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黑櫻桃

第 82 章 黑櫻桃

主人家都到場了,身為客人,上野秋實也不可能繼續待在客房裏不出去。

三人一起前往樓下的客廳。

他身上還是那身簡單幹練的商務裝,在房間時也沒脫下外套,身形挺括,一身冷淡疏離的氣質幾乎遮掩不住。

穿過走廊時,小森川由美刻意放慢了幾分腳步,在背後用手肘捅了捅身邊的人,用着氣音小聲問:「阿一,怎麼樣?」

化名大原一的萩原研二眨眨眼,又看了下走在前方几步距離前的青年,抬起手在唇邊比了個噓的手勢。

「會被聽到的。」他小聲說:「晚點再告訴你。」

小森川由美癟了下嘴,略顯失落地點頭:「好吧。」

緊接着,她看了下下方的客廳,又說:「澤之哥來了,我們還要按之前說的做嗎?」

「會不會耽誤你的事情啊,不然還是算了?要是被長島老師誤會的話……」

「沒事。」萩原研二笑眯眯的打斷她:「到時候你再陪我一起向長島老師解釋一下就好了,我們之前都鋪墊了那麼久,總不好現在因為我個人的原因就放棄了,同樣的招數用一次還行,下次就不靈了,你也不想半途而廢吧。」

「阿一。」小森川由美被他感動的不行,淚眼汪汪地看着他:「你真是太仗義了!你放心,你和長島老師的事情我一定會盡全力幫忙的!」

「嘛~」萩原研二朝她眨了下眼睛,俏皮道:「就這麼說定了,我和老師才剛剛見面,你也別表現的太過分了,不然要是把人嚇走了小心我天天在你面前哭。」

小森川由美噗嗤一笑,走在前面的人腳步一頓,她連忙用手捂住嘴,對着轉頭看過來的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抱歉老師,阿一剛才跟我說了個有意思的笑話,我沒忍住。」

上野秋實微不可查的扯了扯嘴角。這兩人該不會以為自己放低音量他就什麼都聽不到了吧?就這麼不到一米的距離?

所以這傢伙在搞什麼鬼東西?

他掃了眼走在小森川由美身旁的青年,萩原研二接到他的視線,朝他露出一個無辜又乖巧的表情出來。

上野秋實:……

算了。

他視若無睹的回過頭,下了轉角的樓梯。

小森川由美在他身後輕輕拍了下胸口,又湊到大原一身邊小聲嘀咕:「長島老師看起來好冷淡的樣子,你真的有把握嗎?」

「需要我幫你們製造機會嗎?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你儘管說,不管讓我做什麼都行!」

她捏了捏拳頭,眼底滿是躍躍欲試的興奮。萩原研二無奈的打斷她:「你放心,我才不會和你客氣呢,不過馬上下樓了,你確定還要這樣嗎,由美?」

小森川由美一愣,像是想到什麼,手忙腳亂的整理自己的表情和儀態,輕咳一聲嗓子,做出一派淑女作態的款款下樓。

上野秋實他們下來的時候,小森川由美的父親,小森川集團會長小森川真三郎已經在客廳了。

他是一個大概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頭髮有些花白,還有一點將軍肚,整個人看起來倒是很和善,而對方身後還有一個看上去不超過三十歲左右的青年,一身筆挺的銀灰色西裝和金絲眼鏡,看起來一整個精英人士的打扮。

也是他率先注意到從樓上下來的三人,主動結束了和小森川會長的交談,並提醒對方:「會長,小姐和她的客人下來了。」

小森川會長立刻看了過去,並從沙發起身,主動迎上去,一臉親和笑意的對着受到邀請的上野秋實說:「長島先生,初次見面,我是小森川真三郎,小女給你添麻煩了。」

上野秋實搖了搖頭,握住對方伸出來的手:「哪裏,您太客氣了,小森川先生,小森川小姐願意邀請我到家裏做客,是我的榮幸。」

雙方說了些客套的場面話,小森川由美和走在她身旁的青年也上來打招呼。

「爸爸。」

「叔叔。」

小森川真三郎寵溺地在自家女兒腦袋上拍了拍,看到另一個人時面上的表情卻不像之前那麼親切,連笑容也淡了一點。

「大原也在啊。」

萩原研二一無所覺地微笑着點頭,語氣中又帶着幾分親昵道:「今天正好沒事,由美說想讓我陪她一起在家裏等長島老師過來,所以我中午就過來了。」

小森川真三郎聽得眉頭一跳。「今天下午就你和由美在家裏??」

「爸爸,你說什麼呢?」小森川由美臉頰微微泛紅,有些不好意思,還帶着隱約的急切慌忙解釋:「才不是只有我和阿一在家呢,惠子嬸嬸和千早也在。」

小森川會長看着身旁天真乖巧的女兒,胡鬧的呵斥因為有外來的客人在場不方便吐出來,只好隱晦地瞪了對方一眼,看着那邊一臉笑吟吟的青年就好像在看一隻披着羊皮來哄騙自家無知女兒的惡狼。

