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大紅彎道超車

相比夜晚，白天的哥譚顯得安靜，安靜到像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市長先生和哥譚警局起到的作用是那樣顯著，但這裡是哥譚，這所城市屬於夜晚。

哥譚里有另一個世界，一個獨屬夜晚的世界。

夜間的哥譚充斥著搶劫、鬥毆、槍擊、痛苦和悲傷，蝙蝠怪物只在夜晚出現，在污濁的泥潭不勝其煩地向每一個溺水的人分發救生圈，沒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出現，也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誰，他們唯一知道的是——夜幕降臨，他會出現，打開蝙蝠燈，他會出現。

剛開始那段時間，哥譚很亂，哥譚的夜晚並不因蝙蝠的出現而終止，全城暴動后，蝙蝠俠變成了戰利品，只要抓到或者殺死蝙蝠俠，哥譚就會成為他們的樂園。

這是一個狩獵的夜晚，勝者將會燒死一隻噁心的飛天老鼠。

風聲狂暴，烏雲密布，沒有那個城市能比得上哥譚，哥譚正在醞釀一場暴風雨。

新上任的韋恩市長讓暴風雨愈演愈烈，他通緝了法制外的騎士，雖然警局在半個月後取消了通緝，原因是醫院裝不下了。

哥譚警察對蝙蝠俠感觀微妙，他們看得出蝙蝠俠在制度外行動，蝙蝠將他自己立於善與惡之間，從結果看，蝙蝠俠的行為很有效，起碼哥譚安全了很多。

這半個月，所有在哥譚開夜間狂歡的人都被蝙蝠俠送去醫院喝湯，輕則躺一周，重則躺半年，罪犯們從醫院出院立馬去監獄坐牢，然後一段時間后刑滿釋放，再犯罪又會被蝙蝠俠打進醫院。

也有骨頭硬的人，他們就要跟蝙蝠俠反著來，哥譚是自由的大都市，他們在哥譚做什麼都可以，要知道哥譚可是罪惡天堂，雖然會被那隻飛天老鼠打折幾根骨頭，可只要在醫院躺幾個月，在監獄休息幾天，他們又行了。

然而韋恩市長給了他們一記背刺，冰凍監獄將成為一種新刑法。

從法案出台的那一刻，在哥譚只要犯罪超過三次，就要進冰凍監獄成為一座冰雕。

最先被通緝的是蝙蝠俠，市長的態度很明顯，他認為蝙蝠俠是一個極端犯罪分子，不存在與政府合作的可能，希望通過冰凍監獄讓蝙蝠俠進監獄。

沒等黑丨幫高興幾天，他們進去了，警局給的理由是他們沒抓到蝙蝠俠，就算調來直升機和坦克也沒抓到，他們儘力了。

哥譚警察不是傻子，要是真把蝙蝠俠抓進去，外面絕對會亂套，他們象徵性地讓蝙蝠俠上了通緝，給躺在醫院的罪犯做了一個全面的記錄。

過了半年，哥譚徹底安靜了，至少沒人敢在白天犯罪，夜晚犯罪也會遮遮掩掩，不是所有人都是硬骨頭，他們擁有靈活的道德底線。

這段時間蝙蝠俠成了警方的頭號抓捕對象，遺憾的是，他們還是沒抓住蝙蝠俠，他們甚至不知道蝙蝠俠來自何方，住在哪裡，面具下是誰。

與蝙蝠俠進行了長達一個月的追逐戰，哥譚警察局局長有別的想法，為什麼不嘗試合作呢？只要蝙蝠也在制度內辦事，蝙蝠俠的行為就會合理。

這個想法在警局全票通過。

然而蝙蝠俠完全不配合，這一不配合就是四年。

韋恩市長很不滿意，通緝就通緝，掛上通緝過段時間又取消是什麼意思？

針對這個話題，哥譚法制節目發起全城投票。

有多少人希望他們城市的義警坐牢？

結果顯示：百分之三十七的人希望蝙蝠坐牢，義警蝙蝠俠已經嚴重侵犯了他們的人身權利，他這是暴力執法，警局到底管不管；百分之五十四認為蝙蝠俠是實質正義，希望警局能招募蝙蝠俠；剩餘百分之九的人棄權了。

通緝令又取消了。

韋恩市長不想說話。

他清楚他在做什麼，只有這件事沒得談，市民們一點也不清醒，作為蝙蝠俠，他心知肚明他在幹什麼，模仿犯罪帶來的結果並不好，哥譚會憑空竄出來一些外行，那些瘋小孩絕對會成為一具屍體或者一個殺人犯，這兩種結果他都不想接受。

他最不需要的就是狂熱模仿者。

市長先生很有錢，於是他給哥譚所有學校新增了一門課程，希望學校能教會孩子們什麼是正義，什麼是刑法，什麼是罪犯。

效果很明顯，模仿犯罪的孩子越來越少。

因為是孩子，他不能把尚未成長的幼枝跟那些人渣關在一起。

冰凍監獄法案進行了調整，少年犯會被關進少管所。

至於用來平衡的黑丨幫，布魯諾讓底下的人進行轉型，從暗面轉向明面並與韋恩集團合併，如果想離開哥譚，他會給那些人一筆錢。

哥譚似乎變好了，雖然白天和夜晚不像一個世界，但哥譚確實是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搞定白天的工作，布魯諾回到蝙蝠洞，坐在蝙蝠電腦前，監聽整座城市。

