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番外(二)

第73章 番外(二)

分別好幾個月,不僅是凌越想沈嫿,便是她也無時無刻不在想他,尤其是兩人心意相通,又皆是坦誠不拘泥的性子,成親后從未在房事上克制過。

偏生凌越平日冷情冷性不愛言語,與她獨處卻什麼話都不拘著,咬着她的耳朵啞聲道:「好似大了些。」

之前猶如初秋懸在枝頭的果子,白皙可人,如今則像是熟透了的蜜桃,恰好能被五指握緊。

沈嫿這幾日正犯愁,胸脯鼓鼓的還有些發脹,她之前的那些衣襟都扣不上了,這樣的私密她又不想被人知道,只能悄悄讓杏仁給她重新做小衣。

不想凌越才瞧了一眼就發覺了,她緊閉着眼雙頰緋紅,輕顫著長睫悶悶地嗯了聲。

頓了下還補了句:「娘親說懷了寶寶都會這樣。」

「難受?」

這等在娘親面前說出來都覺得羞人的話,在他這卻只猶豫了下,便誠實地又嗯了一聲。

當然難受了,不僅脹脹的,有時候裏衣不夠柔軟,碰觸了也會覺得刺刺的疼。

凌越沉吟了片刻,略帶薄繭的手掌覆了上去,動作輕柔地揉了揉。

他這雙手是握兵刃的,以往只會重不會輕,可小姑娘的肌膚比豆腐還要嫩,輕輕一碰都會留下痕迹,在娶了她之後不得不學會了輕攏慢捏。

「還疼不疼?」

沈嫿臉上的紅暈蔓延至脖頸,她咬着下唇喉嚨滾了滾,疼倒是不疼了,可她有孕后更加敏感,不過被抱着親了親,就化作了春日的雨水。

她的聲音又甜又軟猶如糖水:「不疼了。」

「別,別握啊。」

很快她便無力地軟在了他的胸前,但他也只低頭輕輕地在她臉頰親了親。

沈嫿見他眼尾泛著淡淡的紅痕,卻怕傷着她硬忍着,到底是憐惜他,小心翼翼地伏在他懷中,手指生疏地動着。

他則像個耐心的教習先生,在她耳邊低喃:「呦呦真聰慧,對了,就是這樣……」

這可並不是什麼值得稱讚的事情!

凌越的話落在她耳朵里,反而更添幾分旖旎,她被誇得面紅耳赤手都酸軟了,才被准許鬆開。

衣衫散亂,他動作輕緩地將人打橫抱去了浴池。

沈嫿軟軟地靠在池壁,他則動作一下輕一下重地為她擦拭身上的痕迹,從裏頭出來時,她昏昏欲睡手指都抬不起,渾身泛著誘人的粉色。

天早已暗了,晚膳也都準備好了,兩人總算能好好坐着說說話。

凌越看到桌上一片火紅的菜肴,下意識地擰了擰眉,他是了解她口味的,只要好吃的菜肴她都喜歡,喜甜喜微辣,可這都不能用微辣來形容了。

且她的體質偏火氣重,稍微多吃點,隔日就容易嘴角起泡,這麼一桌吃下去,她明日還要不要說話了?

而他則無偏好,也不可能是為了遷就他。

他的手指輕輕在桌案上點了點:「怎麼突然想吃這些,是廚子不合心意了?」

他的唇瓣抿緊,沒有流露出情緒,卻有種她一點頭,便要將府上的廚子都推出去砍了的架勢。

沈嫿馬上明白過來,他這是誤會她被怠慢了,趕忙夾了一筷子的辣子雞放到他的碗裏,「才沒有呢,是他喜歡。」

她邊說邊神情溫柔地低頭撫摸了下微微隆起的肚子,「你走之前,我不是就有些胃口不好嘛,那會還不知道是懷了寶寶的緣故,只當是脾胃不舒服。」

「後來診出了身孕,便什麼也吃不下去,吃什麼吐什麼,娘親急得沒法子,各種好吃的往屋裏送,爹爹還滿城的尋廚子。」

「以往我可喜歡吃魚蝦了,尤其是鮮美的鱸魚,可我一聞着味道就將早膳那點米粥都給吐了。還是同行的一個嬤嬤厲害,她在宮內便是照顧宮妃的,說有孕的女子喜好也會變,各種酸的辣的一嘗,我便吃得下了。」