「長島先生。」他眼不見心不煩的挪開視線,又對着被邀請過來為自己母親的生日會進行演奏的青年說:「感謝你願意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我母親她一直很喜歡小提琴演奏,明天的生日會還勞煩你多多費心。」

「您太客氣了。」圍觀了在場幾人間微妙氣氛的上野秋實禮貌客氣的回應,禮節上雖然沒什麼問題,但他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實在太過冷淡,以至於在他說完話后場面隱隱有些冷場。

「咳咳。」站在小森川會長身後的青年溫聲提醒:「會長,先帶客人去沙發休息吧,我去看看晚飯準備的怎麼樣了。」

小森川會長被他這一提醒才反應過來,拍了下額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長島秋:「不好意思長島先生,一時高興忘了禮數,我們先到客廳那邊坐着再繼續聊吧。」

「說來慚愧,因為母親喜歡小提琴的緣故,我年輕時也去學過,可惜我這個人對音樂方面一竅不通,最後也沒學出個什麼東西來,難得由美有這個心思,趁著這個機會我也想向長島老師請教一二。」

上野秋實眉頭輕動,微微搖了下頭:「請教算不上,作為晚輩,您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問我。」

他跟着小森川會長一起來到客廳沙發,一邊不著痕迹地打量著這位被組織列為目標的小森川會長,又看了下一直跟在對方身後沒怎麼插話的青年。

「這是真口澤之,是我的助理。」坐下后,小森川會長主動向他介紹起了身旁的人,又對着身旁的青年說:「澤之,你去廚房的時候順便讓傭人泡幾杯茶過來。」

末了,他看着跟過來后又自覺找了位置坐下的小森川由美和大原一,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眼自家女兒,又道:「由美,你也去,順便去看看你奶奶,問問她晚上想吃什麼。」

「誒~」小森川由美掃了眼自家父親身後表情就一直沒什麼變化的青年,有些不情不願的癟了下嘴。

「阿一,你陪我一起去吧。」她當着幾人的面,親昵的扯了扯身旁人的衣袖,一邊用視線不好意思的偷瞄,一邊露出滿臉甜笑,對着身邊的青年開口:「奶奶要是知道你來了肯定很開心,你之前送給她的八音盒她最近一直在聽呢。」

小森川會長看她的作態,臉色微微有些發黑,礙於有旁人在場又不方便發火,只好死死盯着自家女兒白白嫩嫩的手。

萩原研二先是看了眼不遠處眉眼冷淡的青年,又看了下小森川會長和站在對方身後表情沒什麼變化的助理先生,十分順應地起身。

「叔叔,我和由美去看一下奶奶,先失陪了。」

他笑吟吟的說完話,又對着一旁的青年說:「長島老師,不好意思,先失陪一下。」

上野秋實沉默地點了下頭,看着他們的表情略帶幾分微妙。

總感覺……這裏情況似乎有點複雜。

他們起身後,真口澤之也對着客廳里的兩人微微彎了下身,轉身去了廚房。

等人都走後,小森川會長才忍不住似的嘆了口氣。上野秋實順着聲音看過去,注意到他的視線,小森川會長露出幾分無奈。

「抱歉長島先生,小女頑劣,讓你看笑話了。」

上野秋實搖搖頭,作為一個初次拜訪又是受到委託邀請的客人,探尋主人家的私事也實在不合禮數,雖然他有點好奇那傢伙到底是在搞什麼名堂,但顯然這些並不好在小森川會長面前表現出來。

留在客廳內的兩人十分客氣地聊著天。

而另一邊,前往廚房的走廊上。

小森川由美和大原一走在前方,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時不時交頭接耳,從後方看起來就像一對親親密密又黏黏糊糊的小情侶一樣。

走在後方的真口澤之望着兩人的背影,抬手扶了下面上的金絲眼鏡。

他去廚房讓傭人準備了紅茶和點心送過去,又看了下晚飯的準備情況。

小森川奶奶身體不太好,也不方便挪動,所以是直接住在一層另一邊稍微安靜不容易受打擾的房間里。

「阿一。」在去往奶奶房間的走廊上,小森川由美癟著嘴,情緒有些低落的說:「他都完全沒反應啊。」

「我看要不然還是算了吧。」

萩原研二停下腳步,用餘光瞥了眼身後長長的走廊。

穿着一身銀灰色西裝的青年站在廚房門口,看視線似乎一直盯着這邊,他眼裏閃過精光,抬起手,在小森川由美耳朵上過了一下,從後面看起來就像他在幫小森川由美撩耳邊的頭髮一樣,看上去親密又曖昧。

