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血禍前夕

阮奕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只見唐鐧的各項數據都飛速地變化著，拳力，踢力，預計跳躍高度，速度，全部都再超越他對於人類的認知。下意識地，他想要終止這場實驗。雖然不知道那東西究竟是以什麼原理超幅增強人體力量的，但這代價還沒有明確。萬一有不可逆的副作用，那他怎麼向安邦交代？

場上一片狼藉，而狼狽的不再是唐鐧。他手中的棍已經完全蛻下了簡樸的原色，有龍紋攀附於棍身，作踏天履雲之狀。僅僅是看上一眼，心中便生畏懼之意。豪豬型災獸的攻勢在長棍變化后明顯弱了下去。面對那龍紋的威懾，似乎很少有獸可以正常地進行戰鬥。

「唐鐧，有什麼異常嗎？

終於，通訊系統恢復了。這一段時間裡，阮奕差一點就要砸鍵盤了。

「痛感有些高於正常，動作更輕盈了。還有，實驗體的速度很慢。」

阮奕依其所說逐個排查著，可以明確唐鐧的身體感官都在變強。但是，那種強化的幅度已經不是簡單的興奮劑所能達到的。

一棍挑飛實驗體后，唐鐧擦擦嘴角的血跡，筋骨正酣暢，可以爆發出極強的力量。這樣的好時機，當然是甩出重重的一棍，徹底解決實驗題最好。

實驗體豪豬見狀不妙，在空中轉了個身，將堅硬的刺朝向唐鐧，迎上那躲不過的一擊。長棍與尖刺相碰，即刻響起清脆的嗡鳴。緊接著，就是實驗體失去了具體形態的殘骸。只有外表依舊，內容物像一灘爛泥一樣沉在地面上。

怎麼樣，還好嗎？」阮奕剛剛鬆一口氣，嘴角還在上揚的過程中，突然就停滯了。

唐鐧在場內站著，手中早已沒有了那根長棍。但是，身體內充沛的力量感還在。如果在此觀察他的右手，可以發現在那手心中有一道龍紋，栩栩如生。

「這東西，，有些古怪。」他突然發覺有什麼東西從手心溜走了，從氣息上來判斷，大概是那個吳源的手筆，只是用以監視原本那長棍狀態的監控器，並無他用。也是剛剛，一道流光跨越千里，落在了一片荒野中。

「這是，是華龍的那個嗎？這麼早就激活了錨點，也不算是什麼好事啊。下一次讓孟善去把收納裝置送過去吧，算算時間，提前的也不算太多。」

這件事本應為最優先，不過，華龍那邊的狀況，確實特殊。除了華龍，其他各國都還不算著急。不過，也只是後期的平衡問題罷了，算不上是一個難題。

「這底蘊的差距就是有些麻煩，災獸的差距都難以把握了。希望他們能撐過除夕夜吧。」

篝火躍動，冒出點點火星，照亮一旁瑞爾那張萬年不變的臉。

「有疑問嗎？可以提出來的。」

吳源手中穿好一串蛇肉，放於火焰上烤，肥嫩的肉中有許多油脂，經過烘烤就滴入火焰中，升起一條火舌。

瑞爾依舊沉默，冷眼看著吳源。這樣的行為已經持續了許久，瑞爾沒有表現出任何交流的意願。

「你想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裡，對吧。」

「不用急，待會就和你解釋，先給你一個小吉祥物。」

吳源也不再在意這位冰雕的無言，甩手將一枚獸齒丟到瑞爾懷裡。那牙齒外表呈古銅色，一指大小，有一根繩子掛起。瑞爾握著獸齒，心理不知為何有了幾分熟悉感。

「這是什麼？」

「哦，說話了啊，那是一個轉機。如果你感到自己無力的時候，就用那獸齒刺傷自己，

力量就會湧現了。」

瑞爾只說了一句話，瞥了一眼吳源后就不再回應了。只是在一旁擺弄著那個獸齒，眼裡的好奇愈來愈重。

「世界上最初的生物，神的造物，共三隻。這是其中一隻血液的精髓凝成的。你還算資質恐怖，有可能可以駕馭這東西。這樣的體質，你出生的時候出過一些事故吧。」

「……嗯，我母親沒有從那裡出來，出來的只有我。」

「那也不出所料，你還想在現在的族群里待著嗎？」

「不，那些人只會欺凌和矇騙，除了隊長。」

瑞爾淡定地說著這可怕的話，很是無奈。在這個世界生活，就意味著要忍受這一切，畢竟沒有人能離開社會活下去。

「那我說，有個辦法可以離開那裡呢？」

「你說。」

「等明天，你去函谷大森林，那裡會有些麻煩。到時候怎麼做全由你決定，如果你用了那個東西，還能活著來到我面前。我可以給你想要的東西。」

瑞爾沉默了，目光落在獸齒上，陷入了思索。

「不必立刻做出選擇，你還有時間呢，不是嗎？我找你的事情結束了，你現在可以隨意去做什麼了。」

吳源將手中烤好的蛇肉遞給瑞爾，起身望了望即將落下的夕陽，心中計算的時間也差不多了。便於瑞爾告了別，向著赫瑪爾特的方向出發。而瑞爾也並沒有胃口，將蛇肉留在了原地，起身望向了函谷大森林。那座森林的確是很大，但是，他有必要去試一次。這一次，可能會分離，但是他要去。

「尤里隊長……」

他心中一嘆，還是有著不舍。不過，他也懂得，無法放下的人將無法獲得。他想要尋得一個答案，離開人群後會不會得到那個答案，他不清楚。可是，繼續留在人群里，一定得不到答案。

「我會找到的，吳源。我一定會活著回來，然後找到那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