綢帶(75)

綢帶(75)

這人的膈應行為得到了兩對大白眼。

其一就有被肉麻到一下的謝留行,他踉蹌著差點摔倒在地,手迅速按住了險些當場滑落的眼鏡片。

「不愧是伊卡洛斯之翼時代里最光輝的名將,放眼宇宙,竟然有人比我還不要臉?看看我們夜王的臉色……好好笑哦……」

腦子不對勁的謝留行還是好的不比,要比次的。

比他還欠的衛斯理站起來沖許久沒見的君臣二人組走了過來。

當著霍驤的面,眼神鬼魅,輕佻的黑狐閣下彎彎嘴角:「大帝,我總算見到你了,之前你為什麼都讓侍衛長跟我聯絡呢……」

一聽到這俏皮話,謝留行渾身的雞皮疙瘩又起來了……他這是碰到對手了?

要知道,謝留行剛剛對霍驤能使勁浪起來,但這人保守很多年的性取向對一般男人是真的不行,他萬分抵觸這種帶來感情誤會的場面,謝留行假模假樣咳嗽一聲,他倉促抓握住了霍驤給予強勢保護的手心,還把某條蛇往外一推:「那以後你就找他吧,你們倆有話講。」

大二人整整10歲的衛斯理跟霍驤的關係一直也更熟一點。

衛斯理似乎不太滿意:「哦?他?」

霍驤更不高興,他用舌尖抵住口腔內壁,回味起皇帝的唇舌:「我怎麼了?是我把你從監獄撈出來的,不然葛喬那次,你就掛了。」

衛斯理搖頭:「沒什麼,我只是更喜歡和大帝聊交情,很久以前的我和他還半夜一塊下過棋呢,當時你在哪兒來著,哦,對了,霍驤,你好像躲起來了喲。」

論戰場犯賤,衛斯理從來沒輸過。

看出這招的霍驤抽了一下嘴角,但是他也打死不上敵軍的當。

不過謝留行向來很希望兩國能儘快完成剿滅敵人通古斯的秘密合作,揣著其他心眼的皇帝悄悄弄了弄他的腰,被動收住下巴的霍驤只感覺到這個敵國人受到了謝留行的看重……

將軍突然不爽。

由於某些交換領土的問題還落實,霍驤倒是很想一腳踹過去,可衛某人半死不活的樣子又阻礙了他……

西府如今還在打,按唐古拉的說法,西高地小犬的『反咬』時刻馬上要到了,衛斯理必須繼續好好活著,他的病情還事關著五盟的實現。

思考完國家利害的霍驤不想再費任何口舌了,他言簡意賅:「滾,別給我跳,再跳我把斯賓塞丟進泥沼,還有你護著的小崽種,他也活不長了。」

對,他是成年人。

要以不變應萬變。

——哎喲。

在崑崙星小心求生的衛元帥可惹不起這號人,再說他的鐵哥們兒和小皇帝還在蛇雜這個畜生的手上,低一下頭也不算事……

資歷能當宇宙大前輩的衛揚古先生往旁邊繼續拋媚眼:「好吧,留行,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哦。」

忘記格言的霍驤一下子危險提起了眉。

他佔有慾濃烈的黑瞳匯聚起了不明朗的鐵鏽……

分毫不讓的衛斯理把鉛色的患病嘴唇一扯,得逞的他心想:「蛇雜啊,你這人還是不聽勸,你看看你的失控樣,這若是上了戰場,你該怎麼權衡好你對皇帝的在乎呢……」

這次,流星大帝先看出了衛斯理的想法,他親自跑出來協調起了名將們的氣場不和,「您就寬恕我一點吧,老衛,咱們都是自己人別玩這些了。」

謝留行又從旁邊丟出帽子砸了一下衛斯理的頭。

因為他並不想外人來提醒霍驤。

霍驤在乎自己幾乎快要影響到了事物的基本判斷力,他早就心知肚明了,從不對人動真心的謝留行過去跟其他身邊人的想法一樣,他希望霍驤能放下一些情感因素,別把自己當成愛情至上的對象。

換句話說,謝留行總是推開他也是想維持這個名將優秀的自控力。

可愛情這回事或許不是政治人物們的必需品,如今他們兩個之間的情感糾纏也跟政治無關了,這場越走越明確的愛情戰爭是岩漿和鑽石自己需要面對的難關,謝留行相信自己能守護好將軍。

