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利爪大少轉職

布魯諾從阿卡姆瘋人院出來，已經是夜間十二時，他叫來蝙蝠車準備夜巡。

蝙蝠電腦彈出一個緊急窗口。

「先生，有緊急事件。」

「說。」

除了彙報情況，蝙蝠計算機還給蝙蝠俠發送了一份地圖。

藍色的小點在屏幕上移動。

利爪理查德今天穿著不一樣的緊身衣在哥特式建築的滴水獸上穿梭。最近大家長很忙，他完全可以自己單幹，蝙蝠俠沒辦法阻止他換一套制服成為新的義警。

穿著夜翼制服，正在轉職的迪克解決完一起案件，蹲在高處俯視哥譚。

底下被警官逮捕的罪犯覺得離譜，前幾天哥譚出現了蝙蝠，之後是蝙蝠的模仿犯罪，現在又出現了一個新的蒙面義警，和上次那個小妞一樣，都是蝙蝠俠的小跟班？

很快，警察局裡的線人就把這個消息傳播開。

蝙蝠俠在追夜翼的路上，解決完一起盜竊，罪犯知道自己很快就會被GCPD的人收押，他覺得無所謂，反正也是被抓，被誰抓都一樣，他甚至還有心情跟蝙蝠俠閑聊。

「蝙蝠，你什麼時候又找了個小跟班？」

「上次是個小妞，這次是個未成年，蝙蝠俠先生你可真受歡迎。」

「對了，蝙蝠你知不知道就在今天，市長發布了你的通緝令，過河拆橋也不是這個拆法，市長的格局還不夠大，真可惜。」

「我還聽說市長否決了蝙蝠節，哈，真好笑，你這種非常規罪犯也會有休息的時間？哥譚完咯，還好市長沒同意，真不知道韋恩怎麼想的，有時很清醒，有時像個傻子。」

蝙蝠俠沒理罪犯，他把地點發給GCPD，伸出爪勾槍準備離開。

犯罪看蝙蝠沒理他，嘟囔幾句，安靜了。

另一邊，穿著藍色和黑色相間緊身衣的夜翼aka迪克不知道大家長正在趕來的路上。

「你到底是誰？蝙蝠呢？」

「嘿，他肯定不是蝙蝠，但制服肯定是高檔貨。」

「市長新贊助的？」

「你們說新市長圖什麼，等等，不、不要打我！把我銬起來叫警察，不要用蝙蝠的手段對待我！我錯了！下次一定改！一定改！」

迪克匿名撥打了報警電話。

哥譚警局負責接電話的警官對局長戈登進行彙報，「最近被打壓的模仿犯罪升級了，這次是新的蒙面義警出現，局長，我們是否需要進行一些必要的措施？要知道蝙蝠開了一個壞頭。」

「他們效率還挺高，」另一名警官拿杯子接了兩杯咖啡，霧氣模糊了他的鏡片，警官喝著咖啡，遞給戈登一杯新咖啡，「局長，你知道自從蝙蝠出現后，哥譚的犯罪率發生了什麼變化？下降了，雖然這樣說有些不恰當，目前，我是說目前，截止現在，哥譚稍微變得沒那麼糟糕，當然這並不能說明什麼。」

戈登接過咖啡，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但這種行為不合法，不符合法制，蝙蝠可能是好心，只是他不能選取這種方式，問題也只有這種方式適合哥譚，」戈登喝完咖啡，指著一名警官，「你，叫上在警局的所有人，我是指我們的人，跟我走。」

屋頂，蝙蝠俠隱匿在陰影中，底下夜翼正在跟一群人交手。

迪克目前不需要他幫忙，所以他沒下去。

掛在消防栓上的罪犯不經意間看到了潛伏在黑暗的蝙蝠，「蝙蝠俠來了！」

底下跟夜翼糾纏在一起的綁匪立刻後退，成群結隊聚在一起，不一會兒人就全跑光了。

迪克回頭看到蹲在滴水獸上的大家長。

首先，他沒有做壞事，所以他不需要心虛。迪克，冷靜點，你只是換了套衣服。就算迪克在心裡告訴自己，自己沒做壞事，當蝙蝠俠泛著涼意的視線直射過來，迪克還是感覺心虛。

「你不應該在這裡。」

迪克咳嗽一聲，好像這樣做不存在的底氣就會增加一樣，「蝙蝠，你沒辦法阻止我換一套制服。」

蝙蝠俠知道這個事實，語氣肯定，「你明天還會來。」

斗篷完全張開，無形中給人一種壓迫感和恐懼感，蝙蝠俠滑翔到迪克對面，迪克看著站在自己對面的大家長感到事情不妙，從這句話，他聽不出大家長到底什麼意思。

頂著大家長審視的目光，迪克故作輕鬆，「這要看你的回答。」

「回去。」

蝙蝠俠這麼說，卻沒有動作，他依然用那種銳利的目光看著迪克。迪克受不了這種態度，他舉起雙手，「我知道，我馬上就回去。」

蝙蝠沒有說話，迪克知道大家長在想什麼。他走到大家長身邊，抱怨似的開口，「我知道你不說話就是不想說。」

出乎意料的是蝙蝠嗯一聲。

迪克詫異地看了蝙蝠一眼，他伸出小爪爪觸碰大家長的底線，「我還知道你反對我參與你的夜巡。」

蝙蝠俠模式下的布魯諾很不好說話，比白天更陰沉，更黑暗，更沉默，他們不在一個世界。

迪克一直都知道他們不在一個世界，大家長，臨時監護人，按照布魯諾的說法是被監護人，他，迪克，只是被監護人，也許還應該加上人質的標籤。

嘿，被監護人和人質。

迪克吐出一口氣，心中無緣無故騰起怒火，「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不是你選擇了我，是我選擇了你，我找到了你。聽著，這是我的選擇，我清楚我做的一切。」

