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不是害你

193 不是害你

「這個是真的,不是逗我玩兒的?」他伸手,確認般的隔着衣料捏了幾下。

她渾身一僵,驀地咬住下唇,裏面什麼都沒有的時候,感覺太……磨人了,尤其對方……是他,但還是忍不住,暗暗腹誹一聲,混賬!

「摸出真假來沒?」她忍着一肚子火,能很輕易就聽見他凌亂了的呼吸,卻是一直沒鬆開手,還在研究似的,她深吸口氣,說:「其實,除了給你驚喜,還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秦晟煜一言不發聽完她說的,許久,他才出聲,問:「你的意思是……只有這個法子么?」

她頷首,讓他消失假死是兩人能在一起的辦法,也是極其自私的一個主意,她不敢確定他會怎麼回復,這不是喜歡與不喜歡的問題,誰也會難以抉擇。

「讓我想想。」他翻了個身,不再伏在她身上,而是仰躺在床榻之上,他喜歡的哥哥竟是個女子,大喜過望之餘,卻還是不能輕鬆的在一起,頭疼,這事太難想了。

他對秦旭年着實沒什麼過多的感情,但對秦延昭,他反而將他當做父王一般的對待,那一年,秦旭年過壽,他將挨了板子,被罰在後花園站,那不是他第一次見秦延昭,卻是第一次跟他單獨的說話,再後來,他小小年紀就有了屬於自己的府邸,他詩書念的不見得比任何一個兄弟好,卻獨獨是最受偏袒那一個……

至於秦旭年,他眉心擰了擰,他應該完全不會想他吧……反正,他從來就不覺得自己是他的骨肉。

「秦晟煜……」她見小傢伙如此為難,幾度想說兩人並無血親的事兒,卻又覺這似乎更增加他的壓力,迫使他將心中的天平偏袒她這邊似的……

他不在乎這身份罷?要是在乎,就不會喜歡上她了,說與不說似乎並不重要,不管是不是,兩人想在一起也不會變得輕鬆。

「你今日要回皇城是么?」他閉上眼,輕聲問道。

「是。」她瞥他一眼,似乎短短几個月,他長大了許多,她完全應該相信他能夠做決定,正如他說,十五歲也是男人。

「那你走吧,我獨自想想。」他依舊閉着雙眼,她很會破壞氣氛啊,在這種時候丟給他這麼難的問題,也對,不想好這個,又怎麼做那些事,他秦晟煜,可不是個不負責任的壞男人呢。

「你……」她皺了皺眉,他那張漂亮小臉作這麼深沉的表情,還真是有點不習慣。

「別捨不得,你大典近了,再不回去皇伯父得打你板子。」他不以為意道,真看不出他這話有什麼其他意思沒……

「我要是現在走了,回去必然又要被追問你的下落,你有決定,我才知道該怎麼應對……」她遲疑着開口,這不是逼他么,可確實也是她眼下的難題。

「說不知道,死沒死他們自己猜罷。」他深吸口氣,掀開眼眸,斜睨了她一眼。

她緘默的看着他,看的他皺起眉,不耐道:「你看什麼看,反正我也不想娶那個司徒心荷,之後回不回去,還說不好呢。」

她怔了一下,真只是這個原因?

她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以為他有多離不開她?

生來富貴,雖不受父王寵愛,卻得了聖寵,這皇城他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除了這次偷走雲蒼,他也沒離開過皇城半步。

「好,我會跟玄颺說,讓他照顧好你……」她淡淡開口,順勢起身,拾綴了自己一番。

氣氛,好像從她問他那句時就不一樣了,是啊,哪有那麼容易決定,那個人待他再不好,也是他爹,郡王府再冷清,也是他家。

她除了離開讓他單獨想想,難道還好在此刻跟他親昵么?

明顯事情到此都沒什麼心情,她嘆了口氣,隨手一撕,將床紗拉下一大片來,就着衣袍攏在身上的姿勢,嫻熟的將它綁在月匈前,手只將髮髻上固定的小木簪一放,方才的面紗擰成一股極快的系了個利落的馬尾。

床榻上的人不動聲色的瞅着她眨眼間變了回來,半晌張了張唇,說:「要是你大典后我還沒回來,你……記得來接我。」

她愣了一下,他的意思是不是,大典后他不回來,就是想好要跟着她了?她扭過頭,視線剛交錯他便側過臉去,她再嘆息一聲,要是換做她,她也不能很快做決定,突然變另一種生活,和偷走雲蒼不同,這一走,可是一生一世。

她卻不知道他的擔憂,不僅僅是捨不得皇城的人和事,還怕……怕她有一日不再喜歡他了,他卻沒退路了,喜歡一個人是不是不該這麼多顧慮,可是……她的男人債還欠的少么?