「主啊,我只是熱愛您冷靜無情的君王靈魂,我一個好心的神父又做錯了什麼?」愛逗悶子的衛元帥單手接住了謝留行的帽子。

他用燙人的眉目追逐著迷人的君王。

衛元帥口中對流星大帝的某些深意從來不是假的。

謝留行完全不接招:「愛我的人是很多,您最愛的是國家。」

在他看來,三人最好還是找個地方商量一下盟友協議,這隻騷狐狸就是欠兮兮,他對霍驤的態度其實應該是挺友好的,那次蝴蝶夢內的交手和今天的提醒也是證據。

而且,要是說一句實話,謝留行在某些方面也挺佩服衛斯理的。

想當年,衛元帥早早成名,霍驤和他才初露頭角。

後來,一場顛覆世人看法的金牛座之戰令霍驤從此揚名星際,宇宙中的幾代將領鮮有霍驤這等才華,衛斯理也全程見證了這個星辰升入頂端的過程。

同是元帥級別的名將,衛斯理如果不患上不治之症,他的戰場生涯絕對不會淪落到如此境地。

可惜的是,7年前,衛斯理也中了一種奇特的毒,謝留行的命最終被霍驤從鬼門關的那頭拉了回來,但在本國鬥爭里逐步落敗的衛斯理卻被一步步架空了……

謝留行也曾好奇過衛斯理為什麼從不背叛自己的君王。

後來,他從8歲幼主的處置問題上看出了端倪,衛斯理和白矮星的前任君王——雪王子很可能……

嗯。

衛斯理對霍驤的忠告看來也和這個有關。

謝留行明白歸明白,他也不會過分同情任何人的境遇,他知道任何引發別人陷入被動的條件是可以被利用的,權利是雙刃刀,握在他的手裡就用來刺入咽喉的,就比如——他很清楚衛斯理最在乎小皇帝了,他會救人也是看中了衛斯理絕對活不了多久,流星大帝要的永遠都是未來能一步步把控別國的政權……

就是回頭想想吧,要是他平時對霍某人也能拿出這種態度,他剛剛就不會只會求饒喊出兄長大人放過我的那些話了……也沒事,他還有機會。

抱臂的謝律師一臉從容得很。

他還指著防空警報,回看巷子:「在我看來,您還沒有老太后那邊愛我,不然,她怎麼會信我的遊說?你對我和她的協議有沒有興趣?」

不過,向來厚愛謝留行的老太后也不是好對付的。

旁邊的衛斯理裝作聽不懂,他把手探入帽子裡頭像找起真相:「聊協議?好啊,我也很好奇你們倆是怎麼搞定太后的,霍驤,你要不也和我說說這次『假死』的深意?」

旁邊的流星大帝一抬手痛快答應了。

兩邊都挺愛聯絡人際關係的政治人物們還開始互相舌燦蓮花。

謝留行:「要不上我舅爺的店裡坐坐吧,怎麼樣,順便吃個午餐?老衛,你有沒有忌口。」

衛斯理:「流星大帝還會做飯?我以為您跑去市場里開律所都是屈尊了。」

「這個嘛……」

謝留行也不好說自己會的那幾個菜式做給狗吃都不夠拿得出手,嘚瑟的他輕拍了一把霍驤的胸口:「我們有名廚。」

聞言的霍驤一把摁好他往外介紹的指尖:「為什麼不回皇室?你的……」謝留行的葯應該還沒停,他必須先拉人做檢查。

「因為我待會兒還有一個重要的新聞要看,就近吃點吧。」這人還輕聲提起一件事,「也去見見你的老師,反正你現在不能陪我去找大衛做檢查,你還『失蹤』著呢。」

霍驤和老格林是很久沒見過面了,另外兩個人開始等著廚子搭理一下他們,有些做人沒譜的貨色也跟著發出狐狸叫:「麻煩您了霍主廚——」

霍驤冷哼:「我先去找羅薩,交代完騎兵團的事就回來回合,你站在原地,不要和怪叔叔說話。」

『怪叔叔』:「喂喂……霍驤,你一個有兒有女的人叫誰叔叔……」

霍將軍糾正:「我29。」

流星大帝的頭更疼了:「哎,我勸兩位都不要吵了,男人天天計較這個也沒用,比誰歲數大還不如比別的呢,比如,另外一種長度。」

名將們緘默:………………

這裡最浪的嘴成功把兩位年長男士都制住了。

噓了他們的謝留行看起來也不想拖延每一秒。

再度忍下揍皇帝衝動的霍驤很快找完了幾個義務學校來的學生。

那邊,一塊逃課出來的羅薩和孩子們沖向了沒炸死的霍老大,講義氣的他們連今天的免費便當都沒吃!聽說是流星大帝給學校安排的營養補給,小萌萌茶餐廳的招牌三明治!每一份都插著龍影的小旗子!

