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亞瑟的回合

「亞瑟，我知道你最近遭遇了糟糕的事情，我也知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布魯諾給予亞瑟最需要的態度，亞瑟不需要憐憫和安撫，他只想要最正常的對待。

「在這裡看到你我有點吃驚，誰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我已經在這了。」布魯諾懂亞瑟的意思。

亞瑟平靜了，「介意給我一個擁抱嗎？」

布魯諾回答，「我並不想拒絕，說實話不行，我今晚有點事情。我們可以留到明天，至少今晚不行。」

「真犯規。」

小少爺又變得有趣起來，他就像一個精心包裝的禮物，不拆到最後誰也不知道裡面有什麼，亞瑟喜歡這種新奇的感覺。

「拉鉤？」

布魯諾沒做任何回應，一陣沉默后，他一雙懷疑的眼睛望向亞瑟，聲音柔和地說，「拉鉤。」

亞瑟壓低聲音，唯恐其他人聽到他們說話的內容，「還有一件事，你不能告訴任何人，這是我們間的秘密。這很重要，非常重要。」

「雖然只是一種感覺，但不會出錯。那些傢伙是沖我來的。起初我以為我得了某種毛茸茸的疾病，我開始配合醫生檢查，後來和院長聊天，直到我發現這裡是個巢穴。」

布魯諾一副驚訝的神情，帶著不諳世事的天真，旁敲側擊，「吸血鬼巢穴？」

亞瑟聳聳肩，「小少爺，你可真懂我，不過這不是童話故事。」

「我可以帶你出去。」

「也可以，反正在哪兒都一樣。」亞瑟說完，做了個厭惡的表情，下一刻臉上重新洋溢起瘋狂的笑容，「讓我們跳過試探，走吧，我知道你的目的。」

亞瑟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同時自言自語，「讓我們在阿卡姆大鬧一場。」

「別這樣看著我，你眼睛里藏著瘋狂和理智，你有著我想要的一切，我可不信你選擇我只是單純的好心。」

「你想從我這得到什麼？」

「的確如此。」布魯諾沒有否認。

「你越來越有趣了，當我覺得你無聊的時候，你總會撲騰撲騰出新的火花，這簡直就是一種驚喜，新鮮又意外，我現在重新喜歡你，你就是瘋人院里我最要好的朋友了。」

「我想讓你知道，這種感覺是相互的，你讓我變得有趣，我也會讓你變得有趣，我們需要一個合適的時機，也許是『叮』也許是『嘭』還可能是『轟』。」

「我想你很適合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你知道的，我能幫什麼忙呢，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說到最後，亞瑟也不知道自己表述清楚沒有，他不指望布魯諾能懂他全部的意思，只要懂最淺顯的就可以。

布魯諾知道亞瑟的意思，他望著亞瑟，「如果順利，我欠你一個人情。」

「當然，當然，我知道就算沒有我，你也會這麼做，因為你就是這樣的人。」亞瑟爆發出笑聲。

外面的醫生聽到裡面傳來奇怪詭異又噁心的笑聲，打開門，他進來，讓人隔開亞瑟和韋恩，「亞瑟，看樣子你的精神病又發作了，我們需要進行電療。」

「這是我們兩個的事情。」布魯諾囁嚅道。

「韋恩先生，我知道你認識他，相信我，我們是醫生，我們是專業的。」醫生放緩聲音，他知道亞瑟的能耐，也知道亞瑟會把人帶到溝里，唯一的做法就是不要跟著他的節奏走，顯然韋恩不是亞瑟的對手。

「不用。」布魯諾果斷拒絕，恢復和柯克的聯絡，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得把事情鬧大。

醫生試著列出證據，就事論事。「我們需要保障您的安全，他不安全。」

「看吧！瞧，我不安全，我也會突然襲擊你。」亞瑟點頭贊同醫生的話，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個電擊器。

