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自有護花人

2自有護花人

「加油!加油!加油!哦……嗚……ye!」裝滿啤酒的杯子在吧枱的盡頭穩穩的停住,杯底在吧枱邊緣懸出一指,超出了另一個正好停在吧枱邊上的杯子半個把手的距離。啤酒的主人,一個有着一副略帶着孩子氣的俊秀面孔的男孩兒興奮的回頭看着身旁的青年:「天宇哥,你輸了!哈!」

那被叫做天宇的青年人外型英俊,一舉一動有着美國式男孩兒的瀟灑隨意,看見酒杯停在這樣的位置,知道自己這一局確是輸了,便笑了一笑,男孩兒正得意間,冷不防一個黑色的摩托車頭盔自後邊飛來,順着長長的吧枱一路滑向前面,剛好撞在那懸在邊緣的酒杯上,「啪!」杯子碎落在地上,啤酒濺了一地。

「came1、cat,好啊?」杜卡迪少年一臉壞笑的坐在椅子上,黑色的擴張耳圈在酒吧的光線下發着幽幽的光。「bat!」男孩兒向他怒叫了一聲,轉回頭委屈的看着身邊的青年:「天宇哥,你看他!」那個叫天宇的青年哈哈大笑着站起了身:「算了貓兒,我認輸。」走到吧枱邊緣拿起剩下的那杯啤酒一飲而盡。貓兒見了這樣,便不說話,氣鼓鼓的坐了。

「bat,你幹嘛老是逗他?」天宇笑看着杜卡迪少年,叫來服務員將地上的酒杯碎片及啤酒的殘液收拾乾淨。

「嘻嘻,我不是幫你嘛!」少年聳了聳肩,向著吧枱方向:「姐,來杯tequi1a-碰。」拿出一張錢幣放在了枱面上。

吧枱上的女人伸過做有長長的、黑白色雙色的雕花包鑽水晶甲的手指將錢收了,半晌卻沒將酒遞上來。

「cat怎麼越來越小氣了?那個,姐,我的酒呢?」少年等了好久才好脾氣的開口問了一聲。

女人抬起頭,向後甩了甩頭頂上束了一條寬寬的寶藍色緞帶的長捲髮,將一個杯墊放在了吧枱上,倒了一杯酒對上四分之一的雪碧放了上去,旁邊放了一塊小毛巾,在少年伸手之前,輕輕挑了挑入鬢的長眉,口唇中冷淡的吐出一個字「錢!」

少年尷尬的轉頭看了一眼天宇:「我剛剛給過了啊。」

「那是賠啤酒杯的錢,小睿,」女人微微一笑,她年紀雖已不輕了,但在酒吧閃爍而朦朧的燈光下,淺金色的淡淡妝容看起來卻無比嫵媚,「酒錢呢?」

「啊?」小睿尷尬的愣在那兒,貓兒立即笑得前仰後合,天宇笑着拍了拍小睿的肩:「啊什麼啊,我小姑姑說的對,打碎了杯子當然要賠的,快拿錢。」

小睿只得又摸出一張鈔票放在枱面上,才算將好不容易到手的酒接了過來,拿起杯墊蓋住杯口,用力往毛巾上砸了一下,杯子裏立即生出豐富的白色泡沫,小睿拿開杯墊,迅速仰頭一飲而盡,然後將頭轉向了貓兒:「阿cat,聽說你要入幫了?」

「嗯!」貓兒抑制不住的興奮,「我媽和外公都同意了,天宇哥明天先帶我去四海看一看,那兒的規矩少些,傲哥說可以先在那兒適應一下,怕我一下子入幫不慣拘束。」

「嘿!」小睿笑了,「我以為你入幫當爺去了呢,原來是去童子軍訓練營啊?」

「荊孝睿!」貓兒紅著臉站了起來。「幹什麼?卓皓軒。」小睿懶洋洋的應着。「好了,都別吵!別在這說入幫的事,回頭小姑姑聽見生氣了,把你們趕出去。」天宇一旁壓住了他們兩個。小睿吐了吐舌頭,對着貓兒做了個鬼臉,將頭轉向了吧枱:「姐,我來幫你調酒吧。」矮身從吧枱下面的小門鑽了進去。

女人橫了他一眼:「你要麼象天宇和貓兒那樣叫我姑姑或是阿姨,要麼就叫我的英文名字ice,別姐、姐的亂叫,給你爸聽見看不打你。」

「我沒亂叫啊,姐,我爸和駱老爺子不是兄弟的?我叫姐很正當啊,是他們兩個沒大沒小的,我其實是他們長輩的。」小睿似模似樣的挺了挺腰。

「世秀!」一個帶幾分嬌柔的男聲從吧枱對面傳來,吧枱中的女人笑着抬起頭,看着那個對着她做出一臉誇張的痴情的男人,「我下午送的花收到了沒啊,哎喲,你這個妝今天真是迷死人了,不過呢,要是唇膏的顏色再深一些就更好了,冷艷才更適合你的嘛,等明天有空我給你化一個。」

