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大藍鳥找平衡

德雷克一家走了沒多久，迪克去找布魯諾。

布魯諾走到陳列館，啟動電梯井。

「我有別的事要找你。」迪克走近電梯井，站在布魯諾旁邊。

「問吧。」布魯諾解除蝙蝠洞的封鎖狀態。

迪克跟著布魯諾走進蝙蝠洞，「你會怎麼處理雙重身份帶來的諸多問題？」

聽到這個問題，布魯諾當著迪克的面調出人工智慧，「電腦，告訴我市長要做的事和韋恩要做的事，還有哥譚所有地區的監控。」

操作台上出現一個個小屏幕，布魯諾熟練地進入工作狀態，通過人工智慧，他能同步處理市長和韋恩的事，還能監視整個哥譚。

這不是迪克想要的答案，他換了一種方式問他的導師。

「我的意思是我想知道平衡，布魯諾你怎麼平衡你的生活？白天的時間和晚上的時間該如何分配，還有義警的雙面性。」

蝙蝠俠用現實回答迪克，「市長的事我找人搞定了，正在策劃韋恩的事。」

迪克有種不好的預感，「你說策劃是什麼意思？」

坐在皮椅的蝙蝠俠回答：「就是我說的那個意思，哥譚現在很好，我打算離開白天。」

這個回答帶來更多問題。

迪克知道布魯諾是選擇完全進入另一個身份，但這個行為莫名其妙讓他想到夜梟，夜梟也是這樣，說著說著就跑了，五年過去他也沒找到夜梟。

下一刻，迪克像什麼也沒發生，他表現得跟平時一樣，「發生什麼了？為什麼這麼突然？我的意思是最近工作很多嗎？」

迪克慌張的情緒被蝙蝠俠抓住了。

「迪克。」

「是。」

「你最近一切都好嗎？」

被大家長鎮定的眼神切片，迪克眼神飄忽。

「我......我不確定。」

考慮到迪克的狀態，蝙蝠俠通知他，最近你不用跟著我去夜巡，睡個好覺。

迪克嗯一聲迷迷糊糊地出去了，他在門外站了有一會，各種複雜的想法在他腦子裡盤旋，他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貼心的管家端著食物來到蝙蝠洞。

亞瑟看到在俱樂部外悶悶不樂的小藍鳥，他把一份食物分給小藍鳥。

「小藍鳥，出了什麼事？需要J叔叔給你解惑嗎？心理輔導我是一流，社區心理重要的是陪伴和傾聽，我可了解心理了，不過我得先進去了再出來，小蝙蝠的俱樂部可等著我呢。」

從亞瑟手中接過漢堡，迪克問：「亞瑟，你有認識的心理醫生嗎，我覺得他的狀態不太對，感覺有點像夜梟，但又不是虛無主義，總之你懂我在說什麼嗎？他不應該完全選擇黑暗......」

亞瑟點點頭，「當然，我知道，我當然知道，等我一分鐘~」

亞瑟進去的時間不長，很快他就出來了，他做出一個誇張的動作，「久等了，我們來好好談談雙面性。」

「如果小藍鳥你是在說——小蝙蝠想殺死韋恩這件事。」

「我知道所有英雄都有雙面性，只要身份被發現，瘋狂的小遊戲就會以悲慘的方式結束，我敢打賭小蝙蝠知道大部分英雄的身份。」

「如果你是在擔心小蝙蝠像貓頭鷹一樣拋下你？小藍鳥，你已經是一個快要成年的成年人了，要來點成人禮的禮花嗎？」

亞瑟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小玩意，手動給迪克放禮花。

迪克拍拍落在身上的小碎花，「亞瑟，你說直白點。」

亞瑟嘴角下垂又上揚，「好吧好吧，我簡單點。」

「說實話我無所謂，不管是小少爺想殺死小蝙蝠，還是小蝙蝠想殺死小少爺，我都無所謂，我在意的只有哥譚，我們的城市。」

迪克有很多問號。

亞瑟繼續叭叭叭，「不管最後活下來的是哪個，小蝙蝠都不會放棄哥譚，他只會跟哥譚一起墜落，既然如此，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迪克提出問題，「那麼雙面性呢？」

他想問的是如何平衡雙面性，而蝙蝠俠給他的答案是二選一，倒不如說他的導師一直是蝙蝠。

蝙蝠俠的真實面目一直是蝙蝠俠。

亞瑟完全明白了，「哦哦哦，我忘了，你想諮詢的是雙面性，你真的覺得他會一聲不吭地消失嗎？如果真的消失，只會是意外，小蝙蝠......扯遠了，咳咳，讓我們回歸正題。」