「我不這麼想哦。」他帶着幾分笑意在女孩兒耳旁輕輕說:「你的那位澤之哥正在後面死死的盯着這邊呢,等晚飯的時候下最後一記猛葯火候應該就差不多了。」

小森川由美眨了下眼,條件反射地想往身後看,被萩原研二制止。

「你現在回頭就會被他發現我們在盯着他,先去看看奶奶吧。」

「嗯嗯。」小森川由美難掩激動地點點頭,兩人又一起朝着奶奶的病房走去,就彷彿停下來只是為了幫她整理頭髮一樣。

然而想到她們之前說好的打算,小森川由美還是顯得有些猶豫:「要不然還是改天吧。」她說:「要是讓長島老師誤會了就不好了。」

萩原研二眉頭微微皺起,捏著下巴陷入思索。

雖然他是無所謂啦,但是要是被小秋實誤會的話……

好不容易找到人,要不是因為現在身上還有事,他實在不太想把時間浪費在其他的事情上,到了那種地步解釋起來也實在有點麻煩,還很浪費時間。

「那這樣吧。」他思索了片刻,在小森川由美耳朵邊上小聲嘀咕起來。

聽他說完,小森川由美眼睛亮了亮,連連點頭以示肯定。

「好,就按你說的去做!」

她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剛才還一臉失落,現在就興高采烈的,「我們快去看奶奶吧,等事情成了我請你吃飯!」

「吃飯就不用了。」萩原研二聳了下肩:「你幫我多製造機會就好了。」

小森川由美拍了下胸脯,做出保證:「包在我身上。」

到了奶奶房門口,看到正從裏面出來的女傭,小森川由美的臉一下垮了下來。

「小姐。」女傭看到他們,像是被嚇了一跳似的,連忙彎身行禮。

小森川由美撇撇嘴,有些不爽:「家裏來客人了,你快去廚房幫忙準備,在這裏瞎晃什麼?」

「是!」女傭低着頭腳步匆匆的離開了,瑟縮的背影像是有人欺負她似的,看得小森川由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低聲咒罵了句:「狐狸精。」

萩原研二知道一點她家的情況,作為外人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先看奶奶吧。」

「嗯。」小森川由美點了點頭,用手拍拍自己的臉頰,將心裏煩躁的心情壓下去,揚起一張陽光明媚的笑臉推開門。

「奶奶,我和阿一來找你玩啦~」

……

在客廳的上野秋實和小森川會長保持着客氣閑聊著一些無關瑣事。作為被自家女兒邀請過來為自己母親的生日進行演奏的特殊客人,小森川會長最關心的自然還是對方的水平。

只不過成年人的世界,無論如何也要給對方留三分薄面,所以一些試探都極為隱晦。在得知了對方是某著名音樂學院的學生,而老師又是在國際上知名的小提琴演奏家后,自己也在國外舉辦過幾次演奏會後,小森川會長的態度較之之前明顯親切了很多,稱呼也從疏離的長島先生到了較為親切的長島君。

上野秋實的交際手段並不強,和他的那些好友比起來甚至可以說爛得一塌糊塗,但並不代表他不知道所謂的社交禮儀。他學東西很快,又經過時間的歷練,在獲取情報這一方面的能力並不弱。

和小森川會長聊了一會兒之後,小森川家的大概情況他已經有所掌握了。

小森川一家人口簡單,並沒有電視劇裏面那些大家族裏勾心鬥角的骯髒事,小森川會長和妻子年少相識,感情深厚,對兩人唯一的女兒也是寵愛有加,除去身後偌大的資產和祖上繼承的產業,似乎只是很平淡的一家人。

小森川真三郎為人和善,鮮少與人交惡,公司經營方面也嚴格遵守國家法律,看着和黑衣組織似乎扯不上任何關係。

那又是什麼才會導致對方被組織盯上呢?

上野秋實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再者試探出來的這些情報和他在小森川家看到的情況隱隱有些對不上。

從他來到這裏到現在,似乎並沒有看到小森川由美的母親,也就是那位在小森川會長口中感情深厚的妻子。

還有他的那個笨蛋同期和小森川由美,以及那位叫做真口澤之的助理。

還有就是……

上野秋實瞥了眼坐在對面的小森川會長,之前離開的三人到現在還沒回來,此時站在對方身旁的是一名名叫千早的女傭,二十來歲的年紀,五官清秀,穿着一身簡單幹練的傭人裝,此時正拿着一個茶壺在桌前彎身幫小森川會長面前的茶杯續上紅茶。

在倒完后,她拿着茶壺起身,抿著唇對小森川會長露出一個靦腆的微笑,小森川會長也在看着他,表情很是溫和,兩人之間的對視甚至會讓人升起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感覺錯了,上野秋實不是很確定的想。