「嘿，他們都在底下。」

「快到晚上了，快點快點。」

「這裡，你看......你看到那個嗎？我們去那裡旅遊吧？」

「大家注意，犯罪事件每時每刻都在發生，不能放鬆警惕。」

「等一下，等一下，我還沒上車！喂，開門啊！」

「哥們，你現在最好閉嘴，我們要帶你去警局。」

「該死的，我又沒有做錯事，他有身份證啊，我賣給他槍有什麼問題？我又不知道他是逃犯，你們警局抓人要講道理！我也是受害者！什麼？不登記只罰款？你早說啊。」

「別過來，別過來，如果你敢對我做什麼，蝙蝠會找上你，如果你要錢，我把錢都給你。」

蝙蝠俠皺著眉，讓電腦把地圖發到他的終端，起身走向蝙蝠車，蝙蝠洞的出口打開。

就在這時，一通電話打進蝙蝠洞。

亞瑟接了電話，他邊聽邊點頭，「請稍等。」

亞瑟捂住話筒，看向坐在蝙蝠車的小蝙蝠，「小少爺在嗎？可憐的檢察官想找小少爺。」

蝙蝠俠打開蝙蝠車的聯絡器，他的聲音高了幾個度，那是與夜晚完全不一樣的聲音，閃亮又天真，「你好，哈維，現在找我有什麼事？」

「我正在舉辦一個宴會，地點在時尚區，」哈維的聲音低了低，「我邀請了一些人，開了一場招待會，買了一個頭條，你要不要和我潛在的支持者見個面？他們能幫我們達成目的。」

「好吧，好吧......說實話我很想來，但現在太晚了，我打算睡覺，要不我們明天再談？」

哈維頓了頓，「嗯......你睡吧，明天再聊。」

「謝謝你，哈維，要是還需要錢，我會幫你，晚安。」

掛掉電話，蝙蝠俠詢問電腦，「電腦，自動導航去最近的犯罪現場。」

「好的，先生。」

車載屏幕出現了一張地圖，地圖的區塊快速移動，幾秒后，全新的路線圖出現。

安娜很害怕。

她不想被賣去拉皮條，如果是想要錢，她可以把錢給他，劫匪拿到足夠的錢就不會傷害她，她清楚哥譚的規則，如果還不夠，她可以陪那傢伙睡一晚，如果是被賣去拉皮條，那就另當別論。

她只能尖叫，她的包被劫匪搶走，她沒辦法打開手電筒找蝙蝠。

「拜託，別......」安娜突然看到地上有一個蝙蝠影子一閃而過，她的眼淚止住了，她變得大膽起來，「混蛋，我才不怕你，蝙蝠俠來了，趕緊滾！」

列文緊張了一下，他是第一天上班，不會第一天就下班吧？

他不確定地問：「他真的來了？」

蝙蝠俠從高處猛地下墜，踹翻列文，奪走他手裡的槍，抓住他的頭，將他摁在牆上，打碎了他的幾顆牙齒。

「小姐，夜間注意安全。」蝙蝠俠從地上撿起皮包扔給安娜。

「我的天啊，謝謝，謝謝。」安娜接住包，眼睛亮晶晶。

列文軟綿綿地滑到地上，他感覺自己不太好，他看向安娜，驚恐地伸出手，「救命！我需要你幫我報警！他會殺了我！他真的會殺了我！善良的小姐幫幫我！我需要醫生和警察，別讓我跟他站在一起。」

安娜把包收好，微笑著走向列文，狠狠扇了列文一巴掌，「人渣。」

蝙蝠俠將列文重新摁在牆上，「好姑娘，回家去，但不要叫醫生，過一會再報警，這些混蛋會活下來，但我想讓他們吃點苦頭。」

列文表情驚悚，他尖叫著想擺脫蝙蝠怪物，「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抱僥倖心理，別，老兄，別這樣......」

「沒問題，先生。」安娜拿出自製的蝙蝠燈，向蝙蝠俠笑笑。

列文一直在求饒，安娜沒有聽見，蝙蝠俠也沒有聽見。

等安娜重新走到路燈下，蝙蝠俠看向列文，聲音平淡，「以後別再這麼幹了，如果下次讓我看到你，你不會想知道你會發生什麼。」

「咔嚓——」列文只感到一陣劇痛襲來，冷汗不停地從額頭冒出，「不，不要......把我送給警局，把我送給警局！不、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啊！」

