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刀慎入

韋恩家庭的度假出發日定在韋恩夫婦結婚紀念日當天，對普通人來說紀念日當天出發不是個好選擇，一路舟車勞頓能消耗大量熱情，等到達目的點說不定只想早點洗洗睡。對富豪來說這不是問題，直接拎包登上包機，出門步驟不會比開車上班更麻煩。

浪漫的日子值得再疊幾個儀式感buff，布魯斯想在出發前一天送禮物給父母，一直以來都是他收禮物。送禮日子選擇結婚紀念日前一天是因為他覺得當天是父母主場，他不應該打擾二人世界氣氛，前一天送出，大家提前一天好心情，完美。

既然是驚喜，就誰都不要告訴，這次布魯斯連管家都沒有告訴，自己偷偷找高定店鋪偷偷畫設計稿，瞞著家人給他們準備禮物的感覺真是太刺激了。

當然，所謂秘密定製只是布魯斯個人想法，沒經過訓練全憑直覺保密很難瞞過萬能管家阿爾弗雷德，手上沒什麼資源只能在哥譚市找人定做約等於對韋恩集團毫無保留。

還是那句話，複雜的大人樂意陪小孩子過家家。托馬斯以布魯斯在蝙蝠洞中表現很勇敢為理由給他許多零花錢獎勵，瑪莎也以各種理由發零花錢，苦惱錢不夠禮物可能達不到自己要求的布魯斯非常開心。

之後托馬斯發郵件給收到布魯斯訂單的店鋪負責人，表示一切聽布魯斯的，後續情況不用再彙報。

提前知道禮物樣式多沒意思，驚喜就要最後一刻展現。

全家人懷著期待等待禮物，明面上裝成一切如常，力求不讓自己的異樣被發現，偶爾有露餡還要靈機一動編理由打補丁，一切的一切，給「平平無奇」的幸福日常增添了不少別樣的刺激和快樂。

托馬斯傷勢徹底癒合后一周，結婚紀念日前一天，晚飯後的傍晚時分，布魯斯邀請父母去他發現的一處有趣的地方。

托馬斯瑪莎應下邀請，在布魯斯注意力在其他地方時眼神交流。

托馬斯：禮物，是布魯斯寶貝的禮物嗎，會是什麼呢，期待.jpg

瑪莎：布魯斯，媽媽最好的布魯斯，感動.jpg

阿爾弗雷德不贊同的眼神：老爺、夫人，眼神交流像抽筋，這不優雅。

布魯斯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爸爸，媽媽，你們在做什麼，快點出發！」再不去就趕不上在夕陽光下開禮物盒的優美光效了。

「來了！」

一家三口快快樂樂登上汽車，因為只是取禮物，且出於營造神秘感打造驚喜的原因，沒有讓保鏢貼身跟隨，保鏢們在另一輛車。韋恩家進入布魯斯選中的店鋪后，保鏢散落在店鋪外警戒，黑西裝黑墨鏡氣勢十足。

店鋪位於市區河流旁邊的商業街，該街道因為地理原因在晴天傍晚有非常不錯的夕陽風光，吸引諸多情侶來此約會。因此整條街的裝修都偏向溫馨、美好之類的氣氛派。

店鋪老闆及員工早就得知今天的客人特殊，在客人到達前清場，並在布魯斯客戶的鈔能力下給店鋪做簡單的一次性裝潢。

砰砰，彩條從托馬斯和瑪莎頭頂落下，配合店鋪燈光和落地窗外照進來的金色陽光，整個場景變得無比浪漫。

「布魯斯……」瑪莎感動得用手巾擦拭眼淚。

托馬斯同樣有點綳不住情緒，上帝啊，我感謝您的仁慈讓我擁有這樣的幸福，我願為哥譚教堂捐獻更多。

「托馬斯先生，您可以親吻新娘了。」布魯斯cos婚禮神父，鄭重宣布儀式達成。

氣氛烘托倒這地步，不做點什麼就太對不起了。

韋恩夫婦緊緊相擁，法式熱吻。

布魯斯神父掏出隨身攜帶照相機，咔嚓記錄這美好的一面。

親吻之後是交換禮物，布魯斯從店家手中取來自己親自設親自督辦的禮物，送到父母手中。

精緻小巧禮盒上用花體字分別印托馬斯和瑪莎首字母，禮物的精髓在交換，於是布魯斯特意將代表托馬斯和瑪莎的禮物放在對方手中。

「請交換禮物。」布魯斯神父宣布新儀式。

瑪莎再次擦拭眼淚：「god。」

托馬斯打開M字母禮盒，一串富有光澤的珍珠項鏈，每一顆珍珠都同樣圓潤，即使以哥譚首富的眼光看，也是精品。更何況這串項鏈還是布魯斯送的，更顯價值。

「上帝保佑你。」托馬斯拿起項鏈，輕輕戴在她的脖子上，「Iloveyou瑪莎。」

「我也是。」瑪莎打開自己手上的禮盒，兩枚袖扣，亮色圓形銀邊鑲嵌黑色寶石，寶石面純手工雕刻蝙蝠圖案，為凸顯出蝙蝠圖案，蝙蝠輪廓以少量暗金色勾勒。日常光線下看不清，對光時反射不容忽視光芒。

