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小鎮記者的回合
布魯諾的蝙蝠洞是他自己搭建的，蝙蝠洞分三層，最外層是岩石，中間一層是他處理過的鉛層，最內層是混凝土。他從盧瑟的電腦里扒拉出不少東西，比如——被特別歸類的超人文件夾。裡面除了氪石情報還有超人能力的一些弊端，超人擁有x視線，但他不能穿透鉛層。
說實話他對超人印象不錯，不是所有人在遭受背叛後會選擇原諒，布魯諾覺得超人更多時候表現的更像一個神而不是人。
超人是來自另一個星球的外星人，布魯諾記得幾年前的事情，當時大都會充滿罪惡，雖然犯罪率沒有超過哥譚，卻比哥譚更混亂。
長期沐浴在陽光下的大都會出事了，超人類越線。他們開始代表正義處決犯人，最後一切都失控了，有一瞬間布魯諾覺得哥譚和大都會一樣，所有人都一樣。
一樣混亂，一樣無序，一樣墮落。
超人沒有出現。
矛盾隨著時間逐漸激化。
超人類和人類互不信任，超級英雄正在走向極端主義。布魯諾抽出五年前星球日報的報紙，聯合國加強對超人類的譴責，譴責是否能抑制人類的暴力行為，底下是一個統計圖，百分之九十一的人選擇了否。
所有犯人都被處決，人們也已經不需要超人了。超人類混亂，為了戰鬥而戰鬥，主張處決，他們畢竟還是人類的保護者，雖然雙方地位並不平等。大都會建築被摧毀，交通系統亂成一團，大面積的停電。
人類習慣依賴超人類解決問題，但超人類越了線。
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
在接下來的時間，新生的超級英雄成為主流，老一輩的正義聯盟被遺忘。
希望成為大都會貴重的東西，轉機出現了，——正義聯盟的領袖回來了。
擁有力量陽光溫柔的人間之神降臨。
後面發生的事情顯得正常且理所當然，超人帶領著正義聯盟再次恢復平衡。正義聯盟收拾殘局，公開演講，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發展。
最後政客們讓雙方強製冷靜。
萊克斯·盧瑟成為了總統，他選擇了最後的手段——核彈。人類的事情讓人類自己解決，沒有人能同時充當審判、通緝、執行三個角色。
溫柔具有同理心，公義且平等，寬容又理性，神是這樣的存在。布魯諾毫不懷疑但凡超人有那麼一點衝動，世界就會因他改變。
布魯諾對超人的好感很高，甚至對超人高度讚賞，必須採取行動，超人對氪石有抗體，可是氪石總歸對超人有影響，現實是殘酷痛苦陰暗的。
人工氪石的研究需要大量時間和金錢，他不缺這些東西。
布魯諾收好報紙，把超人的事扔到一邊。所有事情按輕重緩急排列，當前最重要的是奧斯瓦爾德的化學藥劑和暗處的貓頭鷹，其次是黑夜裡的大型哺乳動物和市長選舉，最後才是天上飛來飛去的氪星人。
化學藥劑在哪裡還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奧斯瓦爾德因為他上次寄給戈登局長的資料被捲入偷稅漏稅的案子，目前已經被警局隔離，他還查到戈登局長和哈維檢察官達成了合作。
奧斯瓦爾德在被送到警局前和警局的人有過聯繫，加上外面接應他的人，只要外面的同夥找到一隻替罪羊，哥譚警局就很難繼續關押他。
證據鏈出現問題，加上虛假的證據和大量的金錢，奧斯瓦爾德一樣可以從局子里出來。
這個時候就需要新的東西把奧斯瓦爾德送進去，布魯諾從旁邊的印表機取出關於奧斯瓦爾德非法售賣槍械給布魯德海文的資料，等他問完化學藥劑的事還能再把他丟進去。
至於化學藥劑就需要帕米拉幫助，為了避免藥劑混入哥譚自來水系統，他可以砸錢讓帕米拉修建新的綠色植物管道，連通四個植物園，再跟舊的自來水管連接。布魯諾猜測奧斯瓦爾德可能會在落選后使用偏激的手段。
只要將危險的東西控制在自己手上就不會出事。等到出現突髮狀況，通過植物園的綠色管道將化學藥劑進行稀釋，降低哥譚內的損失。只要把控好劑量，就當哥譚市民提前過萬聖節。
要找到那些藍瑩瑩的藥劑還得看奧斯瓦爾德的配合。
等到他做完預案，打開某個頻道，不出意外聽到了盧瑟勸超人冷靜的聲音，還沒等他得到什麼實質的信息，就聽到了電流中斷的刺啦聲。