昏迷也許是件好事，可列文太不幸了，疼痛一直在折磨著他，他驚恐地看著蝙蝠俠打斷了他的幾根骨頭，又看著蝙蝠俠將他掛到路燈上。

他尖叫著求饒，卻沒有用。

蝙蝠俠繼續夜巡。

到了時尚區，他聽見新的聲音。

「大手筆啊，便宜我們了。」

「我有點喜歡丹特了，能叫來這麼多人，你們說我們能勒索多少？」

「動作快點，蝙蝠隨時會出現，時間就是金錢。」

「對，快點快點。」

「孩子，不要動，保證你的安全，我們重案組很快就來，保持安靜，千萬別被他們發現。」

蝙蝠俠一路滑翔到酒店頂樓，用頭盔里的x視線看到了一些帶著槍的廢物。

他安靜地潛入，在黑暗中突然出現，捂住他們的嘴，將他們一個個放倒。

「孩子，彙報情況，一旦被發現，千萬別反抗，他們有槍。」警局的人囑咐。

「我會注意安全。」

傑森出現在這裡是想抄近道回家。

他在外面找了份臨時工，但今天下班的時間稍微遲了一點點。

傑森知道夜晚的哥譚，他知道那是另一個世界。

前幾年他被韋恩集團舉辦的公益項目送去學校念書，但他需要錢，他需要生存。

他習慣了獨自生活，今天只是意外。

弄懂那些人的目的，傑森果斷撥打報警電話。

他打不過那些人，也不想被那些人敲斷骨頭。

傑森藏在角落裡，他聽見那群人在疑惑。

「為什麼我們派進去的人沒回復？」

「奇克，聽到請回答，到底發生什麼了？」

「喂......老大，東邊沒回答。」

「西邊也沒說話。」

「啊啊啊啊啊啊啊——」

傑森意識到什麼，下一刻他看見了。

繩索抓住了一個人，那個人慘叫著被吊起來。

在巷子的所有人都知道蝙蝠來了，「聚起來，都聚起來！他來了！該死，我們動作太慢了！」

電話那頭，警察聽見慘叫聲，「孩子，你還好嗎？喂！你還在嗎！能聽得見我說話嗎！」

傑森望向高處，哇哦一聲。

警局的人不懂傑森是什麼意思，「孩子，發生什麼了？該死，到底怎麼了？我們馬上到！」

傑森看著蝙蝠俠從高處落下，利用牆的反作用力直接踢翻了一個人。

蝙蝠俠知道有一個孩子躲在角落，他盡量控制攻擊範圍。

一個大塊頭衝上來。

攔住蝙蝠，再加上一枚子彈，那個怪物就會死在這。

大塊頭伸展手臂控制雙方的距離，只要他能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蝙蝠俠避過對方的重擊，左右閃避，抓住機會後撤，他脫離大塊頭的出拳距離，輕快地向右滑步，打斷大塊頭的鼻樑，鮮血湧出來，大塊頭的視線模糊了一瞬，緊接著一連串眼花繚亂的組合拳暴雨般落下。

大塊頭爭取到足夠的時間，他們扣下了扳機，蝙蝠俠激射出蝙蝠爪，在跳下來之前，他用干擾器干擾了他們的武器，他有幾分鐘的安全時間。

很快，巷子里只剩呼吸聲和呻-吟聲。

蝙蝠俠甩了甩粘在身上的血跡，剛準備離開，一個人從後面衝出來把他撲倒了，接著他聽到扣動扳機的聲音。

傑森看到躺在地上的壞傢伙拿起槍，他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衝出來，該死，他不知道。

蝙蝠俠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傑森的肩膀，將傑森推到自己身後，「小心點，下次別出來，你需要保證你自己的安全。」

拿槍的壞傢伙慘叫一聲，一枚蝙蝠鏢釘住他的手。

傑森撇撇嘴，「你就是這樣跟你的救命恩人說話的？」

無機質的白色護目鏡盯著傑森，「謝謝你的幫助。」

「不用謝，舉手之勞。」

傑森去撿自己的手機，等他回過頭，巷子里只有他一人站著。

傑森四處張望，看到樓上有個影子一閃而過。

沒等他走出小巷，警車來了。

傑森沖他們揮揮手。

「孩子，你沒事吧？」

「到底發生什麼了？」

「天哪，還好你沒事，你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

「孩子，我們需要你去警局做個筆錄，不用擔心，是好的那一方面。」帶隊警察溫柔地說。

傑森表示沒問題。

他們坐上車，至於躺在地上的罪犯，警察們做完記錄，將他們抬上另一輛車。

「走吧，走吧，收隊，去哥譚中心醫院。」

在去醫院的路上，他們遇到了一起車禍，肇事者是蝙蝠俠。

蝙蝠俠打開關押罪犯的車。

罪犯們看見一個怪物從煙幕中走出。

蝙蝠俠盯著他們，整個人站在陰影中，「如果我發現你們在針對那孩子，我會打斷你們另一個，你們玩什麼我都不在意，但只要動孩子和家庭，你們就等著在醫院躺到死吧。」

他是特意折回來警告，那個莽撞的孩子讓自己暴露在危險中，他根本就沒想過這些垃圾可能會在出獄后報復他。

打斷了他們的一隻手，蝙蝠俠消失在黑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