她不僅是喜歡酸,還尤為愛吃辣的,即便被辣得淚花直冒,還是想吃得緊,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體質有變,如此放肆地吃辣,竟也沒有之前那般連連起泡的狀況。

見凌越不信,她連着吃了香辣蝦與辣子雞,見她除了被辣得輕輕嘶著氣外,神色都正常,方信了她是真的變了口味。

即便他能嘗到味道了,但在飲食上依舊挑剔克制。

他擰著眉嘗試着夾了一筷子,味道雖然重了些,卻比之前那些清淡甜香的菜肴更契合他的口味。

眼見她就著一桌紅彤彤的辣子,吃下了一碗半的米飯,還是有些擔憂,讓杏仁準備了下火的小吊梨湯,看着她喝下才放心了些。

西北春日的夜晚也還是有些微涼,天色徹底暗了,他怕她受了涼,又見她晚上用得有些多,便拉着她在屋內走動消食。

「阿越,你見着大哥哥了嗎?這都小半年了,除了你上回寄來的信里提到了一嘴,根本都沒他的消息,若不是我有了身孕,爹爹早就急着進京去了。他與阿姊是怎麼回事,家裏可都還好?」

凌越牽着她的手,為了遷就她的步子,這輩子沒有走得如此慢過,一圈圈從東側間繞到書房來回散著步。

聞言幾不可見地扯了扯嘴角,從沈嫿說起她這兄長與程關月的事時,他便發覺他這小舅子對人家姑娘有意思。

可不知是太過遲鈍,還是人家已經有了婚約,讓他更加難以察覺這份喜歡,不僅如此還總把人給惹生氣,叫人瞧了忍不住發笑。

直到年前程關月真的要出嫁了,沈家又被凌維舟的人所盯緊,惹下了不少的事,三房的沈長儒醉酒不慎打傷了人,對方是鎮國公家的親戚。

孟氏還記恨著趙溫窈的事,鎮國公府與沈家算是勢同水火,再鬧出這麼一遭,便仗着家世壓他一頭,報了官將他關進了京兆府。

不想這事傳到了程關月的耳朵里,就成了沈長洲打了人被關,她竟不顧家中阻攔,帶着銀錢翻牆跑了出來,要去為沈長洲打點關係,後來才知竟是鬧了個笑話。

沈嫿聽得眼睛都睜圓了,「怎麼還有這種事,我先前還可憐這鎮國公夫人痛失愛女,是個可憐之人,沒想到真是個拎不清的。那之後呢?」

「我到京中時,他已劫了喜轎。」

那會局勢動亂不安,連皇帝都換人了,京中各府人人自危,哪還有心思管誰家的女兒被劫了。

他只知道,沈長洲早就在事發之前,就將沈老夫人送去了郊外的莊子裏,而沈長儒被關后,鄒氏四處求人都沒用,怕他們真將寶貝兒子給活活折磨死,竟將沈玉芝獻給了寧遠侯做填房,只求他能出面保下沈長儒。

「那寧遠侯都快五十了,比我三叔父都要年長,這,這怎麼能行啊,三叔父也能答應?」

「你三叔父不知,等下聘的人到家了,他才知曉這個消息。」

沈家三爺本就為兒子的事到處奔波,再聽到這事活活被氣暈過去了,醒來便要退親,可人都被接走了,他氣得一紙休書與鄒氏和離。

可事已成定局,沈玉芝進了寧遠侯府哪還這麼容易出來。

至於那孟氏與鎮國公府,因趙溫窈的關係,不得不和凌維舟綁在一條船上,宮變之時威逼利誘京中的大臣們,待到宮門被凌越的鐵騎踏破,他們也成了逆黨,昔日鼎盛的鎮國公府被抄家下獄,落了個遭萬人唾棄的下場。

