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鬼燼藤夢魘的萌芽。
聽到潘羅斯特的問題，雲牧並沒有給與任何的情緒，淡淡的笑容里有的只是病態的癲狂，他的精神是有點不正常。
也許是因為他在永夜夢境中，曾經在精神病醫院待過吧？
不過，那又如何呢？
又有誰會在意？
答案是沒有，一萬年的永夜，根本不會有任何人會注意到他，只能被那來自靈魂深處天然的恐懼完全碾壓，不敢有一絲不敬的想法。
「我是誰？你猜我是誰？」
雲牧根本沒有想讓潘羅斯特回答他的問題，因為死人的聲音最微不足道，它們是保守秘密最嚴實的人。
骨錘直接砸在潘羅斯特的頭頂，如同地獄的低吟一般，骨錘與潘羅斯特的頭碰撞的聲音是那麼的微小，卻又是那麼的刺耳。
咔嚓
咔嚓
一瞬間，恐怖的煞氣從雲牧手中流動，骨錘彷彿敲開了陰森的鬼門關，萬千鬼煞在嘶吼、低吟，它們在求救，它們在怨恨，它們想要讓人來陪着它們。
只是一錘，潘羅斯特渾身所有的鱗片包括骨頭沒有任何逃脫的時間，全部碎裂，骨錘在吸允着它的血，修羅的血液被吞噬，煞氣被鎮壓，壓入骨錘之中。
「作為死人，保管秘密的才是合格的鬼……」
提着骨錘，雲牧沒有再看地上的血跡一眼，朝着五樓走去，這邊的樓梯已經被那該死的鐮刀砍得稀碎，所以只能繞路。
到了五樓，他朝着雲霧中窺視了一眼，那裏沒有任何東西，只有一隻張大嘴巴，準備將好奇的探索者吃的一乾二淨的鬼燼藤。
那是一株謎一樣的植物，它不屬於永夜，也不屬於這個世界。
它是這座血泥墓園出現時，帶到這個世界的詭異植物。
骨錘朝着迷霧裏扔去，攜卷著滔天煞氣，蔑視一切的毒蛇從骨錘探出頭顱狠狠地咬住了鬼燼藤，吸允著外來者的鬼氣。
鬼燼藤的鬼氣，並不是這個世界該有的那種鬼氣，它很特殊。
永夜夢境中所有的鬼，無論是煞氣還是關乎本源的的鬼氣，都不可能出現極陽的氣息，而鬼燼藤卻違背了這一點。
它的鬼氣里全是火焰，那火焰是金色的，至純元陽，堪稱鬼界剋星。
「嗯？沒死嗎？有意思。」
鬼燼藤這玩意，雲牧在永夜夢境中的一萬年也不是沒有研究過，只是所有的鬼燼藤好像能看見他，並且對他的研究一直在逃避。
一到他的手裏，就像蔫了一樣，完全枯死。
這株鬼燼藤倒是給了他一些驚喜，因為，這一株，它沒死。
雲牧靠近鬼燼藤，發現它並沒有死亡，也就完全放下了心，捏了捏鬼燼藤身上的紋路，很燙。
但，也就那樣。
這麼說來，這東西只讓這具軀體碰嗎？
以前他也做過活人實驗，所有的活人碰到鬼燼藤，要麼被燒死，要麼直接瘋了。
那些人是一群名叫噩夜的組織里的敢死隊，不知為何闖入了他的領地里，雲牧嘗試過驅趕，但沒有什麼用。
他們會用盡各種手段再次回來。
若是如此，他也不會對噩夜的人進行活人實驗。
主要是他們闖進自己領地里，還到處搞破壞，把自己領地里的鬼抓住做實驗，這就忍不了了。
動我的人？
我的小白鼠，自然只能由我自己折磨。
至於別人，下地獄都是輕的。
「它的氣息很弱，看上去是新生長的嫩芽。
不過，我的時間還很充足。這一次，幼稚鬼大概得暈上半周吧？」
雲牧看了看這株鬼燼藤，最終得出這樣對自己不負責任的結論。
雲牧:好歹也得把飯管上吧？真要我餓死在夢裏是吧？
這東西，以前一直都是去各個鬼校里抓，別的地方倒是沒有。
這裏長出這麼一株，倒是稀奇。
鬼燼藤嫩芽被潘羅斯特死死纏住，潘羅斯特被雲牧煉入了骨錘中，畢竟這骨錘實在太不結實了，凡品的鬼器都比這玩意好用。
不過，只煉一隻鬼也不行，要煉就煉出一把萬鬼錘，別的不說，目標的鬼，起步修羅，別的不要，太弱。人形的也不要，太彆扭。
被迫營業的潘羅斯特雖然很不高興，但是不能不做啊！
會死的！
這次是真的會死的，真的沒有想到，來到墓園的人竟然是搶走我對公館控制權的那個人。
三千張鬼臉咬着鬼燼藤，蛇鱗活了過來，那三千條張牙舞爪的蛇頭，扭曲與血腥同在，可謂是讓人san值狂掉，只是雲牧並不覺得這東西有問題。
在永夜夢境，更丑的東西他都見過。
折磨了會兒鬼燼藤后，雲牧決定將這玩意帶下去，餵養自己的鬼煞樹，或許能讓自己獲得更多的利益。
鬼煞樹種是雲牧在古都深處找到的秘法，當時找到的時候，整本書完全腐爛，只有內容還在，不過只保留了一點點。
也就是這張名為鬼煞樹種的法訣了。
十煞鬼樹，千劫萬惡，九陰極煞，百命歸我，亘古鬼煞，萬煞歸一，十二修剎……
這是那本書的目錄？
也許是這樣，反正雲牧看到書的時候，能看的第一張就是這段短短的語句。
當這玩意搞懂的時候，他感覺到犯難，這東西它需要身體才能修鍊。
那我還玩個屁啊！
所以，當時雲牧就給驚魂古都來了個上門問賬，得到了一本新的修鍊法，只是修鍊法很不對勁。
很像是給鬼練得，只是鬼練不了，只能讓人來練。
俢煉煞氣的一部功法。
前三千年，他最大的收穫是這兩本書，以及他身上那如同地獄最底層的壓迫感了。
對於這壓迫感，雲牧自己也搞不明白，或許是跟命格有關吧，所有的鬼沒有看到他，但是那壓迫感帶來的恐懼，一直都存在。
……
「看起來十煞鬼樹胃口還不錯，吃完了……這樣看來，它對鬼燼藤很滿意。」
雲牧望了一眼長到屋頂的十煞鬼樹，樹上已經隱隱開始結果了。
他默默的下了一個決定，重新開始收集鬼燼藤，這玩意當肥料很有用。
只是一株幼苗而已，要是一隻成年鬼燼藤又能怎麼樣呢？
說起這個，雲牧就想起來了驚魂古都深處的那一株參天的煞鬼樹，長得很好……
那就是我的最終目標了，把那個東西餵給十煞鬼樹，應該會長得很茂盛吧？
雖然可能會死很多次，但是，那東西不拿到我心裏牙痒痒。
真的很饞誒！
算了，反正又不是我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