這一家子都很古怪,上野秋實覺得自己有必要再好好觀察觀察。

最主要的是,黑櫻桃。

這次的情報他實際上是在幾個月前意外拿到的,但他當時基本在國外活動,國內幾乎沒什麼幫手,也不知道自家幾個倒霉同期在公安任勞任怨,加上某種心理作祟,更不可能主動聯繫他們把人扯進組織內部的事情進來,就算有心想做點什麼也沒辦法,所以在聽到小森川這個名字他其實是有點意外的。

也不是沒有懷疑過是同姓,但小森川這個姓氏說尋常卻也並沒有那麼常見,更何況名字還一模一樣。

黑櫻桃的目標是小森川會長,組織內部的殺手想要處理一個人,除非是相當棘手的存在,比如什麼政府官員,又或者保密性質很強的科學家,不常出現在社會上的特殊群體,時刻處在聚光燈下很容易暴露殺手本身的明星,一般來說,很少會花費這麼久的時間還沒將人處理掉。

就像他上次和琴酒去國外擊殺的那名組織叛徒,對方甚至還是當地的政府官員,不算他之前收集情報的時間,從他們到英國再回日本,總共才花了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

所以很有可能,除了小森川會長這個人以外,對方身上還有組織想要拿到的東西,也是因為一直沒有拿到東西,進度才會如此緩慢,不過黑櫻桃很有可能已經潛伏在對方身邊了。

組織既然派出了代號成員,證明那個東西對組織來說很重要,這麼重要又慎重,還花費了這麼多時間,說明有可能存放的地方組織應該都已經找過了,不太好找的地方大概就只有……公司保險箱,銀行金庫,還有就是家裏的保險箱。

這些東西都需要鑰匙或者密碼,而這些自然只會在這些財產所有人,也就是小森川會長身上,又或者只有他知道鑰匙存放在什麼地方,所以組織成員哪怕知道東西在小森川會長手裏也沒辦法強行拿過來,只有慢慢想辦法才會導致進度如此緩慢,上面大概也知道這樣的情況,所以才沒有臨時更換行動負責人。

上野秋實輕輕抵了下牙根,心裏盤算著事情,一邊應付著小森川會長的聊天,視線不著痕迹地打量著房屋裏的人。

從剛才談話已知和他進屋后一直觀察得來的信息,屋子裏現在算上他的話一共有八個人。

小森川父女和身體不太好的老夫人,兩名傭人,那個名叫真口澤之的助理,還有就是他和那個不知道在搞什麼名堂的大原一。

去掉小森川一家三口還有他以外,有可能是黑櫻桃的一共有四個人。

這四個人分別是剛才那位名為千早的女傭,另外一名傭人一直在廚房忙碌,還沒出現過,真口澤之以及……他那個怨種同期。

真有意思。

上野秋實忍不住想,怎麼感覺就算沒他摻和,那幾個不讓人省心的混蛋似乎也能在各個角度和組織扯上關係。

真就什麼地方危險他們就跑什麼地方浪唄?

上野秋實暗自磨了磨牙,一瞬間甚至很想衝出去把那個正在和小姑娘親親我我的白痴拎出去狠狠揍一頓。

等萩原研二和小森川由美看過奶奶之後,回到客廳叫人去旁邊的餐廳吃飯時,就感覺自己好像被眉眼冷淡的青年狠狠瞪了一眼,那一眼中似乎還飽含着某種殺氣。

就好像他做錯了什麼事情一樣。

萩原研二無辜地眨眨眼,腦袋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阿一……」在他身旁同樣感受到那股冷風的小森川由美哆嗦了一下,抱着手臂搓了搓手,又趁著其他人沒注意,朝他比了個大拇指。

「我敬你是個勇士。」

她一臉欽佩。

萩原研二扯了下嘴角,用手點她:「說好要幫忙的,你該不會是後悔了吧?」

「是有點。」小森川由美沉重應聲,抖了抖身子:「長島老師看起來好冷啊,我感覺自己都快要被凍死了。」

冷嗎?

萩原研二歪了下頭,又看向那邊走進餐廳里落座的青年。

和他以前看習慣了的黑髮相比,換回原本發色和瞳色的青年無疑張揚了很多,精緻的五官顯露出來,叫人難以從他身上挪開視線,然而淺色的發色和冷白的肌膚,配上眉宇間透出來的疏離冷淡,看着確實挺冷的。

有種叫人無法接近的距離感。

小秋實好像變了一點。

萩原研二眨了下眼睛,不知道為什麼,看着那人如今的樣子,他忽然很想走過去抱抱對方,想用手將落在對方身上的那身雪掃開,看他舒緩眉眼,露出像以前一樣倦怠卻放鬆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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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柯學中的路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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