沈嫿唏噓不已,趙溫窈找上孟氏可以說是趙溫窈心機深,而孟氏本可以保持清醒,不想卻一錯再錯還給家族帶來了滅頂之災。

而鄒氏和沈玉芝也是貪婪趨炎附勢的性子,並不值得同情,她唯一擔心的就是三叔父了,如此接連的打擊,也不知能不能熬得住。

「放心,沈家無礙。至於那隴西王,是個識時務之人。」

隴西王的封地與涼州相鄰,他與此人打過不少交道,只是他的性子,若沈長洲還是沈長洲,這奪兒媳之恨他或許不會善罷甘休。

可如今沈長洲是他凌越的妻兄,他便是賣人情也會主動不予追究,絕不會將事情鬧大。

這門親事若想成,最重要的還是程關月與程家的態度。

不過是短短几個月,她在涼州養胎彷彿是住進了深山老林,再窺探到外界的消息已然天翻地覆的改變。

兩人在屋內走了兩三圈,沈嫿就有些走不動了,她半邊的身子倚在凌越的懷裏,他正要扶着她坐下,突得兩人皆是一僵。

沈嫿捧著自己的肚子,雙眼一眨不眨,愣了足有半刻鐘,才壓低聲音,像是怕驚嚇到什麼似的極輕地道:「阿越,你感覺到了嗎?」

身後的人也愣了下,他失去了往日的淡定與持重,頓了片刻方繃緊地道:「嗯。」

「他,他動了,是寶寶動了。」

之前蘇氏與嬤嬤都說過,大概四個月後就會有胎動,但她肚子裏的孩子格外安靜,若不是小腹肉眼可見得一點點鼓起,她甚至都要懷疑自己有沒有懷孕了。

沒想到他不是不動,是要等爹爹回來啊。

初次當爹娘的小夫妻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慌亂,而沈嫿更多了份興奮,凌越則是無措。

便是碰上以一敵百的戰事他都沒這麼慌張無措,他的雙手僵直,凸起的喉結上下顫動了下,「我去喊大夫。」

說着竟真的要出去喊人,倒把沈嫿給逗笑了。

誰能想到號令天下的肅王,碰到自家孩兒頭次胎動,反應竟會是這樣的。

「阿越,不用喊,這是正常的,這說明我們的寶寶很健康,他定是睡飽了,這會醒來了呢,許是知道你回來了,急着見你。」

凌越抿著唇,渾身繃緊動作僵硬地將她扶到了榻上,在遇見沈嫿之前,他都以為自己厭惡血脈親人,家於他而言不過是虛偽與血腥的地方。

可自從有了沈嫿,他開始期待回家,甚至很快還會有個與他血脈相連的小傢伙出生,這真是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老實說,方才知曉這個消息他都沒什麼真實感,直到現在,他才真正的意識到,他將要有孩兒了。

沈嫿感覺到他手臂的僵直,很快就明白了他的心思,她握住他的手掌,小心且堅定地放在了自己隆起的小腹上:「你摸摸他呀。」

「阿越,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啊?」

「你說寶寶出生以後會像你還是像我啊?」

「要是他也能有一雙像你這般好看的眼睛就好了。」

她在耳畔低低地輕語,就像是首動聽的歌謠,讓他不自覺地入了迷,僵硬的手掌也漸漸地和緩了下來。

而後他感覺到掌心下的拿出柔軟,突然又動了一下。

他的眼底不自覺地流露出了一抹柔軟,「都喜歡,像你更好。」

沈嫿的眼眶也有些熱,他雖然無法原諒曾經的家人,卻在努力地接納另一個家,她伸手將他擁緊,歡喜又輕柔地道:「阿越,我和寶寶都在等你回家。」

孑然一身二十餘載,他終於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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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寵文里的反派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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