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毫無破綻

194 毫無破綻

秦無色冷冷一笑,不置可否,只道:「本王不打算帶秦晟煜走,國師如此神通廣大,皇城發生了什麼事應該略有耳聞罷?」

「他本就不適宜過多走動,待他修養好了我自會命人送他下山。」他淡淡回應。

她斂下長睫,低聲道:「國師若是不懂本王意思,本王便直說了,秦晟煜無故消失在朔陽殿,事已至此,本王想……國師還是不要對外提起秦晟煜曾在玄清觀修養一事,以免惹無端橫禍上身,過幾日,本王自會來接他。」

「這……怕是不太好,大秦律例我雖不熟,也聽過一條叫做『欺君之罪』。」他抬眸覷她一眼,神色頗為難。

「國師不是還有事想要本王做?」她不以為然,只輕聲問道。

「王爺如此聰明之人,該不會想要以此事要挾我?」他勾起唇,意味不明的一笑。

「自然不會,不過……一定有什麼不好說的,想不到的緣由,足以讓國師看份情面幫這個忙。」她斜睨他一眼,大方一笑。

玄颺怔了怔,繼而朗聲輕笑,笑了一陣,他說:「那些人在山腰上等王爺不少時間了罷,王爺還打算在此用過午膳再走么?」

「那就謝過國師了。」他雖未明確表態,但不再拒絕,她已瞭然於心。

直至她前腳踏出殿門,玄颺才放下書卷,盯着她背影許久,她說那話,指的是蘇紅琴,還是她已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從來一片清明的心境,一遇到有關於此事,竟又有幾分看不透了。

他閉上眼,深邃眉眼只在此刻才顯露出了一絲疲憊,她倒真有幾分像紅琴,將個男人看的太重,但更像他不是么?

黑白子就在殿外候着,見了她,也沒多話,只安靜跟她身後,出玄清觀的路已不需要人指點了,到這兒她已清楚了,遠遠見門處,羽七音依舊是一襲玄色袍子,面覆輕紗,御雪則是一身緋衣,面色還有些過分的白,斜她一眼,不曾開口說什麼。

秦無色轉過身,對黑白子道:「就送到這兒行了,回去罷。」

黑白子一語不發的望着她,那眼神就是太明顯的不舍,御雪這才低低譏誚一聲:「這才幾日,就對你依依不捨,王爺的人緣真真好吶。」

她挑了挑眉,輕鬆笑道:「我人緣好么,那怎麼有人翻臉不認人,還叫王爺這麼見外,那幾日好像也沒這麼叫過……」

「嘁!」他冷哼一聲,轉身就順着山路走。

秦無色這才又對黑白子道:「幫我好好照顧小王爺,過不了多久,我還會再來。」

「嗯。」黑白子使勁兒頷首,只得退了半步,目送她離開。

羽七音隨在她身後,望了一眼遠遠在前頭的御雪,他終是忍不住道:「其實……你有沒有覺得這幾日那個黑白子與你過分親近?」

她睨他一眼,面紗掩著也不知他說笑還是認真,她說:「他只是個孩子,要是真有什麼,也不會對你這個王妃如此崇敬,不過就是誰對他好他就自然親近些的孩子心性罷了。」

「我看他少說也十三四歲了,還是孩子么?」他並不苟同,瞥了她一眼,他又妥下聲線來:「好吧。」

前方,御雪頓住了步子,他身前,那駿馬也停下,趙凌風下馬與御雪打了個照面后,往秦無色方向看了一眼,也不再前行,只在原地垂眸,聲線如宏道:「世子總算下山了,屬下擔心有何變故,才隻身想來探個究竟。」