「小藍鳥，你覺得為什麼要保護白天的身份？」亞瑟問。

「為了保護周圍的人。」迪克立答。

「沒錯沒錯，你知道那些壞傢伙會怎麼做嗎？通過綁架他們的家人，好友，或者隨便什麼人，這樣他們的小遊戲就結束了，沒有人願意失去自己親近的人，或者親眼看他們死亡。」

「小藍鳥，人的心理極限遠比你想得要低，帶走一個人，留下一個線索，發生一些事，地獄就會多一個惡魔，你猜會發生什麼？」

迪克沉默，他知道答案。

亞瑟攤攤手，「看樣子你明白了，想想吧，如果身份暴露，壞心眼的，我是說那些很壞很壞的人就會找到你的弱點，我知道這很傷人，可這就是現實。」

迪克沒說話，亞瑟說得對，現實就是這樣，身份的雙面性是為了保護其他人，可這不是他要的答案，他想要平衡，他應該如何平衡？

亞瑟等了很久，小藍鳥還是沒說話，亞瑟故作誇張地嘆息一聲。

「呀，看樣子你沒有搞明白這個問題，J叔叔的社區心理輔導失敗了。」亞瑟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遞給迪克，「小藍鳥，也許哈莉阿姨能幫幫你，不過我推薦明天去，因為現在太晚了，不是嗎？」

「你還有什麼問題要問問我這位好管家的？」

迪克從亞瑟手上拿到心理醫生的電話號碼，他搖搖頭，「沒有了，我明天會去找奎澤爾醫生諮詢。」

回到房間，迪克躺在床上，開著燈凝視天花板。

他望著天花板，像是在觀察天花板的花紋，又像是在回憶過去。

一夜無話。

迪克在吃過早餐后，跟心理醫生約了個時間，他出門了。

「我有一個朋友......」

哈莉坐在心理諮詢室的椅子上，她拿出一支筆，打斷迪克的話，「不用說，J先生都告訴我了，你想詢問市長先生的事，對嗎？」

迪克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哈莉完全懂了，「聽著，你父親很危險，他的自毀性很高，我不知道他想幹什麼，還有那個蝙蝠，他倆攪在一起遲早會出事，如果你是想舉報，我建議你撥打報警電話。」