圖案不符合袖扣主流設計風格，但有孩子這份心意在，托馬斯決定將這對袖扣戴到自己去見上帝那一刻。

布魯斯特意以自己戰勝的蝙蝠作為設計圖案，當做證明：「爸爸，這是我們勇氣的證明。」

托馬斯再也按捺不住情緒，眼眶蓄滿淚水，成年人的尊嚴使他守住最後一絲形象沒有當場落淚。

「布魯斯，爸爸愛你。」

一家人緊緊相擁，今天的韋恩家也幸福得讓人嫉妒。

店鋪外，夕陽還剩一點點，陽光染紅半邊天空，此時是街道風景最好的時刻。

布魯斯熟練一手牽一個：「dad、mom，我們去外面，我定了一個觀賞夕陽的好位置。」

韋恩夫婦欣然前往。路人中有人認識韋恩夫婦，小聲驚嘆，有人想過來打個招呼，被一群黑西裝嚇到，遠遠看幾眼過眼癮后滿足離開，不感興趣的路人直接無視，該幹嘛幹嘛。

路人中一位名為喬·切爾韋恩工廠普通打工人與其他人不同，他思路比較清奇，看出今晚老闆一家非常開心，上去搭訕說不定能要到小費，成了最好，不成也不虧。

正好今天穿著韋恩工廠工服，安全性高於普通路人。

保鏢們看了一眼這個直衝老闆的人，見老闆沒有發話，並未做下一步舉動。

「韋恩閣下，日安。」喬·切爾用在影視作品里看到的和加上自己想象的禮儀打招呼，「我是您旗下的員工，很高興見到您健康幸福。」

吉祥話說得很好，但你擋住陽光了，托馬斯不想打擾現在的氣氛，從錢包中掏出50美元，微笑：「謝謝，我們正在欣賞陽光，您能稍微讓讓嗎？」

「上帝保佑您。」喬·切爾滿意接過小費，側身準備離開。

此時太陽幾乎完全落下，第一抹黑暗悄然落下，喬側身瞬間，前方傳來一聲槍響，子彈擦過喬擊中布魯斯韋恩胸膛。

血花在他胸前綻放，迅速染紅衣襟。瑪莎先是愣住，不可置信接住收擊無力倒下的布魯斯，雙手胡亂按住傷口，試圖讓傷口消失。

「媽媽……」布魯斯虛弱地躺在瑪莎懷裡，「疼。」

「你會沒事的，布魯斯，你會沒事的！」雙手按壓止不住血，瑪莎俯身將半個身體重量壓上去，胸前的珍珠項鏈滑過布魯斯胸膛，染上血色。

「救護車，快叫救護車！」托馬斯沖保鏢大喊，留下一半保鏢警戒，帶另一半去追擊開槍者。

開槍人躲在河流中，距離韋恩一家所在地並不遠，保鏢和憤怒的托馬斯很快圍住他，奇裝異服詭異面具。

托馬斯認得這種打扮，之前在巷子里的襲擊者就是這樣，那個被抓進監獄的傢伙沒過幾天就死掉，不可能是本人，同款打扮，這群人是同一個勢力，針對韋恩家族的勢力。

他們是誰，策劃了多久，背後人是誰，從什麼時候開始？一連串問題讓托馬斯渾身發冷，上帝啊，我真愚蠢，被腦子裡觀看過的影像劇情所迷惑，忽略了真正的敵人和……命運。

保鏢們敬業地宣洩火力，美式居合彈夾清空。

子彈全部宣洩在那人身上，詭異的是彈孔里只有少量血液流出，並以肉眼察覺到的緩慢速度癒合。

「魔鬼，魔鬼！」從未見過這種場面的保鏢當場驚呼。

「即使是撒旦來了也別想離開！」托馬斯衝上去揪住還未徹底恢復的刺客，飽以老拳，「誰派你們來的？！」

那把奪走布魯斯·韋恩生命的手//槍落在地上，像是在嘲諷托馬斯愚蠢的問題。

任務完成，利爪無所謂地任憑托馬斯毆打自己，他對奪走一個男孩的生命沒有絲毫愧疚，只是苦惱自己實力還不夠只能藉助槍械執行任務，希望這次被回收后自己經過訓練能全程使用周圍和冷兵器。

刺客的魅力就在於冷兵器。

刺客無所謂的態度徹底激怒托馬斯，他的大腦被憤怒填滿，一拳一拳打在刺客臉上，血染紅衣袖上剛剛佩戴的蝙蝠袖扣。

蝙蝠，染血的蝙蝠。

救護車嗚嗚趕來，托馬斯恢復冷靜，扔下失去呼吸的利爪軀體，整個人機械聽從醫生指揮，木然跟著登上救護車。

滿腦子醫學知識，滿腦子急救技能，但面對布魯斯的樣子他無法移動分毫。

他在恐懼，恐懼碰到布魯斯一瞬間發現那個可怕的事實。如果不去碰，是不是可以欺騙自己，布魯斯只是重傷了，他還能回來？

這個問題攪得托馬斯頭痛欲裂，摧毀他的時間和記憶，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到達了醫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送布魯斯進入搶救室。

思維恢復運行的一瞬間是醫生從搶救室出來，摘下口罩，悲傷地說：「我們儘力了，托馬斯先生，瑪莎夫人，很遺憾……」

轟，托馬斯再也聽不見任何話語。

瑪莎一言不發，瞬間淚流滿面，然後整個人驟然失力癱軟倒下，胸前珍珠項鏈突然斷裂，染血珍珠滾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