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硬幣終會落地

結合夜梟的經歷，布魯諾對夜梟感觀複雜。

平行世界邪惡版本的蝙蝠俠。

蝙蝠電腦解析的結果完全沒有問題，夜梟給他的資料全都是真的，但布魯諾知道夜梟在隱瞞。

問題並不是出在資料上，簡單模擬換位思考，他絕不會將自己真正要做的事交給任何人。

根據性格分析，夜梟是在先發制人，他的話里包含少量假話，他絕對在關鍵地方說了謊，或者故意混淆了概念。

謹慎嚴密又極具控制性，達成目的的手段未知。

研究時間、現實和能量的關係，以此確保計劃順利進行？

目前唯一能知道的是，整個計劃的核心有關夜梟失去的一切。

就事論事，夜梟很清醒自己在做什麼，他想毀掉一切，否認過去不存在，挽回已發生的事。

聯繫到近期，市長如果是禮物，那麼夜梟得到了時間。

布魯諾清楚，假如自己成為市長，後續極大可能需要一人分飾三角，市長、慈善家、義警，而為了維繫平衡，還需要投入更多時間。

現在哥譚在一個轉折點。

哈維的事、市長的事、夜梟的事。

按照輕重緩急排列。

處理完哈維就調查夜梟，市長的事分散處理。

一夜無話。

哥譚新的頭條關於韋恩市長和義警蝙蝠俠。

哥譚迎來了一位年輕慈善的新市長，然而淳樸市民對換市長並不怎麼關心，雖然韋恩有幫過他們，他們頂多以後在搶劫的時候收斂一點，少破壞些公共設施，其餘照舊，該幹嘛幹嘛。

他們看不懂的是蝙蝠俠。

最近哥譚發生了相當多的事，基本每件事都跟蝙蝠有關，城市暴丨亂、暴力執法、模仿犯罪、聖誕狂歡......更別提還有零零碎碎的小事，聽說前天還是昨天，蝙蝠警告了黑丨幫，強制給他們分了地盤。

你想從這座城市得到什麼？

你對哥譚沒有義務，也沒有責任。

為什麼非要這麼做？

你到底想幹什麼？

如果是利益，哪個瘋子用能搶銀行的裝備引起全城暴動，整個過程還刻意控制傷亡？如果是為了正義......這個先排除，哥譚人的好壞很難分清，說不準哪天蝙蝠就想開了大開殺戒；如果是瘋子，他做事又很有自己的道理，明顯是個節制的人。

他想從哥譚得到什麼？

也因為蝙蝠的緣故，他們近期的生活發生了改變。

夜幕降臨，那傢伙就會出現。

他們不想莫名其妙眼睛一閉一睜就到醫院；也不想在小巷被塞進垃圾桶或者直接被掛在路燈上；更不想因為一點小偷小摸的小事被打斷肋骨，要知道醫藥錢也是錢啊，這顯然划不來。

善良市民的看法和淳樸市民不一樣。

雖然蝙蝠處理事情的手段有點出格，儘是些體制外的行為，但不可否認，當蝙蝠出現在他們面前，他們除了害怕還感到平靜和安心。按照蝙蝠的規則，他們沒做壞事，所以他不會傷害他們，相反他還會保護他們。

明亮又突兀。

聽說新市長跟蝙蝠貌似存在雇傭關係，他們希望下個月能有一個蝙蝠節給蝙蝠俠放假。

布魯諾坐在市長辦公室，把市民的建議扔進粉碎機。

從法律層面看，蝙蝠俠的行為不值得提倡，他做的事他自己清楚，這種建議一旦給過就是在變相鼓勵犯罪。

門外有人來傳達，律師來了。

「請他進來。」

律師進來了。

布魯諾拿出一個卷宗，那是一疊有關前市長的案卷，「我已經把哈維行為和語言，對立矛盾的地方圈出來了，你看看還有什麼補充。」

律師沒有立即回答，他接過卷宗，看了很久。

「邏輯沒有問題。」

「只是這些說法站不住腳，前不久哈維·丹特認罪了，如果我們想要證明哈維·丹特無罪，需要實質性的證據，至少需要與上次他自首證據相悖的有效證據，目前我們什麼都沒有。」

「我會儘快處理。」送走律師后，布魯諾轉道去黑門監獄。

尼格瑪知道韋恩會來找他。

亞瑟出賣他的事在他計劃中，為此他在冰山俱樂部頂樓裝了監控，同時還拷貝了幾天前阿卡姆瘋人院的視頻，韋恩想要給哈維翻案就一定要來找他。

有些東西是證據說話呀。

「韋恩，很高興在這裡見到你，恭喜你成為了哥譚的新市長。」尼格瑪在玻璃對面輕輕地鼓掌，「你的障眼法不錯，不過騙不到我。從利益角度看，你可謂是權利名譽雙豐收，可憐的蝙蝠還什麼都不知道。」

