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少年將軍10
安北和秦空當初還真有點淵源。
兩年前,也就是秦空十八歲那年,年少叛逆,誰也不服,還有一副俠肝義膽。
那時候的秦空脾氣可比現在暴躁多了。
看京城紈絝如看糞土,每當看到欺男霸女的那些紈絝子弟就相當不順眼,輕則破口大罵,重則拳打腳踢。
紈絝敢強搶民女?
可以。
上一秒搶回府,下一秒秦空就拎著長棍闖了進去,拿起棍劈頭蓋臉一頓打,不打得你不能自理他就不叫秦空。
對紈絝子弟是這樣,對朝廷命官也好不到哪兒去,認為他們素位餐食,不過無故毆打朝廷命官犯刑法,秦空自詡為俠士,怎麼可能主動去觸犯刑法。
既然不能打,那就罵。
罵天罵地,罵爹罵娘。罵得那群自認為文雅的文官臉色漲紅髮紫,指著秦空的鼻子說不出來一句話,儼然一副背過氣的樣子。
文官受到如此磨難,武官原本笑嘻嘻的幸災樂禍,他們之前被文官指著鼻子罵,現在這群討人厭的蒼蠅被秦空罵得吐血,還有告假不肯上朝的,他們當然開心。
只覺得神清氣爽,天藍了,花紅了,空氣都更清新了呢。
但秦空偏要一視同仁,罵完了文官罵武官。
他說文官酸儒迂腐,身上的暮氣跟下一秒要蹬腿兒一樣讓人厭煩。
還說武官口臭如熊,蠢笨如豬,被耍得團團轉實屬活該。
總之,他憑藉一己之力得罪了所有的朝廷命官。
安北就是當年受害者之一。
因此對秦空這小子印象相當深刻,感官相當糟糕。
可秦空偏偏是秦時炎的獨子,安北這輩子最崇拜秦大將軍,所以對秦空他不能打,不但不能打,被罵的時候還得生忍著。
不然秦空這驢脾氣一上來,能拎著板凳上人家門口坐著罵。
別問他為什麼知道,好幾個告假不上朝的文官就是因為這個才沒臉出門的。
長安城誰不知道秦空。
百姓對他是真喜歡,看到秦空就把瓜果蔬菜往人懷裡塞,秦空什麼也不用做,街上一立就有一堆客棧酒鋪給他免費送吃送喝。
京中貴族對他是真討厭,背地裡詛咒他早死早超生的不知凡幾,隔幾天就有人蔘他一本。
奈何皇帝寵著,寵得人是無法無天。
誰都不敢得罪他。
安北將軍一看這混小子的臉就全身不自在,好像又回到之前被秦空陰陽怪氣或者冷嘲熱諷的時光。
他臉色發黑,咬牙切齒地低吼:「你怎麼會來這兒?」
他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躲邊關兩年了,居然還沒有躲過去嗎?!
秦空沖他無辜眨眼:「我是援軍啊,你不是整天吵著鬧著要援軍嗎?皇舅快被你煩死了。」
看著面前神色冰冷嚴肅的重騎隊,再看看棕黑色烈馬上沖他笑得玩味的青年,安北眼前一黑。
天要亡我!
無論表情多如喪考妣,心情有多黑暗絕望,安北還是不情不願地開了城門,把人邀了進去。
將軍營里。
秦空笑嘻嘻地霸佔了上座,沒規沒距地讓安北自己隨便找個位置坐。
安北:呵呵……
他對秦空的少爺性子早有預料,一派淡定地在秦空右下方坐了下來。
「說吧,你究竟想幹嘛。」
秦空隨意曲起一條腿,把手臂搭拉了上去。
「安北將軍可真是冤枉人,我還能幹什麼。」他抬了抬下巴,一片驕矜之色,原本收斂小半年的本性暴露無遺。
「我來當然是打匈奴啊。」
安北忍了忍,還是沒忍住。
「匈奴哪是那麼好打的,要真有這麼好對付,我至於跟皇上哭窮兩年?」
秦空一雙桃花眼帶笑,絲毫不慌,
「所以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