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分手的前奏

只是分手的前奏

橫濱,警廳。

「所以說啊,我完全就是個沒有污點的無為青年,」江戶川亂步把警廳當做了吃自助餐的地點,拿着一塊蛋糕自己大快朵頤的同時還要去撩撥鹿野院平藏。「突然把我帶到警廳來,是想進行情景模擬嗎?」說到這,他眯着眼睛對鹿野院平藏甜甜一笑。

「我是完全沒意見的,就是一旁的警官先生可能會感到為難。」

一旁的警官先生根本不敢說話。

幾十分鐘前,兩個少年扣著相連的手銬來到了橫濱郊區的分警局,下級的警員哪見過這樣的場面,差點把這當做一起普通糾紛給處理了。

幸好前來視察的警官撞見了這一幕,而警官又由於龍頭戰爭的事務與江戶川亂步接觸過,知曉他的身份,連忙攔下不明內情的警員,自己駕車將兩人載到了橫濱的總廳。

「在警廳也能作威作福,亂步大人好大的威風。」鹿野院平藏一臉不悅地抱着雙臂,扭頭推拒江戶川亂步遞到嘴邊的蛋糕,但手銬的限制讓兩人始終拉不開距離,閃躲的後果就是被蹭了一臉的奶油。

這名叫鹿野院平藏的偵探,警官也因為橫濱的案件和他多有接觸,雖然看起來年齡不大、作風懶散,但卻意外的行事可靠,解決的案件多且複雜,如果能頒發獎狀的話,簡直是能獲得橫濱榮譽市民的程度。沒想到表面上如此正派的人,私底下居然和港口Mafia的幹部有這種不清不楚的關係。

平時不管多麼窮凶極惡的罪犯、多麼棘手難斷的案件,都沒有眼前的情感糾紛讓警官感到為難。

沒錯,雖然現在兩人的氣氛詭譎,但在警官的眼裏,這完全就是一場感情糾紛。不然以他們兩看起來的相熟程度,鹿野院平藏不可能不知道江戶川亂步是一名Mafia啊,突然來警局調查江戶川亂步的檔案是搞哪一出。

「他是Mafia,你們這是警局,總會有他的犯罪記錄吧。」鹿野院平藏是這樣說的。

犯罪記錄是肯定有的,可調出來了有怎樣?難道真的要把江戶川亂步抓進來坐大牢嗎?

警官夾在對峙的兩人中間半天沒有行動,江戶川亂步扭頭疑惑地看着他。

「平藏不是要嗎?給他看就是了,我的檔案又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你在港口Mafia乾的事沒有幾個是見得了光的。想着道上關於江戶川亂步的傳聞,警官在心中默默腹誹。

但在江戶川亂步的允許下,那份本該是S級的絕密檔案還是順利地不可思議地被呈現了出來。

平平無奇的出身,凄凄慘慘的家庭背景,還有,一片空白的社會履歷。

一片空白,沒有一絲骯髒黑暗的履歷。警官不由得瞪大了雙眼。要知道,就算是港口Mafia的首領森鷗外的檔案,都髒的讓人沒眼看,而江戶川亂步身為他手下的鷹犬,過手的事情只多不少,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的檔案竟然連一塊泥點子都沒有沾染上。

「把自己摘得挺乾淨的。」垂眼看着刺眼的電腦屏幕,鹿野院平藏對這樣的結果並沒有感到意外。

他斂目的樣子看起來乖巧又可親,完全沒有了壓着江戶川亂步來警局時候的嚴肅與冷漠,江戶川亂步看得心痒痒,從背後摸進他上衣側面的開口環抱住他的腰撒嬌道:「我從來都沒有直接參與過林太郎的計劃,只是動動嘴皮子回答他的問題而已。你是不是偷偷把我想的很壞。」

「這雙牽着你的手從來都沒有殺過人。」

鹿野院平藏側了側頭,被長睫掩映了一半的目光在進入警廳后第一次落到了江戶川亂步的臉上,於是江戶川亂步說的更得勁了。

「你看,為了能有個好一點的約會環境,我都把龍頭戰爭的事情超快的解決了,很累的,你都沒有誇獎我。」

「亂步,你就不要再挑釁了。」一道無奈的聲音在門口響起,走進來的是一位身量不高、但氣場強大的赭發男人,他一手按著頭上的黑色帽子,一手叉腰抱怨道:「真是的,一個兩個都不讓我省心,我才剛剛出任務回來就要去給敦收拾殘局,現在還要來撈你。」

「怎麼把自己作進警局了,以一個Mafia來說,實在是太遜了。」

「鹿野院,這樣不靠譜的男人還是甩了吧。」看着被環抱住的鹿野院平藏一臉冷漠的樣子,中原中也誠心誠意地給他們添堵。

「是我把他送進來的。」

「什麼?哈哈哈哈哈哈哈——」中原中也不由幸災樂禍地嘲笑起江戶川亂步,他看不慣這傢伙為了談戀愛而玩忽職守很久了。「真是可悲的男人啊,連自己的戀人都開始嫌棄你了嗎?」