天宇幾個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一起看着他。「是嗎?tony,花很漂亮,謝謝你了。」駱世秀微微一笑,遞給那男人一杯果汁。「不客氣,你看我今天的面色怎麼樣?我用的是3號粉底。」tony一本正經的說。

「噗!」貓兒一口啤酒不受控制的噴了出來,趕緊轉過了頭,嗆得咳個不停,小睿則是一臉的慍色,天宇笑拍著貓兒的背。便在這時一個侍應微帶着緊張的遞上來一張字條:「老闆娘,那個客人又在向你轟炸了。」

駱世秀一笑,看也不看的將字條丟在了一邊。

「姐,誰啊,我看看。」小睿不待她答應,便將字條拿在了手中,慢慢的打開,貓兒、天宇和tony三顆頭一起湊了上來,只見字條上寫着這樣一句話:「三更等到四更頭,不見伊人死不休。」四個人一起抬起了頭互相看了一眼,天宇好笑的問那侍應:「哪位客人啊?」現在追女人還帶這麼酸的?檸檬吃多了吧?

「就是那一位!」眾人順着那侍應手指的方向看去,幾個溜里溜氣的年輕人坐在不遠的一張枱子上,一個大約三十四五歲的男人雙腳架在矮几上,背靠着沙發座的后靠,用食指和拇指掐著一根香煙,向著吧枱的方向濃濃的噴了一口,看起來十分的囂張。

貓兒回過頭,做了一個想吐的表情,小睿陰沉着臉看了看世秀,天宇皺了皺眉頭問那個侍應:「他經常這樣糾纏的?」那侍應看着世秀,點了點頭:「他們常來的,有時還會在打烊的時候守在門外不走,嘴裏還不三不四的。」駱世秀無所謂的搖頭笑笑:「隨他去吧,不必理他。」

「不理他怎麼行?」小睿厭惡的看着那個正向世秀的方向舉杯的男人,「就讓他這樣沒完沒了的糾纏?」

駱天宇想了想,拿過小睿剛剛用過的杯墊,從吧枱內拿出一支筆,在杯墊上寫了起來:「我前幾天看傲哥寫了這首詩,很適合給這個人看看。」說完將杯墊遞給了那侍應。「等一等,」小睿和貓兒忙忙的叫那侍應又將杯墊遞了過來,「山中何所有?嶺上多白雲。只可自怡悅,不可持贈君。」

「你就給他看這個?」小睿失望的看着天宇:「這麼溫和,你當你是在賽詩啊?我看你是中了你那個傲哥的毒了。」從他手中搶過筆來,另拿過一個杯墊,在上面匆匆的寫了幾句話,遞給侍應:「這個拿去給他才對!」駱天宇就著侍應的手看了一眼,只見上面寫着:「深院滿枝花,只應蝴蝶采,呦呦草下蟲,爾有蓬蒿在。」「小睿,你……」「快去,就給他這個!」小睿推了那侍應一把,自已從吧枱下鑽了出來。

貓兒拉了下小睿:「喂,別給阿姨惹麻煩啊。」「怎麼會?我是給她解決麻煩。」小睿的眼睛始終盯在那個客人的臉上,只見那人收的他寫的東西后,臉上瞬間變了顏色,目光狠狠向著這邊看來。小睿挑釁揚了揚下巴。

那幾個人站起身走了來,小睿看着他們微微冷笑,天宇始終坐着沒動,目光從酒杯的反光中看到過來的人影,輕輕的嘆了口氣,貓兒則站起身,走到了小睿的身旁。

「這個是你寫的?」那個男人舉着手中的杯墊,小睿邪邪的一笑:「是啊,勸你下次還是照照鏡子再出門吧,憑你,也想打這樣的主意?」

「他媽的,活的不耐煩了?知不知道我們歡哥是什麼人?」對方的一個人叫了起來。

「什麼人?」小睿「哧」的一笑,「肉人唄!難道你要說是一個純潔的人,一個高尚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

「操,給我動手!」那個歡哥將手中的杯墊身這邊一擲,幾個人立刻撲了上來,貓兒早已有備,兩手撐著吧枱前的凳子一躍而起,瞬間將一人踹倒在了地上,順勢跪在他胸前,照着他的腦袋狠狠一拳。小睿則一拳打在一個人的下腹,就手將他的頭髮一拉,讓他撞上了吧枱,反手操起吧枱上的一個酒瓶,砸在了另一個人頭上,兄弟兩個瞬間就擺平了三個人,那個tony嚇得渾身發抖,卻還不忘向吧枱內的世秀說一句:「別…別怕,我保…護你。」世秀不由得笑出了聲。

天宇對眼前一切只做不見,靜靜的坐在吧枱邊不語,一個人衝到吧枱邊的凳子上,想跳進吧枱,天宇輕輕向旁踢出一腳,身旁的凳子撞過去,將那人撞落在地上,貓兒在百忙中還不忘一腳踢在那人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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