「回歸正題，解密遊戲開始。提問：巨大的鏡子里，環繞著鐵欄和電網，那麼我是誰？」

「監獄。」

「你聽上去很自信，不過不怎麼準確。」

布魯諾補充，「精神病院也是監獄的一種。」

謎語人攤攤手，「好吧好吧，算你過。只不過我得提醒你，有些東西沒辦法改變。如果可以避免，在你看來當然再好不過，事實上另一個人想不想避免就是另一個問題了。」

布魯諾質問，「所以這就是你做出的決定？對所有事進行加速，乘勢而為或者說從零開始？」

「並不是，我只是想看更多的謎語，這是一種創新思維，冷靜些吧，我是誰？」

答案很明顯。

「你在暗示什麼？這是不是有別的什麼含義？」

阿卡姆瘋人院？

冰山俱樂部？

謎語人當然知道布魯諾能答出來，「韋恩你很聰明，知道嗎，就在昨天，蝙蝠找過我，你確定你不想利用蝙蝠？」

布魯諾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我正打算髮放蝙蝠俠的通緝令，蝙蝠的這種犯罪行為並不好，前段時間出現的模仿犯罪就是一個警告。」

「我不建議你這麼做。」謎語人完全明白了。

「我知道你的想法，我是說，我能理解你，畢竟你現在可是市長，你得對哥譚負責，然而，為什麼呢？為什麼不繼續利用蝙蝠？因為蝙蝠會和你出現分歧？」

「你完全可以大膽一點，繼續加速。」

「哥譚現在就是謎語，蝙蝠俠就是謎語。」

「蝙蝠他想得到什麼？他什麼都不要，他只是想幫忙。」

謎語人看得透徹，「我知道蝙蝠不死心想試一試，看看最近他做的事，核心都是為了我們的城市，他簡直就像被哥譚懲罰的西西弗斯。觸犯所有人的利益，不斷重複地做某件事，無效也無望。」

「他現在也許在某個地方休養生息，夜幕降臨就會投入到永無止境的戰爭，當然，我很高興我們的城市裡有這樣一個傢伙，或許他能給我出個謎語，一個他自己的謎語，所以我在這裡等他。」

「好了，韋恩，你現在知道答案了，遺憾的是沒有時間了，我是指探監時間結束了。」

尼格瑪掛了電話，走進自己的房間。

黑門監獄關不住他，如果動作快，他能在瘋人院看到蝙蝠。

一個偏執空洞的人。

或許是個古代的蝙蝠謎語，或者是個源自瑪雅的謎語，亦或是希臘謎語。

根據尼格瑪的提示，布魯諾在冰山俱樂部的監控找到了聖誕節哈維的監控，兩種邏輯相矛盾的說辭，這份證據足以證明哈維在精神方面存在毛茸茸的精神問題。

帶走監控錄像原件，布魯諾給律師打了一個電話，「我在冰山俱樂部找到了部分有效證據。」

在經過一番談話后，他和律師向法院提交了上訴材料和卷宗，一切符合條件，關於哈維·丹特一案予以立案。

走進一間會議室，門那邊就是刑庭，哈維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一面沉思一面盯著門，他很熟悉這裡的一切，曾經作為檢察官，他當然知道他在哪。

見鬼！

哈維看到他先前進來的那扇門，開了門跨出去，迴廊的保鏢看到門開，盯著他，哈維走回去關上門。沒過多久，試圖離開的哈維就被保鏢恭恭敬敬地請回來。會議室里，哈維垂著手走來走去，他不該在這裡。

很快，到了他出席。

走到廳的那端，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出現在他眼前。

哈維看到觀眾席的布魯諾，他都明白了。

布魯諾把一切都搞砸了！

他們談了些什麼，哈維全都沒聽，他發現自己否決無效后，就不再說話。

審判結束。

哈維向著出口走去，誰都沒有開口，誰也沒有阻攔，所有人讓開道在兩旁站立。不知道誰開了門，哈維渾渾噩噩地被送到阿卡姆精神治療中心，法庭的門關了，就像剛剛它是自動開的。

到了阿卡姆，哈維才清醒過來，他突然拽住布魯諾的衣領，「你就應該按我說的來，你把一切都搞砸了！回到原點的感覺很糟，毫無改變！」

車裡的人警戒起來，布魯諾比了個手勢，「都出去，讓我和哈維單獨談談，他不會傷害我。」

開車的警官並不放心市長的安全，布魯諾強調了一遍，「我說了出去。」

車裡只剩兩個人。

「你以為你在做什麼？」面對老朋友，哈維下不去手，但雙面人可以。

布魯諾用他那種鎮靜沉重的態度說：「哈維聽我說，你的可能性和選擇無止境，我知道你做的一切，從現在開始，你比他努力，你就是哈維，他比你努力，你就是雙面。」

哈維被氣笑了，什麼叫比他努力就是雙面。

「你這是在賭！」

「對，我在賭。」

「好啊，那就賭！」哈維拿出一枚硬幣，沒刮痕的一面對著布魯諾，「你活，反面你死。」

硬幣在空中翻滾。

「因為我也不知道，我會把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