的地方發現一塊平台，今天晚上我把這個裝置固定在平台上，之後第二天回收回來就可以確定那個平台能否成為我們下一站棲息地，或者在那搭建物資中轉。
」
「這是相當於半米高的圓筒，如果漲潮時水位過高，會沖走或灌滿這個鐵桶，由於我們沒有辦法全天候的觀察那邊島嶼的情況，只能拜託這個小東西來代替我們去勘測一下了。」
又拿來三條鐵絲搭建的底座和支撐腳，這個簡易水位監測器就做好了。萬仲將它帶回了船長室，關好門后開始釋放領域，並嘗試將領域收縮在身體周圍1米的範圍內。之後將這些罐頭盒擺在領域的邊緣，是一個領域恰好覆蓋不到的位置。
之後萬仲將領域拉長，企圖將這些罐頭盒拉入領域。萬仲的意識在伸長，同時又在擠壓着領域範圍。而萬仲的領域彷彿也在抵抗這矛盾的命令，一邊想恢復成圓形，一邊又急切的向罐頭方向伸長。
一個小時過去了萬仲感覺自己的精神彷彿裂開了，頭暈腦脹飄飄然的回到了床上。「睡覺是最節省食物和體力的你說對吧，萬仲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進入了夢鄉。」
在夢裏萬仲夢到了上課的教室，萬仲推門進去，「我應該是要上課的」萬仲想。看到導師在黑板上寫道振動以波的形式傳播，而後看向萬仲提問道「一個粒子在振動的時候做什麼運動？」
萬仲立即回答道「簡諧運動。」
而後老師又問「簡諧運動在什麼情況下會轉為受迫振動？」
「在有阻尼的情況下。」
「不錯」老師對萬仲的回答表示認可。
隨後老師又問道「我在這裏跺腳產生的振動你那邊能不能感受到？」
「不會，因為地面的阻尼相對於老師的振動過大了。」萬仲答道。
「那如果地面沒有阻尼呢？」老師說完又狠狠一跺。萬仲看到地面在以老師為中心進行着起伏，萬仲連忙扶住旁邊的座椅才能在這高低起伏的振動中穩住身形。
儘管桌椅在次影響下被晃的東倒西歪，但台下的學生們卻目不轉睛的盯向前方。
「地面為什麼會傳導波呢？是因為地面是由粒子組成的，包括在水中和空氣中都是如此。」
說罷講台上的老師雙手一震，以老師為中心的球形衝擊波迅速蕩漾起來。萬仲感受到了迎面而來的壓迫感，下意識釋放了自己的機械領域。只見一圈衝擊波從自己身體蕩漾出去，和老師發出的剛一結合便發出刺耳的高頻噪音。
隨後便是一片寂靜，只能聽到自己心跳的寂靜。老師在向周圍釋放着振動產生的波，萬仲在釋放着自己的領域，逐步向講台走去。
「難道自己的領域也是以波的形式擴散的？」萬仲想。
老師停止了振動，萬仲也收回了領域。而後就聽見老師悠悠的像背書一般帶領台下坐着的同學搖頭晃腦的開始嘟囔著些什麼。萬仲剛想附耳仔細傾聽，突然台下同學都變得大聲了起來或者是在嘶吼「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即為一、一即為萬。」
「好像是道德經，後半段又不是。」萬仲想着，回頭看向同學們。剎那背書聲停止了，所有人都盯向了萬仲。萬仲瞳孔放大彷彿見了鬼一樣，台下坐着的竟都和萬仲長著同一張面孔。
而後台下的一個個萬仲都張大了嘴，不對，與其說是長大了嘴，倒更像整個頭部從顎部裂開分成兩份，大腦帶着眼睛和鼻子在大角度的後仰，逼近180度。隨後每個口中發出了尖嘯，並以肉眼可見的衝擊波向萬仲襲來。
萬仲嚇的連連後退，老師過來抓起萬仲按在了黑板上，輕聲說了句「回去吧」，向後一推，萬仲感覺自己背後空落落的向下摔去。
「記住萬就是一、一就是萬、萬中取一、一中取萬。」老師的聲音傳來，在萬仲無盡下落的黑暗空間迴響着。
萬仲在床上驚醒，回頭看向時間已經是晚上9:30了，「啊，真是詭異的夢。」萬仲立刻下地收拾包裹，準備進行第二次船外探險。
一陣過後，穿戴整齊來到駕駛室，盧敬已經等候多時，經過一次生死與共的兩個人已經相當默契。
「黑潮退去了。」
「是的褪去了，不過馬上就又會捲土重來。」
「走了。」
「走吧，我等你，注意安全。」
萬仲推開門，看到外面的粘液又厚了一層，鼻腔中再次充滿了這窒息的味道，回頭關上了門開始了第二次船外探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