「不是說了今日會下山,這還不到晌午,擔心個屁的變故。」她斜他一眼,離那麼遠,黑不溜秋的一身誰能看的清,不聽命令行事,活該看她臉色。

聞言,趙凌風渾身一僵,不過須臾,他便像是根本沒聽着她說的似的,姿態利落的翻身上馬,拉住韁繩,他說:「屬下先去告知其他兄弟,讓馬車來接世子。」

她的手只半抬起還未示意,他吁的一聲就策馬而走,她手指骨節捏的咯咯作響,趙凌風……愈髮長志氣了不是……她也不是一點都沒聽到他每一句之中那刺耳的「屬下」二字,呵。

不知是誰的主意,竟備了三輛馬車,御雪毫不猶豫的步入一輛,羽七音卻是遲遲不動,直到秦無色側過臉問一名隨從:「這馬車是誰的意思?」

「回王爺,是老王妃的意思。」那廝形容蘇紅琴為老王妃頗為彆扭,可為了區分,也只能如此,繼而他道:「老王妃說近日皇城風聲緊,一些細枝末節也注意注意好。」

「羽……」

「明白,我也不是不懂分寸的人。」他未等她說完,便徑直踏入一輛馬車。

她怔了怔,這叫懂分寸么,明顯就是有些不高興了么,卻也不作停留的上了另一輛馬車,隊伍很快就開始前行。

玄清山只是地險才會浪費些時間,實則,玄清山就在皇城郊野處,路程並不遠,城門處,隊伍停了下來,秦無色在首車內尤其能聽清外面說些什麼。

「原來是趙兄弟,你們沒看清就攔什麼人,趙兄弟昨日就說了出去給明德王爺置辦些大典用的東西,這麼大的事兒,耽誤的起么,你們一個個沒長眼么!」

「趙兄弟不要見怪,近日皇城查的緊的很,這些不懂事兒的才會冒犯了您……」

秦無色倒是想聽聽趙凌風說什麼,由始至終,他卻始終沒搭過話,倒是隊伍緩緩的放了行,只是這路還沒行多久,隊伍再次停了下來。

馬車外,那丫頭是常服侍蘇紅琴左右的柳綠妹子,她一見着趙凌風便慌忙道:「趙侍衛,你可算回來了,王妃都叫我到城門口去候着你了。」

「何事?」趙凌風瞥了她一眼,聲線低沉。

「你們可不能這麼回去,現在府上全是來道賀送禮的人,王妃都快兜不下去了,你們都棄了馬與馬車,跟我從後門溜回去。」柳綠說道。

趙凌風沉吟了片刻,才決定報給秦無色決定,不料秦無色已撩起車簾,說:「既然如此,就按柳綠說的做。」

「那麼御公子他們……」趙凌風有幾分疑慮道。

「哎呀,你們先安頓好他們,待府上道賀的人走了再回來不遲,又耽擱不了多久,再說,難不成我們這麼多人一起擁後門進去,那誰瞎了才看不見!」柳綠急道,趙凌風可是王府中最俊俏的侍衛了,可惜這腦子永遠不好使!

「也不一定……」秦無色想說,也不一定要走後門,她也能用別的方式進去,可柳綠就是那麼急躁的說道:「世子,快,跟着奴婢先走。」

所以她說,但凡是長期伴着哪個主子的奴才,都易忘了本分,比如趙凌風罷,時間久了,他真就沒將她當回事兒!

她跟在柳綠身後,由着她在前方帶路,繞過秦宣別院正門時,着實讓她吃驚不小,平時她在梁城認不得那麼多皇家親戚,可今兒個,這門處那叫個水泄不通,停滿了馬車,一輛比一輛華貴,活像是在這兒來比貴氣來了。

秦無色瞥了一眼還在前帶路的柳綠,凝了凝神,身如驚鴻般徑直越過高牆,穩穩落在府中的禿草坪上,這點高度,還不至於讓她犯難,再瞧瞧,這本就有些凄艾的府邸,連個綠植都找不着,竟也會引得這麼多皇親貴胄前來道賀。

不過院子裏倒是清凈的很,這個時間,怕都在大廳里候着,等她這個正主兒現身。

這羽七音的袍子雖說式樣有些奇怪,料子卻是極好的,不若雲錦那般貴氣,卻多了幾分挺括,穿着見客,也不算失了禮數罷?

這不看還好,將走近大廳,那廳外一摞摞的禮盒幾乎形成天然屏障讓她見不著裏面情景,嘖,當年秦宣過大壽,也沒見這麼多人來,想她秦無色,這回面子倒是挺大。

她繞着禮盒往大廳走,還未走進,就見蘇紅琴氣急敗壞的斥責柳綠道:「好好的人你怎麼就找不到了!」

「王妃恕罪,奴婢真的記得世子就在身後的,可一轉眼……」

廳內,走出一人來,黛色雲紋靛藍朝服,他已忍不住數次扶額,沉聲說:「紅琴,你進去……」

他抬眸時,聲音像是噎在了喉嚨中,蘇紅琴見他面色有異,才轉身,就見秦無色佇在不遠處,她一歡喜,卻又是微怒道:「你個殺千刀的不叫人省心,你父王都快撐不住了你看他那一臉菜色,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父王一向低調哪裏懂與人應酬。」

秦無色偷偷瞥了秦宣一眼,誠然,他臉色着實很差,但他這一身正氣的竟會幫自己拖延著時間,着實讓她吃驚不小,可她那感激的眼神還未送到,秦宣便給她一記眼刀,負手在身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已有人聽着動靜,只一人說了聲明德王爺來了,一屋子的人幾乎踏破門檻的出了大廳。

這裏頭,有眼熟的,有完全陌生的,以及為數極少的認識的,認識的么,便是秦安陽了,她興沖沖的撲來就挽住她的胳膊,聲兒近乎撒嬌道:「無色哥哥,姨娘說你病了不想見客,安陽還以為真是病的不輕呢,這就想着找太醫來,怎麼沒事了么,那還要不要叫太醫啊?」

「不必了,前幾日確實難受,吹不得風只敢待在屋中,好在母妃請了名醫來為我診治,這才好些,今日本想休息不打算見客,又聽說各位盛情難卻,就是稍有不適,也不得不出來與各位道聲謝。」秦無色與人微微頷首示意,話間好幾次手握成拳置於唇上,似極力忍住咳嗽。

蘇紅琴白了她一眼,她說起謊來面不紅氣不喘的,不過倒真是母子連心,她說的,與自己說的聯繫起來,無一絲破綻。

------題外話------

額…草莓再次意外懷孕了,然後這個寶寶會要的,然後即使如此還是會繼續寫文,直到完結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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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犯桃花――極品女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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