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平靜的餘韻

赫瑪爾特

這一日的風十分和煦，也終於有了幾分城市該有的樣子。幾名傳道士身穿不知那派的服裝，在街上逛著，也有人趁著清晨，在城內慢跑。

吳源站在屋檐下的陰影中，似乎還有些不適應。在這樣的平靜里，滿城都是閑適的病人，生病似乎不會妨礙歧麥人渡過這陽光的一天，而事實也向來如此。

「婆婆，我可以在這裡休息一下嗎？」

祂突然轉身，面向一位面容親人的老婆婆。

「好，雖然不知道你怎麼進來的，但來了總是客人嘛。我自己一個人在家，也沒有什麼可以招待客人的，別嫌棄就好。」

婆婆點點頭，敞開了門。

「哪有，婆婆您謙虛了，不過您家中就只有一個人嗎？」

「有個兒子，出去宣傳些什麼東西了。那個孩子最近老是這樣，希望他別太累了。」

婆婆的視線投向牆上的照片，是一家三口的合家歡。其中那個微胖，在笑著的男性應該就是她的兒子。而另外一個是個女人，大概是前妻或者亡妻。

「婆婆，現在街上在宣傳的好像只有一個新的教派，你知道那個教派的主旨嗎？」

「孩子，我勸你別打聽那個教派了，雖然……的確會有所收穫。不過我確定，那個教派，有種不幹凈的東西。」

吳源點點頭，這一次祂沒有找錯。那個新興起的教派不出所料就是目標了。

接下來只等吸血鬼尋機引開凱勒?夏爾和玻爾?康律，就輪到祂出場了。

「婆婆，你說那教派里有詭，為什麼不攔著孩子呢？」

「為什麼……因為他需要在那裡，至少在那裡的時候他能安心。」

老婆婆嘆一口氣，不再說話。不久，她端上來一盤餅乾，坐下與吳源談論起這次的瘟疫。

「我真的感覺，這次的瘟疫不像是女王說的那麼簡單，但是我們的女王已經那樣努力地安慰我們了，我們也不能再讓她擔心了。」

她笑著，清澈的眼中飽含著對那位女王的信任。

「大家也都清楚現狀啊，在以往的疫情中，女王從沒有像現在這樣不做任何處理，大概，她也不明白該怎麼處理了吧。你知道嗎，她對其他人很體諒，但是對自己就很苛刻。現在把加班到通宵這件事當成習慣的的國家決策人只有華龍那位和我們的女王大人了。」

「你們很敬愛她呢，不過，我在街頭看見了一些流浪者。雖然我對於她的才能有所了解了，那是用人的錯誤還是政策的疏忽？」

「是那些政府要員，女王或許還不知道那些人的存在。不過，即使知道了，也很難改善他們的生活環境，養一群沒有生產力的廢人，對於國庫的損傷太大了，不會被通過的。今年年初，女王剛剛建起禁武庫，各項活動的支出也在縮減。」

（此處為世界第三座禁武庫，前兩座分別為華龍的鳳凰枝與景平的神鳥獄，一年前世界局勢並不穩定，三座禁武庫的建立逼得世界上的好戰主義簽署了有關和平相處的協議，這也是洛琳?貝爾斯即位以來的重大功績之一。）

吳源與老婆婆聊著，越發能夠感覺到民眾對於這位執政者的敬愛，也為其感到麻煩。因為說不定見到她的難度比見到華龍主君還要難。

「那你們早就知道這種病很難醫治了？後期的癥狀還不確定，這樣未知的未來你們不害怕嗎？」

「怕，怎麼會有人不怕死呢？說不定，這次真的會死呢。

但是，我們是女王的人民，我們總不能給女王大人丟臉吧。」

老婆婆搖搖頭，這次，她還沒有染上病毒，他的兒子也沒有。不過她的朋友有許多染上的，大多都是不甚善良之輩，沒有一個人不怕，沒有一個人喊怕。有時她還挺可憐這些朋友的，大概也是報應來了，死神想放也沒法放吧。

「有你們這樣一群人民，她一定很省心的，而且，你們可不會隨隨便便死的。」

「呵呵，都是命，該走了就走，也不用留念啥的了。只希望下一次還能遇到這樣的女王，這就滿足了。」

老婆婆笑了，而吳源沒有，祂眼中明明白白地看著，老婆婆的身上有一層薄薄的防護，很雜，但是的確有。如果以此聯繫剛才婆婆說的話，可能是歧麥的眾神在必然的犧牲下盡量的在保護他們吧。

「婆婆，我還有些事，就不打擾了，祝您身體健康。」

「好，招待不周，慢走。」

婆婆起身相送，被吳源勸下了。在出門前，吳源垂著頭，留下一句微不足道的抱歉，然而也並未被婆婆聽到。

來到大街，街上已無人停留，空曠的不像一座城市。但是這正如吳源所求，在這樣的地方開戰，才不會傷及無辜。

「夥伴們，這次可是我們的首秀嘍，雖然對面老大還打不過，但是小弟解決起來還是可以保證帥氣收場的。」

「不必用『們』了，這次還是只有我醒著。祂們由於你那次更改規則產生的副作用，大概還要幾天才會醒。」

吳源的腦內響起一個男聲，從語氣上來講，那人對吳源的感覺絕對不算太好。

「還有，這次計劃只有你能參與，沒有我。拉上我去體驗虛無浸體，我可沒你這抗性，說不定僅有的小魂都給飛嘍。」

「那你的協調器調整好沒有？這次是真的急著用了。」

吳源扶額，但是事實就是如此，拉上祂參加這次計劃是不可行的，在控制方面上的失誤也會連著祂一起侵蝕。

「好了，剛好卡點。這不，那傢伙發覺你會是個障礙，派小弟過來攔你了。」

話音剛落，幾隻背生黑翼的奇怪生物就落到了四周的屋頂上，正虎視眈眈地看著吳源。

「那你還不快點？你不陪我去懟那個大佬，欺負欺負這些菜雞總沒有什麼問題吧。」

說話間，那三隻災獸就已經撲了過來。此時，一抹銀光炸開，依稀可以看見有一枚晶體飛了出來，吳源也隨著銀光失去了蹤影讓四隻災獸撲了個空，四處環視。

「喂，在這裡呢。」

吳源的聲音從屋頂傳來，引得三獸齊刷刷地注視。

吳源腰間嵌一個裝置，有數根細管接通著吳源的身體，其中似乎還有液體流動。一枚銀色晶體懸浮在吳源肩旁，光芒並不算是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