被發現了。
布魯諾有試過挖出超人的秘密身份，最後的結果是他不得不損失了一台蝙蝠電腦甩開對方的追蹤。
沒等他多想，安插在韋恩莊園外的警報裝置就響了，布魯諾連接攝像頭看到出現在莊園上方的超人。猶豫再三，還是額外帶上了一小塊綠氪，他不明白超人怎麼又來了。
換上正常的衣服，從蝙蝠洞的電梯走到書房，再跑到莊園外，因為劇烈運動他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跳加速。
超人從空中落下，布魯諾從超人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輕柔溫和的眼神倒影著自己的身影，他甚至能看到超人充滿信任的目光。
信任？
布魯諾放下手杖，從口袋裡摸出鉛制盒子。腦子裡閃過超人的所有行為分析，回想蝙蝠洞里有沒有大規模殺傷類武器，除了蝙蝠洞底下倉庫的人工半成品氪石外，他手上只有一點點綠氪，他知道除非是一大堆氪石，否則根本不能對超人做什麼。
棘手。
幾秒后，布魯諾決定扮演好韋恩的角色，在失去住所后心灰意冷想回家看看，結果遇到有人入侵莊園。他通過視網膜上的隱形眼鏡aka遠程控制處理器聯繫到蝙蝠電腦，開始報警。
為了貫徹被害妄想症的人設，他明天將會上訴法庭。這樣做當然沒有什麼用，只是為了加強韋恩在大眾前的人設，盧瑟會為超人找好律師團。想到這裡，布魯諾鋼藍色的眼睛流露出生氣和暴躁。
「滾出我家莊園！我再說一次——這裡不是你的大都會！」
超人被嚇得後退幾步，布魯諾舉起手杖抗拒超人靠近，超人不得不表達自己的友善，用誠懇地聲音說，「我沒有惡意。」
「這些話，你跟警察說去吧！」柔柔弱弱的韋恩發出尖銳又脆弱的聲音。
接下來韋恩先生和超人先生再次在警局看到了盧瑟先生，而盧瑟先生又再次把超人從審訊室拎出來。
布魯諾杵著手杖，委屈地看著戈登局長，「警官，您有認識的律師嗎？我感覺很不安全，我明天想起訴大都會的超人。」
局面一度失控，心態也一度失控的戈登局長開始懷疑哈維檢察官的選擇，他們真的能和韋恩達成合作嗎？柔弱膽小有被害妄想症的韋恩真的能相信他們嗎？
戈登推了推眼鏡，這種事讓哈維檢察官去處理吧，他是沒辦法了。
「我認識一個人，你們或許可以談談，不過韋恩先生您知道這沒用對吧？沒有充足的證據表明大都會的超人想傷害您。」
「他撞了我的車，還非法入侵了我的莊園，這樣還不夠嗎？難道非要超人把我打骨折才能上訴法庭嗎？」
戈登頂著布魯諾可憐又弱小的眼神，認真地調出路邊的監控，「韋恩先生，您能解釋一下大晚上為什麼飆車飈到一百二十碼嗎？這個速度已經遠遠超過了城市規定的速度。」
布魯諾目光閃躲，「我是想來警局問問莊園的事情，戈登局長您也知道我家莊園被你們扣押了，我可不想留宿街頭。」
「換個問題，韋恩先生您能告訴我，為什麼您會出現在韋恩莊園嗎？」
「局長，我遭受了車禍，失去了目前唯一的住所，想回家看看我的莊園也不可以嗎？沒有哪條法律規定我不能回家看看吧。」布魯諾即興表演，抓住核心開始造作。
確實沒有。戈登局長望著布魯諾，從他審視的眼睛里可以看得出一種刻板、懷疑、廉潔的神情，「我們會處理。」
「戈登局長，這我可不能接受。」
「這件事再往上走就是哥譚和大都會之間的問題，我們會妥善處理。」
布魯諾茫然地站在原地，似乎被戈登局長的聲音嚇住了，他瑟瑟地退後幾步，「對不起，我不會上訴了。」
戈登看到布魯諾膽怯的樣子，耐著性子放緩聲音，「我們會處理，可能最後的結果是以萊克斯集團賠償結束。」
布魯諾深深鞠了一躬，「謝謝您的體諒，我會找到合適的律師起訴他。」
「......祝你好運。」戈登把哈維·丹特檢察官的名片遞給布魯諾，「這是我認識的一個檢察官，如果有興趣你們可以聊聊。」
「當然有興趣了。」布魯諾接過名片離開警局，這個傢伙他可清清楚楚，想在哥譚搞城中城，還是市長候選人之一，企圖和他加盟只是為了拉取選票和支持。
布魯諾順手將名片丟到路邊的垃圾桶，接下來他該去調查那些會飛的大型哺乳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