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四個人的約定

放棄市長，一部分原因是他太累。

市長要做的事。

韋恩要做的事。

蝙蝠要做的事。

現在是脫身的最好時機。

遠程監控、人工智慧和蝙蝠俠能讓他繼續維護哥譚的秩序，權利屬於那些會使用它的人，脅迫、恐嚇，畏懼，是他讓所有人回到那條線前的控制手段。

哈維是一個機會。

他會盯著哈維，直至確定哈維的安全性。

調出哈維的新資料，新資料包括但不限於最近的行動路線、最新的拜訪記錄和近期的錢財支出。

看到哈維今天去了一趟警察局，又去了一趟市政廳，此時正在來他家的路上。

暫時撤下韋恩莊園的安保，換下蝙蝠俠的裝束，布魯諾通過蝙蝠洞的電梯上去了。

哈維從車上下來，向四周的黑暗望了一陣，隨後小步小步藉助月光往前走。

微光照著前方的路，一股冷空氣從他身後鑽進來，哈維搓搓起了雞皮疙瘩的手臂，辨別方向後，隨著路慢慢走。

穿過黑暗，他望著那間亮著燈的宅子。

管家聽到了敲門聲，也看到了從蝙蝠洞上來的小少爺。

大致情況，亞瑟心中有數。

——來拜訪的客人。

哈維在外等待了一會，門開了。

看到哈維的一瞬間，亞瑟露出一個誇張的笑容，「瞧瞧，看看誰來了？」

開門的人，哈維認識，「亞瑟？」

亞瑟從口袋裡拿出一朵紙花，「很高興看到你，哈維，不過今天的重點不是我，對吧？」

黑白相間的紙折出的紙花，一半黑一半白。

看在老朋友的份上，哈維接過雙色花，道了聲謝。

亞瑟將哈維迎進來，「喝點什麼？白開水？咖啡？紅茶？花茶？」

「都可以。」

亞瑟說得對，他的重點是另一個人，哈維走向客廳，坐到布魯諾對面，「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因為事太多，布魯諾一時不知哈維在說哪一件。

「你不知道會更好，這是一件私事。」

雖然聽上去有些生分，看在時間的份上，稍微生分一點也沒問題，至少作為開場白沒問題。

聽到布魯諾的話，哈維皺了皺眉，「你被綁架也是私事？」

看到哈維的反應，布魯諾知道哈維在說哪件事，他攤攤手，語氣無辜，「好吧，也許不算私事？不過問題解決了。」

「解決？你解決什麼了？什麼事解決了？」哈維的態度顯得有些激進。

布魯諾用柔和的聲音回答：「蝙蝠救了我和人質，我知道就算蝙蝠俠不來，哥譚警察也會來，現在看來，沒有人員傷亡，結束得還算圓滿。」

沒有人死亡，再好不過了。

哈維聽出布魯諾的言外之意，愣了一下，但這不是他在意的事，哈維重新組織語言。

「不，布魯諾你沒懂我的意思。」哈維頓了頓，「我的意思是你覺得你搞定了？」

看著哈維疑惑的眼神，布魯諾念頭飛轉。

沒搞定？

沒有人死亡。

所以搞定了。

「不用謝，這沒什麼。」

布魯諾的回答就像戳到了哈維某個生氣的點，哈維意義不明地重複一遍。

「不用謝？沒什麼？哈？」

緊接著他感到氣憤，哈維故作平靜地開口，只是再怎麼掩飾，他的話還是透露出一種莫名的憤怒，「布魯諾，你有沒有想過這不是第一次？」

布魯諾嘴角下垂，沒有說話。

「一次兩次可以，當然沒問題，黑暗和自由一直是哥譚的特點，他們總是會維持那麼一兩個不變的準則，就像之前的我，罪犯的界限相當微妙。」

「布魯諾，也許你會覺得荒謬，我曾深陷黑暗，幸運的是我還有的選，當然，不是靠硬幣。」

「哥譚就像一個泥潭，充滿混亂和憤怒，也許還有引力？但哥譚仍是我們的城市，而蝙蝠，我知道蝙蝠想做對的事，可你不能將所有事都交給蝙蝠解決。」

「無論那張面具后是誰，你不能讓蝙蝠解決，不管是之前還是之後，我知道他一直在黑暗裡守護這座城市，但你不能讓他解決。」

哈維再三強調蝙蝠的行為太過了。

布魯諾無所謂地笑笑，「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就在這。」

「——你的態度。」哈維出了阿卡姆療養院后，除了重新成為一名檢察官，還收集了近年來所有的犯罪事件。

市長的態度很微妙。

「如果全靠蝙蝠，為什麼還要警局？」哈維指出重點，「知道嗎？在哥譚做一名哥譚警察並不容易，你不能出了事全靠蝙蝠解決，這裡是哥譚。」

「你想怎麼辦？」布魯諾的聲音低了幾度，他抬起眼睛盯著哈維。

哈維沉默了好一會，「我們需要把事情弄清楚，你、我、戈登，還有蝙蝠，我們四個好好談談。」

布魯諾不覺得需要談，因為雙重身份的原因，蝙蝠不會出現。

不過老友重聚，值得出席。

「你是對的，我們需要控制這件事，約個時間？」

「你明天有空嗎？」哈維問。

布魯諾笑了笑，「只要你需要，明天一整天我都有時間。」

「這樣再好不過了。」哈維想到開心的事，「能聯繫蝙蝠嗎？考慮到蝙蝠的作息，暫定下午五點，我們需要一個答案。」

「我會的，但我不能保證蝙蝠一定來。」布魯諾的聲音很輕，就像一個謊言。

在外聽牆角的亞瑟覺得莊園需要裝修。

莊園的隔音效果太好，他什麼也沒聽見。

門栓發出慘叫，亞瑟一臉正色地退後一步，裝作驚訝地看著開門的人，舉舉手中的托盤。

「要走了？我剛泡了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