克拉克擋在布魯諾身前，「我會負責韋恩的安全。」

「你們的目的是好好參觀阿卡姆瘋人院，我來帶隊不好嗎？」亞瑟很受傷，「給我點信任。」

醫生看出韋恩先生的意動，「如果您執意這樣......我會竭盡全力保證您的安全，但您還是需要小心。」

醫生帶著布魯諾走在昏暗的過道，黃色的燈光照在灰白的瓷磚上。「我沒有抱怨的意思，我想韋恩先生您要搞清楚亞瑟的危險性，可能是我表達的不夠清楚。」

「他已經折騰瘋了我們好幾個醫生，襲擊了不少病人，具有相當高的危險性，同時他也是我們阿卡姆精神病院現階段需要攻克的難關。」

亞瑟把布魯諾拉到自己這邊，「是的，是的。我瘋啦，這種感覺簡直讓我小鹿亂撞，韋恩先生要怎麼做呢？讓我接受治療嗎？」

「很抱歉，他瘋了。」醫生雙手交叉不耐煩地看著亞瑟。

突然後面跑過來一群人，沖向過道里的老式電話機，「他們瘋了！你得放我走！他們拿我們做實驗！他們想殺了我！」

警衛匆匆趕來把病人關進最近的病房，完全不管病人在裡面哀嚎什麼，閃爍的黃色燈光讓他們看上去顯得猙獰。

布魯諾問，「你們禁止使用電話？」

「電話只給員工使用。」醫生解釋。

亞瑟安靜地走在前面，就像走在表演的大舞台，整個人看上去從容不迫。

「歡迎來到阿卡姆瘋人院！」

醫生打開鐵柵欄，向韋恩先生介紹，「裡面關著一些精神病人，這是他們的活動中心。」

亞瑟望著布魯諾，小聲說，「有些人瘋了，有些人沒有，但他們很友好，對我來說他們非常友好。」

「對我來說，他們可能不友好？」布魯諾說出亞瑟真正想說的話。

「是的是的，他們不喜歡陌生人，也不喜歡新人。只要一點點火星，很容易引起突發性的暴力事件。」

「我知道。」

亞瑟持懷疑態度，「你真的知道嗎？」

「這裡是阿卡姆精神療養中心。」布魯諾陳述事實。

「真是天真啊。」亞瑟撇嘴，顯然對布魯諾的回答很不滿意。

亞瑟不開心，隨機挑選一個幸運病友，「甜心們，讓我看看你們在幹什麼？」

阿卡姆病友們該幹嘛幹嘛，一些人躺在沙發上盯著只有雪花點的電視屏幕，活脫脫像能看懂無信號的電視一樣；一些人安靜的坐在一起下棋，看上去情緒相當穩定；剩餘的病友陷入自己的世界做著一些常人無法理解的行為，不過管他們，他們自己開心就好。

亞瑟盯著一個病友，上前搭訕，「哇，老兄，別圍著柱子走來走去，這多沒意思。」

「你的精神狀態糟糕透了，離我遠點，不要過來傷害我，謝謝。」病友完全不想理亞瑟。

亞瑟又跑到另一個病友面前，「看看我發現了誰？」

「別過來！」病友看見亞瑟就像看到什麼洪水猛獸，「別靠近我！！！」

布魯諾回頭問醫生，「他一直這麼活潑？」

「韋恩先生，您用詞不準確，那叫瘋癲，如果他沒有瘋就不會在這兒。」

本來正在照顧病人的護理員，看到亞瑟在欺負病友，走上前隔開他們，拉走亞瑟。

亞瑟蹦蹦跳跳到布魯諾面前，「韋恩，讓我們開始狂歡吧！」

亞瑟藏住手裡的電擊器，轉身走到一個病人面前，他是一個大塊頭，精神很不穩定。亞瑟笑著刻意激怒他，並遞給他一把生鏽的刀，「乖孩子，你知道怎麼做。」

一切都是那麼合理。

布魯諾就像是嚇壞了，拉住克拉克給他一個安靜的眼神。

面對眼前混亂的場景，他猶如一隻膽小謹慎、隨時炸毛的貓，所有靠近他的東西都被他丟出去，整個人茫然無措地站在那兒，渾身戰慄，也不說話，明眼人都看得出韋恩先生的不正常。

警衛很快趕到，分開發狂的病人們，讓他們全部離開，醫生和老記者試著安撫受到驚嚇的韋恩，亞瑟大笑著讓局勢變得更混亂。

韋恩居然懂他的意思，他全部都知道，亞瑟開始相信小少爺是個瘋子了，這真的太有趣了。

沒有人命出現，就像這只是一次突發性的混亂暴力事件。

無措的韋恩哆嗦了一下，發出慌張的聲音，「這太危險了，我要見你們的院長，我要見你們的高層，你們......這......」說到最後帶著恰到好處的哭腔，如同一隻受驚后找不到藏身之處的小動物。

克拉克看著年輕的蝙蝠，見鬼，布魯諾看上去太軟了，他不知覺上前一步，正好對上對方帶著水霧的眼睛，糟糕，是心跳加速的感覺。

醫生把韋恩先生和他帶來的記者帶到一個空房間，發生這樣的突發事件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再這樣下去加薪的事就黃了，得問問上面的人。

等到醫生出去，布魯諾收起偽裝，面無表情地盯著克拉克，過於銳利的眼神讓克拉克心裡毛毛的，「收起你愚蠢的表情，我沒你想象的脆弱。」

克拉克回想到氪石灰糊臉和蝙蝠俠警告的眼神，瞬間清醒。

「你最好別掉鏈子。」布魯諾原計劃里沒有超人，超人在哥譚沒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