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出道秀

小丑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充斥在拉薩路之池上空，她笑得直不起腰，笑出眼淚，「老傢伙。」她直起腰，擦掉生理性眼淚，嚴肅，「下次這種無聊的事情不要再打擾我。」

托馬斯看上去要比瑪莎冷靜些，無視小丑瑪莎的話，小幅度抖手摘下蝙蝠袖扣，掏出細鏈，試圖將它們重新變為袖扣項鏈，怎麼也穿不進去，煩躁。

一把握住，收進貼身衣兜，「奧古先生，麻煩安頓好布魯斯，我……帶他回哥譚。」

雷肖古招來手下打理剛剛出水池的人體，穿上整潔衣服，頭髮理順梳好。

考慮到家屬的心情，刺客聯盟非常貼心的沒有準備一個新棺材，而是安頓在私人飛機精緻裝修的床鋪上，臉色紅潤的少年、舷窗外的陽光，溫暖舒適的被子，闊佬少爺的貪睡時光。

托馬斯圍觀刺客聯盟做這些的時候全程沒有關注瑪莎，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沒有任何人，只有彩色布魯斯的世界。瑪莎安靜看完全程，沒有突然掏刀子捅人，更沒有突然拔槍清空彈夾直接崩了托馬斯。

平靜，除了最開始那點點波動，之後的二人平靜如死水。

雷肖古不平靜，反而有一點不安，見過當初闖刺客聯盟要求訓練的托馬斯，見過他在貓頭鷹營地不要命大殺特殺，知曉哥譚新晉傳說小丑的風格，這兩人都不是平靜的主，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們還是打一架吧，雷肖古真誠地想，省得憋個大的。

托馬斯和瑪莎最終還是沒有打一架，至少在刺客聯盟可觀測的範圍內沒有，他們和來時一樣，安靜登上回哥譚的飛機。

雷肖古想了又想，還是給身在哥譚的塔利亞打了個電話，讓她做好警戒，以免韋恩夫婦回哥譚后搞事情把韋恩集團這個搖錢樹揚了。

打完電話心情就很複雜，那是韋恩的企業吧，遠在中東的我竟然要操心別人家的企業，真是無法言說。

飛機上，氣氛凝滯，壓得人喘不過氣來，距離哥譚越來越近，瑪莎的表情越來越快樂，在降落時甚至哼起歡快的歌——兒歌。

托馬斯熟視無睹，像靈魂出竅一樣，身體機械性起身準備離開飛機。

「托馬斯。」瑪莎停止哼歌，叫住他。

托馬斯回身，神色木然眼神空虛，「什麼事？」

瑪莎臉上微弱的笑意消失，取而代之是一絲怒意，低聲，「你又在逃避了，老傢伙。」

「沒有。」托馬斯語氣平淡解釋，「我在思考如何找到布魯斯的靈魂，我有計劃，有很多計劃。」

「呵。」小丑瑪莎冷笑，掏出一個指頭大小的小瓶子扔在托馬斯腳下，瓶子破碎，淡綠色的氣體順著人體往上躥。托馬斯不躲不避，面對這一看就不對勁的氣體表情都不動一下。

如此不設防，不倒一下都對不起小丑的算計。瓶子摔碎三秒后，托馬斯意識全無，直接人事不醒栽倒在地。

小丑瑪莎繼續哼兒歌，指揮飛機駕駛員駛向她指定的地點。

……

小丑幫正在開會，外出歸來的小丑老大對大家宣布要干一件大事，幫派們現在認識小丑幫，一些小幫派甚至聽到小丑幫要來嚇得連夜提桶跑路，可見小丑幫積威之深。

「但是！」小丑瑪莎像在舞台上一樣肢體誇張，「廣大的哥譚人並不知道我們的宗旨，我們的宗旨是給大家帶去快樂，哥譚人感受不到我們的快樂是他們的遺憾，我們，要講一個超級好聽的笑話，讓他們都笑出來！」