「不，我不想諮詢這個，」迪克試圖讓事情回到正軌，「我是想問我有一個朋友。」

哈莉認真地看著迪克，「你有一個朋友。」

迪克卡住了，他頓了頓，所有話被咽下去，他垂著頭語氣沮喪，「算了，我沒那麼想知道了。」

哈莉放下筆，起身為迪克開門，「好吧，再見，不過我建議你：可以找你親近的人，或者熟悉的成年人問問。」

迪克走出心理諮詢室，拿出手機給靠譜老年人打電話。

「請問最近有空嗎？我有些事可能想當面諮詢你。」

「好的，我會跟布魯諾說一聲，一會見。」

說完，迪克在網上找從哥譚去堪薩斯州的票，在回家路上，他撥打了布魯諾的私人電話。

「我可以出去散散心嗎？」

白天模式的蝙蝠俠正在處理市長的事，他聽到電話那頭的話愣了一下。

「嗯，當然可以，當然了，一切都好嗎？」

「你不問我去哪兒嗎？」

蝙蝠俠繼續看文件，「你已經快成年了，可以允許你做點自己的事，當初我說過了吧，如果你選擇離開，對你來說一定是最好的選擇。」

迪克在電話里半開玩笑地說：「你收養我是因為夜梟，那你會等待機會拋棄我嗎？」

蝙蝠俠立刻查詢迪克的目的地，「迪克，你怎麼會這麼想，你還有很多要學。」

「我知道你昨天在問什麼，我沒法給你答案，只有你自己才能回答那個問題，我只能為你指出道路，其餘你要自己走，你要憑自己的力量到達終點。」

「你也可以記住現在的迷茫，然後思考如何解決，現在你有什麼想法嗎？」

迪克的眼睛亮了亮，「布魯諾，我會自己找到答案。」

「哇，那就再好不過了，晚上回不來也不要緊，記得幫我向克拉克問好。」

掛掉電話后，蝙蝠俠繼續處理哥譚的事務。

距午後約一點鐘，穿著夾克背著包的迪克走進熱情的小鎮。

他問街上的路人，肯特農場怎麼走？

克拉克推著小推車在自家農場給地犁土，地膜被小推車新犁的土覆蓋，這樣能讓作物非常平穩的度過這個寒冷的冬天。

感受到未知的視線，克拉克回頭向迪克打招呼。

迪克站在樹下，向克拉克揮揮手。

克拉克慢慢推著小推車，「迪克，下午好，你想問什麼？」

「感覺很新奇。」迪克驚異地看了看克拉克，又看了看小推車。

「有什麼新奇，這是我的農場，我也是人。」

相比超人又或是記者，現在的克拉克看起來簡直像一個農夫。

迪克看看小推車又看看農場，「嘿，我能幫到你什麼嗎？」

克拉克推著小推車往倉庫走，「會用小推車嗎？我給你拿一個？」

迪克走在克拉克旁邊，小推車他知道，犁土他也知道。

「沒有實際操作過，不過我想不會太難。」

「不會太難，記得溫柔點。」克拉克注意到迪克的衣服，「要換件衣服嗎？你應該還要回去吧？」

「好，對了，布魯諾托我向你問好。」迪克從倉庫里找到一輛小推車。

「他真是有忙不完的工作。」

「畢竟是我們的市長嘛。」

泥土快速地向兩旁翻滾，兩個人在農場慢慢犁地，農作物在冬天需要空氣、陽光和適宜的溫度，地膜和土能給作物提供氧氣和溫度。

地面坑坑窪窪，很快，一下午過去了。

迪克推著小推車往倉庫走，「時間過得真快。」

「要來點茶和蘋果派嗎？」克拉克換掉做農活的衣服。

「當然。」

克拉克洗好杯子和茶壺，從柜子里拿出茶包。

熱視線一會兒就將水燒開了。

迪克拿起杯子，「我來找你是需要你的建議。」

「哪方面？外星人？英雄？還是普通人？」克拉克將麵粉倒到碗里，又加入黃油、白砂糖和鹽。

迪克頓了下，「我沒有冒犯的意思，但是什麼讓你選擇維持人類社會的身份？」

老年超人笑了笑，「孩子，這算不上冒犯，我實際是為了這些。」

迪克順著超人的視線看到了農場，是他們先前耕作的那片農場。

談及家人，克拉克的神情柔和了些，「這是我爸爸的農場，從我記事起我就在這了，我的過去你應該知道。」

迪克點點頭。

克拉克將麵糰分成兩份，「事實上，我當初選擇成為超人沒有想那麼多，我只是想幫助他們。」

「我的母親告訴我，因為我太強，我不能隱藏身份，那樣會給人們帶來恐慌，她告訴我這是一段全新的冒險，我需要一件制服，她讓我別忘記我最初的目的，也讓我分開克拉克和卡爾。」

「還告訴我別暴露自己，不要傷害他人，也別讓自己受到傷害，剛開始的那段時間，我也會犯錯，比如弄丟了犯人的罪證，被警察追著跑，潛入現場調查卻破壞了現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幹嘛。」m.

說到這裡，克拉克笑起來，「那段時間真是太糟了。」

「但是來得及補救，我開始學習，碰任何東西不能留下指紋，注意監控什麼的，然而太多了，實在是太多了，我沒準備好，我也做不到。」

迪克安靜地聽。

這是一個英雄的過去，一個領袖的過去。

「我曾有一段時間陷入迷茫，別看我現在這樣，我也有迷茫的時候，我能做到的事太多，也許以後不會有消停的時候。」

「作為克拉克，我知道我要做什麼，但我不知道超人要做什麼，後來看到危險降臨，我會去幫忙，那一刻我就知道了，再後來就是你知道的那樣，我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香氣瀰漫在整個屋子裡，蘋果派烤好了。

克拉克看向迪克，「要續杯茶嗎？」

「也許我現在需要一個蘋果派。」迪克笑著說。

「在哥譚的生活還好嗎？」克拉克問。

迪克想了想，「很好，哥譚越來越安靜了，而你也知道布魯諾並不怎麼會合作，他一個人就能完成大部分事，他最近還做了一個人工智慧，我的工作更少了。」

克拉克喝了口茶，「說實話，我很驚訝，他居然會讓你進入他的夜晚。」

迪克糾正克拉克的話，「不是他讓我加入了他，也不是他找到了我，而是我選擇了他。」

「聽上去不錯，迪克，你有想過暫時跟我去另一個地方嗎？比如接觸一下同齡人？」

聽完克拉克的話，迪克的眼睛亮起來，「是我知道的那個嗎？居然還在嗎？」

克拉克還是一副和藹的模樣，「是的，還在。」

兩三口解決蘋果派，迪克喝完杯子里的茶，「我準備好了，需要我變裝嗎？」

「如果你想。」

說是集中營，其實更像城市，但從外表看，又像監獄。

進入集中營，夜翼發現裡面是個城市。

——一個超人類的城市。

來來往往的年輕英雄互相打著招呼。

相比幾年前，這裡少了些戾氣。

來到學校，夜翼下意識地放輕動作。

學校前是一片墓地。

天國降臨——而後便是大審判。

大片大片的墓，沒有名字，只是墓，他們像兩個鬼影行走在墓園的小道，氣氛壓抑安靜又肅穆。

「我不是聽說大審判沒有傷亡嗎？」夜翼壓低聲音問。

超人笑著回答，「是啊，大審判后沒有傷亡。」

「那是之前......？」夜翼合理推測。

「事實上，這是一個很複雜的故事。」老年超人聲音低落。

夜翼拍拍超人的肩膀，「都過去了，所有都過去了，嘿，我們要怎麼走？直接進去還是安靜潛入？」

「直接進，我向他們介紹一下你，玩得開心，孩子。」老年超人再次笑起來。

「哇哦，超人先生能給我一個簽名嗎？」

「我今年畢業，超人你能給我寫一句祝福語嗎？」

「超人，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老年超人咳嗽一聲，「孩子們，我帶了一個新人來集中營看看。」

「新人？」

「我的朋友，你從哪裡來？」

「你知道不殺原則嗎？」

「你是嗜血之徒還是好生之人？」

「在外面你過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