那些人,一個比一個好看,他仗着什麼?容貌?他們個個都是萬里挑一的美人,性子?他脾氣絕對算不得好,家室?他要是跟她在一起了就真的什麼都不是了,這王爺身份也便沒了,比那些江湖草莽還卑賤吧?

啊……他頭都要炸了,怎麼喜歡一個人,要擔心這麼多!

看他也不想理她,秦無色只得拾綴好了出門,想做的也做到了不是么,他是已經知道她不是男子了,心裏壓力少許多吧?其餘就看他怎麼選了,即使他最後不願意,她也沒什麼可難受的,本來就不是出趟遠門這麼簡單的事而已。

那說好要一起探究醫術的人,此刻都站在側樓二樓欄桿處,比佇在一樓門處的黑白子還打眼,一眼就能瞧見,視線剛與兩人一接觸,那兩人便別開視線,似乎交談着什麼,她不禁抿唇輕笑,不還是在急切等她么,非要裝不急。

她在樓下清咳了兩聲,那樓上,羽七音率先扭過頭來,故作驚訝道:「咦,什麼時候來的?」

她笑了笑,對兩人招了招手:「行了,你們都拾綴下,天色還早,就下山再用午膳了。」

御雪不以為意,羽七音卻總覺得有些不對,雖說是說過午膳前會出來,可沒想到這麼快,按理說,她不是應該跟秦晟煜許多話講么,不太放心道:「沒什麼事吧?」

「能有什麼事,你們趕緊收拾一下,將好我也去跟玄颺辭個行,一個時辰后,玄清觀門處見,那個……御雪要是還未恢復好再修養幾日下山亦可,」她說着,對着黑白子鈎了鈎手指:「帶我去見你師尊。」

走出了羽七音他們的視線範圍外,黑白子才側過臉,小聲問:「王爺,你這就要走么?」

「嗯,皇城還有事等着我處理。」她不緊不慢的回道。

「很重要麼?」他好奇問。

「算是吧,關係着兩個國家關係的事。」她說過,雲蒼亡國是早晚的事,現在所有國家都未動它,只是保存實力以防被他國坐收漁人之利,而雲蒼的富饒,能補給不少的軍需,各國都想與它交一時之好,至於後來的事,就不是她想的了,反正她不當將軍也不打仗。

「聽起來好像是很重要……」他喃喃念著,口吻中有一絲失落。

他在側殿前步子頓了,讓她稍等,先要去通傳一聲,以免打擾到玄颺靜修,她笑笑,她一個王爺要見國師,居然還要等通傳,卻是頷首不為難黑白子,只瞅一眼這側殿,幾乎和大殿一體,那「南風世家」幾個大字龍飛鳳舞,大殿中確實像是沒什麼人去的地方,玄颺也只是選在側殿靜修。

她瞥著廣場上的弟子,大約十個圍在一起,圍着聽一名看起來資歷更老的弟子講說,玄颺似乎從來沒有親自教過他們什麼,至少她在的時候,沒見到過。

須臾,黑白子從階梯上跑來,遠遠的喊著:「王爺,王爺,師尊讓王爺進去……」

她修手一撩衣袍步上階梯,羽七音的袍子,穿起來還不太習慣,這下擺完全就像是女子的裙裾,但其他式樣又與男子無異。

大殿中,玄颺就著半卧在中央案幾前,今日他穿着卻不如往日那麼華麗,就一襲淡青色長衫,手裏翻看一冊書卷,見她來了也未起身,只抬眸瞥她一眼,說:「王爺今日穿的倒是特別。」

「昨夜羽七音醉了,吐了本王一身,未帶別的衣物來,將就穿着。」她回道。

他挑起斜飛的眉,淡淡一笑,「王爺不必跟我解釋如此清楚。」

「今日來,是向國師辭行,多日來叨擾國師了。」她還是拿出了謙遜的姿態,歹說他也是秦晟煜的救命恩人。

「知道了,那就不遠送了。」他目光落回書卷上,漫不經心的擺了擺手。

她蹙眉,再開口道:「還有件事,不知國師能否幫忙。」

「何事?」他眼也未抬,淡淡開口。

「此事事關重大,無論國師幫忙與否,但請不要對外聲張……」她遲疑着說道。

「那王爺最好還是不要說給我聽了。」他翻書的手一滯,輕笑道。

「怎麼,國師的嘴不是一向很嚴么?」她意有所指的拉長尾音,秦晟裼腰牌那件事,他不隻字未提么,她可一直沒忘。

他眉心幾不可察的擰了一下,繼而抬眸一笑:「我說過,不要太深究這件事不是害王爺。」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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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犯桃花――極品女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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