好的，老大，是的，老大。

幫派成員摩拳擦掌，興奮地嗷嗷叫：「boss，怎麼做？」

「佔領哥譚電視台，直播綁架哥譚首富。」小丑認真說出自己的計劃。

「嗷嗷嗷，哦！」迫害富人這種事，富人之外的人都很有興趣，特別這還是一群哥譚特產壞蛋，當場從嗷嗷叫升級為鬼哭狼嚎。

膽子大一點的開始編口號，爆破韋恩莊園，活捉托馬斯！

氣氛烘托的非常到位。

有清醒一點的小弟無視這些炮火成員的鬼嚎，問：「boss，電視台沒問題，那個闊佬怎麼抓，他的莊園很邪門，一般人進不去。」

當然進不去，那裡有氪星科技。

小丑桀桀笑：「不用擔心，因為，我已經抓到他了，哈哈哈（此處省略長達一分鐘大笑）」

老大威武，不愧是哥譚新秀小丑，輕易做到了我們做不到的事情！

最大困難被小丑boss解除，佔領電視台這種事就像幫派人員說得一樣，完全沒問題。

托馬斯從昏迷中醒來，察覺自己被捆在椅子上，眼前有光，耳邊亂糟糟的聲音。

「聽著，哥譚此時看電視的所有人們！」一個陌生的男聲在嚎，「我們綁架了哥譚首富，他，托馬斯·韋恩！一個沒有繼承人的富豪老頭！」

更強烈的光透過眼皮扎進眼睛，看來是個特寫。

托馬斯好氣又好笑，剛剛45歲也能算老頭嗎。強光挪開，他悄悄睜眼，準備觀察情況后給這些綁匪一點顏色看看。

眼神轉到側邊一瞬間，一張慘白的臉，詭異又熟悉的笑容。

小丑瑪莎揮手打招呼，拉長語調：「surprise~」

驚嚇了屬於是。

看見被綁架人醒來，小丑瑪莎驚叫一聲，像膽小鬼被嚇到一樣，啊啊啊往鏡頭前面跑，邊跑還邊抱頭。

「完蛋啦，韋恩醒了，老傢伙要大殺四方啦，哈*n。」

繪聲繪色表演了一番膽小鬼，她又湊到托馬斯面前，拍拍衣服，理理頭髮，站直身體，指他胸口，「聽著，富有的韋恩先生，你身上被我們綁了炸藥，你是如此大度的慈善富豪，不會怪我們吧，畢竟我們只是想讓大家感到快樂。」

「快樂！快樂！」一起在電視台演播室直播綁架韋恩的小丑幫NPC齊聲，「富豪倒大霉，快樂！」

有人敲響自己帶來的鐵鍋，其他人跟著亂舞，原本嚴肅的新聞直播間顯得熱鬧非凡，再加上舞台中央表情木然或者說驚愕的哥譚首富，這份熱鬧就變成了荒誕，令人腦門寒氣直冒的荒誕。

「閉嘴！」小丑瑪莎瞪說話的小弟，走到托馬斯身後，用手指拉動他的嘴角往上笑，「他明明很開心，根本沒有倒霉，你說我加害他，你破壞了這份快樂！」

「我要懲罰你，你做什麼都行，就是不能破壞我們的快樂。」小丑瑪莎放開托馬斯，優雅點燃一根火柴，變戲法似的從衣兜里掏出一管炸藥，點燃引線，丟到小弟腳下，當場爆炸。

離得近的人都沒能倖免，被氣浪衝倒在地，小丑瑪莎借勢後仰，「我飛起來了哈哈哈。」

撞在托馬斯身上，直接將他撞到在地。

「你瘋了，瑪莎！」解開繩子的托馬斯抱住小丑瑪莎，在她耳邊低喝，「你會死的！」他看得出來那個炸彈當量不足以炸死人，但這也不是往人群中扔的理由。

「把攝像機對過來，我想到一個絕對讓人快樂的節目效果。」小丑無視托馬斯的話，招呼手下。

被煙花炸冷靜的小弟們非常專業的開始威脅攝影師，攝影師戰戰兢兢搖鏡頭。

小丑瑪莎一把抱住托馬斯，當著所有看電視直播哥譚人的面，給這個闊佬臉上印上一個大大的口紅印。

大笑：「我宣布，韋恩先生背叛了婚姻，他當眾出軌！」

電視台現場沒有觀眾不知道情況，但可想而知，樂於見到哥譚首富出糗的哥譚人一定笑得非常開心。

讓大家感到快樂，小丑做到了。

托馬斯：……

他現在的心情就是沒有心情。

不再觀察情況，掀開小丑瑪莎，三下五除二撂倒來抓人的幫派小弟，在路過攝像機時故意大喊：「哥譚警局會給與你們法律的制裁！」脫離攝像範圍，奪門狂奔，一路跑到樓頂，對韋恩莊園方向喊：「卡爾，帶我的裝備過來一趟。」

一分鐘后，蝙蝠俠天降混亂現場。

「joker，停下你的犯罪行為！」與話音一同出場的是數道槍聲，幾個守在電視台工作人員身邊的幫派人員應聲倒下，工作人員立刻放下機器頭也不回逃走。

「哦，看看是誰來了，一個打扮成蝙蝠的怪人，哈哈哈哈哈哈。」小丑一臉感動，甚至假惺惺擦淚水，「我親愛的小蝙蝠，你能來到我們的節目我很開心，為了感謝你，我決定請！你！看！煙花！」

她再次變戲法一樣十指間夾滿點燃的炸物，引線已經快要燒到底，朝小弟們聚集的方向扔。

轟轟轟！

慘叫、驚叫、求饒聲，逃跑聲，怒罵、比剛醒來時更亂。

托馬斯的血壓病理意義上飆升，他一槍打中頭頂燈泡，讓現場陷入黑暗，再一槍打掉攝影機。做完這一切，沖向小丑瑪莎，抓住她懟在牆角，近乎咬牙切齒，「你到底想要做什麼，瑪莎！」

「你太嚴肅了。」小丑瑪莎指他身後那熱鬧的場面，「應該笑一笑，看啊，多麼美麗的煙花，不值得笑嗎。」

混亂的昏暗中，小丑歪著頭真誠仰望蝙蝠俠，撫摸他抿成一條直線的唇：「笑一笑吧，蝙蝠俠。

哈哈哈哈哈。」

樓下傳來嗚嗚咽咽警車聲，警察很快就會上來，托馬斯鬆開瑪莎，轉身去料理小丑幫人員，以一敵多，下手狠辣，幾乎是一拳撂倒一個。

等警察上樓，現場已無小丑和蝙蝠俠身影，現場一片狼藉，滿地哀嚎幫派傷員。警察在樓頂找到了受到驚嚇的托馬斯·韋恩，他大發雷霆，放話要買下哥譚電視台加強安保，同時感謝蝙蝠俠的救命之恩，作為報答，他會賠償電視台此次損失。

哥譚人從電視直播中看到樂子，警察抓到幫派人員，電視台被闊佬收購，小丑蝙蝠俠雙雙出道，今夜，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