霍驤和這群餓肚子來幫忙的壞小子躲到垃圾堆後頭,丟開斗篷的他用大人的拳頭挨個教訓完傻瓜蛋們,那幫捂住棕發、黑髮和金髮的孩子們難掩興高采烈,他們問:「將軍,你沒事也太好了!既然我們要抓敵軍,這波我們能混個軍功么!」

「看你們能拿幾個人頭,幹得漂亮,下個月我就帶你們上西府。」

給予承諾的將軍又把提前兌換好的星幣轉給孩子們,每人都有8000的酬勞。

霍老大故意問一群小屁孩:「夠不夠?不夠用直接說。」

羅薩:「這,這麼多錢!這比我媽媽20年的工資都高!她最愛錢了,我能給她買漂亮衣服了!我一定要當大兵!」

霍驤一聽也想起了莫麗莎。

他小時候也這麼想過未來的日子,可是將軍後來當兵賺的錢都沒來得及孝敬一下母親愛漂亮的靈魂,霍驤開始鼓勵他們繼續努力:「這是長官給你們的第一筆生活費,你們想買什麼都去實現,參軍后的日子就是和我出生入死,不會那麼美好,還有,我在總督府的幾輛座駕暫時也給你們用。」

訓練小兵們的霍驤說完扔了車鑰匙給他們。

小流氓們歡呼:「太棒了!老大,您就請好吧!」

轉頭,霍大將軍走了回來:「我挑了7班最能打的幾個,他們臉生,正好鍛煉,到時候還能抓幾個天樹教的活口。」

正在看通訊的衛斯理也在想天樹教的事。

少年的他出身修道院,他對宗教向來頗有研究。

希望出點力的元帥對謝留行接上一句:「能有活口是最好的了,大帝,藥廠的諾丁夫人說她把露絲嬸子悄悄藏好了,她明天會去王國市場一趟幫你傳達一下意思。」

這樣一來,他們三個人論關係也不必客氣了。

回到他們的正事上,安排好一切的謝交際花直接拍案決定,「嗯,那就等著『節日』當晚來臨吧,走你,我們還能一塊打個麻將……」

說完,謝留行招呼人一塊跟上來,衛斯理全程和皇帝打的火熱。

彷彿被他們順帶拉上的霍驤落在了後頭,他把牙一咬:謝留行,你這種人眼裡還有沒有其他人?你看看自己天天惹上一堆花花的……

謝留行可不會容他計較。

當著盟友的面,謝留行扒著他的肩頭親過來了一口:「有些私事晚上有空再說。」

霍驤的臉頰一陣滾燙。

……哼。

謝留行看了不動聲色心想:「沒錯,我對感情這回事跟對國事一樣很在行,我要保持這個節奏繼續下去,今晚就是一場考驗。」

以那枚提前送出去的鑽石戒指發誓,全宇宙都會躺在流星大帝的身/下接受他盛大華麗的愛……

包括今晚的你。

將軍。

……

後頭的這一路,伊甸園節的歡樂氣氛還在繼續。

好多路邊的餐館在張貼國民醫療即將整改的宣傳海報,這次的謝留行又看到了手捧石斛蘭的女學生。

霍驤問:「買一捧嗎。」

「行啊。」靠著霍驤的聲音撐過去的謝留行一口答應他了,「你送我一朵鮮花,再幫我戴到耳朵上,好不好?」

喲——

這倆——

後頭跟著的衛斯理又沒眼看了。

神父傷不起啊。

……

沒多久,看起來還挺有話聊的三人轉眼真到了老格林的鮭魚店。

衛斯理沖著裡間,叉腰開口:「老親王,您快看看誰來了。」

「是我,您驚不驚喜?」

抬手拍了把水晶風鈴的謝留行進門先脫掉了西裝,「舅爺,我和老衛來吃飯,這次你不能拿凳子扔我的腦袋瓜了啊。」

老親王超級不耐煩:「滾,你不去趕緊找霍驤,還成天有空和人勾勾搭搭……」

扯起嗓門的皇帝不服氣了:「什麼勾搭,我清清白白……您就是對我有偏見——」

