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收穫
見沈樂放下手中劍，李靖心中更是不忿，就要質問，卻忽聞沈樂傳音。
「李兄，哪吒還有一線生機，我這番作態，另有隱情，你多擔待。」
敖光故作驚訝的抬頭看向李靖：「你不怪我？李靖也不怪我？」
李靖皺起眉頭，出於對沈樂的信任，他強壓住心中情緒，不作回應。
「我怪！但我要你那龍頭，除了能給陳塘關與四海龍王結下死仇，又有何用？我和李靖，能鎮得住你們一時，能鎮得住一世么？到時候，我陳塘關百姓又如何？」
沈樂言說至此，冷眼掃視山上滿臉憤然的百姓，緩緩開口：
「我義子哪吒，寧死，也不願意陳塘生靈因此遭罪，我和李靖為父，又豈能因個人恩怨，置陳塘於不顧？」
話到此處，百姓中明事理的，已經明白沈樂的用意，紛紛勸阻那些還在叫罵之人。
「那你意欲何為？」
敖光繼續放低姿態，只要沈樂不向天庭告發，區區低頭又何妨。
「你我之事之後再議，但你水淹陳塘關，百姓與你們有什麼仇？壞我百姓生計之事，不可放過。」
「請申道友直言。」
「我只有兩個要求，其一是重建陳塘關，其二是……」
說完其一，沈樂踏步向前，在敖光耳邊低語：「其二，讓出陳塘關境內所有河流的河伯水神，由陳塘關本地小神擔任！」
聞言，敖光臉色刷的一變。
這第一點，龍族別的不多，就是錢財之物數不勝數，不算什麼。
但這第二點，是要龍族割肉啊。
他剛想拒絕，耳邊又傳來一言。
「若是同意，你龍族此番立威之事可保，關於那番話，我還能再透露些消息，避你龍族禍端。」
敖光瞳孔微縮，龍族立威之事可保，意味著沒人會上天庭告御狀。
做下水淹陳塘關，逼死靈珠子之事，告不告天庭，龍族之威已立。
但關於太乙話中封神之事，卻關乎龍族在大劫之中定位。
一咬牙，敖光恨恨道：「就依你所言！」
見龍王同意，沈樂運足氣息，高聲喝到：「龍王答應重建陳塘之事！並賠付數倍金錢以資百姓！」
敖光目瞪口呆，明明剛才不是這麼商量的。
但沈樂已經昭告眾人，他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何況，這第二點，多少還是折了龍族顏面，不提更好。
沈樂正是抓住了這一點，獅子大開口，索要了數倍的錢財。
亂世已啟，有了這筆初始資金，通過潤發號的運作，陳塘關數年不必擔心戰亂。
此番事了，沈樂約定之後再前往龍宮，私下告知封神之事，便打發走龍王。
從喵喵手中接過哪吒屍身，他朝著李靖走去。
李靖急切上前，抱過哪吒，迫不及待追問：「沈老弟，你說哪吒還有一線生機？」
「是！但此時不是說話的時候，你將哪吒屍身交由嫂夫人好生安葬，再安排好百姓遷回之事，我們骷髏山見！」
李靖得到沈樂肯定的答覆，心中稍定，他是陳塘關總兵，自是不能離開。
將哪吒交給殷夫人，悄聲告知她哪吒還有救，便回到城樓，指揮起災后重建工作。
大水逐漸退去，陳塘關全關上下，房屋倒塌，所見之處，儘是污泥。
沈樂招呼石姬等人先行回山，自己則前往東海龍宮。
見到敖光，他將封神之事的前因說出，
並根據前世所聞，推測龍族將要在封神之後失去大半水之權柄。
畢竟封神榜上，獲得水權的神可不少，就連申公豹，最後也是得到了「分水將軍」神職。
販賣焦慮，是最能獲得認可的方式，敖光聞沈樂之言，焦急萬分。
「申道友，你可有教我？」
顧不得顏面，敖光躬身下拜，求教沈樂。
幾番交鋒下來，沈樂也看出了，敖光也是一個能人。
不說能力，只說在龍族中的話語權，其他幾位龍王無不稱其大兄，呼之即來，便可見一斑。
思索片刻，他還是決定將龍族納入考察範圍。
「你龍族，想要在封神中保全自己，只能依靠李靖，信與不信在你，我走了。」
留下一句話讓老龍王自行思考，他轉身離開，回到骷髏山。
到達骷髏山，沈樂一屁股坐在洞府豪華桌椅上，終於放鬆下來。
自水淹陳塘起，他數度奔波，救石姬，斬太乙，斗龍王。
說不疲憊是假的，但收穫同樣不菲。
一堆的劫難之力，太乙的全部身家，石姬的死劫化解，修為的提升，陳塘關的穩固。
哪一項，都足以讓他振奮。
還有哪吒，坐定下來，他才想到，哪吒已死，封神劫運也被葫蘆吸走。
那他再復活過來，頭頂是否還會產生劫雲，是否還會再入劫？
「想那麼多幹什麼，等哪吒復活便知！」
拍了拍腦袋，沈樂終止思考，開始逗姬，等待李靖到來。
「樂子人，你這個態度，剛死義子就開始泡妹子，本喵是看不慣的。」
喵喵拉著個臉，顯然還沒從哪吒身隕的事情中走出來。-
「哪吒可能還有得救。」
拍拍喵喵的腦袋，沈樂這才想起來告訴他。
「你說真的！怎麼救！」
「天機不可泄露。」
沈樂抬頭挺胸，傲然背手。
「叫你不說！叫你不說！」
喵喵小嘴一撅，用小短腿施展起熊孩子的下鞭腿。
似乎還嫌不夠，化出鋒利的牙齒和爪子，手口齊上。
打得沈樂腿上劈啪作響，逗得石姬咯咯直笑。
「沈弟，沈弟，你快與我說，我子哪吒究竟要怎麼救？」
「不是說了天機不可……」
沈樂話說到一半，忽然覺得不對勁，這怎麼是個女聲。
抬頭一看，洞府外，正站著淚痕未乾的殷夫人和李靖。
他連忙起身，將夫婦二人迎了進來。
吩咐喵喵將門前大鍋打開，沈樂將自己的推測對李靖夫婦言明。
「你們在陳塘關為哪吒建立行宮，造哪吒神像一座，他自會顯靈，只需三年，便可獲得功德金身。」
「真、真的能有用么？」
李靖聽聞此法，似野神走的香火道，但又從未聽聞誰藉此還魂，不敢相信。
其實，沈樂心中亦是無底，但書上說哪吒是靈珠子借了精血托生，故有魂魄。
書中太乙也說「受香煙三載，又可立於人間，輔佐真主」。
這一切，多半有元始老頭在背後操作，哪吒肯定能活。
不過，若是按照書中的去做，哪吒復活，那豈不是又應了劫數。
必須反其道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