「完全沒有嘗過戀愛滋味的可憐中也,」這樣的攻擊完全對江戶川亂步不起作用,他摸著鹿野院平藏的耳垂,輕輕地舔去了對方臉上的奶油,「看不出來嗎?什麼挑釁啊嫌棄啊,我們明明是在調情。」

「你是真的很不知羞恥——」毫無戀愛經驗的中原中也哪見過這場面,連忙扭開紅透了的臉顫聲控訴。

「哼哼~」江戶川亂步像是得勝的將軍一樣扒在鹿野院平藏的身上,但他所倚靠的人卻在下一秒突然站起身來。

「咔」的一聲,鹿野院平藏把自己手上的那圈手銬錮在電腦桌的桌腿上,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警局,留下獃獃的看着自己還殘留着對方腹部溫度的雙手的江戶川亂步。

「……」

「太囂張了你,把人家惹生氣了吧。」

「一定都是你和敦的錯!」

「多從你自己的身上找找原因啊!」

「我不管我不管,就是你們的錯,比起那些,快點幫亂步大人解開這個見鬼的手銬啊。」

「我看你之前不是很享受嗎?」

-

深夜十一點,鹿野院平藏回到了武裝偵探社,室內沒有開燈,唯有一台筆記本電腦的屏幕在黑暗中散發着忽明忽暗的白光,如果不是電腦前坐了個人,簡直就是恐怖片現場。

「平藏前輩,太怠惰了!」國木田獨步低沉的聲音響起。

好吧,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恐怖片呢。鹿野院平藏倒在沙發上,把臉埋進沙發上的抱枕里,悶悶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我下午已經把工作都做完了,國木田的指責毫無根據。」

「沒~錯,他也是這樣毫無根據的指責我的。」太宰治輕快的聲音從下方傳來,鹿野院平藏探出頭才發現他不知什麼時候把自己藏在了沙發的坐墊下。

「你藏在這裏幹什麼?」起身把太宰治從坐墊下扒拉出來,鹿野院平藏語氣不善地問。

「那個,就是啊~等待加班完了想着乾脆就在這裏睡下的國木田,一下用自己的大塊頭體重把我壓死~那個時候我一定也已經進入了熟睡狀態,會無知無覺地在睡夢中幸福的死去吧~」太宰治的臉上充滿了憧憬,那樣的神情在扭頭看到鹿野院平藏時瞬間變為了遺憾。

「很可惜呢,居然讓你先來一步。那點小貓一樣的重量簡直給我按摩都不夠。」

「我的體重是這個身高的人的正常體重,並不足以壓死人!你這個繃帶浪費裝置多少給我講點實際,今天下午去處理爆破事件的時候又拉着無辜路人請求殉情,你知道那位小姐上門來找你的時候我花了多大的精力才把她打發走嗎?」

「還有你!平藏前輩,居然在工作期間鑽空子偷偷約會,還在公共場合做出了那樣不知羞恥的事情,樓下咖啡廳的店員都告訴我了!」

「這些不良行為我都會一字不漏地寫進我的工作報告裏。」

留下了這樣一句話,國木田獨步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離開了偵探社。

「那個工作報告不就是寫進他自己的那個手賬本里嘛……」

「對啊,所以寫了又有什麼用呢……除了他,沒有人會翻閱這種東西了吧。」

「奇怪的國木田君~」X2

偵探社內唯一的光源也隨着國木田獨步的離開而熄滅,整個房間只有路燈透進窗戶的那一點光亮。

鹿野院平藏的狀態和平時別無二致,可那些不同以往的地方卻無法逃過太宰治銳利的眼睛。

「看來今天的約會不是很順利啊。」捏著鹿野院平藏手腕上被手銬印出紅痕的地方,太宰治露出了別有深意的笑容。

「或許這一切都不應該開始,太宰,是我太貪心了嗎?」鹿野院平藏帶着幾分迷茫地問太宰,又像是在問自己。

「咦?在這樣的深夜裏,我居然要擔任知心姐姐的角色了嗎?」太宰治一臉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要是問我的話,我的回答只有一個哦。」

「聽從你內心的聲音吧,就像我聽從自己內心的聲音自殺一樣。或者要不要試着把負面情緒都發泄在我身上呢,用這雙手掐住我的脖子,讓我窒息而死,我做鬼都會很感激你的。」

鹿野院平藏把手套向下拽了拽,蓋住了那一抹痕迹,然後一腳把太宰治踹下了沙發。

「今天這個沙發是我的地盤,要死去外面,別死我旁邊。」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和亂步分手以後被強制愛了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科幻靈異 和亂步分手以後被強制愛了
上一章下一章

只是分手的前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