沒開口的霍驤也不學他一樣對老爺子吵吵鬧鬧的。

年輕的將軍帶了一捧花,他是最在乎禮節的人,若是無事發生,他也從不到地方主動冒失這位恩人,這時候,從門口經過的蛇類眼眸掃過了星網上排列的宇宙航線,霍驤發現自己年邁的恩師在看白矮星的外交發言……

霍驤突然湧上歉意。

——謝留行說得對,在那些無人知道的地方,還有很多人在乎著自己的生死,他得拿出態度來。

對應著霍驤的匆忙到來,大步踏出的老親王聽見一堆亂糟糟的聲音起初還有點臉色不妙,等一推開門,老冰原龍瞅見了愛徒。

「你怎麼……」

霍驤接過話:「老師。」

老親王懂了一切。

師徒倆站起軍姿。

黑長卷男子接下來向著尼伯龍根指環的上一代主人再度宣誓,他敬了一個禮。

眉間溝壑霎時間緩和不少的老親王親自掃過了這位繼承自己精氣神的完美龍血後裔,他說不愛護是假的,他昨晚也真的沒睡好……

老親王迅速把靴底合上,跨步過來。

這對氣質彷彿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師徒二人開始擁抱,問候。

霍驤對師傅承認錯誤:「又讓您操心了,抱歉。」

「操什麼心,你未來經受考驗的時候還多著呢,不過我看來要選一張唱片,軍人和軍人一塊喝酒可不能不唱點戰鬥的歌曲。」

老格林如此說。

「來一首《西府之歌》吧?舅爺,這調子非常慷慨激昂啊。」

謝某人插/了一句嘴,旁邊的衛元帥跟著開了不死星的頻道:「喲,太后的公開講話要開始了,我們得趕快坐下。」

——這可是重中之重。

腿一跳,單腳站上凳子的謝某人著手翻找起了舅爺的酒櫃,他還露出欠罵欠打的懶散勁:「舅爺,我知道您也關心西府,咱們一起邊吃飯邊聊國事……」

趕上過節,霍驤忙裡偷閒還拎著了節禮,老親王可不想對三個傢伙有什麼招待不周的,耐住性子的老爺子從店內搬出冷凍鮭魚和最好的魚子醬,師徒倆再弄點海鹽烤鮭魚配點酒是老習慣了。

四個人相繼坐下。

在這個參與密謀的小店鋪內,幾位立場回歸一處的大人物聊起一切。

過了一會兒,衛斯理看完太后的宇宙發言,他還聽完了謝留行說的國禮協議,這位敵國元帥發自內心佩服了一句:「大帝,您是真正的君主,您對任何一個將領來說也是絕對可遇而不可求的最佳選擇。」

醉醺醺『嗯』了一聲的謝留行:「何出此言啊……」他一向都知道自己挺好的,但是這隻狐狸也沒必要這麼獻媚吧。

挨著他的衛元帥笑而不語:意思就是您夠壞,壞的這輩子也沒藥救了。可惜了,您的固定搭配對象是個好心腸,我覺得咱倆在事業上更搭。

另一邊,壓低嗓子的老格林對霍驤剛好提及了他們這次讓白矮星中計的『假死』:「你這次怎敢那麼做的,不記掛你的謝留行了。」

霍驤給了一個官方答覆。

「為了讓太后能入圈套。」

這話是不假。

謝留行不久前剛剛道出了西府開戰以來的前因後果,趁著衛斯理也在等一個說法,手擱到臂膀上懶散敲打的皇帝第一次提及了國禮策略的後半段內容:

「你們有所不知,太后和三世上次分別送了我一個禮物,太後送的是畫像,畫里有一隻小鼠,小鼠還在恐懼一隻老貓,我知道她想測試我這個『鼠』。一方面,她想試探我準備傾向她還是三世,另一方面,我很想開戰,一個謙遜溫和的年輕人又不好越過她的宇宙威嚴,這個難題也把我難住了。」