蝙蝠俠不想在這個話題停留，「你清楚就清楚吧。」

「我討厭你不把事說明白，你真正的意思其實是你覺得我不清醒，你還打算讓我去看心理醫生。」

「你認為是這樣就是這樣，記得明天去看心理醫生。」

迪克絕不承認自己生氣了，發脾氣沒有用，布魯諾絕對能讓他更生氣，冷靜，理查德·格雷森，冷靜，放鬆心態，別自己氣自己。

「拜託，我們能不能好好談談？我很清醒，我真的很清醒，沒有什麼雛鳥情結，也沒有弔橋效應，更沒有斯德哥爾摩綜合征，等等，你在往哪走？」

「安全屋。」蝙蝠俠這樣回答。

越往裡走，迪克越覺得不對勁。

雜貨鋪、小巷子、垃圾堆、安全屋。

這個地方......

一個荒謬的想法出現在他心中，「你是故意把我帶到這兒來的。」

蝙蝠俠沒說話。

迪克抓住蝙蝠俠的披風，沖他大吼，「你在強調什麼？我是貓頭鷹法庭利爪的事實？為什麼帶我來這裡！」

蝙蝠俠讓那隻手抓住他的披風，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我想要的只是......」

「停，我不需要，我可以是利爪也可以是你的跟班，我都可以！」

「不。」

迪克氣笑了，「你在評估我的危險性？」

「你是個好孩子。」一句話脫口而出，布魯諾一怔，但還是把整句話說完，「你應該先跟我談談。」

迪克不說話，他放棄了，他沒有談嗎？他談過，還談了不止一次，可每次布魯諾都拒絕了，布魯諾甚至不知道他要說什麼就終止了話題。

迪克頓了頓，重新梳理，組織語言，這次他試圖理解蝙蝠俠的邏輯，按照蝙蝠俠的性格，如果他提出加入夜巡打擊犯罪，大家長百分百會拒絕。

「你不會讓我這麼做。」仟韆仦哾

「如果是加入夜巡，我的確不會同意。」

迪克找到盲點，「不是，我指的是加入你，這不一樣。」

「你不想討論，你只想做出自己的決定。」

迪克盯著蝙蝠俠不動，到底是誰不想討論？到底是誰做出決定？

「你什麼時候跟我討論過，我是指你主動找我談話，你有沒有想過那天我這個人質跑了呢，畢竟你理都不理我就開車出去了，你讓我們間的溝通變得簡單。」

「我封閉了莊園。」

「......哇哦，你做的很棒。」

迪克不再說話，蝙蝠俠叫來蝙蝠車。

回程的途中，兩個人都沒說話，然而在蝙蝠洞，他們還是吵起來了。

迪克就不明白，大家長為什麼老是拒絕，至少給個理由，起碼應該有一個理由，什麼理由都行，只要你別老不說話。

「你這樣做有意義嗎？除非你關我的禁閉，否則我肯定會出現在你的夜晚。」迪克說出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

「有什麼特殊的理由？」

迪克沒有理由，他問：「很重要嗎？」

「選擇權在你手中。」蝙蝠俠說。

蝙蝠俠知道迪克說得對。

迪克可以選擇他自己的人生，光明還是黑暗，法庭、義警又或是普通人，迪克都可以選擇，他可以不準迪克出現在夜晚，但他沒有辦法阻止迪克換上別的制服，不管是貓頭鷹法庭的利爪制服還是今晚的新制服。

迪克，理查德·格雷森，馬戲團的生活，法庭的生活，正常人的生活，他掌握那些技能，我綁架了他。

我真他媽希望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

我阻止不了他穿上成為靶子的制服。

我做不到。

沒有訓練，或許迪克會遭遇更悲慘的命運，他才十二歲，他還有的選。

這是愚蠢的做法，沒有比這更愚蠢的了。

「我選擇留下。」迪克的聲音堅定又鄭重。

「你必須聽我的，作為交換我會教你，如果你過線了，你就被我開了，如果你選擇回夜梟那兒，沒關係，對你來說一定是最好的選擇。」

大家長的回答把迪克整不會了，他一度認為自己產生了幻聽。

「也就是說......我可以加入你？」

「我會做你的導師、搭檔，但不會做你的父親，絕不是父親。」

「歡迎來到另一個世界，迪克·格雷森。」

沒有比這更愚蠢的做法。

他瘋了。

我也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