盤算很久的謝留行把手指按住眉梢,輕挑兩下,他整日藏起喜怒分界線的涼薄唇角探出了一點弧度:「我想了很久,與其分開送不如合起來,所以我送了不死星一株長在同一個盆里的特殊植物——並蒂花生,一個花生莢里都是母子情,只是母親的地位更偉大,我肯定向著太后,可她還是不夠放心,對西府一直也不肯表態,直到,她這兩天察覺到我可能失去了我的名將——」

這樣一來,所有的外交疑團全部解開了。

霍驤和謝留行沖著太後去的計劃帶來了眼前的良性戰事推動。

霍驤說:「只要主將的『失蹤』能撐過伊甸園節,一切就好辦了。等到我下次對外現身,盟友的事也會木已成舟。合作國說出去的話從來是反悔不了的。」

老格林也願意相信霍驤是分出自控力來干這件事的,不過老親王對謝留行這小子還是一點也沒好臉色。

親舅爺諷刺了一位很少來這裡的爛人狗親戚:「霍驤這次幫了你一個大忙,你一個皇帝好意思這麼摳門?」

「對,我就是祖傳的摳門,但是我主要也拿不出什麼了……」

把玩酒杯的謝留行接了一句醉話,他捶捶旁邊的將軍。

「再封下去要把皇位送給他了,不,不好,這是我最值錢的家底了。」

一隻酒漬過的雪媚娘繼續拖過凳子,他的額頭喝出了紅漿果色,接著,喝大了的謝某人用兩根分開的手指提起嘴角,往上一拉:「我愛他,舅爺,要不您把他嫁給我做王后吧,我請您做證婚人。」

霍驤:「……」

老親王幫忙『呸』了一聲:「你和邱平都是虛偽。」

慘遭嫌棄的謝留行無奈到拉了一下眼皮:「您不樂意幫忙主持婚禮就算了,怎麼還罵我老師呢。」

老親王:「混賬東西,吃完飯就快點滾!這次跟霍驤好好把節日的事忙好!」

「好的——我和霍驤馬上一起滾——我們還會回去繼續慢慢滾——抱著石斛蘭滾——」

沒正形的謝某人真答應了。

出門他就躺倒了。

「王后,回宮。」

被他頂住肩膀一側的霍驤拿這人沒轍了。

謝某人被將軍一把橫抱了起來。

「嗯……我好像一個公主……」

說夢話的皇帝一路上回去都晃動著男人胳膊里彎折的小腿。他的頭和身體縮成一團,比誰都脆弱,但是霍驤漸漸摸出他不老實的地方了……

為此,他們避開了索菲亞。霍驤本來想見一眼女兒的,奈何一個人被情/欲湧上的臉還在他的懷裡。

渾渾噩噩被抱到床上的謝留行沒有和其他醉鬼一樣不讓人走。霍驤坐在他安靜的簾幕紗帳外,一縷綢帶拖了下來。

他想起在以前的皇室內部有個傳聞。

這根鳶色的刺繡綬帶其實是被生育女神祝福過的,王后碰上生育時使不出勁會吃出吃奶勁拉扯他,同理,在那些古老的舊貴族時代,床上的矜持貴女們也會拉扯住它,一邊筋疲力盡一邊獻出純潔……

這個蛇類的視線緩緩落在了腳上沒脫掉的靴子上,目及之處,皇帝昏睡時抿起的嘴唇像淫/盪的石榴珠,他性感肌膚上的暴汗淋漓更會使人一定會對他犯錯,最可恥的是,瘦巴巴的謝留行今晚竟有一股肉感,他皮肉上的汁水都快蔓延過床沿了……

觀察他的霍驤也沒動手叫醒人,先親自餵了這張發出口渴要求的嘴。之後,渡完水,挪開唇的將軍想自己歇一宿再說。

一個白影坐了起來。

霍驤停了一下,他看到落地窗外迎接了月光和滑落下來的襯衣,好像根本沒喝多的謝某人把臂彎里的衣服直接落到了腿上。

皇帝再次打聽起將軍的特別需要。

「需要我拉住那根綢帶嗎。」

給他暗示的謝留行還用那雙身心正在渴求一場春潮爛漫的眼懶散掃了一眼旁邊:「我現在就能……滿足你。」他歪著頭,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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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熵式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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